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被忽悠了 文 / 元寶
第一百八十一章被忽悠了
雖然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天傍黑了,但是,王老爺子卻不管什麼天黑不天黑,還原液配置出來了。哪裡還有再等一晚上再見識一下真佛的道理。王老爺子在電話裡聲稱,喬遷要是不過來,他自己就帶了[江山圖]過去。說話間一副我就是要挾你,你能怎麼著。雖然知道王老爺子的目的。但是,喬遷還是不敢讓王老爺子來冒險。
老爺子那已經是連走路都要拐棍的人了,現在天色又暗了下來,在路燈下走路。想想要是出現一點的意外。那可就不是喬遷一個人可以擔待的起的事情了。那就可以說是整個古董界的損失。國學五老的任何一個人,那都是在世界上超有影響的國學專家。要是因為這小小的事情而突然的有一個翹辮子了。那麼喬遷可以說不但成了國內古董界的罪人,也會成為國際上的笑料。外國人還巴不得國學五老的人都翹辮子了。所以,現在喬遷那就一定要帶上還原液馬上過去這一條路了。
更何況,喬遷現在打電話,那根本就是顯擺的意思。要不,喬遷也不會在還原液配置成功之後就向王老爺子報喜。這明顯的就有邀功請賞的意思了。況且,喬遷現在也是非常想看一看自己配置的還原液究竟是有沒有成功。所以告訴王老爺子,自己半個小以後一定到。其實喬遷和王老爺子都是潘家園。就是走路過去都用不了半個小時。
可是,喬遷卻不敢拿了整幅的[江山圖]去冒險,將前些時候從[江山圖]剪下的一些底襯的碎片塗上了還原液,發現上面的紅顏色果然的消失了,這個時候喬遷才放心的想王老爺子家裡趕去。
在書房之內,王老爺子看到喬遷拿來的綠色的還原液。心情甚是激動:「小子,你說你已經在家裡實驗過了,效果怎麼樣,拿來我看一看。」王老爺子畢竟是這一方面的行家,他對字畫方面的瞭解,那簡直比對自己的腳指頭還要熟悉。
王老爺子看過以後,又從保險櫃裡拿出來自己收藏的北宋蘇軾的[百壽圖]。前後做了比較,然後肯定地說:「底襯上的顏色確實和這百壽圖很是相似。現在可以大膽的用在[江山圖]上了。」沒有對比,那就沒有優劣。所以,王老爺子為了檢查一下喬遷的還原液究竟是有沒有配置成功,才不得以將自己收藏的寶貝——老蘇的[百壽圖]給拿了出來。
那老蘇的[百壽圖],與李清照夫婦的[江山圖]同是一個朝代。兩者相距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就算是在保存的過程裡因為保存方法和環境的不同,兩幅墨寶的紙張會因此有一些變化。但是兩者相似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以王老爺子的眼力。自然就可以很清楚的鑒定出來,喬遷確實將還原液給配置成功了。
老蘇這傢伙,學問沒的說,但是在人品上,確實是唐宋八大家裡面最不好的一個,這老頭根據風聞傳言,有扒灰的案底,雖然不是正史記載,未必能做的數,但是卻也是無風不起浪。人家老百姓怎麼不說韓愈老不正經,偏偏的糾住了蘇軾的小辮子不放。可見老蘇很有可能在作風上犯過錯誤。而且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一種。
不過看他這一手[百壽圖]確實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據說,這是當年宋神宗過生日。當時的老蘇同志不過是三十而立的年紀,那真是春風得意,仕途一片光明。於是,為了給神宗祝壽,搞好君臣之間的關係。老蘇同志嘔心瀝血的創作了[百壽圖[]乃是二百一十六的形態各異的壽字。這其中就暗合兩個大周天數。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蘇同志人品不好,還是神宗感覺做皇帝不過癮,於是有了更高的追求目標,上天去了。可憐老蘇同志剛剛和神宗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後來司馬光同志想搞改革。於是,老蘇同志跳出來說禮不可盡數的廢除。於是,司馬光同志不高興了,現在我有權,你敢不聽我的。當下給了老蘇同志一個小鞋穿,一下給貶出了京城。
後來,哲宗皇帝好像是看那司馬光同志搞的有點過火,已經危急到了自己的統治,於是收拾了司馬光,將老蘇同志給調了過來。但是哲宗想把司馬光同志的新法都廢止了。老蘇同志很不給皇帝面子的又跑了出來。說什麼新法並不是都是沒有用的,我們不能都廢止了,能用的還是要用的。哲宗不高興了,丫的,你個蘇大鬍子,司馬光把你擠兌出去,是我把你給拉上來的。你居然敢不給我面子,算了,還是會你的南方種菜去吧。一道聖旨將老蘇同志給打回原形了。
