第二卷 第三百零六章 小人 文 / 腳丫冰涼
第三百零六章小人
看著國蕊皺鼻子咬嘴唇兒跺腳嬌羞無限的小樣子，江風心說這哪是快三十歲的人啊，這分明是個妖精啊，女妖精快來把貧僧抓走吧，如果沒有悟空來搗亂就更好了。
江風看逗弄的差不多了，便點了點頭示意榮軍自己同意這事兒了，榮軍喜形於色，馬上對著電話道：「老蔡啊，大客戶的需求量很大呢，咱們這點葡萄估計還滿足不了人家的需求呢，你快點回來吧，盡快把這事兒敲定下來」。
電話那邊的蔡江也很興奮，馬上就道：「那行，我現在就回去，半小時就應該到了」。
榮軍放下電話，看著國蕊道：「國***，蔡鎮長同意一會兒回來」接著又對江風點頭飽含感激的道：「謝謝江區長幫我們解決了大麻煩，我代表這一個種植村的老百姓謝謝您」。
江風擺擺手道：「你可別給我灌迷魂湯了，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能不能全賣出去還不知道呢，不過國***可要請客，哈哈」。
榮軍嘿嘿笑著不說話，國蕊知道江風這是跟她要人情呢，不過今天還真是多虧了江風了，但國蕊嘴上是不會服軟的，成熟女性的傲嬌也不會讓她對一個大流氓大色狼服軟，便揚著光潔的小下巴道：「你答應給榮***他們賣葡萄，賣出去了也應該是榮***他們感謝你，怎麼能使我請客呢？」。
江風流里流氣的道：「咱性別男，愛好女。榮***又不是美女，跟他吃飯有什麼意思，一看他的髮型我就吃不下去了」。
國蕊沒想到江風竟然敢公然的吃她豆腐，還是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進行的，這個臭流氓簡直是氣死人了，一時間都不知道用什麼話評價江風好了，小臉兒氣的煞紅。
「我的髮型？」榮軍非常疑惑，用手抓抓頭發來到牆角的鏡子面前一看，自己頭上完全是個雞窩嘛，馬上回頭訕訕的道：「非常抱歉，這兩天一直再搞這個計劃，一直沒出屋有些邋遢了，我去洗洗去，您二位先稍坐一會兒」。
其實榮軍就是找個由頭躲出去，他發現江風和國蕊的關係不一般，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傳言說蔡河就是得罪了這兩個人才被送進去了，現在看來蔡江凶多吉少啊，咱就別在這兒礙眼了，讓人家倆人說悄悄話吧。
江風坐在辦公桌上撇撇嘴，淡淡的道：「榮***，你這人啊，怎麼總給自己找麻煩呢？」。
「給自己找麻煩？」榮軍一臉茫然不太明白江風說的意思，但是看著江風的目光漫不經心的往國蕊身上一瞄，他就明白啥意思了。國蕊可是紀委***，她來幹什麼自不必說，現在自己要走出這個屋子，萬一蔡江並沒有回來，而是半路跑了，那自己身上全是嘴都說不清楚了，誰都會懷疑是自己藉著洗臉的機會出門給蔡江通風報信了。想到這裡榮軍冒出一身冷汗，對著江風投去感激的一撇。
國蕊坐在邊上看著江風點醒了榮軍，她也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國蕊還真害怕榮軍出門，但是她還不方便說，如果她不讓榮軍出去，那不成了懷疑榮軍的人品了嗎？那會讓榮軍心裡留下一根刺，而國蕊又不想太過得罪榮軍，所以江風說這話比國蕊說合適多了。
江風洋洋得意的盯著國蕊高聳的酥胸看了看，嘿嘿一笑沒吱聲，心說小娘皮你又欠我人情了，這左一筆右一筆的人情我看你怎麼還？實在不行人情債你就肉-償吧！。
國蕊被江風這種臭流氓肆無忌憚的盯著胸脯看，簡直是又羞又怒氣憤異常，卻又不能說出來，氣鼓鼓的雙臂抱胸，轉過身背影對著江風，來到窗口前推開窗子，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
江風看著國蕊的s型曲線，順滑的雙肩，盈盈一握的窄腰，接下來便是和腰反差特別大的寬胯豐『臀』，兩條豐腴修長的嫩白大腿，這個背影也能讓人犯罪。
