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95節大敗而逃 文 / 嵩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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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節大敗而逃
嚴廣儒的當機立斷雖然挽救了一部分清軍戰士的生命,但於大局並無補益,日軍全面反擊作戰開始,清軍處於絕對的劣勢,這種情況一直到清軍部隊被敵人逼迫得退回到城門口,黃有華帶領的重機槍營在身後組織起重機槍防線,才算遏制住了敵軍的進攻。全文字無廣告
重機槍轟鳴作響,日軍火力雖然兇猛,人數更是極多,卻也頂不住這樣強有力的作戰方式,一聲呼哨之後,像潮水般退了下去,城門口的甕城方位,暫時恢復到了剛才的平靜狀態。
胡小毛痛心疾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己方兵力本就不足的情況下,竟然又損失了兩個營的戰力?這還不必提王世耀戰死,嚴廣儒下落不明造成的惡劣影響。是自己哪裡指揮錯誤了?「陳炳,等一會兒你即刻帶人,衝進城中,就是搶,也要把嚴廣儒和王世耀的屍體給我搶出來。絕對不能落在日本人的手裡。」
「是!」陳炳明知道這幾乎是個送死的任務,也只有咬牙領命。
「軍門,卑職想,此事還是再議吧?」黃能突然說話,讓胡小毛一雙通紅的眼睛都瞪圓了,「你說什麼?」
「軍門,兩位管帶大人一死一傷,這會兒就是派再多的人進去,死者也斷然不能復生,而傷者……」他苦笑了一聲,又繼續說道,「反倒是現在,我們手中可用之兵越來越少,可實在是折損不起了,這還不必提日軍按兵不動,要是對方再發起攻擊的話,重機槍營固然能起到阻敵之效,但彈藥消耗太大,時間長了,怕也疲不能興啊!」
胡小毛死死的盯著他,「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黃能像沒有看見他面帶凶光的眼神似的,管自侃侃而談,「卑職想,左右城門一處還是在我軍控制之下,不如盡早撤出城內戰鬥,到城外去,和敵人周旋。若是能夠順暢補充彈藥,以火力之優勢,定然能夠在野戰中站得上峰。屆時,在福山城外砸下一顆楔子!讓日本人出城不能,只得徒勞的守在城中,等後方援軍一到,再殺入城中,抱今日之仇。」
「你好大的膽子!」胡小毛大聲痛罵,「你別忘記了,福山城是我大清綠營的弟兄們拿鮮血換來的,日本人想多回去,就得同樣拿鮮血來交換!你現在說什麼?就這樣扯出戰鬥?你問問那些死傷的弟兄們,他們答應不答應?你……黃能,你這是臨陣畏縮,動搖軍心,我……我斃了你!」
眾人一擁而上,抱住了胡小毛的雙臂,「大人,黃大人也不是真的要擾亂軍心的啊!看在他多年勤勉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吧?大人,卑職求求您了!」
胡小毛的動作被生生攔阻下,只得作罷,實際上,他也很清楚如今己方所面臨的處境,撤出城市怕是唯一可以選擇的一步棋了,只不過,身為一軍之長,要說就這樣撤退出去,如何對得起死戰的將士們?因此,這樣的話不但不能說,就是部下提出來,也還是要惺惺作態一番的,「大人,卑職倒是在想,黃大人的話也未必全然無用,正如嚴管帶方才對營中兵士所說,留此有用之身,以待來日,難道不也是可取之道嗎?」
五營管帶名叫畢光榮,同樣是軍中舊人,自問對主官的心思摸得最透,他說,「……這還不必提我軍駐留城外,天高地廣,來去自如,人數雖少,但更加便於機動,日軍固守城中也就罷了,若是一旦有敢於出城的,我軍盡可以大力殺傷,使日軍惶惶不可終日,長久下去,軍心必亂;而我軍身在城外,還可以藉機打開從官道通往海口之路,等到日後後援到來,從暢通官道一路無阻的進逼城下,豈不是更能收威懾敵軍之效?」
胡小毛不用多想,心中就贊同了畢光榮的話,「那,……好吧!只是,身為敗軍之將,讓我日後如何面對皇上,面對軍中袍澤啊?」
「大人過慮了,皇上在出兵之前早有訓誡,勝負為兵家常事,為將佐者,只要能知恥後勇,即便輸上一場兩場,也斷然無礙大局的,大人就不必為此勞煩了。全文字無廣告至於軍中袍澤,深知大人英明,這一次打輸了,也非戰之罪,斷然不會對大人怎麼樣的。」
畢光榮胡亂勸了幾句,給黃能使了個眼色,後者識趣的帶人上前來,攙扶起胡小毛,一路出門下城而去。
