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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個驚喜 文 / 浴火重生

    第二百九十四章一個驚喜

    等他們成功清除城門通道的障礙,天已黑了,而且附上近百士兵的死亡為代價。

    接著,士兵們開始湧進城門。隨州一天之內,發生第二次大規模的交戰。

    這一次戰況空前慘烈,實在不足用筆墨形容。兩方幾乎拼盡全力的肉搏,刺刀見紅。幾乎拼掉每一個士兵,沒一個卒。兩方兵力總體相當,一方防守佔有一定優勢,另一方在狀態上處於上風。一個想拚死守住隨州,控制全局的主動。另一方無論如何要拿回隨州,保護襄陽後方的安全。

    從天黑開始挑燈夜戰,只殺的方圓百里之內,小兒不敢夜啼,壯漢不敢出門。

    戰場上血肉模糊,屍堆如山。

    濃重的鮮血腥味,不時刺激著每個人的血性。瘋狂的殺喊聲,讓每人都陷入瘋狂狀態。

    兩方鏖戰至四更天,蔣欽奮力誅殺敵方大將,才讓戰鬥的勝利開始向蔣欽這方傾斜過來。加上江東士兵不掘的精神,大都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信念,這才改變戰場走勢,最後以得勝而告終。

    此戰,雖然在兵力上稱不上什麼大場面,但激烈程度,遠遠是蔣欽從軍以來,最為悲狀的一場。是役,從江夏隨蔣欽出發的五千士兵,經過生命二戰,只留下不到五百的士兵。而且個個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病。而蔣欽全身上下更有十七處刀傷,六處槍痕,沒有一塊完全的皮膚。就打退敵軍進攻的那一時刻,他便因失血過多而暈倒戰場。

    但江東軍最後還是贏了,贏的這場關鍵性的戰役。

    隨州在手,襄陽震動。

    劉表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兩眼光芒極其嚇人。

    蒯越、蒯良一干人,都靜靜的立在下側,沒有一個敢在這時候出聲。

    劉表猛的一拍桌案,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然後他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厲聲道:「飯桶,一群飯桶。隨州之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竟然還會給人家攻破城池,而且八千士兵,生還不過兩百,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啊,誰能告訴我事情怎麼會成樣?」

    眾人膽寒,誰也不敢出一聲。

    劉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一臉不滿看著自己手下,喝道:「蒯越,你給我出來說說。」

    被點到名的蒯越,心裡暗叫一聲倒霉,不過還是從容出列,認真道:「主公,屬下以為,敵軍之所以攻佔隨州,是因為文聘將軍在沙羨給他們夏口壓力太大,故此鋌而走險,想攻破隨州,讓文將軍回救,解夏口之危。」

    劉表眼睛轉了轉,臉上氣色退之不少,聲音也柔和一聲道:「那依蒯先生之意,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蒯越想了想,搖頭道:「以屬下之見,江陵為之太遠,襄陽兵力重屯北方,如若想短時間內奪回隨州,還是讓文聘將軍帶兵回援為上。」

    劉表想也不想大怒道:「此事怎可,程昱讓人偷襲隨州目地,就是想讓文聘退兵,這樣一來不是偏偏中了他的計不成?」

    蒯越歎了口氣道:「主公,這也是屬下所能想出的辦法了。」

    劉表氣的咬牙切齒道:「你們誰給我想個辦法出來?」

    邊上的蔡瑁眼珠一轉,一臉奸笑道:「主公,程昱在夏口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加上此番派人襲擊隨州,只怕夏口已空,不如讓文將軍捉緊時間強攻夏口,不出數日必有結果。」

    劉表重重了點了點頭,臉色十分欣慰道:「德珪之意極是。」

    蒯越連連搖手道:「不可,千萬不可。假如不管隨州,只怕襄陽危已。」

    蔡瑁有些不滿道:「蒯大人為何有此一說?」

    蒯越道:「蔣欽既然敢攻打隨州,必然是朝著襄陽而去。既然如此,汝南的徐晃軍隊必然會有所行動,也許正面交戰,徐晃想攻下襄陽,是難上加難。但如今腹地背後有一隊人馬,不管多少人馬,我方襄陽的戰略地位如同空殼,後方兵力微薄,卻為是物質所在,他們一前一方,只怕襄陽難保啊。」