就這樣,司馬光變法,老蘇同志看司馬光太過火了,於是就出言指了出來。而哲宗皇帝要把新法都廢了,老蘇同志卻因為新法也有可用之處,而上書勸諫。因此,在兩個勢力之間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直到大鼎鼎的書法皇帝徽宗即位,看了老蘇同志的[百壽圖],一時間引為知己,感覺這老蘇是個人才,於是下了聖旨讓老蘇同志回來。可惜,老蘇同志的確實是時運不太好。在回來的半路上居然病死了。死後徽宗還曾經說老蘇寫字——確實是把好手。而後來,這幅[百壽圖]就落到了王老爺子的手裡。至於怎麼落到王老爺子的手裡的,咱們先按下不表。
先說那王老爺子滿心歡喜的認定了還原液是真的。喬遷在一旁當下說:「老爺子,那你就把那[江山圖]還給我吧。我們電視台還等著我把它還原了以後做期節目呢。」總是將[江山圖]放在王老爺子的手裡,喬遷可是不放心,當然,不是對王老爺子的人品懷疑。而是喬遷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東西總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否則,這東西就不一定是自己的。
就像是鄉下地裡的蔬菜一樣,只有摘到自己的家裡那才是自己的,要不就是大傢伙的公共財產。鄉里鄉親了,就是不告訴你,在你的地裡摘些蔬菜來吃,那也平常的很。頂多以後見了面告訴你一聲拉倒。絕對的先斬後奏,喬遷在鄉下呆過,對這樣的事情可比一般的城裡人瞭解。
雖然那[江山圖]的價值不是蔬菜可以比的。但是,惦記它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啊,那可是故宮裡面的秦楨。十成十的一個老狐狸。與王老爺子關係還很不一般。這[江山圖]在王老爺子這裡時間長了,難保會不被秦楨給惦記走。等到[江山圖]進了故宮,喬遷就是搬出來他外公都未必能將其給要回來。所以,他才急著想讓[江山圖]物歸原主。
但是當喬遷剛剛的把電視台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他馬上筆嘴,心裡咯登一下,知道這下要把事情給辦砸了。
果然王老爺子本來很是高興,但是聽了電視台。就想起了他那個混蛋不孝的兒子。然後臉色一沉說:「別人還就罷了,就是那個不孝子不行,你想要。本來是想還給你的。但是現在我改注意了。」對這個唯一的兒子不聽自己的話,跑去搞什麼電視,王老爺子心裡的疙瘩始終是解不開的。所以提到與此有關的事情,王老爺子都顯得很不高興。
喬遷聽了心想,這下完了,還是先讓望導演做幾期翡翠專題吧。等時間冷了下來,我著找機會將[江山圖]給要回來。但是,雖然喬遷新裡是這樣想的,他嘴裡卻不是這樣說的:「老爺子,你怎麼能一稈子打翻一船人啊。這[江山圖]可是我的。王導演他不過是一個導演。而[收藏天下]卻是為大眾服務的一個欄目。你不能因為你的私人矛盾,就剝奪了觀眾知道[江山圖]的事情。」
王老爺子還真是不吃這一套,不宵一顧地說:「誰關心那個逆子。我是真正的為廣大的群眾負責。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負責。從我手裡的流出去的東西,那一定要是精品才可以。我來問你。我把[江山圖]給了你,你以後怎麼辦。」
喬遷一愣,這還能怎麼辦啊:「當然是把還原液抹在[江山圖]上了,然後,哈哈、、一百萬啊。我就發財了。「想到那一百萬,喬遷就一臉的興奮,雖然有二十萬的本錢是王老爺子的,但是畢竟還有八十萬不是。喬遷除了在銀行,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啊,現在看喬遷的樣子,就想是葛郎台看到了金幣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王老爺子當頭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你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來問你,就是塗抹,你知道怎麼塗抹嗎?知道要注意什麼,忌諱什麼嗎?不要告訴我,你說的塗抹就是將還原液大水漫灌一般塗抹在上面就完了。」
喬遷這下更是傻眼了,他確實是不知道其中還有什麼奧妙。在他看來,可不就是大水漫灌一般直接塗抹在上面就完事了。現在看來,事情還真是不想喬遷家鄉的那麼簡單。:「難道不能直接塗抹上上面?」
