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宴會3 文 / 浴火重生
第一百四十二章宴會3
劉協明顯一愣,聽到滿寵的話,剛剛下的決定,又開始出現動搖。到底哪個地方好,一時間選不下來。猶豫不決中,轉首對邊上兩席位上的重量級人物朱俊和楊彪道:「兩位愛卿意下如何?」
楊彪瞄了瞄朱俊,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立起對獻帝施禮,然後兩老眼瞇成一線,兩手捂須,緩緩道:「袁氏四世三公,歷代公候,又忠於漢室,此事必得到袁大人的全力支持,相信大有可為。」太尉楊彪一旦做出選擇,下面不少官員、使者見風使舵,也都開始應聲附合,表示自己意見看法,言鄴城實為定都的大好地方。
看來形式對袁紹十分有利。
而荀攸臉色從青到白,又從白到,變的更是陰沉的可怕,終於也忍不住已方的節節失利,想親自出馬大聲反駁時,再一次聽到門官拉長的聲音唱諾道:「江東使者,張浪將軍到。」
語音剛落完,大堂一片嘩然,接著嗡嗡做響,一時間對突如其來又神秘莫測的江東張浪,議論紛紛不一。不過因為聖上昭告天下,要他送回傳國玉璽,眾人對他的來到,除了少數幾人外,都不抱有什麼奇怪態度。只不過沒有人會料到張浪來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讓他們不得不佩服他的驚人之舉。而大多數人對張浪也是只聞其名,不知其人。又因為其在江南的迅速掘起,風頭之盛,讓人為之驚歎,故眾官個個翹首已待,想見識一下張浪到底是何一人物。
劉協先是一愣,隨既醒悟過來,臉上控制不住的喜色道:「快宣。」
只有荀攸和滿寵的臉上,射過駭人的光芒,不過一閃既失,冷冷盯向堂外。但敏銳的馬騰一瞬間捕捉到荀攸的神情,粗野的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平靜的把頭轉向門外。
而郭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臉色古怪絕倫,一時間不知是佩服張浪豪氣,還是好像已看到他落網。
朱俊則若有所思望著獻帝,心中複雜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萬眾期待中,張浪魁梧的身軀,冷俊的面龐,慢慢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幾乎讓所有人的眼睛一閃,那穩健的步伐,強大的氣勢,高昂的自信,確為人中豪傑、亂世不可多得的英雄,就連從沒有見過他的荀攸、滿寵、郭圖等,也為他的氣勢所折服,如若不是在站在敵對的立場上,真想上前結交。
廳堂上,偌大一堆人靜靜無聲,只有響起張浪沉穩而富有節奏的腿步聲,慢慢撞擊他們的心靈。
張浪好像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嘴角翹起一絲懶洋洋又有些高傲的笑意,上前幾步,先微微一側,甩了甩下身青色長袍,接著單膝跪地抱拳,用十分宏亮的聲音道:「牙門將張浪,參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願陛下恩澤廣佈,壽於天齊。」
雖然張浪統領揚、徐兩州,但朝庭上並沒有真正的認可,而他的官位也只是保留在陶謙既位時給他的牙門將軍一職,所以也不敢托大。而張浪送回玉璽的第一個目的,就是要落實名份的問題。
劉協十分滿意張浪的表現,臉上始終保止笑容,甚至有些激動意道:「張將軍平身。」
張浪從地上站起來,這才有機會打量當今聖上劉協。當然不能大模大樣,恰如其逢用餘光掃了掃劉協,見他眉清目秀,兩眼烏黑有神,臉蛋圓潤,皮膚白晰,有股淡淡少年英氣。不過敏銳的張浪感覺他有點少年老成的味道,不由心中有了定論。
劉協也情不自竟從席上起來,來道:「張將軍,朕要你做的事情如何?」
張浪裝出一副恭恭敬敬樣子道:「回陛下,下官幸不辱使命,已將傳國玉璽帶到,請聖上過目。」接著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不世之玉傳國玉璽來。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張浪巴掌手心那塊銀白羅緞所包住的東西上,有興奮、激動、嫉妒、好奇,總之人人神態不一,不過每人的相同目地就是想親眼見識一下這傳國重寶。而劉協更是按奈不住,顧不上什麼威嚴,匆忙離席位而來,三步兩步就到張浪面前,然後伸出顫抖的雙手,鄭重的接過傳國玉璽,入手後感覺十分沉甸,眼裡放裡感慨之色,激動的說不話來。
下面眾官也隨著劉協的情緒波動起來,華夏王室的象徵,傳國玉璽的回歸,袁紹、曹操為除判亂的義舉,是否意味著漢室苦難終於熬到了盡頭,從新開始光武中興呢?堂下忠心老臣激動的滿眼淚花。
當劉協用上比平時多出幾倍的功夫,小心冀冀的抽絲剝繭後,彈出那墨黑的小匣,展現在大家眼裡的是方圓四寸,色澤鮮明,傍缺一角,以黃金鑲刻而上的玉璽。劉協用纖細的手指仔細撫摸上面的篆文,喃喃自語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兩眼漸漸開始濕潤……
