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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不得展 第057章 寬宥 文 / 滿弓刀

    霍文柄咳聲道:「楚公子,以往是咱們豬油蒙心,對你不住,你大人大量,原宥則個,救咱一救,咱家回京,定當上奏萬歲爺,查清此案原委真兇,還公子清白。」白驂怒道:「二哥,咱們何等身份,要這小子輕饒性命?沒的叫人笑掉大牙。」田義道:「不是這等說,你我都知這人含冤,現下他不殺咱們,大家化敵為友,豈不兩便……」還要再說,一浪打來,身子忽然旋轉,埋首水中,咕嘟嘟直喝江水。

    楚落塵回頭冷笑道:「別爭了,省些氣力吧,我是不會救的。」蹬水游開,四望找尋金玨兒與花家父女。

    月入黑雲,水霧升騰,錦衣衛目不及遠,只是四下放箭。驀地白驂慘叫,聲轉嘶啞,接著霍文柄悶哼一聲,兩人一起中箭,盡皆咒罵李如楨不已。遠處有人大叫道:「在那邊,放箭,看他們往哪裡跑?」霎時間羽箭齊至,轟然巨響,一炮擊來,在近處炸起沖天駭浪,眼見再轟得兩炮,三統領欲避無計,皆要化為飛灰。田義慘呼:「楚公子……」

    楚落塵暗歎一口氣,折身游回,摸到纜繩,將三人再繫牢些,趁著夜黑,牽著奮力游向江邊。田義、霍文柄齊聲道:「公子大德,當真沒齒不忘。」楚落塵哼了一聲,只是手腳不停,發力游動。

    又有幾發炮彈不偏不倚落在原處,水浪騰湧,三統領恰恰被牽扯避開,只驚得心膽俱碎。

    楚落塵好不易游到江邊,將三人扯上灘頭,只覺渾身一軟,再無半分氣力,倒在礁石邊呼呼喘氣。他半晌喘息已定,坐起略略包紮了背後箭傷,手臂碰到懷中那幅《羅浮花氣圖》,哎呀一聲,心中砰砰亂跳,心道:「在江水中泡了這半夜,可別把圖浸壞了。」他上次在鐵雁集中毒昏迷,井中避難,圖就泡過水,幸好油布層層包裹,完好無事,只是這次是在江水激流中沖蕩,情勢又自不同。他摸出油布包一瞧,見密圖依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依舊貼身放好。

    忽聽江上錦衣衛亂喊,忙循聲張望,見江霧正濃,水聲澎湃,大船隱隱約約順流遠去。

    他呆了一呆,牽掛金玨兒和花家父女,心下焦急,縱目四望,不住低喚,四下惟余水浪拍岸,流風夜霧,哪有人影?

    他跌跌撞撞走了回來,睨了三人一眼,叱道:『都是你這三個,三個惡人,玨兒如遭不幸,我……我……」聲轉哽咽,半晌說不下去。

    三人皆眼露惶恐羞慚,霍文柄強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莫急,此番公子救了咱家,咱們東廠自然再也不與公子為敵。」田義道:「正是,公子前程遠大,何處沒有芳草……花朵般姑娘為伴,不必焦躁傷心。」楚落塵怒道:「放屁!我豈是那等豬狗不如之輩。」田義暗道糟糕,忙道:「是,是,我放屁,你就當我是一個屁,輕輕放了吧。」楚落塵哼了一聲,走上前去,將纜繩幾下扯斷,又替幾人拔下箭簇,撕下衣襟裹傷。三人咕咚倒地。

    楚落塵見三人氣色衰敗,伏地不動,皺皺眉,俯身解穴,焉知花不眠點穴手法另有一功,極為曼妙,他連換五種北山手法,拂揉點切,解了半響,依然毫無動靜,不由雙目一黯,滿臉迷茫訝異。豈知三人心中驚訝更遠勝於他,這三人眼見他解穴手段精深微妙,層出不窮,見所未見,嘴上不說,心中皆驚。

    楚落塵好勝心起,心道:「花先生點穴巧妙,我所不及,難道我便不會強攻衝開?」他盤膝坐下,將三人擺成一線,頭腳相連,接著兩掌按住田義足心湧泉,隨即運功,以木帝真氣攻去。

    他此時土木金真氣已有小成,一路遇敵,連番接戰,真氣運使頻繁,自然一喚便至,只不過他未通五氣,不到生死境地,真氣盈縮轉化,互為相剋,運使之中不見諸般妙用大能。但饒是如此,伏藏五帝功畢竟是先天神通,通天下一氣,所謂道法自然,循道而長,花不眠點穴手法雖妙,伏藏真氣一攻,頓時如湯潑雪。