王老爺子一副早知道你會是這樣樣子的神情說:「那是當然的了,一幅畫裡的空白處使用的還原液,當然就不能和有景致的地方一樣多了,就是景致上原來墨色深淺不一的地方,所用的還原液都是不盡相同的。像你想的那樣,大水漫灌,直接就能把畫面上的風格給毀壞殆盡了。打個比方說,就像是同一種病,兒童的用藥量與成人的用藥兩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在塗抹的時候,還是有很多的忌諱的,比如不能見陽光,陽光會阻礙還原液的化學反應。所以,塗抹的時候最好是在晚上進行。而且塗抹不能用一般毛筆。而是要用鵝絨筆。因為羊毛,狼毫等細小的毛髮一旦沾在畫上,同樣的會使還原液難以完全的發揮作用。就會在還原本色的時候在畫上留下難以逆轉的痕跡。所以,在塗抹的時候要用細小的鵝絨毛筆才可以。」
原來事情好有那麼複雜,喬遷還以為直接的塗抹上就完了。看來做這樣的事情,還是應該讓王老爺子這樣的專家來。當下,喬遷吸取了教訓,懺悔了自己的階級觀念太淡薄,讓資本主義的好逸惡勞,急於求成的作風影響了自己。以至於放鬆了對自己思想上的改造。差點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總之了是拜託王來爺子來代筆,替自己還原[江山圖]。
王老爺子慢悠悠的聽著,這樣的講演,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聽過了吧。沒有想到喬遷搞起這一套的時候,還真有點大踏步邁想『共產』主義的的樣子。不過,王老爺子可沒有心軟心想『小子,早幹什麼去了,現在又大獻慇勤。『想到這裡然後開出來價碼:「小子,你別跟我來這一套。老頭子我見過的風浪多了。你想讓我幫你,你可知道我出手的價錢是多少,鑒定一次十萬,先拿錢再辦事。你小子這一次可是想讓我給你將這[江山圖]給還原了。那可是很費腦子的事情,我老頭子就馬馬虎虎的收你二十萬算了。加上你借我的二十萬,正好四十萬。要不,你就去找別人去。」
找別人去,能找別人我還找你做什麼,喬遷可是清楚的知道,要是這樣的一幅畫是讓王老爺子還原的,它的價值立刻就會上升一個檔次。本來是一百萬的底價,如此一來,底價就會提升到一百二十萬。這個就是名人效應。同是一個清朝硯台,如果是普通人用過的。最多千元頂天了,但是,要是曹雪芹用過了,那價格就立刻翻上幾番,要四五千元,如果你能夠讓人相信在在寫《紅樓夢》的時候曹雪芹用的就是這個硯台,它的價值至少要上萬,甚至更高也不一定。
要不是為了這個名人效應,喬遷還用死纏爛打地和王老爺子在這裡懺悔自己的思想。他早拿了[江山圖]回家去了。不過看王老爺子開口就要錢,這下喬遷不幹了,從來都是他沾便宜,怎麼今天改了規矩,一定要他吃虧了:「不行拉倒。老爺子你可別忘了,這[江山圖]可是你投資的。我要的自己動手,萬一有個意外,要是泡湯了的話,我可是沒有錢還你。嘿嘿,你要是要帳,我想沒有個十年八年的,估計我不能把這個窟窿給補齊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不過,老爺子,話又說回來了。咱們兩個現在是栓在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所以,你要是不願意自己動手,我就不客氣了。可是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反正這畫我沒有掏一分錢。」
王老爺子聽到這裡,好傢伙,你小子這就是無賴啊,這這裡和我耍心眼。:」小子,別人不知道,我好能不知道,你爺爺那老傢伙當年可是有蝗蟲的稱號的。他是老蝗蟲,你就是小蝗蟲。你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收藏,我可只是見你們往家裡拿,可沒有見過你們從家裡拿出來什麼東西來賣。現在你的家底。恐怕不止一百萬吧。對了,我還聽蘭子說,你小子手裡還有一套《紅樓夢》手稿,嘿嘿,我可記得你爺爺當年就得到過曹公的真跡,你的那些怕也假不了吧。到時候我上門要帳。你要是不給的話。我就拿你的那部紅樓手稿來抵押,我想這樣的生意我可是穩賺不賠的啊。」
『石陽這樣叛徒,不是叮囑你不要把紅樓手稿的事情告訴衛大小姐的嗎?她那張麻雀嘴。告訴她知道了,那就等於告訴了整個潘家園的人都知道了,你小子不是在害我嗎?算了,要是被和老爺子在這裡糾纏了,一會兒能把我的老底給抖摟出來。不知道老爺子知道不知道我練成了八刀分浪的刀法。』想到了這裡,喬遷可不管那麼許多規矩,撒腿就跑。他可不擔心王老爺子會吞了他的畫。就是這一次王老爺子突然的財迷了起來,管自己要二十萬,喬遷覺得有點問題。老爺子可不缺這幾個錢啊?
