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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不得展 第027章 灰鶴 文 / 滿弓刀

    楚落塵心中一突,想起那《羅浮花氣圖》在李府現身,圖中便有七葉生、雲宮字樣。那圖來歷奇特不凡,那一日北山惡人出手硬奪,搶到一張假圖去了,真圖卻落入自己手中,離開時藏匿在那死去的曲管家腹中。此圖直似個惹禍的太歲,招災的根苗,自己受難於此,吃盡千般苦頭,更是拜此圖所賜。

    一時面色發白,心頭亂成一片,沉吟不語。猛一抬頭,驀見黃歇雙目冷芒閃動,懾人心魂,心中不由一驚,暗忖:「此圖干係甚大,牽連甚廣,李毓臨死前一再叮囑,我自是不能輕洩隱情。」心念急轉,忽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坊間閒談,說那七葉生便是雲宮之主,也不知是真是假。」

    黃歇皺眉道:「你聽誰說的?」楚落塵道:「向日在『月盛齋』掌廚時節,一夥江湖豪客酒桌上高談闊論,聽到了幾句。」

    黃歇面色一鬆,道:「原來如此。這圖干係太大,你若是在外間,千萬別亂嚼舌根,否則奇禍立至。」

    楚落塵面色漲紫,暗忖這老饞貓對己一片誠心,若不是他教自己挨打功,十個楚落塵也打沒了,自己卻刻意隱瞞真情,不由心中甚是愧疚。

    黃歇卻沒注意他面色變化,又道:「那灰鶴、青鸞守護雲宮,不知恁地兩人分居兩地,一人住在海外玉島,一人住在西疆九霄宮。呵呵,世外高人,雪泥鴻爪,世人皆不知所蹤,也是天意。說來當真要感謝那次海上大難,竟讓我遇上灰鶴,蒙他垂青,授功一日兩夜。也怪自己魯鈍,領悟不及,那日清晨,風浪一停,灰鶴交代兩句,晃了幾晃,便自不見。等我追到船頭,只見紅日初升,鱗波泛金,滄海接天而盡,一點灰衫飄飄,在海面縱躍如飛而去。正想凝神細瞧,金光一晃,刺痛了雙眼,待到再睜開,灰衫已然不見,惟有一絲蒼涼的歌聲遠遠傳來。

    說著輕歎一口氣,露出欽羨之意,話聲一頓,又道:「灰鶴竟然踏海掠波而去,世上竟有這等武功?若非親見,誰會相信?」

    楚落塵讚道:「真是世外神仙,叫人羨煞。」

    黃歇點點頭,又道:「我細辨方位,那船已離岸不遠,費了好大氣力,才控舟登岸,一路修煉神技,逶迤北上,趕回衡山。待得回到玄都觀,可憐我掌門師哥……我觀中留守弟子……俱遭賊子毒手,成片屋宇,早成殘垣焦土……」說到此處,仰天歎息。

    楚落塵心中一震,忍不住「咦」了一聲,驚道:「竟有這等怪事?是了,是落雁湖黑道同黨做下的?」

    黃歇覷他一眼,眼露讚許之色,點頭道:「我暗中查訪,不久便查得明明白白,正是白狻猊拜把兄弟清風崗寨主文蟠螭幹得,那廝勾連黑道,覷空挑了我玄都觀。門戶遭此大變,我一下也沒了主意,只得四下尋找失散的弟子,不幾天便找到小師侄蒼雲道人。我見點子頗有來歷,不敢造次,帶著蒼雲師侄覓地潛修,授了他『伏藏五帝功』入門功法。三個月後,老子神功初成,轉戰百里,連挑十寨,將那些滅門強賊殺了個乾淨,奶奶的,這些妖麼小丑,成得甚氣候?倒叫老子殺個痛快。」說罷捋鬚大笑。

    楚落塵卻不以為然,忍不住說道:「殺了首惡便罷了,如此一味濫殺,與賊人何異?」黃歇冷笑道:「你要做仁俠也沒人攔著,那些匪徒哪個沒把著兩手血腥?偏你好善?」楚落塵搖頭抗聲道:「小嘍囉都是窮哈哈出身,你懲戒一番,打發他們歸鄉便是,恁不讓人改過自新?」黃歇眉毛一豎,叱道:「迂腐!滅我師門,便該誅戮,老子哪管得這許多。」楚落塵心知如此,只得歎息一聲,不再多言。