    不一時,忽聽楚落塵張口吐氣,喘息道:「好了,解開了,三位請起。」

    三人掙起,揮手踢腿,盡皆大喜。

    田義呲牙怪笑道:「楚公子好武藝,今朝你救了咱家,咱家自會求大哥撤了你的案子。」

    楚落塵淡淡道:「李府血案是北山白鷗天做下的,我正要去尋他晦氣呢。」

    田義陪笑道:「什麼白鷗天,遇上了你楚少俠還不是乖乖就範,咱們兄弟回轉京城,等著你擒兇殺賊的好消息。」

    楚落塵哼聲道:「三位可還想做那司禮監副掌印?」他陷身東廠,眼前這三大統領爾虞我詐,你爭我搶,逼他屈招,好做那欽點司禮監副掌印太監,此刻想起,心下猶自憤怒。

    三人互瞧一眼,訕訕道:「不敢,不敢!楚公子大德大量,寬宥則個。」

    楚落塵失笑道:「你們東廠作惡多端,我今天反救了你們一命,也不知對於朝廷百姓是福是禍。要是此刻再行下手,不是好漢勾當。你們別嘴上抹油肚中暗罵,世間本來是報應昭昭,一報還一報的,惡深禍亦深,我只盼各位從此多行善事,休貪富貴,休昧良心。」

    三人不禁低下頭來,瞧著自己腳尖,面上略有慚意。

    楚落塵道:「你們去吧,咱們前仇一筆勾銷,此後是敵是友,也由得你們。」四望一眼,忽又哈哈大笑,揚長去了。

    三人眼望楚落塵背影,背上冷汗流下,齊聲道:「豈敢,豈敢。

    江風振耳,月出濃雲,霧氣溟濛,夜露沾衣。

    楚落塵耳聽身後三大東廠統領腳步遠去,不由想起三寶樓酷刑熬命的日子,豪氣一消,暗歎一口氣,沿著江畔,跟著水流行去。

    走了一程,不見人影,暗道:「花不眠是南樓主人,身負當世絕學,想必能保住花小小無恙,玨兒卻叫人焦心,結伴這麼久,也沒問過她會不會水,這等大險,她一個嬌弱公主也不知能否逃得性命?早知如此,在那桅桿上,我便該和她守在一處,唉,我怎會如此大意?」

    他又悔又痛,眼望大江對岸,但見霧靄瀰漫,一眼望不到邊,又想:「興許順流漂到對岸了,不知是否落入了那李如楨的毒手?」他心下思索解救之道,暗忖道:「又無船過江搜尋,當前之計,還是先去慶陽,再做打算。僥天之悻,她若逃得活命,自會趕來。」心念及此,便走上江堤,逶迤而去。

    行出十里,天已大亮,江堤忽斷,眼前一座高山突起,江水在山崖下激盪翻滾。他沒奈何,一步步爬上嶺去。行到半山,忽見松陰竹影,團團抱著一座古廟,他正覺疲累,心中不覺歡喜,方欲縱步入廟歇息,驀地林中一陣狂風,松竹低偃,山石飛揚,一物大吼,如天摧地塌,頃刻而至。

    楚落塵吃了一驚,急忙看時,卻見一頭黑斑猛虎奔將出來。那虎眼露凶光,前蹄鋼爪伏地一按,鐵尾一剪,楚落塵只覺眼前一花,那虎縱起半空,已然撲飛過來。

    楚落塵失聲驚呼,踉蹌後退幾步,險些跌坐在地。那虎撲空,再吼一聲,復又揚爪撲至。楚落塵但覺勁風撲面,避無可避,背脊就勢著地,左掌無聲無息,奮力擊中虎頭。

    那虎一滾,吃痛不過,翻身又起,毛髮盡豎,張開血盆大口,掉頭攔腰咬來。

    楚落塵此時勢盡,伏地急滾,滾到虎腹之下,右拳擊出,正打在黑虎鬆軟肚腹,那虎被擊得飛起五尺有餘,五臟俱裂,重重跌在楚落塵身畔,口中低嘶,再也無法起身,一陣腥熱之氣兀自撲鼻而來,沖人欲嘔。

    楚落塵怕它不死,躍起又補兩掌,見那虎癱軟在地,耳目鼻孔迸出腥血,他只覺四肢百骸都欲散開,坐地呼呼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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