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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宴會2 文 / 浴火重生

    第一百四十一章宴會2

    張揚掃眼全場,見眾人都靜靜等自己說話,臉色一片傲然,對獻帝恭聲道:「下官以為,朝歌、鄴城、邯鄲、皆可為王室之地。」

    這次連太尉楊彪也興趣勃勃道:「張大人,說說你的理由?」

    張揚節節得勝,更是盛氣逼人道:「朝歌前稱沫邑,當年武乙、帝乙、帝辛四代殷王在此建都。帝辛即位(既紂王)時,改沫邑為朝歌。西周時,周成王封康叔在朝歌建立衛國,建都長達400多年。有著深厚的文化內涵。而朝歌地處黃河北岸淇水之南,背臨綿綿太行山脈,南有虎牢關拒關中之兵,西有壺關之險擋住異族路線,如若在控牧野、黎陽為外圍戰略據點,可穩如泰山。」

    太尉楊彪聽的頗頗點頭,兩眼瞇成一絲,看來十分贊同張揚所說。

    獻帝也是大喜道:「那鄴城,邯鄲又如何?」

    張揚滔滔不絕道:「鄴城最初為商王冥的都城,春秋時齊桓公又重新築城,戰國後歸魏國,魏文侯封鄴,把鄴城當成當時魏國陪都,此後鄴城一步一步成了侯都、王都、國都。其中,最值的稱道的是,在袁公的治領下,如此鄴城相當繁榮,已達鼎盛之頂,實乃定都的大好地方。至於邯鄲,歷史悠久,文化更是源遠流長。邯鄲興於殷商後期,繁榮於戰國和秦漢時期先屬衛後歸趙,戰國時為趙國都城,雄踞中原,為戰國七雄之一。」

    眾人大為佩服張揚的歷史學識,讚歎不一,不過滿寵好似也冷靜下來,不急不燥道:「鄴城、邯鄲、朝歌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但在漢室峁峁可危,如此關鍵時刻,三地所歸轄的袁紹大人,既沒有動靜,也沒有派出使者前來,意圖實在難測。誰又知道他懷有何野心,難倒要張大人為他說項否?」

    張揚一時間被卡住,剛要出口的話又活生生吞回肚子,神色開始不自然起來。他忽然間想到,就算自己如何幫袁紹做事,但終不是他的人,也不可能代表他意見,說不定還弄個吃力不討好的局面,那才是何苦有來。

    滿寵冷哼一聲,侃侃道:「袁將軍四世三公,文生故吏遍及江湖河海,位高權重,然在李催、郭汜大逆不到,霍亂朝綱之時,竟無有一點動靜,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扼腕不已。」

    張揚臉色有些掛不住,厲聲道:「袁將軍早派出座下頭號軍師沮授前往,只可恨昨日夜裡被別有用心之輩暗害得手,如今身負重傷不起。要不然哪容的下讓你在此如此批薄袁大人。」說完兩眼憤憤盯向滿寵,似要噴出火般。其弦外之音,眾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暗指曹操下了殺手。

    滿寵臉色如冰,十分難看,反譏道:「堂堂使者,還是袁紹將軍手下頭號人物,盡然都保護不了他的人生安全,那還談什麼來保護聖上、眾文武大臣人生安危呢?實在是可笑之極,可笑之極。」

    獻帝劉協見沒幾分鐘時間,兩方人馬便吵起,心中不喜,有些煩道:「大家共商國策,何必吵鬧?」

    兩人聽到聖上發怒,這才各自瞪了對方一眼,冷哼一聲,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入席而坐。

