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抗命 文 / 腳丫冰涼
第二百二十三章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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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興頭上的封沖抬頭看見江風和商婷露過來了，馬上回頭低聲的對旁邊祝志武低估了一句：「來的是京城拍滅方英明的傢伙，賀平韓當眾認的兄弟，小魚姐相中的對象，老爺子和少帥沒表態，但老爺子讓我來給他做保鏢」。
封沖知道祝志武需要什麼，無非是現在或將來有可能在董家說得上話的人，所以就簡明扼要的點出了一下最關鍵的內容，接著站起來笑嘻嘻的揮舞著遊戲機對著商婷露道：「姐，我又闖過一關，我給你演示一下」。
祝志武扶著膝蓋站起來了，蹲的時間長了腿有點麻，一邊微微活動腿腳一邊心說，封沖這小子還夠意思，沒白陪他玩這麼長時間遊戲，還是給了點關鍵的內容，短短的一句話卻包含著很多內容，而且這一句話中的各個點還沒有什麼關聯，一般的人理解不到裡邊包含的大量信息，但祝大秘怎麼說也是跟著趙***鞍前馬後的人物，多少還是知道點內情的，方英明在四九城的囂張跋扈這是人所共知的，結果讓人把一個胳膊打殘了，這還不是什麼駭人的消息，或許是街邊的一群生吧楞子喝點酒熱血的勁兒一上來或許也能幹得出來，但幹完了以後必然面臨著滅頂之災，不是這小子卻是個另類，打殘了就打殘了，屁事兒沒有，這說明背後有能人在保他，聽說齊妙舞和周沛凝再加上賀平韓這三個京城年輕一輩裡的翹楚聯手保他，這就不是一般的人脈了，哪怕沒有董家的關係也要結交一番，更何況還有董家唯一的大小姐的因素，雖然說老爺子和大小姐的父親少帥董瀾城都沒提意見，卻派來了封沖做保鏢，這就耐人尋味了，雖然不見得贊成這門親事，但最起碼還沒有激烈的反對，說明這事兒還有能成的可能，這就足夠了！但這小子怎麼還和段鐵的外甥女兒混一塊兒去了呢？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商婷露從小在段鐵家長大，對於經常進出省委大院的祝志武自然是認識的，走過來笑道：「祝主任也在呢，您好」。
祝志武笑著伸出手道：「下樓透透氣兒，正好碰見封沖了，一塊兒聊了一會兒，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了」。
那邊封沖趕忙掏出一顆煙給江風點上，點頭哈腰嬉皮笑臉的耍寶：「姐夫，你忙完了？咱們一會兒去哪吃飯啊，聽說這邊的小吃不錯，咱們去嘗嘗唄」。
封沖是故意當著祝志武的面兒耍寶，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抬高江風的身價，免得省委大秘書自持身份看輕了江風，這個不是單純的為江風考慮，更有給祝志武提個醒的意思，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江風一聽封沖一見面就提到吃，沒好氣的道：「你就是個吃貨，除了吃還會幹啥？」。
封沖委屈的揚了揚遊戲機，弱弱的道：「還會打遊戲，剛才都要通關了」。
這已經成為兩人獨特的對話方式了，一個故意氣人，一個張口就罵，兩人都有點習慣這樣的對話了，不過在外人看來卻又是一番景象，祝大秘就很震撼，誰敢這麼跟董家下一代的供奉這麼說話啊？這不是活膩歪了嗎？，不過事情反常就反常在這一點上，封沖被罵了卻不生氣，還是嬉皮笑臉的對付，這樣一來祝大秘馬上開始重視起這個鄉下來的小幹部了。
一想到這裡，祝志武就笑道：「露露，這位是哪方的青年才俊啊？不會是自己藏著寶不願意露出來吧」。
商婷露俏臉一紅，微微笑道：「祝主任說笑了，這是青藍區ga局的江風局長」，回頭又對著江風道：「這是省委辦公廳的祝志武主任，還是林哥他們的頭兒」。
祝志武身為上位者，按照禮儀率先伸出手笑道：「原來是小江啊，聽海潮說過，往後多親***近」。
「謝謝祝主任抬愛，謹遵領導指示」江風還一開始沒太搞明白這個祝志武到底是幹啥的，不過商婷露這種身份的都要稱呼一聲主任，還是林正他們的頭兒，那祝志武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肯定是省委趙***的大秘書了，他還提到海潮這個人，江風環顧自己認識的人裡邊也就是只有趙海潮叫這個名字了，莫非趙海潮就是省委趙***的公子了？這裡邊的水還真是深啊。
祝志武擺擺手道：「算不得什麼領導，端茶倒水的罷了，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樓上還有一堆事兒呢，往後多親近」說罷又遞出一張只有名字和電話的簡單硬紙片。
江風雙手鄭重的接過名片，笑著回了一句：「祝主任忙著，等你什麼時候空閒了再一塊兒吃頓飯」。
祝志武對著省委樓比劃了一下，笑道：「那行，有時間再聚，我先過去了」。