也不知道老天爺把她造出來要費多大的心思啊，可惜了這樣一個完美的小娘皮便宜了吳中原的那個孫子了。
沒過多久一輛半舊的捷達轎車開進了鎮政府，車停下以後，蔡江從車內鑽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上樓。
「榮***，大客戶在哪呢？」蔡江的嗓門非常之大，性子也挺急迫的，還沒進門呢便開始吆喝上了。
榮軍在屋內騰地一下就彈起來了，他現在心情極度不安，從組織的嚴肅性上來說，他有義務把蔡江騙回來，但是從工作搭檔和私人關係上來說榮軍非常害怕失去蔡江這個搭檔和摯友。
「蔡鎮長回來了」榮軍低聲的道。
江風慢騰騰的起身，蔡河這個傢伙江風已經較量過了，現在看看馬營鎮蔡家另一個拿得出手的人物蔡江又是怎麼一個人物！他是大有乃兄之風還是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蔡江一進來就讓江風大跌眼鏡，蔡江個子不是很高，刀條臉非常消瘦，抬頭紋很深，眼窩深陷眼光卻炯炯有神，臉上有那種風吹雨打日頭曬積累的酡紅，上身穿著幾件條紋的襯衫，褲子也極其普通，乍一看上去根本不是鎮長，而是勞作歸來的農民老伯。
這讓江風對他的印象稍稍改觀。
「榮***，大客戶在哪呢？」蔡江一進來就看向榮軍，他心裡非常著急見這個大客戶，必須短時間內把東西賣出去，往後變卦了怎麼辦？。
榮軍面有愧色的看著蔡江低聲道：「老蔡，再忙也不差這一會兒，喝口水再說吧」。
蔡江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的好***啊，喝什麼水啊，一天不把東西賣出去我一天都放不放心啊，父老鄉親指著我的鼻子罵娘，說我是挖牆根的好手，說我在外邊混不下去就回來坑害父老鄉親，我現在是喝蜜都不甜啊」。
榮軍也知道輕重緩急，賣葡萄這事兒和辦案子誰輕誰重自不必說了，當然要先談案子的事兒，但這事兒不好開口啊，便有些為難的看著窗口的國蕊。
「是我讓榮***叫你回來的，你不要怪罪榮***」國蕊轉過身來笑吟吟看著蔡江，蔡江能回來就說明他心裡是沒鬼的，這一點讓國蕊鬆了一口氣。
之前國蕊是面向窗口背對屋內站著，所以蔡江並沒有一眼認出她來，現在一看這個女人竟然是紀委***國蕊，並且國蕊說是她讓榮軍打的電話，馬上就知道國蕊是為何事而來了，前些日子族兄蔡河進去了，誰不知道啊。他也沒有怪罪榮軍的意思，這是一個班子的班長應盡的義務。不管如何只要心底無私便天地也寬，還怕別人查嗎？。
便馬上客氣的道：「原來是國***來了啊，失敬失敬，我知道您來的意思，您放心組織紀律我都懂，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蔡江這麼坦然的開門見山，反倒把國蕊和江風榮軍三個人弄的不太好意思，和蔡江一比較，江風他們還用誆騙的手段把人家騙回來了，好像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國蕊沒有絲毫慚愧，只是淡淡的道：「蔡鎮長，事涉非常情況，我們採取一些非常措施還希望你能理解」。
蔡江點點頭非常淡然的道：「請國***放心，作為一個有二十年黨齡的老黨員，最基本的組織紀律我是知道的，您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一定配合。這又不是肅反的時候，有些事情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組織上肯定會還我哥一個公道，我哥在計生委的工作作風和方法雖然有很大問題，但事情需要雙方面來看。雖然計劃生育是國策，可也是個得罪人的活兒，我哥也是為了國策的推行才得罪人的，包括他和ga局那個叫江風的娃娃的衝突我也聽過一些，還是那句話，我哥的工作方法的確存在錯誤，可外面風傳我哥貪污受賄，這一點我是不信的，我認為是他在工作中得罪人了才被人構陷的。我是相信組織的，在黨紀國法和組織程序面前，誰都不能一手遮天，誰都不能！」。
