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澤一炬風雲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壞人與渾人 文 / 柳下妖人

    無匹劍意似冬風一同襲來，無孔不入，無處不在，彷彿自億萬里之外傳來，逐漸凝重聚集，將楚羽等人籠罩其中，場面頓時一滯，歷刖站立一旁，似是早就成竹在胸，即便是劍神，又怎能教楚羽就這麼甘心低頭？

    斜刺裡閃出五道光華，漫無目的的刷在楚羽與十三劍中間空間，空氣隱隱產生片片漣漪，十三劍無匹的劍意被神光刷的微微一蕩，渾圓無極的氣機出現一絲缺口，楚羽就著這一刷之勢，再次回道：「你確實當不得我大哥，在楚羽心中，便永遠只可一人是我大哥。若是你為兄長，你與我大哥結拜便成，何必叫我一起，即便你是我族劍神又如何？也當不得我楚羽大哥！」

    楚羽五色神光輕輕蕩漾在身後，十三劍看著這五色光華，心中若有所想。這少年竟然如此傲氣，在自己凌厲如劍鋒的氣勢之前也不肯有半分退卻。

    五色神光？孔宣？十三劍心頭閃過一個念頭，便又瞬間揮散在腦海。

    「好！果真是我遺族後起天才之輩，能與我十三劍做兄弟的，當是你這樣的男兒！」十三劍身軀飄起，自歸雲峰上而下，高空之中，無數長劍縈繞歸雲一峰，劍神一去，峰頂無數長劍也尾隨而來，猶若百鳥朝鳳，隱隱可以聽到長劍顫動的嗡嗡輕鳴。

    劍中皇者，劍中至尊，一朝歸來，天下皆驚。

    宗師如何？刀神顧惜風如何，劍神十三劍又如何，楚羽就從來不去顧及這些，他看著十三劍微微飄起的衣袂，口中說道：「能與我楚羽做兄弟的，當是我大哥歷刖這樣的英傑，你十三劍可算一個！」

    楚羽竟然把歷刖、他自己、十三劍，把三人放於同一階層之上！

    十三劍不答，數息之後到了峰回轉角之處，回頭說道：「我三人結為兄弟，不分長幼，歷刖為你大哥，你可有異議？」

    漫天長劍轟鳴，十三劍雖然語氣輕和，但是話中決斷，不容任何人質疑。遺族劍神之威，在這貌似柔和的話語當中，並不失色半分。

    十三劍站立不動，話中果決，便似他身後長劍，又自長袍之上飛出，飄在他週身三尺之處，漫天劍意瀰散開來。

    高空之中無數長劍飛舞，練劍之人，長劍常年帶在身上，雖然此時長劍受劍神感召，飛來歸雲，但是長劍主人留在劍中的神識與絲絲元神，早已經將今日發生之事看在眼裡。

    歷刖，楚羽，十三劍，三人結拜之事必定傳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從此刻開始，楚羽的無雙傲氣，便為整個世間所知。

    「如此甚好！你年齡最大，當為我兄長，但是我楚羽大哥，只有一人！」楚羽說著看向歷刖，山間石道旁邊，歷刖站立雪地上，一身輕白長袍，看向此處，正面帶微微笑。

    「今日恰巧顧惜風贈了一罈美酒，不如我兄弟三人飲酒結拜，這歸雲峰下，風月無邊，二位兄弟認為可好？」十三劍孤寂百萬年，一朝入世之後，連得兩遺族後輩天才之人而兄弟，心中也是歡喜。

    「我不喝這酒！」楚羽橫生一句話，十三劍蔓延愕然，茫然不解。歷刖卻是早知楚羽性格，既然那日楚羽怒闖歸雲峰，三呼顧惜風其名而不見其人，楚羽就定然不會喝顧惜風所贈之酒。

    楚羽接著道：「顧惜風沽名釣譽之人，畏首畏尾之輩，他釀的酒，怎可入我兄弟之口？」

    歷刖滿臉苦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楚羽便是這般執拗之人，任憑是誰，都不能改變他的想法，他說不喝，顧惜風所贈之酒，他便絕對不會聞上一聞！

    「大哥莫要笑我，我知道你笑我執拗，可是兄弟性格外顯，大哥心思，怕是比我還要執拗萬分吧！哈哈哈……」楚羽說到此處，看到山間大樹之後隱藏的一個妙曼人隱，不知想到何事，放聲大笑起來。

    「你這渾人，有什麼好笑的？」聲音若黃鸝初啼，婉轉動聽，柔柔軟軟，聲音之中，竟然有一種花糖的香甜感覺。

    這個妙曼的人影正是顧緲虹，柳眉輕輕皺起，便像是愁的花兒也要謝了，儘管此時百花未芳，可是顧緲虹站在眾人身前，的確有一種百花芬芳的錯覺。

    「你就是我新大嫂吧，我可不是什麼混人，我是你丈夫的二弟，自家兄弟，大嫂不用客氣！」楚羽滿臉壞笑，看著顧緲虹臉上純純的淡淡羞紅，他就忍不住調笑。

    「你是那壞人的兄弟？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顧緲虹輕輕說道，忽然發覺自己將「壞人」二字說出，臉上又是一陣潮紅，這本是自己心中對那人的稱謂，這時自口中說出，便彷彿做賊被抓一般，她頓時覺得手足無措。

    「壞人？」楚羽將人字拖得極長，眼神不斷在歷刖與顧緲虹之間來回掃視，這兩字說得極其意味深長。彷彿歷刖對顧緲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才落得這個「壞人」的稱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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