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五百八十五章 『九幽封絕禁陣』[二合一] 文 / 悟宅
萬字章,元宵節快樂:)……
待見姐姐停下動作,冰秀瑩才稍往前靠了兩步,站到了她的身側,看冰秀晶慢慢收回的手掌有些微顫,冰秀瑩臉上才終露出驚色,「沒事吧姐姐?那人真有這麼強?」
「……只怕就是這樣,他也是留了力的,不然只怕這冰台就不只是留下一個手印這麼簡單了。」冰秀晶輕揉了揉手腕,好不容易才讓上面的酸脹感漸退,只是表情卻不像冰秀瑩那麼驚訝,反倒心情十分平靜,因為自己只是接觸到了一部分的非人類力量。[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留手了?……那不是說那人比我們還要強?」冰秀瑩猶自不能相信的輕聲問道,也不知她為什麼要有意壓低音量,好像是怕驚擾到誰一樣,也只有冰秀晶瞭解她,知道妹妹並不是怕被人聽去了自己的話,只是自欺欺人的想著小聲兒點,自己就能聽不見了。
冰秀晶看著冰台上這巨大手印,久久不語,就在冰秀瑩又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才終算再次開口,「放心吧,他的強大對我們來說正是最為需要的,只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有可能解除師傅他們留下的禁制,更好的是,他還不是原本那幾大組織的人,比起他們來要『乾淨』了許多,如果他最真能破開禁制,跟著他倒也不算遇人不孰,唯一麻煩的就是他實力太強了,我們想要靠力量使他屈服、答應我們的要求,看來是不可能的了,還得另想法子。」
「……」冰秀瑩聽了冰秀晶的話終於再不說什麼,她當然知道姐姐說的都是對的。
兩人在開始時對司徒確實也是沒安什麼好心,別看司徒是她們的那個『有緣人』,但以二人的實力,在心裡其實一直也沒把司徒的位置放到與自己同樣的高度,想的也是用自己的力量使司徒屈服,如果她們有絕對的力量,當然就可以只論結果不論過程,但眼下見識了司徒的實力,她們再想有一樣的想法就不大可能了。
兩女也不知在這手掌旁站了多久,又或是一夜,幾乎再沒說過什麼話,只是看著這手印,像是只用目光就可以把它撫平一樣,但兩人也都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雖然她們倒是有許多辦法使一切恢復如初,但她們卻沒有那麼去做,只是那麼愣愣的看著,待得天亮後才只把那手印獨零零的留在那裡。
新的一天,本應該有一個新的開始,可在這一天的琉璃宮裡注定了是不會有什麼開始的,因為司徒竟是破天荒的沒有第一時間上台,這對於早已經習慣了他每天打頭陣的人來說,根本無法一下適應,以至於他們全都只能傻傻的把目光向司徒投來。
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司徒非但沒有什麼不適,反地一副神采溢溢的模樣,不像是一個能力者,倒像是一個馬上就要出征的大將軍,細心的人能看出,他今天的衣著也有些不同,再不是先前那身休閒衣物,而是換上了一件灰白長袍,看上去倒是頗有幾分古風,尤其是在他身側立著的那把好似長槍長短的大劍,更是吸引了不少的眼珠,這還是這些人頭一次見司徒亮出刀刃,倒實在是有些讓人驚訝,不知道這個一向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傢伙今天是哪根筋搭得不對,竟好像人還未上戰場,就已做好了戰鬥所需的全部準備。
還有更為細心的人更是發現,司徒身旁的秋離與平時也有些不同,雖然並不像司徒那樣打扮裝容都做了改變,但臉上的表情也不如前幾日所表現的那麼漫不經心,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前所未有的認真模樣。
與他和司徒相同,許多台下的組織也有些不同,比如『夜行』,又比如『通寶』,除了這兩家外少說也還有十數個組織、勢力的氣氛極為怪異,但他們就不敢像司徒與秋離表現的那麼明顯了,也只有這些個組織間才有一些默契。
