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你到底是誰？ 文 / 樓藏龍
「好大的口氣！虛若谷，你永遠這麼狂妄自大，你以為你是聯邦總統麼？」郭美麗尖銳笑了起來，不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小丑，自己當年居然看上這人，當真是得了失心瘋。
「我給你五秒鐘時間。」虛若谷微笑看著洪少：「聯邦龍組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環保，掃除人渣，你這樣的人渣，我倒寧願你能夠硬氣一些。現在開始倒數，五，四……」
洪少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冷冷地注視著虛若谷，如同冰川，眼瞳，卻隨著虛若谷的倒數，幾不可見地抖動著。
當年傷復之後，他機緣巧合拜了一名武學高人為師，多年苦修，修為不俗，他身懷武學這件事情，除了父親和師父誰也不知道，這虛若谷，竟然能夠一眼道破？
莫名的不安，在洪少心中滋生出來，虛若谷這些年的經歷是一個迷，難不成他真有那麼大的能量？不可能，我爹可是市委書記！
其他人如看小丑一般，看著虛若谷。
聯邦龍組？開什麼玩笑？
「三。」虛若谷掏出了一個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二。」手機對面，開始響起等待接通的聲音。
薛剛突然接到洪少的一個隱晦眼神，身為洪少心腹的他頓時明白，突然一個箭步上去，一爪抓向虛若谷的手機，喝道：「裝神弄鬼，我現在就以侮辱人格罪和恐嚇罪將你逮捕，乖乖就擒！」
虛若谷從容不迫，後發先至，一記餐盤扣在薛剛的臉上，各色的食物將那張凶狠臉龐點綴得十分好看，然後手影一晃，不知怎麼就捏住了薛剛的手前臂，輕輕一捏，強壯的肌肉保護不了骨骼，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整條前臂都詭異地垂落下去。
「啊！」薛剛慘叫，眼中赤紅，厲聲尖叫：「這是襲警！襲警！所有人聽令，抓住他！」
早已聽到動靜，慢慢移至身在外圍的幾名警員，聞言立刻身動，推開面前之人，向中心地帶快速靠近。
「一。」
虛若谷隨便一腳踢在薛剛的右膝蓋上，一聲如竹裂般的脆響，整條小腿詭異向後彎折，劇烈的痛楚讓薛剛再一聲慘叫，汗如泉湧，一下跌坐，看虛若谷的眼神充滿仇恨和恐懼。
直到這時候，薛剛才終於回憶起，虛若谷的性格，是有多麼霸道，多麼肆無忌憚，根本不是忌憚律法之人，當年他親眼見到虛若谷三拳兩腿將一幫衝進校園找麻煩的混混打得多處骨折，第二天仍是沒事般繼續上課，而且此人心機縝密，從一開始就暗中錄製了視頻，記錄下全部過程，是以到最後居然被判為正當防衛，鳥事沒有。
電話接通。
「喂……」電話那頭，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顫抖，如果可以，他寧願這個煞星永遠不打這個號碼。
「歐陽鼎嗎？子烏市的市委書記，姓洪的，是個大貪官，他兒子也張揚跋扈，我很不喜歡，你將他們都料理了吧。對了，現在正有警察要抓我，我是該正當防衛還是怎麼的？」虛若谷目光掃向即將衝至的警察，然後就掛了電話，看向面露驚容的洪少。
「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刻叫這些人住手，否則你這輩子，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了，你信不信？」虛若谷的笑容十分真誠。
「你……」
洪少臉色變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因為歐陽鼎正是聯邦總統的名字，這虛若谷，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其勢？若他真有那麼大的能量，那麼只需等待片刻，便能分曉……
「都住手！」洪少一聲沉喝，正要撲到虛若谷面前的幾名警察，紛紛停下，他們是薛剛的手下，但更清楚薛剛乃是洪少的一條狗。
洪少目光森冷地盯著虛若谷，道：「虛若谷，你若是耍我……」
虛若谷搖頭：「我要是你，就祈禱我的確是在耍你。」
洪少的臉色頓時白了些許，不錯，若虛若谷不是在耍他，真的能夠命令聯邦總統，那他父親，甚至整個洪家，都將大難臨頭……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種事情比下一秒隕石降落把這棟酒店徹底砸沉更加奇跡，但仔細回想，洪少記起，虛若谷雖然性格乖張，但絕不是那種喜歡虛張聲勢之人……
周圍寂靜之中，唯有薛剛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痛呼，洪少一皺眉，讓那些警察先將薛剛攙扶下去處理傷勢。
「洪少，絕不能饒了這小子，絕不能啊……」薛剛對虛若谷恨之入骨，聲音漸遠卻仍歇斯底里。
原本站在洪少周邊的人，這時候都是遠離了許多，薛剛以慘痛代價證明虛若谷勇猛依舊，而且一如當初般無法無天，這種凶狂人物，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至於虛若谷的威脅，是沒有什麼人放在心上的，給聯邦總統打電話，太誇張了。
郭美麗那尖銳難聽的笑容再度響起：「哈哈哈哈……你們聽到沒有，他剛剛居然在跟聯邦總統打電話誒！虛若谷，你要是編謊話，也編一個像樣點的，當初的你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用這種拙劣的謊言來苟且偷生了？」
沒人有響應她，確切說，是沒有人敢響應他。
所有人，都感覺像是回到了高中學生時代，生活在「暴龍」虛若谷的『淫』威陰影之下。
虛若谷笑瞇瞇的樣子，人畜無害，掃過包括郭美麗在內的所有人，道：「等一下，剛剛罵了我的人，都在地上學狗叫，要乖乖聽話哦！」
這話頓時引爆民憤，不過虛若谷之前展現的凶威仍是未散，居然仍是詭異寧靜，沒有人敢說一句話，不過胸中都是憋著一股氣，只等虛若谷的謊言被揭穿，到時候洪少必然有的是手段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詭秘的等待之中，過去了將近一分鐘。
洪少褲兜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出後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抬頭看虛若谷的眼神，頓時變化了些許。
咕……
許多人不禁輕嚥了一下口水。
「爸……」洪少接通了手機。
不知手機對面，那位子烏市市委書記說了什麼，洪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面若死灰。
掛斷了手機，洪少瞪著眼睛，滿是驚恐地看著虛若谷，慘白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哆嗦著嘴唇：「你、你到底是誰？」
此刻的他，終於徹底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從容，優雅氣質，變得像是突然賭輸了一切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