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落櫻－69 結束的連鎖 文 / 月落之季
[[[cp|w:540|h:375|a:l]]]落櫻－69結束的連鎖
他低著頭，那張可愛有些童稚的臉扭曲了，被怒火所扭曲，他的右手狠狠握成拳頭。
少女的言語在他的耳中轉化為了另一種的聲音。
被悲傷的連鎖所束縛，不斷被拽入泥潭，無法從裡面掙脫，無法逃離，所謂的現實是少女早已經知道的。
但是，她卻不想承認，她極力的否認，哪怕她心中早已經承認。
她是幻想鄉的一員，不同於自己，她比自己更清楚這美好之下偶爾的殘酷的幻想鄉是多麼的美好，同時又是多麼的令人想要保護的殘酷。
握緊的拳頭，身為對方的友人，居然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咬緊的牙關，扭曲的臉，憤怒的感情，緊握的拳頭隨著少年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而發出噗哧噗哧的聲響。
只有小櫻，只有……只有小櫻是特別的！！擁有帕秋莉，一直很幸福的你又知道我什麼啊！！
只有那個人，也只有那個不算是人，卻有著人心的幻想生物才成為了自己的家人，這是書獃子辦不到的。
拳頭，打在了靈夢的臉上，將靈夢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著遠處翻滾，並且深深的墜落。
脆弱虛幻之物啊……
這一拳，似乎用盡了他的一切力量，在這個拳頭之後，書獃子的力量從身體裡溢出，如灑在夜空裡的塵屑，消失的一乾二淨。
少女的身體躺在神社廢墟的一片狼藉之中，已經沒有任何生息，如同個死人一樣。
魔理沙咬了咬牙，快步的走到了書獃子的身邊，她弱小，弱小到已經無法對書獃子使出全力的靈夢一直在保護她，弱小無法阻止書獃子那一拳毫不留情的憤怒。
阿止！！
………………夠了。
帕秋莉從遠處飄了過來，其他的少女也跟了過來，書獃子的表情閃過悲傷的柔和，走到那一片狼藉之地，彎下身，拂了拂少女身上的塵灰。
14歲啊……只有14歲。
那少女的身高或許與書獃子一樣高，但果然有些地方是一樣的，一些地方是不一樣的……
正如少女所說，自己，很幸福啊。
曾經一度惶恐幸福失去，但是終究沒有失去幸福的自己，太過幸福了，所以對於這個少女，或多或少的理解，又無法表達出自己真的理解。
輕輕的拍去少女服飾上那些不該屬於她的塵埃，將她抱起來遞給了圍上來的人外少女們。
而魔理沙卻先一步將靈夢給抱住，望著躺在魔理沙懷中，那被自己狠狠的傷到的靈夢，書獃子抬起了頭，隨著一跺腳，煉金術的發動。
最初的煉成陣，雙手合十的圓陣，以及現在連動作都不需要，這個跺腳，又或許是些習慣吧。
廢墟的神社在眨眼間恢復了原狀，或多或少有些差異，這個差異卻並不被書獃子與魔理沙幾個人所計較。
抱著靈夢的魔理沙進入了神社內，之後的大家也跟著進去。
她們想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以及也想為靈夢付出一點力量，這個樣子的靈夢，她們都不喜歡。
無憂無慮，對誰都很好，一天到晚灑脫的無節操的靈夢，她們還喜歡些。
……
閉上了眼睛，為靈夢蓋上了一層被單，睜開的書獃子走到了房間的一邊正坐，透過拉開的門可以看到博麗神社的後方空地。
無論是那間倉庫，還是那大片的森林，別樣的景色，帕秋莉與其他人在博麗神社裡自然的行動著。
愛麗絲就在一旁照顧著靈夢。
周圍少女正坐，盤腿坐，側坐等等的等待著書獃子的話，作為一直對任何人都很溫柔，溫柔過頭到了如同毒藥一樣的少年，為什麼會對這個少女這麼過分。
再一次閉上了眼睛，或許少年打算保持沉默。
但是，他真的可以保持沉默嗎？
事情的發生，真正的緣由，追溯起來，還是在自己身上。
過了新年，大概就不能說今年了，嗯，去年的3月，4月開始說起吧。
我們在春雪異變發生沒多久，就帶著大家去解決幽幽子大人，大概在冬天還未結束，大家仍然賞花的時候，我接受了八雲紫的委託。
因為八雲紫的傷心，書獃子無法對她放下不管，而書獃子努力的結果，就是八雲紫開心的結果，開心過頭的八雲紫，為靈夢送去了一個禮物。
起先，只是想送靈夢一隻寵物。