    兩人默坐片刻,黃歇續道:「我報了大仇,中原已無可留戀,有一日蒼雲鬧著想去漠北遊玩,我拗不過,只得攜他北上。這一日過了松花江,一望人煙稀少,敗宇頹垣,方知韃靼兵深入邊境劫掠,百姓兵禍連結,甚是苦楚。正行間,忽遇大隊韃靼騎兵路過,搶得財貨無數,人挑車載,逶迤往東。我自不能放過這幫廝鳥,伺隙便使『伏藏五帝功』殺了他們個七零八落,倒落得了無數財貨金帛。

    「蒼雲東看西摸,甚是高興。我說這些浮財為盜兵掠取,雖是無主了,不如就地散之於民。我當下命蒼雲尋來挑夫,一路逢村散財,好生痛快。」

    楚落塵忽道:「這個蒼雲道長好沒志氣,老饞貓維持正氣,也好生叫人心折。」

    黃歇哈哈笑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小饞鬼馬屁一出,也叫人好生歡喜。」楚落塵見他調侃,忍不住橫他一眼,兩人相視片刻,俱各大笑起來。

    笑了半晌,黃歇才歇住續道:「那些日子當真快活,老子做財神,蒼雲自然是散財童子了。咱們散了十幾天,余財無多。忽一日,見一山阻路,那山崗巒圍繞,中間危峰秀拔,森然如戟,直插青霄,真個奇偉!我貪看不足,一問才知到了長白山。我一瞧此山,極是喜歡,便把余財在奇峰險處建造屋宇,居住下來。幾年間,雖是不事張揚,但名聲仍播於中原,號為『北山』。」

    楚落塵只覺腦中嗡的一響,面上失了血色,恨聲道:「慢來,老饞貓。敢情『北山』那什麼顧先生,還有一干堂主賊人都是你老饞貓手下。老饞貓,原來你才是李如松府邸兩百多條人命血案的正主兒!」

    黃歇面沉如水,冷哼道:「放屁,什麼顧先生,什麼堂主?老子一概不知。老子早在二十年前便遠走朝鮮,被朝鮮王封為護國**師,無暇他顧。兩年前率虎賁十衛返回中土,表奏大明天子,商榷聯兵抗倭,豈料才臨京師,便著了道兒,醒轉後便莫名其妙囚禁於此。」

    「你是朝鮮護國**師?」楚落塵越聽越奇,露出驚疑之色,吃吃道:「這是從何說起?」

    黃歇卻不作答,神色陰暗,沉默半晌,道:「當年我離開北山,山上事務由蒼雲代掌。想是我離開後,北山便出了亂子了。」

    楚落塵點頭道:「是了,蒼雲便是那山主,李府血案便是他做下的,你這師侄好不惡毒!」說著把李府當日情形略述了一遍,只是隱去《羅浮花氣圖》一節。

    黃歇面色越發難看,澀聲道:「草菅人命,煉人為鼎,戕害更甚,當真該死!」

    楚落塵回思,心頭兀自一寒,顫聲道:「他們為甚要煉人為鼎?那些血鼎已然死了,如何還能聽令行動?」

    黃歇沉吟半晌,冷哼道:「將人化作血鼎,采其一身氣血以為己用,可依法速成『伏藏五帝功』。早年在北山悟道論功,有一日對蒼雲說了這種速成法門,因其毒惡,不准門下修煉這邪法,化血驅奴列為北山禁令。」

    楚落塵喃喃道:「原來如此,那蒼雲道長為什麼不去依循正道,練『伏藏五帝功』?」

    黃歇道:「小饞鬼,『伏藏五帝功』何其淵深,先天易數,豈是一二日便能深悟於心的?五行相生相剋,陰陽二氣流轉,君臣互易,內勁相應變化,方能周旋無盡,生出諸般大能。否則內勁糾纏一氣,五勁衝突,自顧尚且不暇,焉能制勝克敵?」

    楚落塵一呆,細想五行易數的玄理,五行勁力在體內融合一體的運行法門,只覺千頭萬緒,亂成一團,不禁心中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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