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歸雲遠去十萬里 第九章 燦若煙火是紅顏 文 / 柳下妖人
異族軍隊洪流般衝來,歷刖不慌不忙,手捏法訣,發動了陣勢。
此兩儀微塵陣雖說是歷刖偷師而來,並非原版,但是歷刖博覽崑崙群書,萬法相通,改進之後雖說沒有原陣玄奧,但恰恰此時歷刖的修為正好發揮此陣的最大威力。
兩儀微塵陣乃上古仙陣,虛虛實實,就如廣闊的天地一般,有生、死、晦、明、幻、滅六門,生門易入難出,死門難入卻容易險中求生,幻門變化無窮,容易迷途,凶險難測,晦門黑暗如漆,陰煞之風滾滾,滅門乃陣中樞紐,最是厲害。本有一線生機,但是經過歷刖一番修改,生死相調,虛實相合,進入陣中,就是生機渺茫,除非強大外力強行破陣。
但見陣中煞氣四起,風雷陣陣,陣內異族之人人仰馬翻。歷刖聽得那異族將領怒罵道:「依靠這鬼陣法,算什麼本事?可敢與本將大戰數合?」
歷刖聽得此話,哈哈大笑道:「爾等化外蠻人,怎知道我族陣法奧妙,此陣名兩儀微塵,爾等死在此陣之內,也算不冤!」
說著盤膝坐於草地之上,吃下一顆丹藥,一邊回復元氣,一邊操控陣法誅殺陣內異族,陣內電閃雷鳴,那些異族小兵,頓覺眼前景物不停變動,山川河岳物換星移,天空不斷有雷光砸下,腳下地火亂湧,面前罡風如刀,一時間哀鳴遍野!
那些強大的異族,憑借自身實力,一時半會倒也保得性命,這兩儀微塵陣太過龐大,好在此地靈氣充足,歷刖在各處陣眼布下聚元陣,剎時陣內一陣呼天搶地,不斷有人影倒下,知道這一時半會異族也破不了大陣,真元回復之後,飛身向村內掠去。
陣內一身驚天動地的怒吼,異族將領衣甲盡裂,渾身煞氣凝結,身後一雙黑色的羽翼慢慢展開,身形暴增數丈,歷刖離得遠了,聽到那生怒吼之後回頭一瞥,夜幕下猙獰的異族將領身形依稀可見,卻也管不了那麼多,扭頭風馳電掣而去。
漆黑天幕籠蓋四野,古月樹下人影迷濛。
「啊……」,歷刖聽到鶯鶯一聲尖叫,來不及多想,旋即沉淵古劍閃電般飛出。
鶯鶯捲縮在一塊巨石腳下,本來已經沒有生存的希望,雙眼緊閉,但是異族那一刀竟是遲遲沒有落下,睜眼一看,被洞穿胸膛的異族身邊站立這白衣勝雪的歷刖。
「叔叔……」,如歸林之鳥一樣撲來,她緊緊的抱住歷刖的大腿,淚水絕提之洪一樣打濕歷刖的衣襟。
伸手抱起小女孩,歷刖將之放在背上,柔聲道:「鶯鶯,你抱緊叔叔,叔叔前去殺敵!」
「嗯,嗯」在歷刖堅實的背上,小女孩覺得天地都安分了起來,電閃雷鳴之下,可以看到她濕漉漉的頭髮下面,蒼白的面孔氣色好了很多。
古月大樹依舊挺立,枝葉繁茂,經冬不凋,猶如華蓋。
陸騰眾人渾身血跡,站在樹下與異族軍相對而立,歷刖來到族人身邊,聽到對面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音,定睛一看,方知道有不少族人已經落入異族手中,想來樹下已經發生了一場大戰。
「對面遺族之人速速伏地投降,我數十聲,我族仁至義盡;若是不降,就別怪我一個一個殺光你們族人,吃掉他們心肝!」說話間拉出一個小孩,長刀架在頸項之上,小孩正式陸缺。
「十……九……」
「缺兒!」人群中一聲悲呼,陸遣老淚縱橫,「爺爺無用,護不了你啊!」
「嗚……嗚……爺爺,我要去見阿爹阿媽了,以後就只有姐姐照顧爺爺了。」
「六……五……」
「哭什麼?我族男兒,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就算是死,也要有我族男兒的樣子……」
陸缺被爺爺一罵,看了看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停下哭泣,雙眼一閉,瑟瑟發抖。
忽然一條人影從異族身後房屋之中奔逃出來,異族眾人猝不防及,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照出人影的面龐,頭髮披散,依稀可以分辨出是那天為陸熊送酒的春花,身上衣袍糜爛,碎布條一樣。
「春花!」陸熊極為驚喜,本來以為春花已經慘遭毒手,沒想到居然還能再見。
聽到陸熊聲音,快速奔來的春花途中抬起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剛到近前,陸熊正要詢問,春花一把抓起他手中長刀,往脖子一抹,鮮紅的血液瀑布一樣灑出,眾人驚愕之間,她已經倒在地上,閃電之下,只看見下體血跡模糊,顯然已經飽經蹂躪。
「啊……」陸熊仰天長嚎,身上青筋暴露,身形暴漲數丈,氣急之下,修為突破瓶頸,此刻已然施展出法天象地,往異族陣營奔去。
見此巨變,挾持陸缺的兵丁正待一刀砍下,「叮」的一聲響,一支長箭擊落他手中兵刃,抬頭一看間,陸起在一道閃電之下身形數丈,手持長弓,連連開弓,儼然一尊殺神。他愕然的瞬間,沉淵古劍已經洞穿他的胸膛……
歷刖搶進異族軍陣之內,劍訣綻開,只見劍影鋪天蓋地,其餘人等趁這異族兵士手忙腳亂,迅速把被挾持的族人護住。
風聲,雨聲,電閃雷鳴聲,兵器相交聲,嚎叫,怒吼,哭泣,交雜一體。
異族偷襲之軍,數量雖只有數百,但皆是精銳,眾人含怒而戰,終究是慘勝。
被打掃戰場,方知道被異族蹂躪的不僅僅是春花一人,異族暴行,慘絕人寰!只歎遺族紅顏,戰火之中若煙火般消逝。
戰後收集族人軀體,疊在一處,大火焚了,陸騰在其中抓起數把,用白布包了,裝在一個瓷瓶裡,納入袖中。
東方微微的亮了,不見日光,秋雨細細的下,地上一片暗紅。
大家聚在古月大樹之下,歷刖環顧四周,方覺族人死傷過半,風中傳來小孩細微的哽咽,歷刖背上的鶯鶯已經睡著,雙眉緊蹙,正在做著噩夢,他輕輕喚道:「鶯鶯不怕,叔叔在。」
小女孩眉角慢慢綻開,睡的漸漸安詳。
廣場之外,河水有點渾濁,略略帶著紅色,上千人的血肉,不知道滋養多少水草?
青山斜臥,村口已經可以看到異族大軍人影,緩緩前進,氣勢恰如波濤一樣擊打大家繃緊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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