但是，她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幻想生物的特殊，以及油庫裡小櫻對於靈夢的存在會變得多麼的重要。
感情的連接，感情的連鎖。
自從與之邂逅，對於靈夢來說，她的每一天彷彿在色彩上添加了閃光，每天有更多的幹勁，她的思念就在那裡。
但是，被奪走了，被這個世界的無情給奪去。
不僅僅是幻想鄉，或許幻想鄉在這一方面也有著另一種的無情，但是，靈夢不得不面對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與小櫻一起慢慢變老。
握緊的拳頭，書獃子彷彿訴說著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小櫻的死，只是引子，書獃子也不希望靈夢痛苦，所以，在小櫻死的那個晚上，書獃子做出了破壞常理秩序的決定。
——劫魂！
劫法場恐怕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吧，所謂的劫魂顧名思義，就是中二的書獃子取的名字什麼的，玩笑就到這裡。
將死後會被死神引導，或者自己抵達彼岸的那些亡靈，孤魂給截下。
死者的靈魂在進入王者的都城之前，將死去的亡靈帶回來，雖然會擾亂常理，但並非不行。
所以那一夜，覺悟的少年抓著一絲絲的希望在彼岸裡等待，一面抵擋著彼岸死氣的侵蝕，一面等待。
直到……
父親大人，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打算的話，恐怕你要失望了。
出現在那焦急等待著少年面前的卻並不是他所想等待的對象，而是一位自稱他女兒，與前世的自己應該頗有因緣的女孩子。
綠色的短髮，穿著藍綠色系十分鄭重的袍裝，頭戴冠冕，一手握著令牌悔悟之棒，一手支撐著一面漂浮著八角鏡淨琉璃之鏡，神態嚴肅。
那漂浮八角形之鏡裡映照出了少年的身影，映照出了他的罪，擾亂彼岸秩序未遂，就算是他曾經是特權者，四季映姬·亞瑪薩那度也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的父親而手下留情。
少年錯愕的看著少女與以及她身後的跟班、一位身材好過頭的死神，她們的出現讓書獃子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破滅。
破滅。
是的。
秩序與公正，作為審判官，四季映姬不會允許書獃子這樣意圖。
再說了……父親，你所尋找的那個，根本不會來這裡。
四季映姬的表情嚴肅而認真，繼續說著書獃子知道，卻不願意承認的現實。
幻想生物，大部分並沒有真正的生命，
它們只是記憶的片段，是人們的幻想，只存在在記憶角落的那一刻的美好，根本不存在什麼靈魂，它們只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連鎖上眨眼逝去的裝飾。
它們沒有靈魂，所以……
所以……所以、所以不會在這裡，它們沒有資格來彼岸，幻想鄉著名生物妖精，那些孩子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靈魂，但為什麼油庫裡卻不能有。
是、是你在欺騙我嗎？
這句話說出來很讓人傷心，對方是維持公正的審判官，謊言，對於對方來說，或許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的，但是，書獃子卻不想承認。
他此刻掙扎的模樣，又與之後那位巫女少女掙扎的模樣何其的相似。
油庫裡不同於妖精，它們的存在與毛玉很接近，毛玉是幻想鄉早上那些記憶的碎片不斷融合，聚集小顆粒形成的一種曇花一現一個清晨，或者數個清晨的生物。
而油庫裡，則是一些深深的留戀與感情形成的。
它們的外形，決定了它們的留戀與感情是誰形成的。
所以，靈夢比誰都清楚小櫻是什麼，書獃子在研究博麗的一些文獻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博麗之力。
是啊，博麗巫女感情力量的積累，靈力的累積，博麗巫女那凌駕於幻想鄉秩序之上，強大到令妖怪退散的退治之力裡卻蘊含著大量博麗巫女的感情。
根據文獻，博麗巫女大部分結果不得善終。
