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澤一炬風雲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何時君再歸 文 / 柳下妖人

    女孩的心思，費心去揣測也難以明白，歷刖在一旁茫然不解，自己又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顧緲虹的事情，就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怎麼就落下「壞人」這個稱號！

    楚羽這道曖昧至極的眼神，歷刖自然是坦然受之，顧緲虹就彷彿自己心中所思所想被人看穿一般，面色嫣紅，又低下頭來。

    佳人這微微一低垂頭，恰好是側身對著眾人，粉嫩的脖頸露出，縱然誰有沉魚落雁之姿，也與她不能相比。伊人最是秀麗，歸雲山水本就秀甲天下，但是顧緲虹這一低頭，儼然令周圍山水都失色一般。

    她越是嬌羞，楚羽的眼神就越是曖昧，最後顧緲虹是在忍受不住，一點單唇微微張開，說道：「你這渾人，我師父的酒怎麼就喝不得？我師父和你素未謀面，你怎麼可以說師尊沽名釣譽呢？」

    原來顧緲虹見歷刖與十三劍下山，就偷偷的遠遠跟在後面，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已經成了自己的未婚夫婿，她自然是要多多觀察。

    原本她看到楚羽在十三劍氣勢之前，還能談笑自若，對這個自己未婚夫婿的兄弟還有一絲好感，但聽到楚羽屢次說自己師尊沽名釣譽之後，便覺得楚羽是在是個渾人，自己師尊這般偉岸之極，怎麼可能是沽名釣譽之人呢？

    顧緲虹的內心正如四周白雪一般純潔，就連怪罪別人都不能學會，楚羽辱及她師尊，她都只覺得楚羽是渾人，話語並未有任何責怪之意。

    她連番兩問，也只不過是想要開導楚羽，讓他覺得自己師尊的的確確是一個遺族絕世偉男子。

    顧緲虹的心思就是這麼純潔，明亮的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帶一絲瑕疵，連楚羽這種無賴性格看了，在她純真的眼神之前，也不忍心在去調侃於她，楚羽轉身走向歸雲峰外，口中說道：「男人的事情，小姑娘不會明白。」

    男人的事情？男人就都是這樣子的嘛？顧緲虹心中暗自揣測。

    姑姑對師尊一心一意，可是至尊百萬年世間都不肯看姑姑一眼，就連姑姑上歸雲探望師尊，師尊也不可多言幾句，歷刖以後對我也是不是這樣？顧緲虹的姑姑就是遲慕雨，她手中古劍餘恨也是傳自遲慕雨，餘恨劍道，餘恨綿綿無絕期。

    歷刖朝顧緲虹微微躬身示意，兄弟三人向歸雲之外行去，身後顧緲虹美麗的貝齒輕輕咬咬嘴唇，喚道：「你！你……」

    聽到她呼喚，歷刖立足轉身，看著顧緲虹微微帶著笑意。

    「君……」顧緲虹似乎是有很多話要說，輕輕一跺腳，繼續說道：「君還會回來……回來看我麼？」不知不覺間，稱呼已經由「你」換成了「君」。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她彷彿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氣，說完輕輕之後長吁一口氣，彷彿力氣用盡之後站立不住，伸手輕輕扶著身邊大樹，似水的眼神清波蕩漾，竟然有點淒婉。

    「啊？」歷刖心中微微愕然，好像真是如楚羽語氣中的壞人一般，做了什麼對不起顧緲虹的事情，輕愕之後，口中鄭重說道：「會的，歷刖來日必定親赴歸雲峰，看望顧姑娘！」

    「你叫我緲兒好了，師尊與姑姑都是這樣叫的，你真的會再來歸雲峰？」顧緲虹衣帶被冬風吹起，她一隻手抓著飄起的衣帶，兩隻玉手在衣帶上輕輕捏弄。

    除了師尊與姑姑之外，顧緲虹就沒有接觸過什麼外人，今日在歷刖面前，說話也即為不自然，雖然一臉的羞紅，但是刀神徒弟的氣度，卻是半點不失。

    「一定！」歷刖一聲道別，腳步走出歸雲峰外，峰外一條大河淌出，滔滔流水自歸雲而來。空中無數長劍盤旋，江水在此處一折，蜿蜒呼嘯向東南滾滾流去，江外山水秀色，江畔站立三人，正是歷刖，楚羽，十三劍！

    白雪堆砌成一個祭壇，江水一潑，便瑩白如玉，高達數十丈。三道人影站立祭壇之下，十三劍開口說道：「今日我等三人結義，不拜天地，不拜先輩……」他頓了頓聲音，繼續說道：「吾等兄弟只拜吾族盤古！」

    十三劍手足具無，說完之後衣袍飄起，劍意勃然，一道劍氣自身體中透衣而出，轟在祭壇之上，冰屑飛起，漫天碎屑之後，可以清晰看見祭壇之上刻出「盤古」二字，上古妖文書寫，銀鉤鐵畫，劍意磅礡。

    漫空長劍震顫，歷刖，楚羽，十三劍，三人兄弟結義，天下皆知！

    遠處一座山巔之上，一人獨坐，舉起酒罈獨自飲酒，與歷刖三人結拜所在祭壇隔空相望，他腰間一把長劍，上刻「傲」字，此人正是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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