蔡江的意思很明確，他會配合，但是他相信他哥蔡河是無罪的，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誣陷了，他所謂的別有用心的人主要指的就是江風。
他這話一說出來，屋子裡的氣氛就微妙了，國蕊示威一般的看了江風一眼，國蕊雖然很不滿意蔡江關於他哥哥蔡河受人構陷的論調，可是蔡江卻是話鋒直指江風，這一點國***深以為然，終於有人敢正面的罵江風了，這也替國***出了一口氣。
榮軍急忙給蔡江打眼色，蔡江卻絲毫不領情，榮軍知道蔡江的臭脾氣，敢說敢做。並且看眼前的架勢，蔡江還不認識江風，更不知道屋裡的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大黑臉就是他眼中的小人江風。
「那個，老蔡，給你介紹一下」榮軍想給江風和蔡江做個介紹，雖然這樣會讓蔡江和江風兩個人都非常尷尬，但是看蔡江這個架勢，還會接著往下說，那樣一來和江風的關係必定勢成水火，那還賣個屁的葡萄了啊？。
榮軍是聽過江局長的剽悍故事的，他知道蔡江和江風鬥起來的話，蔡江多半要步他哥蔡河的後塵，那樣不是害了蔡江嗎？所以他想把兩人的身份挑明了，也有保護蔡江這位老搭檔的意思。
江風並沒有發火兒，而是揮揮手打斷了榮軍，蔡江的這個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家蔡江和蔡河是兄弟關係，當然會向著蔡河說話了。現在爭辯這些東西沒有必要，反正蔡河已經是死魚一隻不足為慮了，就讓事實說話吧。便站起來含笑著道：「你們談著，我先迴避一下，國***，又吩咐的話叫我一聲」。
榮軍一看江風這麼說了，他也歎了一口氣道：「我也迴避一下吧」。
國蕊看著江風宛若鬥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的跑了，心下非常高興，看著這個臭流氓大色狼吃癟就是高興。
兩人出去以後，國蕊坐在沙發上笑道：「蔡鎮長，你哥蔡河的事兒還沒有一個結論，要相信組織，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哥有沒有罪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事實說了才算，你也知道我們既然對蔡河採取了一定的措施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切實證據，現在主要就是蔡河所犯的錯誤大小輕重的程度，你相信蔡河是清白的，這都可以理解，我們現在要辦這個案子需要一個東西，你想給你個洗刷罪名那就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可願意？換句話說在蔡河與黨紀國法黨員信仰之間你會選擇誰？」。
其實國蕊完全可以不用採取這麼平緩的方式來和蔡江溝通，可以直接的採取命令式的方法讓他配合，但是國蕊想要接住蔡江的影響力來解決挖祠堂的麻煩，既然想讓他出力，那就要讓他心服口服，否則蔡江出工不出力表面上贊成然後在私底下挑動，那麻煩豈不是更大了？。
蔡江雖然外表貌不驚人，但是心思轉的可不慢，馬上瞪著眼睛大聲道：「國***，我哥怎麼和黨紀國法站成對立面了呢？我不相信，證據就一定是真的嗎？」。
