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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無中生有 文 / 浴火重生

    第二百七十六章無中生有

    周瑜也為張浪的感歎引起好奇之心,照他現在的實力,雖說不是權傾朝野,傲視天下。但在江東一地,仍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跺跺腳,天下震動的人物,還有什麼身不由的。不由驚奇道:「將軍位高權重,何有此一說?」

    張浪自嘲道:「位高權重?那還不是踩著千萬人的屍體上爬上來的。有什麼好開心的。」

    周瑜一呆,沒想到張浪會說出這麼犀利的話來。看的出張浪今日得確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失態?周瑜本想問張浪,但心裡總感覺莫名的掙扎。冥冥感覺只要自己開了這個口,便如踏上一條不歸的路,再也沒有回頭的時候。

    張浪全然不知道周瑜心境的變化,忽然眼睛盯著周瑜兩手玩弄的東西。赫然是一片薄薄的綠葉。在月光下,閃著漂亮的色澤。心中大為好奇道:「周瑜,你剛才就是用這個吹的曲子?」

    周瑜點點頭道:「是的。」

    張浪不由不讚道:「果然你的琴藝材能,已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收發由心。一片小小的葉子,就能吹出如此動聽的樂曲,恐天下之間,再也找不到幾人了。」

    周瑜喃喃道:「這又有何用?」

    張浪顯然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自言自語道:「人哪,每個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一面,只不過有人表現出來了,而有的人暫沒有挖掘出來罷了。」

    周瑜聚著耳朵,想知道張浪還有什麼高論。

    張浪接著道:「再怎麼有成就,在別人眼裡風風光光不可一世的人,但在他的內心裡,積壓著決對是別人無法所想像的沉重與壓力,責任與義務,或者擔心與害怕,得到與失去。」

    周瑜一震,首次以另一種眼光角度打量張浪,看著這個風光無限的人,難道在他風光的表面上,內心深處積壓著太多的煩惱與擔憂?

    周瑜試探道:「將軍手下不是有很多能人嗎?可以嘗試著給他們分擔?」

    張浪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道:「是啊,如果沒有郭嘉、徐庶、田豐、趙雲、典韋等等,也許張浪早已埋骨他鄉,更不用說現在的成就了。」

    周瑜想了想,最後還是情戰勝理智,問道:「既然如此,那將軍現在還煩什麼?」

    張浪想也沒有想就脫口而出道:「丁奉去平都,全瑞以廬陵,說實話,我真的有些擔心。」

    周瑜心裡激烈交戰,未了,暗歎一聲罷了。緩緩道:「丁奉此人並非一個武夫,有將者智慧,此去平都,又是攻其不備,只要能用上一些謀略,加上敵方援軍為牽制拿下問題倒是不大。只是長沙太守張羨進攻全瑞所把守的廬陵,倒是有些玄呼。不過倒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張浪大喜道:「我正為此事擔心,公謹有何妙計?」

    周瑜見張浪十分興奮,心裡沒來的絲絲高興,潛移默化間,他也是慢慢的接受了張浪。他道:「將軍可知長沙太守張羨何人?」

    張浪拍了拍腦袋,努力想史上的介紹,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只好焦急問道:「公謹,你就說吧,不要吊我胃口了。」

    周瑜道:「張羨,南陽人。先後作為零陵、桂陽太守,甚得江、湘間心,然而性格屈強不順,劉表薄其為人,不甚禮也。張羨因此懷恨在心。此前,長沙區星起事,零陵、桂陽周朝等響應。張羨由零陵、桂陽長升任長沙太守,早有率部叛表之意,而零陵、桂陽等郡亦會響應。在荊南諸郡,長沙張羨實為「馬首」。

    張浪忽然有點明白的感覺,試探道:「你的意思是?」

    周瑜淡淡笑道:「其實,劉表此次派劉備進攻豫章,其中有兩個目地。第一就是希望能奪回江夏,第二,就是平定長沙。」

    張浪苦思道:「看來劉表進兵豫章,只怕是個借口,目地的把張羨趕出長沙,讓劉備好好清理一下,拔了他們一些爪牙。」

    周瑜點點道:「不錯,也許等張羨在回長沙的時候,也就是他命喪黃泉之時。」

    張浪忽然想起《魏書-桓階傳》上云:「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劉)表舉州以應紹。階說其(長沙)太守張羨舉長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詣太祖。太祖大悅。會紹與太祖連戰,軍未得南。」是年,張羨病死,長沙復立其子懌為太守。劉表攻懌,陷長沙,遂南收零、桂,北據漢川,地方數千里,帶甲十餘萬。關西、兗、豫學士歸者亦有千數,表安慰賑贍,皆得資全。想到此時,張浪對豫章戰事,又有深入一層的瞭解,興奮道:「公謹有何妙計?」