沉悶的氣氛感染每一個人,楊彪忽然帶頭從席位上走下來,領堂上所有人跪在劉協面前,以排山倒海之勢齊喧聲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漢室千秋萬載,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場面一時間極為壯觀,上百人物齊喊口號,聲音驚天動地,無論是誰也控制不了自己激動飛揚的心情,滿腔熱血飛騰。就連有心造反之輩,也在這樣的氣勢下,甘於同流。
兩行清淚終於從劉協的眼眶裡流了出來,他竭力忍住心酸想哭的衝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先示意眾人平身入席。然後聲音有些哽咽的對張浪道:「張將軍此次冒著極大生命危險送回傳國玉璽,可謂居功至偉,朕定要好好賞賜你,除了一開始許諾給你的官位外,你還想要什麼自己說吧。」
眾官雖然滿臉驚訝,但以傳國玉璽的重要性,涉及整個王室的尊嚴,皇權代表,還是可以理解劉協為什麼有這樣的決定。如今只看張浪有何表示了。
張浪絕非貪心之輩,一旦自己獅子開大口,就算獻帝不會反對,下面眾官也會在心理上產生不平恆,故平靜道:「此事乃下官本份所在,況且陛下恩典已重如泰山,下官不敢再有何奢求。」
眾官員起先也只以為張浪只是推脫之辭,後來看他的表情十分認真的樣子,不由打心裡佩服他。
劉協也是一愣,萬萬沒有想到張浪會拒絕他的好意,眼裡隨既閃過讚歎之色。歎道:「張浪。」
張浪不敢怠慢道:「末將在。」
劉協臉色一整,肅容道:「朕加封你為永安候,官至鎮南大將軍,領牧徐、揚兩州,即刻實行。」
張浪心裡沒有半點波瀾,好似知道這樣的結果似的,不過嘴上仍高呼道:「謝主龍恩。」
劉協呼了一口氣,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澀聲道:「官綬印席日後再補發給張將軍。」
張浪哪裡會不明白劉協的難處,而且自己要的只是獻帝的承讓,官印這些倒是其次了。
在這個時候,荀攸才從張浪所營造的氣氛中驚醒過來,隨既藉著尿遁神色緊繃的匆匆離去。滿寵眼角不時顠向自己下一席位上,兩眼只盯著張浪面露震驚之色的荊州荊越,眼光泛起高深莫測的微笑。
而郭圖不時把頭移到張揚這席邊上,低聲嘀咕什麼,後者看張浪的眼神慢慢變的冷淡犀利起來。
只有張松和馬騰神色有些佩服的望著張浪堅毅的表情,心裡大讚其漂亮手段。
劉協好久才平復心裡的激動,示意張浪入席不用站著,然後欣慰道:「張將軍勞苦功高,又忠心愛國,眾位愛卿一同與朕敬他一杯。」
張浪忽然發覺獻帝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無能,而且還有點手段,這麼小就懂的收賣人心,實在是不簡單,假於時日,必成氣候。不過嘴上還是謝恩飲酒,同時和邊上官員、使者套個親近,拉拉關係。
宴會又在這樣氣氛熱烈中接著下去,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荀攸不知什麼時候從新回到席位上,看他臉色也沒有剛開始時候那麼緊張,和滿寵有說有笑。
這時,話題又回到遷移國都和李、郭聯軍的事情上。
只見滿寵從拾自信,侃侃道:「下官以為,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置李催、郭汜追兵,建都之事倒可先放一邊,屬下還是以為聖上早日移駕洛陽為佳,那時候無論曹將軍還是袁大人的先頭部隊必已到達,李催、郭汜反賊如若真敢不知死活追來,正好可一網打盡,盡訴惡賊,永絕後犯。」
滿寵的意見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也只有少數智者才明其中之秘。
滿寵當然不會一下變的這麼好心,要知道黃河以南,兗州大片地區都落在曹操手裡,許昌、陳留諸郡也是在曹操的管轄之下,就連洛陽也有曹操的勢力滲透進來。滿寵建議先退回洛陽,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曹操主力軍馬能快速到達,挾住獻帝,這對他們極為有利。而袁紹軍隊呢,則是不太可能。因為曹操對獻帝的野心極大,根本就不會讓曲義出延津、渡官渡,然後挺進洛陽。在這樣的情況下,曲義要走的唯一路線就是進牧野,出河內,沿黃河北岸而上,最後跨河渡江。不過這樣一來,兩方人馬就要比行軍速度,誰先到一步,可得勝。那麼想想也知道,曹操在這方面佔有一定的優勢。不過這樣結果也是郭圖可以接受的,而且可以說對袁紹軍也有一點的好處。假如獻帝多呆弘農一天,那麼曲義的難度也就增加一倍,因為他不好這個時候跨界進入,除非袁紹決軍和曹操開戰,又另當別論。那麼他要做的只能繼續沿黃河而上,那麼河東首陽山、至箕關、虎牢關一帶,黃巾餘孽眾多,特別是白波賊韓暹、李樂、胡才更是四處做亂,將大大加強他們行軍的難度,免不了又要開戰。反之,只要曲義和郭圖能在洛陽托住曹操和獻帝,那麼不用多久,袁紹和他的兵將便可到達,然後利用他的影響力,從曹操手中從新將獻帝奪走,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