而且其中一部分巫女死因不明，一部分巫女則死在妖怪手中，作為幻想鄉最強的存在，卻死於妖怪的手中，書獃子懷疑過。
然而，在得到結論之前，書獃子卻發現了靈夢，自己友人身上的東西。
靈夢所失去的東西，然後她找回來了，冥冥之中自由定數，通過八雲紫之手，靈夢找回了自己失去的東西。
對幸福而展開的笑容。
然後，這一次，無情的現實把那個幸福與笑容一起奪走。
怎麼能這樣對待靈夢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只有14歲的少女啊！！
書獃子低吼著，彼岸裡沒有月，但是書獃子卻如同黑色的月亮一樣。
父親，你……哎…………
踏入禁忌，所以，罰。
有罪
黑色的月被剝離，向著四季映姬跑去的少年失去了黑月的包裝，如同暴虐之王的姿態在剎那間被褪去，同時散發著寒光的鐮刀奪走了少年的手臂。
旋轉的手臂，撕裂靈魂的疼痛。
向著四季映姬繼續奔跑，如同雷鳴，如同雷光，落下的拳頭激盪起了碎石，在這鵝卵石鋪著岸邊打出了一個大坑。
但是四季映姬卻彷彿知道一切一樣站在天空之中，短裙下的景色好似能看到又看似看不到，充滿了神秘，如同此刻那八角鏡內不同於書獃子模樣的書獃子。
雷的速度，雷的反應讓書獃子向著天空中的四季映姬撲去，打倒她，讓她帶自己去彼岸，去三塗川的另一邊，去那開滿彼岸花開的真正的亡者的世界。
然後，把，把小櫻給奪回來。
那是……那是屬於靈夢的笑容！！
有罪
無情而冷漠的聲音，剝奪了書獃子體內不斷湧出的力量，讓躍向天空的金色閃電在剎那間變成了最為平凡的普通人。
風之翔翼！！
受萬物受引力的影響，感受身體不再輕盈，帶著沉重墜入大地的少年張開了風的羽翼，町之死神揮舞著鐮刀在少年的後背留下了傷痕，扯斷了少年飛舞的翅膀。
忍受著劇痛，少年傷口處冒出的是風的羽毛。
九天翼！！
有罪
無情的聲音，根本沒有留情的餘地，再一次宣告罪人擁有飛舞天空的權利是沉重的大罪。
翅膀被扯去，無力的下墜感重新包圍少年的心。
扯著少年的四肢用力的下墜著，讓少年的心與身體彷彿墜入了水銀組成的沉重湖水中，怎麼掙扎，都無法從裡面掙扎出來。
白皙的手，從水銀的湖潭裡伸出。
啊啊啊啊！！！模式·罪者！！
從水銀組成的湖潭裡鑽出，無視了那沉重，飛舞在空中的少年嘶吼著，但是睜開了眼睛，空氣的沉重，呼吸的困難，失去了一隻手臂造成的失血過度，以及已經面前那抬起鐮刀不留情的劃下。
胸口一條狹長的傷口，鮮血嘩的濺在了面前冷酷的死神上。
現在是人家的工作，又有什麼怪罪對方？是自己在踐踏法則啊。
有罪
深深的無情，包含著無奈的歎息，對於最遵守法則與秩序的少年，如今卻想為朋友奪回笑容，但是，他的朋友的笑容，根本不在這裡。
那些東西，是幻想鄉的……
搖了搖頭，身邊漂浮著八角鏡，雙手捧著令牌，看著墜落於大地的少年。
閉上了眼睛，露出了一絲痛苦而難過的表情。
黑與白的斷罪，與審判。
為了友人，為了朋友，不含任何惡意，不含任何罪惡，純粹的友愛，為了奪回自己摯友的笑容的行為。
死者不能蘇生，油庫裡櫻的存在是意外，又是必然，而為了奪回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希望而踐踏法則，踐踏規矩與秩序的行為。
……白與黑。
有罪
飛向天空的魔龍在剎那如同沒了頭的蒼蠅，直接紮在了那鵝卵石的彼岸上，掙扎著最後一絲力氣也要站起來。
有罪
違反秩序者，站立即是罪。
喘息著的少年用力的咬緊牙關，就算失去了站立的方式，也有辦法打倒對方，要、要把那個少女的笑容奪回來。
魔裝·操傀天使……
靈裝·魔導機械鎧……
有罪
伴隨著歎息聲，審判的神官剝奪了罪人呼吸的權利，罪人，連呼吸亦是違反秩序，痛苦的模樣，那仰起頭怒髮衝冠的模樣。
一對鮮紅的眼眸。
…………哎……
罪人，活著就是罪，因此，有罪，剝奪……
在映姬即將奪去書獃子的生命的時候，死神小町的手按在了書獃子的後腦勺上，下一刻，這個被冠上擾亂秩序罪名的罪人被硬生生的按進了鵝卵石的岸下，失去了意識。
斷罪的連鎖，也在此刻結束。
同時，也代表著書獃子必須面對小櫻，那屬於靈夢的幸福，靈夢的笑容終究是不存在的希望的這一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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