    劉表大驚,而蔡瑁似不大相信。

    就這時,有門衛報道:「主公,襄陽方面百里加緊文書到。」

    蒯越淡淡道:「假如不出意料,必然是發現汝南徐晃有出後的動向了。」

    劉表臉上更沉,讓士兵把書信呈上來,拆開之後,越看臉色越青。到最後,緩緩吸一口氣道:「蒯先生神算,徐晃果然出兵襄陽了。」

    劉表話一說完,堂下一片喧嘩。

    蔡瑁不服不行,但心裡總感覺有根刺一樣,隨既問道:「那蒯大人以為如何是好?」

    蒯越也是人老成精,回道:「還是讓剛才的意見。讓文聘回援隨州。」

    劉表有些無奈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這時候蒯良也出列道:「回主公,假如還讓文將軍繼續攻打夏口,就算真的拿下來。恐怕也會因小失大,得了芝麻,失了西瓜。」

    劉表有些驚訝道:「此話怎講?」

    蒯良認真道:「江夏放眼江東,夏口是窗。襄陽立足中原,連接河北、漢中,遙望關中。孰優孰劣,一眼而明。」

    劉表一點就明,點頭道:「不錯,假如得了夏口,允其量不過拿下江東。但如果控制襄陽,就可西取漢中,東進豫州,而且還可北上謀圖許昌洛陽。但話說回來,就這樣白白回兵,守在有些讓人心不甘啊。」

    蒯越淡淡道:「棋差一招,不輸不行。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劉表來回跺步,仔細的思量一番,最後還是無奈的歎口氣道:「吩咐下去,讓文聘從沙羨撤出部分人馬,從新奪回隨州。」

    文聘一直很窩心,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先給程昱擺了一道,接著強攻夏口不下,反損兵折將,最近還聽到佔有地形之利的隨州,竟然給江東軍長途奔襲得手,真不知道這仗還怎麼打下去。然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表下達了命令,讓他火速進兵隨州,拼了老命也要奪回,好保護襄陽的安危。

    文聘心裡不服啊。怎麼說他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武將,當然知道這樣退兵不妥,總感覺要浪費大好的機會一樣。想來想去,索性橫了心,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這次算是狠了心,也要拿下夏口。他一方面派人送信敷衍劉表,一面緊鑼密鼓的準備再一次強攻夏口。在他看來,夏口分兵而出,已是強弩之末,自己應該捉住這個大好時機,先拿下夏口天險。而隨州?切,就江東的那點兵力,能拋起什麼名堂?不要說自己拿下夏口,就算只是這樣持續給夏口施加壓力,就等於切斷他們的增援路線,真不明白那些只知道咬文嚼字文官在想些什麼?

    文聘冒著違抗命令之罪的危險,調動三軍,準備一戰定勝負。假如敗了,最多損失一些士兵,然後退往隨州而去;一旦勝了,那就意思重大了。不但隨州的問題解決,而且從新奪回夏口,這個戰略意義自是不用多說。打開了入侵江東的門戶大窗,保住長江上游、江陵安然。

    然一切是否如意,自有天定。

    程昱得到蔣欽佔領隨州消息後,興奮的一天一夜沒睡覺。積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陰暗多天的臉上,頭一次浮起燦爛的笑容。

    潘璋粗獷的臉上也是容光煥發,他見到程昱更是三步化一步,連聲賀喜道:「大人神機妙算啊,公奕已經拿下隨州,劉表一定心慌意亂,不出兩天,文聘必會退兵啊。」

    程昱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喜不自禁,但臉上的表情自是得意非凡,道:「潘將軍千萬不可大意,素聞文聘性格忠烈堅韌,顧大局而忘自利,而且文武全材,難保他識破我們計策,而駁逆劉表之意,再次攻打夏口,所以在他沒有退兵之前,一定要小心翼翼。」

    潘璋雖然心裡不以為意,但嘴上還是恭敬一聲道:「是大人。」

    程昱也沒有料到,自己信口一句話,卻變成真。

    當天晚上,忽然大霧漫江,幾乎看不到數米之外的情況,能見度極低。而就在此時,長江水面上,數千艘船隻,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條件下,慢慢往夏口方向而去。

    三更天時分,已離夏口水寨不足十里。

    文聘低聲對副將道:「夏口水寨前有大量水柵、鐵鏈索江,水寨兩側,完全是刀削石壁,

    根本沒法讓船隻停靠,並且攀爬,所以正面才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但這條路,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艱險無比,水寨正面安插有大量弓箭手,而且有周泰這樣的水上蛟龍親自坐鎮,他的水軍本事絕不下於文某人。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想拿回夏口,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若不成,馬上退回沙羨。吩咐士兵下去,一卻小心謹慎。」

    已進入江東軍的警戒線,但因大霧關係,文聘軍隊遲遲未給發現。

    越來越近,文聘的心情越發沉著冷靜。

    遠處忽然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接著聽到落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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