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蚩尤聖尊！ 文 / 樓藏龍
「不可能的，記載之中，接引神光本身便是堅不可摧，凡間修士怎麼都無法將之破壞的，古往今來沒有修士做到，就算他是虛若谷，也做不到……」身軀因為莫名的恐懼而戰慄，絮紫嫣感覺時間都似因這一咬，而停頓了一瞬，心裡閃動著激烈而瘋狂的默念。
空間中，響起了破裂的聲音，無數的七彩碎片崩散。
「不可能！」
絮紫嫣的臉色，前所未有煞白，一片碎片劃破了她白皙的臉龐，滲出鮮紅，她似看到了天地間最不可思議之事。
那惡狗，亦被崩射的七彩碎片刮得千瘡百孔，帶出大片血雨飛濺，巨大的反震力量，幾乎將其形體徹底震散，一條前腿一條後腿被割斷，尾巴只剩半截，一隻眼睛都刺瞎掉，不成狗形。
但終歸看得出，這是一條狗。
剩下的那隻狗眼，瘋狂和嗜血，更盛。
獵物就在眼前，怎能不咬一口夠本？
「瘋子！瘋子！瘋子！」
絮紫嫣尖叫起來，再無一絲仙女氣質，更像一個市井潑婦。
接引神光被咬破，氣息流瀉，上吸之力減弱，絮紫嫣仍未絕望，因為她距離那瑩亮光點組成的漩渦，只有不到兩米。
她將手舉到最高，只差一點，就能夠到。
瘋狗卻也竄了進來，接引神光對絮紫嫣是吸引，對其卻是巨大排斥，不及多想，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絮紫嫣只來得及本能地一個轉身，護住身體要害，右『臀』便是傳來撕心的疼痛。
一大塊血肉，被惡狗吞食。
惡狗仍不過癮，若非接引神光排斥，這一口該咬住喉嚨，一仰頭，全部力量最後爆發，頂著接引神光一竄而起，就朝著絮紫嫣的後脖頸咬了下去。
「什麼人，竟然敢阻撓接引？」
一聲轟隆怒喝，從上方螢光漩渦之中傳出，一絲恐怖的氣息傾瀉出來，凝成一隻手掌，狠狠拍中惡狗的軀體。
惡狗只來得及刮走絮紫嫣後脖頸的一片皮肉，便被這一掌擊得爆散成一片血光。
得這一瞬喘息，絮紫嫣的手指尖端，終於是觸碰到了螢光漩渦，一股龐然的吸力，便是將其吸了進去。
接引成功，螢光漩渦閉合，接引神光光柱隨之消失，劫雲徹底散去。
對流層勁風刮動之中，唯留一片淡淡血霧，以及一股未絕的怨念，不斷飄散，最終也是要歸於虛無。
假如沒有意外的話。
「唔……就是你了。」
甕聲甕氣的低喃聲詭異響起，一個如針尖一樣的空間孔洞出現，就將那片尚未完全消散的血霧，徹底吸入其中。
朦朦朧朧，混混沌沌。
「我，還活著？」
當虛若谷再有意識，腦中閃過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
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眼睛，確切地說，連身體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團意識。
「難道，我死了，這裡是所謂的冥界？」虛若谷閃過荒謬的念頭。
「屁的冥界，老牛從來不知道有那種地方，漫說你還沒死，你就算真的死了，有老牛在，復活你一個三維世界的生靈，也是輕而易舉。」渾厚甕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虛若谷意識一掃，就「看到」，在不遠處需空中，凝立著一尊長得很抽像很詭異的如小山一般巨大的生物。
這尊生物，有著類似人的身軀，身上覆蓋著黑色古老的鎧甲，露出的雙手雙腳長著長長的黑毛，卻沒有人的頭顱，而是一尊巨大的牛頭，兩根蜿蜒的黑色牛角沖天而起，鼻子上還竄著一個銀色鼻環，一副很牛氣的模樣。
此刻一雙充滿霸氣和煞氣的牛眼，正牢牢地盯著這邊。
霸氣？煞氣？虛若谷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生瀕死反應，一頭牛身上怎麼可能有這兩種東西？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廢話不說，虛若谷，老牛找你，乃是有一樁天大的造化要給你，這造化，你要就要，不要也得要，不然老牛若不管你，頃刻你就會灰飛煙滅。」