這種可以稱是有些詭異的氣氛如此明顯,實在是不難感覺得到,雖然那些組織已是在極力掩飾,可又不是一個兩個,這麼多組織勢力同時有異,就算是眼神兒不好,只要還沒有到癡、呆、傻的程度,怕也是不會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明明是聯合議會組織起的大會,可在今天卻給人另一種感覺,那就是司徒才是能主導大會走向的人,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晰,以至於許多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聯合議會。
雖然這些個東西都是司徒搞出來的,許多人也都是知道的,但司徒自己除了與平時不同的打扮、做派,也再沒有什麼不同於先前的地方,反倒看上去極為自然,臉上帶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聯合議會那邊。
對聯合議會的計劃他當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事實上就是聯合議會中知道這事的人也絕不在多數,而且還全都是親近於該隱那一派的,司徒最多也只是有稍有些猜測。
司徒手中確實沒有什麼證據,不能證明自己想法,但是以他對聯合議會的瞭解,還有所聽所見聯合議會的一貫作風,司徒可以很肯定,這幫傢伙恐怕又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司徒在來時就知道,聯合議會這次雖然是邀請了許多有實力的組織,這點一如往年一樣,但同樣還有一點引起司徒注意的是,聯合議會還邀請了許多次一級的組織、勢力,倒也不是說這些人差了許多,也只是比起正常被邀請範圍稍些了些實力,如果不細心的話也是很難發現,就只是這麼一個不同以往的動作,就足以把司徒這個一向與聯合議會不對付的傢伙目光吸引過去。
來了這裡之後,司徒也是對自己的想法有過動搖,因為這個地方實在不該是聯合議會的觸手能夠觸及的所在,可是一路的『太平盛世』又再次引起了司徒的懷疑,極南、極北之地多妖,這幾乎是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奇怪的是不只是司徒他們,趕來參加大會的,別說是碰到什麼大妖,或是冰皇手下妖兵,就是小妖都難見了一隻,妖族改了性子?它們本性純良?妖怕了人類的各方勢力?顯然這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一樣,實在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真有另外一個答案,那以邏輯推理來說,只能說這個答案是錯的。
司徒先前之所以動作那麼快,有意識的加快大會的進行,並不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什麼,只是一種試探,他想要試探出聯合議會能做出怎樣的反應,而前一天對方的反應已是極為明確的告訴他,對方恐怕是著急了,慌張,十分的慌張,在自己展露了力量後,他不相信坐在該隱身後的另兩個傢伙還有膽量,敢再來挑戰自己,而在座的這些人中以聯合議會馬首是瞻的又沒有實力更強的,光暗教廷的教皇、教宗在這裡不假,他們的實力司徒也能看出是極為強大的,但他可不會認為光暗教廷會在這個時候去幫聯合議會,畢竟先前他們兩家可是還打得那麼熱鬧,如果能這麼快就握手言和、把酒言歡,司徒一定要懷疑他們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或者說要有多大的利益吸引,才能夠讓他們可以笑臉相迎對方?
反正在場這些人裡面,聯合議會雖然是勢力最大的一個,而且也有足夠的實力去讓人懼怕,但要想讓人真心實意為其賣命,倒也不是件容易事情,正所謂得人心者得天下,聯合議會明顯是個不得人心的表率,司徒對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怕的,別看有不少的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為聯合議會賣命,看上去聲勢極大的模樣,其實內裡是個什麼回事兒,司徒比誰都清楚,『樹倒猢猻散』,那些個傢伙就與一些個抓耳撓腮的猴子比起來也沒什麼分別,他們之所以會在聯合議會身邊,是因為這棵樹還沒有把已漸漸腐爛的樹心露出來,不然怕是用不到大樹倒掉,他們就再不會對聯合議會有任何的留戀,而像這種牆頭草似的存在,很少有真正有實力的,就是那個一直坐在聯合議會一旁的紫薇書院在司徒看來也是一樣。