福山城爭奪戰最終以清軍的大敗虧輸而告終,城內城外躺滿了中日兩國士兵的屍體,經過日軍的統計,中**隊在這為期兩天的戰鬥中,被打死者超過6,000人!其中包括四個營管帶、十九個隊正,還有一個重傷的名叫嚴廣儒的,被日軍活捉。
而日軍的損失同樣不堪,日軍損失了第三、第五兩個甲種作戰師團的兩個聯隊,廣島縣屯田兵的四個大隊,總人數超過9,000人。佔到了福山城守軍總數的三分之一。
同在廣島縣的另外一邊的戰場上,戰鬥正在進行。雖然抓了一個長谷川澤,對方也答應,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出面,勸導屯田兵所屬部隊投降,但屯田兵、警用兵、日軍的師團正規部隊的駐防如犬牙交錯,這也只是長谷川給鮑超等人劃出的一個大大的畫餅,根本沒有實施的可能性。
聽著外面越來越緊密的槍炮聲和喊殺聲,鮑超在佐籐府的大廳中轉了幾步,滿意的點點頭,「好!蔡庚揚、王煜,做得不錯。就把這裡就作為我軍的指揮中心。」
「是。」蔡庚揚和王煜相視一笑,「這小小的佐籐府,能得招待軍門虎駕,亦當蓬蓽生輝了。便是佐籐一家人,也一定與有榮焉。」
鮑超聽不懂他們滿口文縐縐的拍馬之言,看看作戰指揮部的參謀軍官已經佈置好,在桌上攤開大大的地圖,舉步靠近了過來,「我們現在在哪裡?」
「是在這裡。」
「也只是城中很小的一部分啊?」鮑超喃喃自語的說道,用手在地圖上指指點點,「讓人通傳汪於泗和滕子玉,今天正午之前一定要拿下日本人在城中的官署公所。還有,蔡庚揚,王煜?你們兩個帶領所部,在已經佔領的區域盡數搜羅日本人,然後找個地方集中看管,別讓他們在背後向我們捅刀子。有一個不聽指揮的,就當場處置。」
「是。」
「還有,抓是抓,殺是殺,要是有士兵敢渾水摸魚,趁機發財,給我知道了,就先拿你們兩個說話。」
蔡、王兩個很清楚主官的脾氣,鮑超為人酷烈,鐵腕治軍,感於皇上多年來提拔賞識之恩,恨不得粉身碎骨以上達主知,他知道皇帝最恨貪墨,因此,對於下屬的貪墨同樣是深惡痛絕,一經發現,立刻便行以軍法,從來沒有別人求情的餘地——除此之外,反倒是下達『屠城令』這樣狠毒的軍令,在他而言全然不當回事。
兩個人點點頭,轉身下去執行軍令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清軍緹騎四出,開始大索城中被佔領的區域,彼此語言不通,也不必和他們過多交涉,二話不說的撞開大門,只要是有一口氣的,不論躲在哪裡,一概抓起,用步槍驅趕著,離開家中,到城門處集結。
日本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要把自己連同家人一起處死,嚇得大人叫、孩子哭,偌大的三原城哭聲震天,連呆在佐籐家的鮑超也聽見了,「派人去告訴蔡庚揚,別弄得鬼哭神嚎的,成什麼樣子了?」
蔡庚揚急得滿頭是汗,他說的話日本人聽不懂,身邊帶著的通譯高聲用日語呼喊,也沒有任何效果,周圍慘烈的叫喊聲讓他升起一種『還不及親自上陣,和日本兵殊死拚殺呢』的感覺,越想越覺得心頭火冒三丈,一把拉開喊得聲嘶力竭的通譯,舉起步槍,向著哭號成一團的百姓扣動了扳機,「突突突突突突突!」
慘叫聲中,十數人被當場擊斃,還有幾個為流彈所傷,倒在地上呻吟不起,蔡庚揚把步槍一扔,抽出手槍,走到傷者的身前,一槍一個盡數擊斃當場,「再有敢哭喊的,就一概槍斃!」
他回頭對嚇得面無人色的通譯說道,「把我的話告訴他們。」
通譯苦著臉說完,百姓渾身顫抖的縮成一團,女子抱緊懷中的孩子,摀住了他們的嘴巴,生恐發出一點響動,激怒了這個魔鬼一般的敵軍首領。城門口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娘的,都是屬蠟燭的,不點不亮!」蔡庚揚嘀咕著咒罵了幾句,「把他們全部帶出城外。男女分開來看管,有一個亂說亂動的,立刻槍斃。」
一片紛亂中,百姓被驅趕出城,在城門外三公里處的一處空地上,清軍臨時拉起了用尖樁、繩索圍成的牢籠,把人向裡面一推,周圍派一個小隊的士兵負責看管,就算了事。
日本人看得出來,中國人無意殺死自己,這才逐漸放下心來,但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人叢中又開始有聲音響起,是孩子們的呻吟——眼見到了快用午飯的時間,百姓被抓走的時候一片匆忙,根本不及用飯,大人還可以堅持,孩子們卻是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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