虛若谷聞言一震，心中計較一番，道：「我從不信天上會掉餡餅，先說說你是誰，為什麼要找上我？」
「你們人類就是麻煩，心眼忒多，一點也不爽利，我堂堂聖尊，會算計你一個小娃娃麼……」
那牛頭甕聲甕氣，悶哼一聲道：「也罷，就告訴你，老牛乃是蚩尤聖尊，是你無法理解的領悟了五維力量的強大存在，如今正與軒轅聖尊戰於逐鹿天境，被他陰了一把，說好的公平決鬥，居然借來一件王品聖器，眼下老牛就快要被他打死啦，體內兆億時空都瀕臨毀滅，所以要找一個幫手！找來找去，發現你這個小娃娃，性情很對老牛的胃口，說不定能夠成長起來，將來助本聖脫困！」
饒是虛若谷性情乖張，放蕩不羈，此刻也不禁傻眼，以為自己在聽神話。
蚩尤？軒轅？逐鹿？
遠古神話中，蚩尤和軒轅決戰於逐鹿之地，早就被打死，還被分屍封印，怎麼可能現在還在打？而且，什麼異度時空，什麼王品聖器，什麼體內兆億時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在虛若谷震驚和疑惑的時候，對面的巨大牛頭人一張牛嘴，頓時一道白色精芒飛刺而來，一下扎入虛若谷的意識當中。
轟！
如星辰爆炸，許許多多的信息流竄出來，融入到了虛若谷的意識當中，變成了自我知識的一部分。
也正是這些知識的融入，使得虛若谷明白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原來我原來修真所擁有的力量，連所謂三維境界都沒有達到……再往上，還有四維境界，五維境界……」
「這蚩尤聖尊，正是達到了五維境界的恐怖存在，其肉身已經徹底蛻變，早已不是肉身凡胎，在其體內細胞之中，開闢出無數溝通時空的門戶，通過這些時空門戶，就能操控那個時空的時空之力，經過時空之力的不管改造，肉身蛻變，每個細胞化為時空結構一樣的晶體！
「最後，每一個細胞，都蛻變為真正的時空！」
「其肉身，乃是成為無數時空細胞的凝聚體，數量超過兆億！其神識，已化為無上天道意識，其念頭便是天意，以此，將所有時空細胞有機集合，組成器髒，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組成系統！」
「無盡時空細胞，為其帶來無盡時空之力，無窮無量，無法無天，強大得無可想像！」
「其呼吸間，吞吐的乃是成千上萬個時空當量的天地元氣，其新陳代謝間，每時每刻有蒼老的時空細胞在毀滅，亦有新的時空誕生！時空的生滅，皆在其體內！」
「而我所在的這個時空，竟然就是組成其身體的兆億時空細胞中的一個，包括我在內的聯邦所有人，竟然是誕生在其體內時空誕生之生靈，因其而生，亦會因其而滅！」
「蚩尤聖尊的性命，與我息息相關，他若隕落，身體徹底毀滅，無論我身在何處，都會隨之死亡！」
「唯有飛昇，接受接引神光洗滌，斬斷過往一切因緣，才能擺脫這種宿命！」
「我所在文明之中關於蚩尤和軒轅，不過是兩人交戰之時無意中印入體內時空之中的投影所誕生出來的存在，繼續他們未完的鬥爭而已，與真正的蚩尤和軒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而我看到的世界末日的景象，正是因為蚩尤本體的崩潰，受到波及，整個時空細胞都毀滅所導致……」
不知過了多久，虛若谷才終於從種種匪夷所思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牛頭人仍是那個牛頭人，巨大的牛頭頗有幾分憨厚，但他卻再也不敢對其小視。
沉思數秒，虛若谷道：「蚩尤聖尊，在你眼中，我弱小得連螻蟻都不如，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夠成長到能夠解救你的地步？而且，就算我能成長到那個地步，恐怕也已經過去無數年，到時你只怕已經被軒轅聖尊殺死了，有意義麼？」