既然已知自己已是把對方推到了『線』上,司徒當然懶得再看對方會有怎樣的應對,因為在他看來,聯合議會這幾個人還真就不夠他一個人玩的,就是該隱都算上也是一樣,不知為什麼,這個傢伙一點兒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深不可測,實力別說是逆天,外表看上去的實力恐怕還不如迦多洛雷絲那女人,司徒先前也以為他是隱藏了實力,可幾天觀察下來,他還是未能看出對方有一絲一毫隱藏了自身實力的模樣,所以他最後剩下的那點顧忌也終是再不復存在。
司徒用了一晚的時間,說服了大小十八家組織和勢力,讓他們小心提防聯合議會,這其中當然免不得有過一些小困難,但在秋離的幫助下,在『夜行』與『通寶』的帶動下,事情進行的倒也還算順利,起碼有這麼多人相信了自己的話,司徒還是十分欣慰的,當然,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前一天剛剛滅了聯合議會的威風,這些人也是一樣不會這麼容易聽自己的。
司徒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說客,幸好他也不需要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還有足夠多的人對聯合議會不滿,有這兩樣就已經是足夠了。
所以,今天他並不打算下場,也懶得再跟聯合議會玩什麼打擂台的戲碼,這種『過家家』的事情玩過一次兩次新鮮下也就算了,要是一直這麼玩的話,確實是有些浪費時間,艾絲翠德那邊如今說是固若金湯倒也不算過份,司徒也未收到什麼消息說那邊有什麼危險,但是他也還記得自己那邊還守著兩個惡鄰,『崑崙觀』和『龍騰書院』,他們之所以會這麼老實可不是看了自己的面子,而是看了自己的力量,如果自己要是一直不在家盯著這兩邊,沒準等他們無聊了又會找上門兒來,司徒上次本就想給他們些教訓的,可惜出了這麼檔子事兒,這才把他們放上一放,這次他可是決定好了,一定要擺明白這兩家,以防再有什麼不測。
「嘿,看聯合議會那幫傢伙的臉色,這次怕又是被我蒙對了,這次的事情果然是有古怪,只是眼下這裡幾乎含蓋了整個人類世界所有稍強些的能力者組織,聯合議會就是再瘋狂也不會想要對所有人下手吧?何況這裡本來就是冰皇之地,更加之他們來前也是怕遭了其他人猜疑,總共聯合議會加紫薇書院也只來了這麼些人,就算他們在高級強者這一項上佔優,但也不能說就有很大把握吧?真的是很好奇他們的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司徒臉上表情極為自信,目光投向聯合議會那方時也是古井不波的模樣,但要說他就什麼想法兒也沒有,倒也是不可能的,聯合議會有目的,但是什麼目的確實是司徒所猜不透的,畢竟現有已知的線索還是太少了些。
也許是老天爺也知道接下來怕是有事情發生,所以從大會開始到現在一直晴朗的天氣卻突然變了模樣,雖不見烏雲滿佈,但也是灰濛濛一片,再看不到天上原本的蔚藍之色,因為厚密白雲的關係,天空也好像壓低了許多,所有人心裡也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就是再遲鈍的人怕也是知道有些事情好像不大妙,整個這處所在的人也是不少,可這個時候竟是一點兒人聲也未能發出,好像集體都變成了啞巴似的。
司徒倒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模樣,看到有幾個組織中的人員有些異動,知道他們是去收集情報去了,只是以司徒之能都不知道聯合議會在玩什麼把戲,他們又怎麼能夠察覺得到?恐怕也只能是白白耽誤了功夫罷了。
「那邊怎麼樣了?實在不行的話叫他不要等了,大人該也是快到了,我們這裡看來是拖不了多久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但看來那小子已經有了些察覺,如果再不發動,只怕很難瞞得住別人了。」該隱餘光也看得清楚,那些個組織的異動在他看來,著實算不得是一個好信號,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尤其是那幾個氣氛隱約有些詭異的組織,竟讓他有些心裡發慌,當然這種慌張的感覺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一直面含微笑看著自己的年輕人。