喬遷跑了以後,從書房另一側的房間裡出來的一個人,赫然就是秦楨了。顯然,他是早喬遷一步到了這裡的,並且是躲的在一旁偷聽喬遷和王老爺子的對話。看到喬遷走了,他才現身出來:「這小子夠滑頭的,看事情不妙,自己開溜了。王老,咱們這樣對付他,是不是有點過頭了。」雖然秦楨與王老爺子勉強算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但是在王老爺子成名的時候,秦楨大學還沒有畢業。所以,在王老爺子面前,秦楨可是威風不起來的。
王老爺子哈哈一笑說:「這沒有什麼,我只是看這小子現在有點樂暈了有了。居然想自己動手復原[江山圖]。好嘛,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居然要拿這樣的寶貝給自己練手,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那就是不可彌補的損失了。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第二幅[江山圖]啊。哼哼,不嚇唬一下他,他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現在給他點教訓,希望他以後會長點腦子。」
秦楨在一旁搖頭說:「那可不一定,我看這小子天生的就是猖狂的料子。偏偏的他們老喬家都是有那個本事。老喬認識古董的本事在京城那絕對是排上字號的。而現在喬遷的本事我看不比他爺爺不的差。現在他手裡的東西,有的我看了都眼饞。」
王老爺子和喬東風是師出一門,自然是知道師兄和自己一樣,是用天師教的獨門密法來辨別古董。他認為喬遷已經得到了喬東風的真傳了,至於喬遷是怎麼練習的。對一個過目不忘的神童來講。一切都不成問題。:「我當時讓你和我們兩個一起學,但是你就是不願意,現在後悔了也晚了。我看鉗子是發現了他爺爺的筆記,然後自己琢磨出來的。你可別忘了,這小子可是躺在古董堆裡長大的。天賦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他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都是你我這些人學不來的。
我就是怕這小子太有本事了,什麼事情都貿然出頭。所以才想出來在這上面壓他一壓。果然,這小子看在這裡討不到一點便宜,搞不好自己還要吃虧,跑的比兔子還要快。跟他爺爺的脾氣正好的調一個個。一個慷慨的不得了,一個摳門的石頭裡面搾油。」
秦楨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喬遷:「,沒有辦法啊。對了,王老。這幅[江山圖]我看還是不要拍賣了吧。直接的賣給我們故宮就是了。對這一方面的收藏,我們還真是弱項啊。」
王老爺子聽了以後,不置可否則,然後才說:「賣給你?你能出多少錢。你沒有看剛才喬遷那德行,少了的話。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被這小子給念叨死。你們故宮的經費好像不是你能做主吧。你怎麼敢把這事情給大包大攔的過去。」
故宮每年都有一筆國家專門的經費用在購買流失的文物。不過,這一筆經費那可不是隨便能動的。就連故宮的院長都不是能說動就動。要動用這筆專項購買款。一般的,故宮想買一件文物,超過百萬的就要請國學五老來鑒定,只有國學五老裡的至少三個人簽字認可了該文物的真實性。故宮才有權利動用這筆購買專款
所以,秦楨提出來要買[江山圖]。王老爺子有點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故宮,而是不相信秦楨敢用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