「我自然不會讓你白幹活，所以才說送你一場造化，至於你最後能不能成長起來，我也沒把握，姑且一試罷了，反正，在你之前的幾個人，都已經早早死掉了。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如果你真的到了老牛這個境界，知道逐鹿天境在哪裡，那就不是問題。」
「你要給我什麼好處？」
「一滴心血，幫你再造身軀，讓你擁有老牛我的萬化聖體，當然遠遠不能與我相比，連我的兆億分之一都不到，但是，通過吞煉萬物，就能不斷提升肉身，其中奧妙，你將來便知……老牛給你一個忠告，進入五維境界之前，一定要專注肉身的強化。」
虛若谷立刻道：「蚩尤聖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面你選中的幾人，也是擁有這萬化聖體吧？他們的下場你也說了，若僅僅是萬化聖體，我怕是沒有多大把握能走到最後啊……」
蚩尤聖尊很是老實，大點其頭：「你說的沒錯，所以這一次我決定再多給你一雙盜天眼，這種眼睛，也是老牛不久前在與軒轅交手過程中練成，不過軒轅有王品聖器在手，這眼睛留在我這裡也沒用，乾脆就給你！只要在修為上不是超出你一個大境界，你都能一眼還原出對手正在運行施展的功法！」
「噢？還有這種眼睛？」虛若谷震駭不已，這種眼睛簡直逆天了，看樣子這蚩尤聖尊為了活命，真的是決定下大本錢了，繼續問道：「不超過一個大境界，是指三維境界四維境界的這種境界？」
蚩尤聖尊語氣自傲道：「不錯，只要你進入三維境界，就算是三維境界返虛境巔峰的強者，他們的功法在你眼中也沒有任何秘密！除此之外，我將傳你《萬化神訣》，有了這門神訣，你的萬化聖體才能發揮效用。而通過盜天眼，偷窺其他人的功法，凝成功法意識，以《萬化神訣》吞噬，就能不斷提升《萬化神訣》，加快你萬化聖體的吞煉萬物的速度與質量，並且所有吞噬的功法，都能為你所用！」
說著蚩尤聖尊長長一歎：「可惜這盜天眼老牛我練成得晚了一些，否則我的萬化聖體必然不是現在這種層次，區區軒轅，便是王品神器在手，又豈能奈何老牛？虛若谷，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蚩尤聖尊，解救你之事，我應下了，不過，最後能不能成，我也不能保證。」虛若谷終於正式答應了蚩尤聖尊的請求，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是非答應不可，否則必死。
「好！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為你以一滴心血再造身軀，給你盜天眼，傳你《萬化神訣》，然後將你送往真界。」
「真界？不是仙界？」
「哈……你所在的從五維境界強者體內誕生的時空，以及真界之外的域外時空，皆被稱為虛界。虛界的數量數不勝數，連我也不知道總共有多少，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虛界修士達到飛昇之境，接受接引神光洗滌，進入進入真界！所謂仙界，不過是訛傳罷了！真界，可不是你們虛界生靈嚮往中的仙界那麼美好，處處充滿殘酷！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呃……我最後想問一下，蚩尤聖尊你為什麼要跟軒轅聖尊決鬥？」
蚩尤聖尊甕聲甕氣，似乎很是鬱悶：「因為老牛我一時無聊，去偷看軒轅老頭的女兒修煉《混沌至神正法》。」
「就因為這事？」虛若谷詫異不已，認為軒轅聖尊太過小題大做了。
「問題是……」蚩尤聖尊的巨大牛頭吭哧了半天，一張長滿黑毛的牛臉似乎閃過羞赧和尷尬：「當時那小丫頭沒穿衣服，老牛一個衝動，就上去把她強姦了。」
「……」
若是有白眼，虛若谷肯定要狠狠一翻，想像著一個如泰坦巨人一樣渾身長滿黑毛的牛頭怪，將一個俏麗嬌嫩的小姑娘狠狠壓在身下，要將大鋼炮捅進螞蟻洞的樣子。
「作孽啊……蚩尤聖尊，我可不可以任你自生自滅？」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