    這時候門宮忽然大聲唱諾道:「冀州使者,郭圖大人到。」

    聲一響,包括荀攸在內的擁曹派,心中同時一緊,臉色拉下,紛紛感覺形式變的不妙。

    而以張揚為首的擁護袁紹這派,則明顯精神一振,個個臉有喜色,好似勝利的太平開始傾斜過來。

    劉協不做二話,便宣他進來。很快一中年儒者大踏步而進,想來正是穎州郭圖。

    此人相貌清瘦,天庭飽滿,裝扮得體,身上有股濃厚的書卷氣息,可見他飽讀書經,頗為風流。

    只見他急上前數步,高呼拜俯道:「下官郭圖,參見吾皇萬歲。」

    劉協臉有悅色,伸手做個起來的手式道:「郭愛卿免禮平身,來人,賜席。」

    郭圖謝恩道:「謝吾皇萬歲。」這才從地上站起,退到一邊,有意的掃視堂內眾官。

    侍從很快添上一份席位,又擺上酒杯,請郭圖入坐。

    劉協見郭圖入席,開口詢問道:「郭愛卿是否剛剛抵達弘農?」

    郭圖不敢怠慢,又從席位上站起,半躬身禮道:「回陛下,下官剛剛抵達弘農,風聞聖駕再此,末及沫浴更衣,便匆匆趕來,請聖上恕下官怠慢之罪。」

    劉協兩眉展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郭愛卿何罪之有。」

    郭圖恭敬道:「謝陛下龍恩。」聲音頓了頓,又接著道:「啟奏陛下,臣有一事稟告。」

    劉協興趣道:「郭愛卿有何要事,直管說來。」

    和劉協的若無其事相比,荀攸、滿寵心裡可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沮授不明不白的出事,著實讓他們高興一大把。但郭圖的出現,讓他們憑空多出的優勢又消失無影無蹤。而且照形式來看,袁紹好似也對獻帝有不少野心,假如郭圖獻上有利他們一面的證據,只怕前景令人擔憂。而這個時候滿寵偏又不能打斷郭圖的話,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郭圖忽然感覺到數道凌利的目光顠到自己身上,但仍從容鎮定道:「回陛下,下官從冀州帶來特大喜信,慘害幽州牧劉虞大人的逆臣公孫瓚已被袁將軍滅於易京,幽州平定,遙望遼東。特令下官前來報喜。下官不敢怠慢,故馬不停蹄,日夜兼程,此有袁將軍的親筆信箋,還望聖上過目一覽。」

    說完從懷裡摸出信箋,然後兩手呈上,一宦官馬上接手,恭敬獻給獻帝。

    眾官紛紛心頭一震,公孫瓚真的亡了?袁紹真眼疾手快端是歷害,滅的實在及時,此事無疑大大加重他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假如他真想挾天子令諸侯的話,成功的機率將大大提高。

    堂下所有人的雙眼都不由自主盯向獻帝,場面一片死寂,都希望能從他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猜出信件裡面是什麼內容來。而滿寵更是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兩眼緊緊盯著劉協,深怕有不利自己主公的消息。隨著劉協眉頭越展越開,臉上控制不住流露出喜悅之色,滿寵和荀攸只感覺自己的心只往下沉倫,差不多都要到了冰點,心裡幾乎把郭圖恨個半死,直怪他來的不是時候。

    而眾官好似摸到什麼脈門似的,臉上自然流出沉思之色,偷偷思量自己該如何行動。整個大堂裡只有朱俊、馬騰等少數人冷眼旁觀,把同僚的表情、反應一絲不漏收在眼裡,嘴角泛起淡淡的冷笑,嗤這些見風使舵之輩,也難怪漢室落到如此地步,實在和這些牆頭草、攀龍附鳳的人分不開的。

    劉協終於看完書信,放在案上,眉角控制不住的興奮之色,雙手緊緊拽拳,和荀攸陰沉著臉成了鮮明的對比。只見他高興道:「袁將軍真是忠心不二,剛剛平定幽州公孫瓚逆賊,又聞李、郭反亂,已派沮授為使者,先前來勸和希望能托位二賊,又令曲義為大將,將兵數萬,先行護駕而來,自己則舉冀、青、幽之兵,無做什麼調整,便大舉進京,準備為朕平定反叛,反攻長安,實在是替朕出了這口惡氣。待日下從新定都後,必要重賞袁將軍。」

    然後不理眾官一片驚愕之色,有些迷惑道:「剛才聞張大人言,沮授為人暗殺,是怎麼一回事?」

    張揚看皇帝的反應,也是相當高興,見他問起,隨既行禮,心情高漲道:「回陛下,昨日夜裡,別有用心之輩忽然對驛站發動襲擊,放火殺人,幸好沮大人躲過此劫,不過也是身受重傷。只是郭大人的到來,著實讓人策劃此次行動的主謀人大失所望。」張揚從始至終,雙眼都是狠狠盯著滿寵說話,意指曹操這方面下了毒手,十分明顯。

    眾官也感覺大有道理,假如郭圖沒到,滿寵可謂佔據上風,說不定真可以說動獻帝遷移許昌洛陽。

    劉協鼻子冷哼一聲,稚氣的臉上竟散出淡淡威嚴,讓眾官心中一懍,沒想到懦弱無能的獻帝,盡然有這樣的氣勢,雖沒有到讓他們刮目相看的地步,也讓眾人不敢小視。只見劉協道:「段將軍,你可要好好查清此事,不可讓兇手逍遙法外,還袁大人一個公道。」

    段煨表面雖恭敬道:「是,陛下。」其實心裡早把曹操罵上天了,什麼地方不好下手,偏偏在自己地盤上,而且剛好獻帝來時候下手,弄的現在焦頭爛耳,偏偏兩邊都因勢大而不好開罪,難於做人。

    郭圖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其實當他一到弘農,知道沮授出事後,便曉的勸說皇帝的擔子落在自己肩上,當下想也不想道:「還有一事,袁大人一再強調,希望陛下能從新選擇定都,處理國事。其中特別希望聖上能移駕鄴城,袁大人也做好萬全準備來迎接聖駕。」

    滿寵偷偷打量劉協的表情,頭上開始冒出點點冷汗,趕在開口前忽然打斷他的話。因為滿寵知道,一旦聖上開了金口,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公然頂撞,只見他有些著急道:「陛下三思啊,鄴城之地,常年受到外族侵擾,太行山脈有著數不盡的異族勢力,特別是烏丸、鮮卑戰力強悍,老少皆能騎馬上陣,而且來無影去無蹤,如何能安心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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