該隱身後的那傢伙兩人聽了他話,便轉身離去一人,只餘了那個魘的高級殺手在那裡,看他的臉色雖是如常,一雙捏得緊緊的手卻是暴露了他心裡的想法。遙遙坐於遠處的張文冕卻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自從他下定了決心,人便又恢復了往夕的模樣,即將要面對的一切也再不像想的那麼可怕,聯合議會是厲害,但司徒敢與他們對著幹,怎麼看也該是更厲害的,有這麼牛叉的人頂在前面,就算日後聯合議會真想找自己組織麻煩,也要想辦法先過了司徒這關才行,既然怎麼也是個跑不掉,倒不如拚上一拚,何況見識了司徒昨天的威風,他也開始覺得司徒未必就一定會輸。
水蓮穩穩坐在張文冕身邊,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無意中影響了自家男人,但看著司徒,再去看那個魘的殺手,她的目光也是極為堅定的,別管怎麼說,自己一直以來為之奮鬥的目標就在眼前,她進入『夜行』,成為了張文冕的女人,這些不都只是為了這一天?她能感覺自己心裡的那個『痛』,並不是為了什麼血海深仇,此時完全只是因為身邊的這個男人,所以她的手一直都抓著他的手,從進來後就再沒有放開過。
要說心裡沒底的還是『通寶』那個小胖子老闆,這小胖子老闆本是想用商人那套多線投資的老套路,可沒想到卻被司徒給套在了自己的戰車上。
司徒倒也不需要太多的說辭,他也只是點明了如果聯合議會知道他來過自己這裡的後果,那傢伙就不得不做出了最為堅難選擇,以商人的思維來看,他來找司徒算不得什麼錯,可惜他卻忘記了壓在他頭上的傢伙靠的是什麼,在聯合議會的絕對實力前,他的這些小心思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可笑了。
「這下倒是不用再想著投資誰去了,反正也是上了這條船,還是一心一意的鼓帆搖槳吧,只希望這艘船足夠結實……現在看來輕易該是不會沉了的吧?」看著司徒身邊的秋離,再看那些個聽從了司徒話,已開始防備聯合議會使壞的大小組織,這小胖子心下也是稍安了些,別管怎麼說,就算司徒這艘大船沉了,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寂寞不是?
不得不說,人的心理有時候是十分有趣的,如果要讓他只是一個人干某樣事情,也許他會東想西想很多很多,可要是換一種情況,一幫人去幹一件事情,就算是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有很大風險,也會覺得心安不少。
想來怕是任何一屆的『全球能力者大會』也是一樣,哪有過如同現在這麼詭異的?所有人坐在那裡竟都只是大眼瞪小眼,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就算是在演啞劇,想要一次找齊這麼多人一起來演也是極為不容易了。
司徒本意也不是來先下手為強的,他雖然知道聯合議會是有什麼企圖的,但也並不是很放在心裡的,因為在他所想到的那些情況裡,不論是哪種情況發生,司徒都不是十分在意的,所謂一切盡在掌握,說的就是司徒現在的心態,像他這樣能把天下攪和的亂七八糟,自己還能穩坐釣魚台的確實少見,對上司徒這樣的怪胎,聯合議會想要不吃些虧,怕是很有些難度的,起碼現在在場的幾個傢伙已是用盡了辦法,如果那邊再不發動,他們這邊怕就是再也頂不住了。
「終於……趕上了!」
「!?」
這樣的安靜不知過了多久,在琉璃宮周圍突然間竟有了某種異樣的能量波動,這波動的產生是如此突然,突然到不只是司徒,就是連琉璃宮的兩位宮主也是未能及時的感覺到,待見原本灰白的天空被拉上一層『黑色幕布』,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不得不說聯合議會在許多時候出手還是相當快的,看得出這次他們就極為用心,這才會有如此快的動作。