祝志武回頭又和封沖，商婷***頭告別，就連鍾策這個小司機都接到了祝大秘的點頭示意，真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正在這時候，商婷露的手機響了，商大美妞接起來聽了兩句，轉手就把電話遞給江風了「找你的」。
江風接過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就變了，冷笑道：「我馬上就到，保持聯絡」。
江風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商婷露道：「露露，小鐘，你們倆等著周***吧，我有點急事兒要馬上回去處理一下，幫我跟周***告個罪，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我會盡快趕回來，不過你們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說完馬上鑽進了牧馬人越野車，那邊封沖也不鬧了，迅速上車啟動倒車，商婷露一看江風是真著急了，也來不及問緣由了，急道：「注意安全，隨時聯絡」。
封沖大聲道：「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姐夫保證安全」。
牧馬人急速衝出省委大院，封沖老遠的就比劃著他的那個小紅本子，門衛對這個拿著特殊證件的小帥哥還有點印象，自然是放行了。
牧馬人全速前進，見車就超，封沖這小子的駕駛技術很過硬，左衝右突游刃有餘，江風坐在副駕駛上把關了的手機剛一打開，電話就進來了，順勢接起來道：「我是江風，你哪位？」。
「江局長嗎？我是齊光貴，現在形勢很嚴峻，區委命令不管你在哪必須回來，組織力量執行強制驅散的命令，救出計生委的同志，必須無條件立即執行」。
江風冷笑兩聲道：「我不管什麼命令，我堅決不同意強力驅散的處理辦法，這不是犯罪分子聚眾危害社會秩序，用不上這一套，沒有我的命令ga局上下誰敢擅動一步就扒了他的皮，換句話說弄出群-體-性-事件誰承擔責任？」。
電話那頭齊光貴被噎了個半死，氣哄哄的道：「那好，不服從命令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好自為之吧」。
江風又撥了一個電話給辦公室主任許建，接通了馬上就道：「老許，我還有五分鐘就到，通知刑警大隊，特警大隊，消防大隊全體集合待命，在我回來以前絕對不允許發放武器，包括警棍和防爆盾牌等一切警用器械都不許動，一個人都不能出大院，通知石堡派——出所站穩立場維持秩序，保住孩子要緊，絕對不能開槍，敢有違令的自所長以下全部就地拿下，記住無論誰的命令都不行」。
許建鄭重的道：「您放心吧，高泰局長也說讓請示您」
高泰是既不想得罪江風又不想得罪下命令的人，還不如一推六二五了，江風也顧不得考慮這些了，點上一顆煙緩緩神兒，電話又響了，這回還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就道：「我是江風，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一個女人帶著哭腔聲音嘶啞的道：「江局長吧，你知道石堡鎮的事兒了吧，求求你們快點出警救救那個孩子，我願意收養那個孩子，我符合一切收養條件，我收養還不行嗎？」。
江風反問道：「你是哪位？這個事兒我自有分寸，不要干涉警方辦案，孩子你可以放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無論是誰都大不過這一條」。
女人的啜泣聲更大了，哭哭啼啼的道：「我是紀委的國蕊，江局長，您可千萬要保住孩子的命啊，算我求您了」。
「放心吧，就這樣」。
國蕊聽到江風給了肯定的答覆，心情稍稍好些，馬上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有點自知理虧的道：「江局長，還請您替我保密，算是我私人欠您一個人情」。
江風一聽這話就沒好氣的道：「你的人情值錢能抵得過孩子的性命嗎？等消息吧」。
說罷就掛了電話。
說話間牧馬人就衝進了ga大院，沒等車停穩呢江風就跳下來大吼道：「刑警隊的董巖出列，你自己領一把槍，刑警隊其他人領警棍，記住沒有我的命令擅自開槍老子崩了你，其他人全體都有輕裝上陣，把局裡能動的吉普全開出來，領導們的專車全讓出來給警員坐，坐不下的坐大客車，快點快點」。
董巖馬上出列大聲的喊了一句「是」，接著就對手下的警員吼道：「快快，跟上」，跑得慢的還被董巖踹了兩腳。
剩下的人全在局辦主任許建的帶領下亂而有序的登車，吉普車雖然裝的人少，但跑鄉村土路跑得快，抗造，比大客車好用多了，領導們倒是沒有誰敢不把專車讓出來，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誰敢耽誤了事兒，肯定要挨二桿子局長的一頓爆揍。
眾人一看局長回來了，全都擦了把汗，剛才區政府的命令來了好幾回了，連區政法委***齊光貴都親自來了，要調動防暴大隊和消防大隊全副武裝開進，結果局領導班子產生了分歧，有的人主張服從命令，還有人主張服從局長的命令，最後大家爭執不下，就把目光投向了常務副局長高泰，局長不在他就是老大了，結果高泰吞吞吐吐的不說話，最後被政法委***齊光貴逼急了正不知所措呢，局長的牧馬人就進院了。
