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夢永夜抄 竹佰肆拾三支 流逝的三年…… 文 / 月落之季
竹佰肆拾三支流逝的三年……
————時光飛快地流逝了。
已經就這樣流逝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裡,有許多事情發生,但是妹紅的日常是沒有變的。
陪著自己的姐姐聊天,洗澡,睡覺,看夕陽,學讀書寫字,看山,看水,看湖,望月。
很多美好的回憶,在這三年裡留下,不,除了這三年,在籐原不比等離開之前,也有許多美好的記憶。
妹紅已經走出了母親離開的陰影裡了。
而此時,年芳18歲,已經算是成年女性的妹紅,即將在幾個月之後,被天皇的皇子所迎娶,而且朝廷裡很多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傳說中的最冒昧的輝夜姬是妹紅的師範的事情。
所以對輝夜家也極其恭敬,不過他們並未見其輝夜之人,雖然心有不滿,但是還算瞭解。
此時洗完澡,妹紅拿著白大衣穿了起來,輝夜也剛穿好衣服,兩個人剛回到房間內坐下,老婆婆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對、對不起啊,小妹紅,那個,婆婆剛才犯糊塗了,那個是前年的舊衣服。」
呃……
妹紅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輝夜『小時』穿的,都徹底淪為她的衣服了,所謂的前年的就衣服,也就是前年穿在妹紅身上的白大衣,不知道為什麼,妹紅有些鍾意白大衣,與自己姐姐那繡有楓葉,紅花的大紅袍長裙,和小小的粉色棉襖不同,她這樣素樸就可以了。
「誒?」
小小的妹紅還是傻了一下,以前年的舊衣服,此時還是顯得寬大穿在自己身上的意思來說。
妹紅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一定會壞掉的。
啊啊啊,那種真相才不想知道啊。
「小妹紅,你不會從前幾年開始身體就停止生長了吧,雖然平時一直彷彿抱娃娃一樣抱著,可是真的感覺很厲害呢。」
輝夜毫不留情的補刀,直接讓妹紅傷心的失意體前屈的跪在了地上。「誒嗚嗚…………不是胸部長不起來,而是妹紅長不起來……嗚嗚啊啊啊!!」
呃,又哭了,看來相當在意胸部與身高呢。
「啊啦,啊啦,不哭,不哭,小妹紅,小女孩什麼的,很多奇怪嗜好的叔叔會喜歡哦,當然,妾身也很喜歡。」
「嗚啊……」妹紅聽了輝夜的安慰,哭的更用力了,哪有這樣的安慰啊,話說姐姐這不是在欺負人嗎?
欺負人的姐姐……
妹紅基本上撲在輝夜的懷裡撒嬌,這下撒嬌則是抗議自己長不起來的身體,明明很羨慕輝夜的身材,那種完美,更是讓她羨慕。
她以前只是覺得胸前的肉是多餘的,對武士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見過輝夜的身子,尤其是連續看了數年,以及覺得就那種可以一手握住的完美程度才是最好的。
「嗚,妹紅,妹紅要多喝牛奶!!」
「哎呀,好偉大……好偉大,加油哦,妹紅,大概會長高的。」
「嗚嗚嗚嗚,姐姐壞死了,不要說『大概』啊!!」
基本上妹紅都快被輝夜欺負死了,不過她非常喜歡輝夜,最喜歡了,比自己尊敬的父親還要喜歡……
因為一直在輝夜的身邊,她感覺到了很充實。
而老爺爺面色古怪的領著一隻錦囊進來,走到輝夜面前將錦囊放下,說道。「這是三年前,石竹皇子為你尋找的天竺石缽,輝夜……他找回來了,現在似乎在門外候著。」
這邊輝夜還在捉弄妹紅,卻看了一眼那個錦囊,眨了眨眼。
放下妹紅,到錦囊邊,看著那奇怪的花,伸手向石缽中一摸,搜出了一張紙來。展開一看,紙上寫著一首詩。
「渡海超山心血盡」
「取來石缽淚長流」
輝夜看著那石缽有沒有光,連螢火一樣的光也沒有,不由的嘴角彎起笑了,這石缽到底是不是真的具有靈力的天竺石缽,一眼便知,於是乾脆讓妹紅給她準備了紙,在紙上寫下——
「一點微光都不見」
「大概去自小倉山」
輝夜寫完,說道。「父親,將這缽與這信歸還給石竹皇子吧。」
輝夜慢慢嘲諷之意,妹紅看著那個偽造品的石缽被老爺爺帶走,心中湧出強烈的不安,超級不安,不詳的預感瀰漫在她心中,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而借過輝夜還回的缽,以及拿到輝夜的信後,石竹皇子看了看信,對於自己那偽造的情況被發現感覺到一絲尷尬,但是……
他心中對輝夜的執念伴隨著三年變得更加深,如為見輝夜,那麼今生算有何意義,所以乾脆將石缽丟在了門前,又叫僕人取來白紙,重新以僕人背為桌重新寫了一首詩。
「缽對美人光自滅」
「我今扔缽不扔君」
他讓老爺爺將這詩送給輝夜,沒有辦法,老爺爺只能將這封信再轉交給陪發呆的妹紅玩耍的輝夜,輝夜只是掃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連回復的興趣都沒有。
在外面久等,見到老爺爺一個人出來,顯然是知道輝夜沒有理睬他,只得咕噥著回家去了,雖然他造假,扔了石缽,但是其心未死,希望或有機緣,可以再來求愛。
輝夜似乎感覺到了石竹皇子的離開,諷刺的一笑。「凡者庸俗小聰明,小人厚顏真無恥。」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低俗,不由的用手捂了捂嘴,而輝夜又看到妹紅在發呆,不由的又開始逗弄妹紅。
三年了,家裡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籐原不比等的妻子——蘇我娼子不知道為什麼,對自己極好。
但是,妹紅依稀記得蘇我娼子最討厭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甚至討厭庶出的自己,經常刁難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妹紅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
與妹紅一樣煩惱著則是三年時間,眼裡滿是滄桑,彷彿經歷了什麼大悲之事的籐原不比等,此時的他不知道在何處的小屋裡,看著六個工匠正在製造出那件寶物。
他滿心的哀傷,歷經大悲之事的滄桑讓他此時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是當初那三四十歲的充滿野心,充滿滿腔抱負的壯年人,也不是遇到輝夜後改變,一身儒氣的謙謙中年。
他,此時更像是垂暮的老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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