周圍的能量波動雖然還不十分明顯,但司徒已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當初的環境與現在完全不同,但聯合議會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怕也是受到了鋼鐵之都那次的影響,如果沒有那次,想必他們也很難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分而擊之……眼下各方勢力眾多,實力的強弱也是太過斑雜,他們會使用這樣的辦法倒也不出人意料,只是既然是做了這樣的打算,那看來一定是對己方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了?這倒是有點意思呢,真不知道他們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以為憑了些小妖就吃定了這裡的所有人?不過倒也是真沒能想到,聯合議會居然會冒天下之大不為,與冰皇合作!」早在天空將黑下來時,司徒的雙眼就已瞇成了一道細縫,雖然他自己是有機會抓住那一絲生機,在這大陣未成型將獨自逃走的,可他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做,倒也不是什麼江湖道義,只是商人本性罷了,見了眼前這一幕幕,司徒很確信,自己留在這裡才有可能爭取來最大的利益。
司徒的眼睛雖然看不到,但他卻還有極為過人的靈覺,在大陣未合攏前,他所探尋出的那一絲靈覺很容易的就發現了,在琉璃宮外施手段的是什麼人,還有些什麼妖,這些個或人或妖的傢伙在司徒看來要是單獨某一方面出現,絕不會引起他太多的關注,畢竟相較於普通人而言,聯合議會與冰皇在司徒眼中與一般的生靈也並無很大不同,要說唯一的不同怕也只是這兩邊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些。
司徒不覺得以數量壓人是件什麼可恥的事情,反倒是不以為恥、反以為容,他雖然現在也是貴為一城之主,一方勢力的大佬,甚至於就是聖皇與玄皇都有意讓他掌握更多更大的權力,但卻一直也沒能學會如同那些大人物們的一些小習慣,比如:死要面子、活受罪。
比起面子而言,也還是實際的利益更為吸引司徒,如果能用大勢壓倒對手,司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費了勁兒去顯示自己的個人實力有多強,這在他看來完全是吃飽了撐了的行為,所以對於該隱眼下能做出這種行為,他心裡其實還是欣賞的成份居多的,甚至於還有一種遇到了知音的感覺。
天空的黑幕雖然給了司徒反應時間,但其實卻也是極快的,只在眾人驚覺的這會兒功夫,黑幕就已合攏,下一刻琉璃宮就再不見一絲光亮就連一些驚恐聲響也傳不出。
「有『九幽封絕禁陣』,這次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冰皇依舊一身銀袍打扮,只是那麼隨意虛空而立就已露出不凡氣質,整個妖族一共就四個這樣人物,就算是把人類世界也加上,能比得過他的也是不多,巧的是現在在他身邊就站著這麼一位。
一身黑袍在這人身上,比起雨幽嵐那銀袍可是要合體的多,這身黑袍倒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又或是剪裁有多麼多麼好,實在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要說特別也只是在其胸口處那枚閃著金光的星球徽章。
聽了雨幽嵐的話,該隱半開半合的眼睛才算睜開,卻並不像平時那般露出懾人精光,看上去一如普通人一樣,就是連一些強者的異芒也無,有的也只是平靜好似一潭碧水的清澈。
空中所立一共也只得這麼兩人,卻勝過千軍萬馬。
「該是不會有問題的,『九幽封絕禁陣』雖然已是許多年未再用過,但這陣法本就是看使用人的實力,有你我坐陣,再加上你我手下,困住裡面這些人應該不是難事,最麻煩的那兩個女人我會親自出手,只是風嘯天怎麼還未到?」該隱聲音雖也是不像從前那樣殺意凜然,但聽到雨幽嵐耳中反倒是眉頭一皺,「應該是在路上了,畢竟他們那裡離這裡還是太遠了些,就是以他的本事,想要趕過來也是需要些時間。」雨幽嵐慢聲答道。
「你的力量……」雨幽嵐好一會兒後,終於還是未能忍住,問出心中疑惑,該隱倒像是不以為意,反倒給了雨幽嵐一個燦爛微笑,倒也是才發現,這傢伙眼睛張開時的微笑也還是不難看的,「略有所進。」他雖然說的好似不經意,但聽在雨幽嵐耳中,還是免不得心思百轉。