國蕊揮揮手道：「這個問題你不回答也可以，我相信你是一名有原則有立場能分得清大是大非黨性堅定的同志，我就跟你透漏一下這個案子的焦點所在吧，關鍵的爭論焦點就是有一筆數額非常巨大的現金，已經有人指出這比錢存放的地方了，如果到時候沒發現這筆錢的話你哥就沒有什麼重大的問題了，但是現在這個事兒很難辦，取證地點有些特別，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願不願意為你哥洗刷冤屈就看你的了」。
國蕊並沒有說這是蔡河自己招供的，而是欺騙說是有人舉報的，國蕊這麼干說白了還是不相信蔡家兄弟。
主要就是證據還沒有真正的取出來，事情還沒有完完全全的妥當，還存在變數。萬一這是蔡河虛晃一槍轉移視線怎麼辦？。會不會是蔡河故意說錢在祠堂裡，引誘紀委的人去挖祠堂，這樣一來必然挑起民憤，老百姓一鬧起來就把這個案子的水攪渾了，就轉移了紀委的精力，用這個辦法以混淆視線趁機爭取時間毀滅證據。不過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審問蔡河的技術應該是很靠譜的，蔡河也沒受過專業性的訓練，肯定抵抗不了，但是也不能保證蔡河不是在撒謊，所以一定要謹慎。
所以一定要保證取證工作順利進行，不給有心人以可乘之機，想達成這個目標必須要穩住蔡氏家族的另一個標桿人物蔡江，只要蔡江站在紀委這邊支持取證，幫助紀委壓制蔡氏家族眾人的情緒便好辦多了，至少不能讓蔡江在暗處扇陰風點鬼火。
蔡江馬上站起來鄭重其事的道：「您就說想上哪去取證吧，我肯定支持，我相信我哥是無罪的，這世上黑的就是黑的，誰也不能說成白的，我蔡江也不能紅口白牙的就說我哥無罪，但是白的就是白的，誰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往我哥身上潑髒水，哪怕他根基再硬，路子再野也不成，一句話，我支持取證，咱們現在就可以去，讓我幹什麼都成」。
蔡江不是小孩子，不可能讓國蕊幾句話就忽悠了，但是他還是非常支持取證，為什麼呢？因為在他心裡他始終堅信大哥蔡河是清白的，絕對不會做貪污受賄的事兒，看看哥哥嫂子一家的生活兒就知道了，嫂子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買過成千上萬的首飾啊？什麼時候大手大腳的花銷過啊，什麼時候買過房子買過車啊，別說這些了，就是下館子的時候都不多，連每年給老人的養老錢都是錙銖必較的，這日子過的都多麼清貧了，怎麼還有人說他貪污呢？這不是昧著良心說話嗎？。現在之所以現在大哥被雙規了，很明顯是幹這個計生工作得罪人了，是有心人在羅織罪名構陷大哥，這個人是誰不言自明，就是那個聞名卻未見過面的江風罷了。這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前一陣子大哥蔡河和江風那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起了衝突，還去區委區政府告發過他，他因此懷恨在心構陷大哥。現在有一線希望替大哥洗刷冤屈，那都要努力的去爭取，在這個決定大哥命運的時候自己人不奮勇爭先的出力還能指望外人嗎？所以蔡江對取證表現的很堅決……
「地點就是你們蔡家祠堂」。
國蕊鄭重其事的一句話在蔡江看來就是個笑話，，這怎們可能呢？誰會把錢放在祠堂啊？。雖然這種情況也有，但那都是逢年過節的用火一燒送給死人花的冥幣。大活人用的錢放在祠堂了，那多不吉利啊，誰會在那邊放錢呢？。這些造謠生事誣陷大哥的人都是豬腦子，就算是栽贓也要想好了地點，把謊話編的周密合理一點啊。
蔡江哈哈大笑道：「國***，我算是看透這幫人拙劣的伎倆了，我也知道祠堂裡有錢，還都是那種一張就上億面值的票子，可是那個錢活人誰敢花？那都是給死人燒紙的，誰活夠了會往那地方放錢？這不是造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