    周瑜道:「很簡單,長沙張羨既然有背叛之心,將軍就在其中挑拔離間,反正劉表也不喜歡這個人。劉備屯兵湘西,又把張羨趕出長沙,只怕也有這個用意所在。希望能借將軍之手,殺了張羨,我猜劉備就是打這麼個算盤。」

    張浪嘿嘿陰笑道:「想的真妙啊,不過我偏偏就不如他所願,非要弄個滿天謠言不可,到時候看劉備還能不能放心讓他進攻廬陵。」想到得意之時,張浪又忍不住笑出聲。

    周瑜當然明白張浪的意思,又在邊上插了一句道:「最好還讓張羨吃到一些甜頭,劉備想調他回來,而他卻又捨不得回來。這就真的有戲看了。」

    張浪瞪了周瑜一眼,兩人同時陰笑起來。

    劉備重重的把手拍在案上。平時心懷仁厚,難得一次生氣,如今已是怒髮衝冠,火到極點。

    關羽、張飛、簡雍、杜襲、伊籍等幾位心腹都靜靜的立在下側,從來沒有誰見過劉備生這麼大的氣,一時間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誰也不敢吭一聲。

    劉備臉色有些蒼白,胸口不停的起伏。隨著他煩躁的來回走動,眾人的心神越來越沉,營寨裡靜的落葉可聽。

    張飛幾次伸出粗糙的手掌,在半空中又停頓下來,豹頭隨著劉備身影來回擺動,嘴巴時不時張開,就是說不出半個話來,只在乾著急的份。無奈之下,虎眼只能使勁的往關羽身上瞪,另一隻手偷偷用力拽著他的青衫,意思讓他想個辦法出來。

    關羽臉上也是有些擔憂之色,臥蠶眉緊緊皺在一起,丹鳳眼也瞇了起來,一手不停的撫那二尺美須,顯然在思考什麼。

    劉備忽然停了下來,兩手垂了下來,長歎一聲:「罷了,隨他去吧。」

    簡雍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就出列,全無往日瀟灑飄逸,神情十分緊張道:「主公,千萬不可啊。桓階向來與張羨私交甚好,狼狽為奸。此番張羨能安心出兵廬陵,完全因為有桓階在長沙打理的緣故,如果能兵不血刃把他驅出長沙,實在是上上之策。但如果繼續放任桓階,任由他在從容佈置,控制局勢,要想改變長沙郡的實權分配,實在難上加難啊。」

    劉備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憤憤不平道:「備也知此事情,但桓階軟硬不吃,又圓滑老到,表面上的事情做的中規中矩,沒有一點紕漏。最近他聞風我們要動他,便稱抱病在床,這樣一來,我們根本無法動他一分一毫。我也曾懷疑他是否使詐,也派了軍醫去觀查,結果大出意料,他竟然真的染疾在身,這樣一來,更沒有絲毫辦法。我總不能隨便亂加個罪名在他身上吧,這樣做法,也是備所不齒。」

    杜襲與伊籍與望一眼,兩人都看到對方眼裡的讚許,又有一些無奈。此兩人也是最近受到劉備的禮聘,他們見劉備為人寬厚,仁義慈愛,又有匡扶漢室之心,加上他們不甘平凡,所以才歸於劉備麾下。身穿灰衫,長相文雅的儒者是杜襲,他飽覽群書,擅長書經講學,是個內政的好手。伊籍則對軍務處理比較熟悉,現任軍前司馬。

    張飛看關羽半天不放一個屁,只知道在那裡摸鬍鬚,不由火冒三丈,不在理睬他,頸自來到劉備面前,嚷嚷道:「桓階匹夫還不是草包一個,待我今夜就帶人去他把給幹了,省的他在那裡礙手礙腳,壞了大哥的好事。」

    簡雍臉露喜色,雙手一拍,大叫道:「張將軍所言極是,只要手腳乾淨一點,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事後張羨懷疑是主公下的手,他也拿不出點證據來。那樣長沙還不是掌握之中?」

    張飛得人誇講,嘿嘿笑的十分得意,眼角不望飛了關羽一眼,心裡一陣暗爽。

    哪知杜襲連連搖手,阻止道:「此計千萬不可為,張羨、桓階在江、湘甚得民心,所有實權、手中有兵的人物,幾乎都是他們一手提拔上來的,假如這兩人出了意外,長沙、零陵等人不怕鬧翻天嗎?」

    伊籍也贊同杜襲的說法道:「杜大人南適長沙多年,對湘江情況十分瞭解,他所說的不無道理,所以此事應該謹慎處理。」

    張飛懊惱瞪了他們兩人一眼,吹吹鬍子瞪眼,惡狠狠道:「你們文官做事情就是這樣畏手畏腳的,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你們倒想出個好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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