如今要是司徒在這裡怕了不難看出,眼前這個該隱才是真貨,裡面的那個分明只是個冒牌貨,雖然大陣之外的該隱身上氣息不顯,但上位者的氣度卻是怎麼也假裝不出的,這種氣質也只有在眼前這個該隱身上才是極為明顯。
比較起妖族四皇,人類世界能比得上他們的,該隱一直都能算是一號,而且也是其中最為知名的、實力最為強大的,這點就連雨幽嵐也一直承認,只不過從今天起,這個說法怕是要改一改了,對於該隱而言,說『比得上』倒不如說『比得過』來得更為貼切。
雖然也只是一點不明顯的區別,超出的也只是一絲,但同等階的強者所爭的往往也就只是這一線,該隱能超出這一線也就意味著另一種境界,一種比自己更為強大的境界,也難怪他有信心牽制住冰秀晶、冰秀瑩她們。
該隱倒是對雨幽嵐的心思不十分在意,他所在意的還是眼前事,雖然如他所說,對『九幽封絕禁陣』也有著極強的信心,如果只是困住先前裡面那些人,確實不是很難,只是先前傳回的信息卻說裡面有一個『變數』,這點讓他心中有些許不安,「先前那股能量波動該就是他所引發的吧?」該隱目光彷彿要透過琉璃宮外的層層黑幕看到其中似的,但想必也是徒然,如果這大陣這麼容易就能被他看穿,恐怕威力強也極為有限。
雨幽嵐並不知道那個『變數』如今也在裡面,恐怕就是知道了也是一樣,從未與司徒打過交道的他該是不知道司徒厲害,這個小子其實早已成為了該隱一個心病,先前他本還以為能把司徒招到麾下,可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司徒就已是成長到如今這種程度。
「眼下風嘯天來早來遲對大局影響已是不大,『九幽封絕禁陣』早已啟動,怕就是裡面的人再怎麼樣也難飛出來,倒不如讓他做好防備,真需要防備的也只有『金鰲島』的人,只要能拖住他們,這次大事就不難成。」該隱看著那黑幕所圍成的半圓好像一個碗一樣,正好倒扣在琉璃宮上,從懷裡又掏出一塊墨色玉牌飛往大陣,只是一頓的功夫就化入虛空,看來該是這大陣的陣圖。
原本這陣法早已做好周全準備,實是用不到再去用什麼陣圖,該隱這麼做的目的分明也只是想要加強陣法威能,深知大陣威力的雨幽嵐也是心中暗自驚訝,但他這次卻沒有出聲去問,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這就告訴風嘯天,如果你要動手,也最好加快些動作,風嘯天可是不知這次的事情是你搞出來的,要是知道的話,想必他絕不會答應,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與他碰面,免得平添許多麻煩。」雨幽嵐知道該隱比自己強,但卻也並不怎麼怕他,如果不是畏懼該隱身後的力量,雨幽嵐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賣』了該隱。
眼下天下大勢已起,比起一些小勢力、普通人,最為著急為自己找好出路的其實還是這些大佬們,只有他們知道這天下大勢的變化意味著什麼,這其實也就是那個『站隊』問題,如果你選對了邊,恭喜你,別說是保住性命,以後的日子也會過的更好,如果你要選錯了邊,那你完了,等著死吧。
雖然雨幽嵐貴為妖族四皇之一,但他也是一樣需要『站隊』的,而性格一向比較古怪的他所做出的選擇也是出人意料,恐怕所有來參加『全球能力者大會』的人也不會想到冰皇竟會投靠了該隱,就是司徒在事先不也是一樣未能想到?
風嘯天雖然也是個脾氣有些古怪的傢伙,但比起雨幽嵐倒還算是好的,起碼與聯合議會這個死敵混在一起的興趣他是絕不會有的。
「還是你想的周全,那我先走一步,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待三天以後大陣積累了足夠的力量,到時立即發動陣中絕殺之力,不用顧忌我!」雖然雨幽嵐的話並不十分順耳,但該隱也沒有什麼不滿,只是交待好事情,人便立即轉身離去,竟好像一刻也不願多做停留似的,雨幽嵐並不知該隱心中的那份不安,也只以為對方是急於建功,這才會有如此慌張舉動。
該隱所化光芒也是如那黑幕一樣的漆黑,一經投入,兩者間就再分不開彼此,甚至於連一絲異樣的能量波動也是感覺不到。
雨幽嵐盯視了該隱飛入那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該隱實力的提升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只有他此時的心性才是最令雨幽嵐顧忌的,他可是知道,換了是以前,該隱可是一點兒不順自己意的話都聽不得的,當初拜倫那倒霉鬼不就只是因為一句話就被變向發配了?結果就死在了議會外,當然這其中也與聯合議會內部的那些事情不無關係,但也不難看出該隱是個怎樣的性格,如果不是雨幽嵐確定這個人就是該隱,恐怕也要以為他會是該隱的另一個替身。
