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廚證大道 第035章 大漠血海 文 / 滿弓刀
白蘋嗯了一聲。白鷗天又道:「伯拜、楊應龍兩路大軍進兵神速,倭國再一插手,天下就要重新劃治了,咱們乘勢而起,正當其時。宗主有言在先,誰先攻取京師,誰就是天下之主,咱們借他們的兵力成了事,什麼伯拜,什麼楊應龍,幾個梟雄匹夫,還能逃出我的手去?到時候我是天下之主,開國之君,蘋兒,你就是大公主了。」
白蘋一皺眉,道:「我不要當什麼大公主,我,我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白鷗天冷哼一聲,偏頭瞧她半晌,按捺住怒意,淡然道:「你好好聽話,別使性子,眼前有多少大事等著要做,你是我親生女兒,北山五堂,你神功最強,不想著法兒幫我,淨轉著什麼癡念頭。」
白蘋暗歎一口氣,幽幽地低下頭來。
晨光熹微,大雨不知何時停息了,蒙古敗軍一步一捱,絡繹從眼前山徑走過。白鷗天瞧著東天翻騰不息的彤彤烏雲,緩緩道:「眼下有一樁大事要辦,出了這座山,咱們就和巴圖告辭。嘿嘿,灰鶴落玉島,青鸞上九霄。莫道雲宮奇,羅浮花氣香。雲宮秘藏,牽動天下大勢,咱們去羅浮山找找看,想要扭轉乾坤,非得從雲宮入手不可。」
白蘋抬起頭,驚道:「是那幅《羅浮花氣圖》嗎?爹爹瞧出眉目了?」
白鷗天呆呆地望著天際雲翳,面上掠過一抹苦笑,道:「奇圖出世日,天下大亂時。這幅圖得來很不容易,我參詳了多少時日,卻始終摸不著頭腦,嗯,雲宮……雲宮,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這所在?」
白蘋輕輕道:「爹爹不是在立夏那天出門去找了嗎?怎麼還沒頭緒?」
白鷗天微微一驚,目中冷光一閃,厲聲道:「你怎麼知道的?臭丫頭你跟蹤我?」
白蘋心頭一跳,低頭道:「沒有,那天你一早就出去了,半月後才回來,後來我聽說你出門前在睡夢裡還叫著雲宮雲宮什麼的。」
白鷗天兩眼一翻,盯著她道:「你聽誰亂嚼舌頭的?」
白蘋見瞞不過,只好道:「是莫三娘說的。」白鷗天冷哼一聲,鬆了一口氣,道:「這臭婆娘!還有誰知道此事?」白蘋搖搖頭,嬌軀一顫,道:「別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嗎?」
白鷗天沉默片時,緩緩道:「這圖干係極是重大,哪一個不是欲得才甘心,朝廷萬曆老兒在找,伯拜、楊應龍在找,大須彌谷雖是修真之士,還不是瞧著眼熱。就連宗主,暗夜之城裡的那人,也在千方百計,謀取此圖,要是稍有風聲傳出,說這圖在你爹爹身上,我縱有三頭六臂,也招架不住。你知道就罷了,萬萬不可對別人說,知道嗎?」說到後面,言辭大是嚴厲。
白蘋顫聲道:「是,那麼咱們眼下大隊人馬去找雲宮,還不是要走漏風聲?」
白鷗天笑道:「咱們改了裝束,只說去江南相助楊應龍,暗地裡潛往川西,羅浮山方圓百里,奇峰千萬,到時候一座座峰跑遍,總要找出來的。」
殘軍一時走盡,白鷗天站起身來,率北山人馬斷後。幸喜沒有追兵,行了一程,出了大山,白鷗天使個眼色,顧先生會意,走近伯拜,微一躬身道:「陛下,咱們就護送到這裡,這就相別了。」
伯拜大驚,失聲道:「白山主要走?朕正要整頓兵馬復仇,山主這一去,朕失手臂了,山主,朕不要你去!」
白鷗天心中暗罵,口中卻笑道:「陛下回到漠北,重振銳氣再來,本座不敢有負宗主使命,要去江南,助楊應龍一臂之力,這便告辭了。」
伯拜大哭,烏力罕忿怒道:「人家要走,陛下就放他走好了,哼,泉眼旺,湖水就不會幹枯。蒙古勇士不稀罕南人相助,暴風雨打不斷雄鷹的翅膀,總有一天,咱們還要飛回來的。」
