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馳援襄陽 文 / 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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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長老一見到是常右思,就用頭往地上用力撞去,還人趕緊架住了他,結果只撞破了頭破。
這五方長老硬氣得很,「呸」地一聲,就垂下頭去,聲音雖是有氣無力,卻堅毅地說道:「常右思,要殺要剮都由你!老子絕不吐露半個字!」
常右思手一揮,霍虯知趣地把五方長老拉了下去,程展一行人等架走了五方長老,有些著急地問道:「這五方長老到底是誰?常將軍怎麼識得他!」
常右思苦笑一聲道:「實際是不幸,當年在襄陽軍中,他展劍濤是我的隊主,我是他的隊副,後來晉陞幢副的時候,卻是我先升職,他足足晚了我十年才升幢副,後來平調去了南陽……」
當然他話中也有些舊事是不願意提起,到底為什麼是常右思升的幢副,而這五方長老卻遲了十年晉職,只是鮑博文一聽這話,回想起徐楚的豪言,當即驚道:「賊軍在襄陽和南陽軍中有內應了……」
一想到常右思也急了,他趕緊起身說道:「帶我去看看他展劍濤的部屬,說不定還有我的部屬……」
襄陽、南陽兩地都是屯駐著重兵,如果這兩郡的駐軍出了問題,那可真是天大的問題啊!
程展等人都著急起來,結果常右思把展劍濤帶來的四五個下屬都看了一遍,臉色都就更難看了,他指著一個人說道:「實在不幸,他是我們襄陽軍中的一個隊副……」
他又叫手下的幾個幢主、隊主叫過來辨認,結果很要命,這其中至少還有一個南陽駐軍的隊主,一個襄陽駐軍的什長,或者說聞香教已經滲入襄陽駐軍中去了。
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部隊?他們是什麼時候想要發動兵變?
這一切都是末知數!襄陽和南陽兩地駐軍如果真正發動兵變,那整個荊州就要爛了!
大家正在驚呼不止的時候,那邊霍虯十分驚慌地說道:「將主!不好了。那個五方長老『自殺』了,已經斷氣了……」
程展罵道:「飯桶,是怎麼看人的!」
他看著五個展劍濤的忠實下屬,手一揮,霍虯趕緊把他們分開關押,他們知道地內情未必有展劍濤這個五方長老知道得多,可畢竟是知道不少內情。
可是這五個人都是真正的鐵漢子,無論用上什麼手法,怎麼都不肯交代,常右思甚至拿他們的家屬來威逼他們。也是根本派不上用場,很顯然。這五個人都是聞香教中最忠誠的份子。
程展一狠心說道:「單獨拉一個出來祭刀!」
那個隊主被拉到一棵樹下,程展親自宣佈對他的判決。一個一頓地讓他聽清楚:「鑒於你的罪行,我和常右思等軍主一致決定,將你斬立絕……」
旁邊一個劊子手已經等到那裡了,霍虯看著他的眼睛地說道:「你還要說什麼嗎?」
那個隊主是個真正的鐵漢子。也是一個極其狂熱的聞香教徒:「不!不需要!明王轉生,我自會重生!」
霍虯又問了一次:「要說什麼嗎?」
「不!」
霍虯又重複了第三次:「你都說什麼嗎?」
他非常艱難地說道:「不!」
程展大聲說道:「劊子手!行刑!」
這個隊長終於因為恐懼和緊張摔在地上了,然後霍虯罵道:「他媽,居然沒砍中!你小子還想不想混了!再來一次!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無情地心理拷問終於使這個硬漢子意志崩潰,神經錯亂,他哭泣著說道:「我還有事情想說!」
但是這一套把戲也不是百試百靈。五個下屬有三個人至死不肯交代。他們咬緊牙關。甚至連自己的牙床都咬碎了。
但是從這兩個叛徒口裡獲得地情報已經相當驚人了。
根據他們的交代,聞香教確實滲入了南陽和襄陽駐軍中去了。具體地規模他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兩地數目都應在百人以上。
百人以上,這個數字已經相當驚人,根據他們的供述,聞香教眾相互之間單線聯繫,從普通士兵到隊主都有,至少有幾十位伍長、什長加入聞香教,隊主也有數人。
根據他們的說法,還有一位級別很高的軍官,可能是幢主或軍主一級也是聞香教地人,不過他在聞香教內的地位要低於展劍濤,似乎是八大護法中的一位。
襄陽、南陽、永寧三郡準備在二月二十二日一同起事,在城內發動兵變,首先搶奪庫兵,然後聯合潛入城中的聞香教眾起事。
對於這種消息,鮑博文和張雄貓都覺得很樂觀,不就是百多名聞香教眾聚嘯生事嗎?襄陽、南陽都屯駐著重兵。