齊光貴怒氣沖沖的從台階上下來，大踏步的奔著江風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怒吼道：「江風同志，這不是你耍威風的時候，真出了事兒你要負全部責任，你最好服從區委決定，這是命令！」。
江風也針鋒相對：「齊***，想讓我服從命令也行，口說無憑，拿正是文件命令來，誰下的摔死孩子的這個斷子絕孫的命令都寫清楚了，要不然我拒絕執行，我不相信區委會下這樣的命令」。
齊光貴氣結，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江風的鼻子大罵道：「我在這兒還不行嗎？我現在以政法委***的身份命令你執行區委強力驅散的決定，你沒有選擇，只能執行命令，如若不然我會接管你的權限，不要以為天老大你老二，簡直是無法無天！」。
江風也不是吃地瓜長的，不會被他一兩句狠話嚇唬住，一手擋開齊光貴的手指，另一隻手掐著齊光貴的脖子一扭腰就把他按在牧馬人的引擎蓋子上，冷笑道：「老j8登，少跟我比比劃劃的，就你這樣的一腳能踹死你，我是市委組織部紅頭文件任命的區長助理，你算什麼東西來命令我？肖***都不在家，誰代表的區委？你敢假傳命令？不要腦袋是吧，今天老子有急事兒，不跟你一般見識，再敢得瑟打你個烏眼兒青」。
說著胳膊一搖，就把齊光貴甩到一邊去了，轉身大吼道：「董巖，給老子記住了敢擅自開槍的老子崩了你，其他人等膽敢不服從命令的就地把了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出發」。
大小領導和一幹警員坐在車裡都看傻眼了，政法委***和區長助理兼任的ga局長嘴上爭論還不算，都動起手了，看來這次還真是麻煩了，不過神仙打架躲著點就是了，千萬別招惹這個煞星。
牧馬人打頭衝出大院，車上除了辦公室主任許建和江風意外，還擠著刑警大隊長董巖和那天在老局長靈堂和江風照過面的羅飛，兩人全都有點戰戰兢兢，知道盛怒之下的局長不好惹，還是小心點好。
許建的電話響了，接起來聽了兩句，就道：「嗯，等會兒」，然後轉頭看向江風道：「局長，石堡鎮郝天龍所長想跟您直接通話」。
江風伸手接過手機道：「我是江風，直接說情況」。
電話那邊非常嘈雜，哭喊打罵聲不斷傳來，郝天龍喘著粗氣喊道：「局長，局面快控制不住了，區裡來的蔡河主任說什麼也不鬆口啊，他不放了孩子老百姓就不撤，計生辦的人已經有兩個被打傷了，我們人手有限，急需支援啊」。
江風沉聲道：「孩子情況怎麼樣了？」。
郝天龍回道：「孩子剛才讓他們們摔了一下，臉蛋青紫斷了氣兒了，幸好現在又緩過來了，不過看情況不大好」。
「記住，你的首要任務是保住孩子，至於計生的人受不受傷是另一回事兒，孩子不是罪犯，不管他是哪個部門的，殺孩子就是犯罪，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授權你開槍解救孩子，出了事兒我負全責」江風下完了命令又歎了口氣道：「老郝，咱們說句題外話，你也有孩子吧，咱們積點陰德，別幹那斷子絕孫的事兒，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再堅持二十分鐘，拜託了」。
郝天龍吼道：「您放心吧，局長，我郝天龍也是十年老兵退伍的，懂得啥叫為人民服務，懂得啥叫良心，我先過去了，那邊又鬧起來了」。
江風放下電話狠狠的吸了兩口煙，心裡不住的罵著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啊，真他媽沒事兒找事兒，這事兒起因就是區計生委搞了一個全區計生大檢查，話說一幫子計生辦的大爺們跟土匪進村蝗蟲過境一樣滿山的抓孕婦，抓住不管懷孕幾個月全部強制流產，經常一屍兩命，不交出孕婦的人家，全部家當充公抵罰款，房子推平讓你無家可歸，牽牛抓馬、勞教的太常見了，這次發生在石堡鎮的事兒更是過分，也不知道誰家超生的孩子，才十來個月大，估計是害怕罰款或者就是實在太窮養不活了，就扔到村後山去了，被同村的一個去山上撿柴禾的老太太碰見了，老太太就發了善心抱回家了，這下好了正碰見檢查組來搜查，結果就被抓到了，鎮計生辦的畜生們為了在領導面前表功竟然要把孩子摔死，甭管大小也別說超不超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超生固然有錯，但是既然生下來了總不能像豬馬牛羊一樣弄死吧？直接惹惱了全村的老百姓，再加上平日裡計生辦土匪一樣的作風，老百姓早就憋著怨氣兒沒處發洩呢，這下直接找到突破口了，老百姓們拿著鐵鍬耙子幫子這些傢伙事兒把檢查組圍起來了，而豬腦子的鎮計生辦主任竟然當著大夥兒的面真摔了一下，直接就把孩子摔沒氣兒了，幸好孩子命大自己緩過來了，這就直接導致了老百姓的情緒失控和調查組動了全武行了，已經有計生辦的人受傷，王八蛋的區計生委主任蔡河還不鬆口放了孩子，他還振振有詞，說什麼決不妥協，一次妥協往後的工作就沒法開展，這不是逼老百姓鬧群-體-性事件嗎？誰給他殺人的權利？誰給他罔顧國法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