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不是一個層面！ 文 / 樓藏龍
「虛、虛……」薛剛哆嗦著嘴唇，兩腿發軟，說不出完整的字來，下意識地向後退縮三步，將洪少讓了出來。
「虛若谷……想不到，你真的來了。」洪少緩緩吐氣，臉上揚起一個更大的微笑，眼睛瞇了起來，內中深處，寒光閃動。
「沒錯，我是來打倒虛若谷的。」虛若谷一本正經地道，旋即目光掃過周圍眾人：「來，繼續來，大家跟我一起喊，打倒虛若谷！」
他頗為鼓勵，但在這個時候，誰敢喊出聲來？臉色一個個變得十分古怪。
「虛若谷！」郭美麗走了過來，一身珠光寶氣，踩著十餘厘米的高跟鞋，雙臂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虛若谷，眼眸中泛出驚異與狐疑：「你……真是虛若谷？你的樣子，怎麼和當年幾乎一模一樣？」
周圍人聞言，紛紛仔細打量虛若谷，皆是露出驚疑與震驚。
剛剛大家之所以一眼認出虛若谷，就是因為他的樣子和眾人記憶中幾乎沒有變化，只是頭髮變長了而已，此時經郭美麗一提，還真是覺得詭異。此刻的虛若谷，哪裡像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說他剛剛讀高中都有人信，甚至他的皮膚，光滑得如同上好玉石，看不到一點毛孔，比女人還好很多。
「就跟大家剛剛說的那樣，我是怪物呀。」虛若谷笑容燦爛。
一些剛剛喊過虛若谷是怪物的人，紛紛腿軟起來，連忙向後退縮。
不過虛若谷顯然是不比當年，脾氣好了很多，笑著打量郭美麗幾眼，說：「十年不見，郭美麗，你真的老了很多。」
「你——」郭美麗氣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旋即壓下怒氣，輕哼一聲，上下打量，嘖嘖中透出不屑：「虛若谷，看來這些年你過得不如意啊。」
虛若谷身上一身簡單的大眾品牌休閒服裝，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到五百，在成功人士看來，自然那不值一提，郭美麗頓時以為找到了打擊虛若谷的機會。
虛若谷大點其頭，感慨道：「沒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吃喝玩樂，護膚保養，你們能者多勞，為聯邦添磚加瓦，所以才變得如此蒼老，真是辛苦了。」
尖銳問話被虛若谷輕易化解，又再度戳到痛楚，郭美麗面色都扭曲了。
不過在她心中，又的確對虛若谷能夠保養得如此之好很是心癢，若非立場不對，她立刻就要詢問虛若谷究竟用的什麼牌子的保養品？
「哦？不知虛兄現在在哪裡高就？」洪少端著香檳，微笑看著虛若谷。
週遭之人都不禁豎起耳朵，他們對於失蹤這些年虛若谷的去向，好奇得很。
「聯邦龍組。」虛若谷想了想，一本正經地道。
此言一出，滿場寂靜。
「哈哈哈……虛若谷，你以為你是在絡小說嗎？還聯邦龍組？」
薛剛尖銳大笑，剛剛他看到虛若谷的面容後駭然後退，心知只怕是惹了洪少不滿，現在心態端正過來，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更有市委書記的兒子做靠山，又怕虛若谷這怪胎做什麼？莫非這虛若谷還真敢暴起殺人？一下就強硬起來，要在洪少面前表現一番，掙回之前的失分。
「聯邦龍組……呵呵……」
其他人也是紛紛嗤笑起來，壓根不信聯邦之中會有這種只存在於虛構小說中的組織。
只有極少數人，想到虛若谷那恐怖的怪力，心想那莫不就是所謂「異能」？若是有異能者，那再有聯邦龍組也無可厚非了。
誰也沒注意到，洪少在聽到「聯邦龍組」四字的時候，眼瞳縮了一下，想起了前幾天父親的一番叮囑，看虛若谷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驚疑，旋即又釋然，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
虛若谷也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對洪少道：「洪……洪某某，我這次來，本也只是想看看熱鬧，不過你都這樣煽動群眾，來詆毀我的清譽，還要打倒我，我若是不做什麼，倒顯得很沒面子。」
聽聞此言，洪少等人臉色都是一變，周圍人下意識地紛紛後撤，對於虛若谷的怪力，他們可是心懷恐懼，若虛若谷像學校時一樣，暴起傷人，只怕沒人攔得住他。
「虛若谷，你不要胡來！當年你傷人，沒有坐牢，是因為你未成年，你現在要是動手，可要想清楚後果！」薛剛陰聲冷笑，擋在洪少面前。
「我記得你，薛剛，當年是條狗，今天仍是條狗。」虛若谷目光回到洪少略有陰沉的白淨臉龐上，笑容燦爛繼續道：「這樣好了，你讓我將這個盤子拍在你臉上，然後你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叫一聲爺，這事就算完了。」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許多人暗暗興奮，在他們印象中，虛若谷就是如此無法無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如今時隔十年，居然仍是如此。
而且有人記得，當年洪少找上虛若谷，虛若谷也是一開始就說了一樣的話，讓洪少跪地磕響頭叫爺，因為不從，才被虛若谷隨手捏碎了手骨。
如今，事件是否會重演？
「虛若谷！」
薛剛暴怒了，如今他身居上位，周圍聽到的都是阿諛奉承，何曾被人這樣辱罵？一時之間，竟是忘了當年的痛楚，面龐變得猙獰幾分，上前一步逼近虛若谷，寒聲道：「我信不信，我現在就以侮辱人格罪，將你關押十天半月？」
而那洪少，身子也是微微戰慄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和屈辱。
虛若谷的話，讓他想到了十年前，當年，他就是被虛若谷捏碎了手骨，然後屈辱地跪在了地上。本以為這種屈辱，自己已經淡忘，但此刻虛若谷說出同樣的話，那種屈辱的感覺，如潮水般再次用來，反比想像中更加猛烈。
乒！
突如其來的脆響，嚇了不少人一跳，旋即紛紛發現，洪少手中的酒杯，竟然是因為用力過大，而炸開了，香檳流了一地。
洪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破碎酒杯，失笑搖頭，將酒杯交給旁邊的人，掏出一塊白手巾，輕輕擦拭。
自己是失態了啊，何必跟這種螻蟻計較呢？自己與他，早已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存在，不過，若是能踩一踩蟑螂作為樂趣，倒也不錯……
「虛若谷，你真是，一點沒變。」洪少臉上笑容收斂道：「我若不從，你又如何？像當年一樣，將我手骨捏碎麼？」
虛若谷搖搖頭，憐憫地看著洪少，道：「自以為學了幾年功夫，就以為能夠藉機雪恥當年？洪某某，十年了，我們早已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存在，這一次，你若不跪下，磕頭，叫爺，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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