伯拜垂淚,仰面長歎道:「想我五十萬大軍征南,只剩下這點軍馬回去,蒙古百姓就算不棄,我還有何顏面見他們?還不如死在這裡算了。」
白鷗天肚中冷笑,掉頭就走,忽聽一人遠遠喝道:「山主慢走。」白鷗天一驚,只見曠野中兩道彩光御風而來,人影一閃,映出兩人形影。一人鳳頭人身,雙頰雪白,眉挑如飛,手中提著一隻大麻袋。另一人是個絕色少女,赤足踏地,足尖露出金袍,赫然是兩隻鹿腳。
伯拜睜大雙眼,驚道:「是誰?」
鳳頭人笑了笑,吟哦道:「五陵公子憐文彩,畫與佳人刺繡衣。飲啄蓬山最上頭,和煙飛下禁城秋。」語聲清越,卻透出一股邪氣,在荒野間遠遠傳了出去。
鹿足少女抿嘴一笑,曼聲道:「巖扉松徑長寂寥,惟有幽人自來去。別有野麋人不見,一生長飲白雲泉。」說著玉臂一抬,長袖褪到肘間,露出一段白藕般的手臂,五指秀美,輕輕一攏山風揚起的長髮。
白鷗天大笑道:「羽鳳飲啄蓬山,毛鹿長飲雲泉,果真不失靈秀風采,尊師近來可好?」
羽鳳含笑道:「幾位請借一步說話。」
白鷗天打個手勢,止住門下眾人的步子,舉步走到一邊,伯拜、烏力罕跟了過來。
羽鳳道:「諸位也有耳聞,暗夜之城和大須彌谷十年一會,今年正值邀鬥時候,咱們本來是穩操勝券的,怎料到頭來還是……還是棋差一著。」
幾人目瞪口呆,不由面面相覷。羽鳳咬牙又道:「說起來氣死個人,都是那小廚子橫插一手,我暗夜之城這一敗,只能守約退回城中,師尊他老人家很是生氣,發誓要將那廚子碎屍萬段,我二人出來,不為別的,就是要提著那廚子的腦袋回去交差。」
伯拜與烏力罕相視一眼,伯拜一拍大腿,大聲道:「厲害,這小畜生英勇無敵,咱們放著這麼多人在場,他硬是將朝鮮公主搶走了。朕大敗虧輸,也必是這小畜生做得好事,定是他率南蠻武人進城放火,將朕逼入絕境,朕恨不得食他肉寢他皮,這王八羔子,氣煞我了!」
烏力罕面上露出羞慚之色,低下頭去。白鷗天陰沉著臉,緩緩道:「這小廚子竟壞了宗主大事,當真罪該萬死,宗主心懷天下,志在四海,可有什麼主意?本座奉令就是了。」
羽鳳看了毛鹿一眼,道:「師妹,你說吧?」毛鹿遲疑道:「巴圖大汗,你們蒙古大漠是不是有個血海?」巴圖奇道:「是啊,血海在大漠西南,外人很少人知曉,人畜入水就沉,羽毛都不能漂浮的,鹿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毛鹿道:「一入血海,神仙難逃。師尊有令,將那楚公子誘到那裡,逼入血海,只要除掉他,江湖武人群龍無首,朝廷軍馬不堪一擊,於我大業大大有利。」羽鳳冷聲道:「師妹,你怎麼叫這小畜生楚公子?」毛鹿俏臉一紅,道:「是,小妹說錯了。」
白鷗天瞇眼瞧瞧毛鹿,也不吭聲。巴圖跳了起來,叫道:「好主意,只是那小廚子鬼精靈,怎能引誘他前去?」
羽鳳道:「不勞大汗操心,只要將這件東西送到他面前,不容他不乖乖前來送死。」說著放下大麻袋,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
巴圖大喜,大聲叫道:「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神奇,那小廚子一見就會巴巴地趕來?」
羽鳳哼了一聲,卻不答他的話,鳳眼掃過一干人馬,忽而笑道:「白山主,這個信使人要精細,技藝要高,與小廚子結下深怨的又不能去,你看派誰走一趟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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