「……他的信心好像比以前更為強大了,居然是一點兒也未去考慮聯合議會那邊的麻煩,也不知道他的把握是從哪裡來的。」雨幽嵐又看了看平靜的黑幕,好一會兒後才身形一動,人也消失在了這裡,只餘了那個倒扣在地上的黑色大『碗』,多風多雪的北地也恰在此時吹起一股勁風,天上的厚厚白雲非但沒有被吹散,反倒像是更為厚重了似的,顏色也是越來越深,看得出怕是過不了多久,一場大雪就要降下,只是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能夠看到……
「真是麻煩,這樣也不行。」黑幕中的一處黑暗所在,一條晶瑩冰龍剛剛隱起,從黑暗中傳出一把洩氣的聲音,司徒盤坐在地上的模樣倒是極像一個入定的和尚,只是看他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又只能把他與一些閒人聯繫在一起,看他哪裡像是被困在大陣之中?倒十分像是來這觀光旅遊的,雖然說著洩氣話,可看他模樣,分明是沒把眼下的困境當回事。
現在的司徒雖然遠比當初要強大的多,但是也並不是說他就無敵了,起碼眼下的困境就不是他能夠輕易擺脫的,誰讓這傢伙托大,並沒有在抓住最後的那一絲機會出去,留在這裡的結果當然不會十分美妙,他已經試過許多種方法,可到現在依舊是一無所獲。
受困於陣,這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個人不管力量有多強大,總是會有其局限性的,別說是司徒,就是該隱、雨幽嵐也是一樣,只要有其局限性,在面對陣法這種最能夠地降低被困之人實力,同時把自身威能放大無數倍的東西,想要以一己之力破開大陣,一定要有強於陣法威能數倍或是十數倍力量的實力才能辦到,這才是為什麼陣法這麼容易讓人頭疼的原因。
當然同為陣法也還是有許多區別的,起碼陣法間的威能與功效就不是完全相同的,當然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九幽封絕禁陣』既然是該隱早準備好,打算是拿來困住天下各路高手的,又怎麼會弱了去?
這大陣說是一個,其實它又可以細分成數不清的細小陣法,是真正的一套陣法,在組成上與司徒曾見過的什麼陣法也都不大相同,唯一有幾分相似的也只有一個『須臾幻境』,可惜那東西還只是一個儀器,並不是什麼法陣,要說運轉時十分相近的也就只有一個『五行大陣』,就是司徒當初在『須臾幻境』中受困的那個陣法。
司徒在收服了迦多洛雷絲後在她那裡倒是得了關於那陣法的一些信息,可惜結果還是比較令人失望的,這陣法如同王家的那些法陣一樣,也只是個殘缺的法陣,這樣套殘缺法陣的價值雖是不低,但畢竟也並不是完整的,所以威能實在有限,不然當初司徒是否能脫身、是否能那麼容易脫身,怕也是件有待商榷的事情。
『九幽封絕禁陣』說起來只是一套傳說時代的法陣,具體是出自哪個大能之手確實已是不可考究了,畢竟年代實在太過久遠,這陣法能完整的保存下來已是不易,又怎麼好再對它要求太過份呢?
只看它就知道,並不是說,所有前人留下的東西都是越古的越好,只要完整,能夠把陣法的威能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其實就只是這東西也是一樣,並不會比神話時代的東西要差,有該隱從聯合議會中帶來的手下能人,有冰皇手下無數妖兵、天妖,再有大陸上兩位實力堅挺的大佬主持,如果它再不強,恐怕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只是這大陣中所困畢竟不比一般人,說是當今世上百分之七八十的強者都在裡面,怕也是不過份的,想憑了這套大陣困住他們一定不會像想像的那般容易,這些倒也是都能夠想像得到的。
大陣開啟後,裡面的人會有什麼程度的死傷,並不在該隱的計算之中,他所要求的只是待大陣所需足夠,能完全發動時,能夠消滅裡面的所有人就好了,三天!這個數字是根據死傷人數計算出的,而且所謂的『死傷』指的也並不是其他勢力的傷亡,而是大陣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