常右思的話卻打消他們的樂觀:「這個問題嚴重了……」
百多名聞香教徒不足以為患,但百多名變兵就是大患了,他們其中還有不少下層甚至中層軍官,足以裹協上千人起事了,如果他們拿下襄陽武庫,那更是足以武裝十萬之軍。
常右思繼續說道:「襄陽有六軍,南陽有四軍,都是百戰之餘地精健,可是現下駐軍都只有半數,又分駐郡內各地,郡城之內只有一軍兵力!」
根據常右思地介紹,襄陽地六軍中,根據司馬復吉非常平庸的命令,常右思到安陸,另外兩軍一軍南下,另一個軍則到隨郡作戰。
襄陽武庫地規模,程展是心裡有數的,雖然武庫中有太多的問題,但庫存的兵器仍能武裝起十萬大軍來。
除此之外,他們似乎聯繫了永寧郡的一位豪強,這位豪強似乎有好幾千人馬,而聞香教在永寧郡也有好幾千名信眾,同時還從隨郡派去幾百名中堅,聞香教希望他也能一同起事,到時候三郡齊發,我大周控制的北荊州就要丟掉了一半。
即便事敗,也要令三郡戰火四起。
另外,根據這兩個叛徒。廣昌郡也有聞香教眾準備響應起事,正所謂六郡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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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亂民起事,多有「劫庫兵」的紀錄,一旦得到大量的兵器,就可以武裝起大量的人員,聞香教如果拿下襄陽郡,那真的是天下震動了。
根據這兩個叛徒的交代,他們這次南下隨郡是與軍師徐楚一同商議起事地詳細經過,因為展劍濤是直接隸屬於徐楚。而另一位護法則是教主的親信。
兩個人在襄陽郡鬥法不可開交,都想在高層尋找自己的支持者。而軍師徐楚事前已經同意派遣數百精卒潛入襄陽參與起事。
這就是太糟的情況!襄陽緊依隨郡,郡中聞香教信徒不在少數。一旦他們得以了襄陽武庫的大量兵器和器械起事,控制了襄陽,則荊襄大有可能落入賊手。
幾年以後,程展根據繳獲的楚國機密檔案確認了這一點。聞香教一直把襄陽起事作為視為最高機密,一直向作為同盟的楚國保密,直至大軍南下竟陵失敗,楚國決定斷絕對聞香教的支援,聞香教這才向楚**情監吐透他們準備在襄陽起事的計劃。
楚**方這才重視起聞香教的價值,並加大支援力度。襄陽是南北爭戰地關健。北朝控制了襄陽。以致江夏危急,時常受到北方的攻擊。他們非常大方提供了大量兵器和物資上援助。
但是現在常右思一幫人都是亂成一團粥,特別是常右思地部屬一再請求回師襄陽,他們的家屬都在襄陽,眼下已經是二月十八日夜晚,離聞香教起事沒有幾天了。
鮑博文卻不贊同他們地意見,他說道:「襄陽雖為關健,但是貴軍若是放棄安陸,則匪勢自然復熾,現在襄陽足有三軍之眾,還有州郡兵兩軍,再加上郡縣保有的巡檢等部,尚有兩萬之眾,何懼此百餘小賊!」
張雄貓和程展覺得三個軍最好合在一起,這樣的話才能顯示出力量,所以不贊同常右思獨自回援,但也不主張三軍並發。
至於常右思,則是猶豫不定,他被鮑博文和部屬左右夾擊,作不了主張。
這時候鮑博文猛然想起一個法子來:「兵貴神速,以在下的拙見,不如派一員大將帶輕騎回援!襄陽有二萬精兵足以自保,各軍暫且在這裡休整!」
派誰去?
大家各有主張,只是鮑博文認為常右思和張雄貓都是軍中大將,不可輕離,只有程展年紀最輕,離了他部隊也能照常運轉,因此一再主張派程展去襄陽:「程軍主年輕有為,最有銳氣,不如讓他帶輕騎回援!」
程展卻不想去,他覺得戰後地利益分配還是自己來爭為好,只是鮑博文很快替他爭取到了利益:「程軍主,您便只管放心去吧!絕不敢虧待了程軍主!」
只是程展一走,就有個大問題了,程展手下沒有委任軍副,三個幢主級別相當,到底是誰來做決斷?
程展稍加考慮就決定暫時來由李縱雲來代理軍副,一聽到這個消息,霍虯和鄧肯便聚集在一起講起了怪話,鄧肯覺得自己的資格比李縱雲還要老一些,軍功未必比李縱雲差,怎麼就要李縱雲當了軍副。
霍虯的怪話就更多了:「他李縱雲不過是將主讓他代理一下軍副,他真當自己是一回事了!咱們兄弟的功勳,哪一點比他李縱雲差,他李縱雲也就是一個隊主的材料了,當幢主都是狗屎運了!」
史景思卻是個只知服從上級的人物,他半點埋怨也沒有,而季退思則是好好先生,在李縱雲和鄧肯之間作了不少工作。
李縱雲更有一股驕氣:「我李縱雲哪一役不是率先接仗地?這個軍副只能說是將主信任我,賞識我!」
爭執歸爭執,但程展這個小集團對外還是能擰成了一條繩,為自己一軍地利益爭執著。
程展則帶著龍揚劍、陸子雲這兩員騎兵軍官,押解著那兩員招降過來地俘虜,再加上常右思手下的三隊騎兵,編成四隊共兩百騎地馬隊,直接起程就往襄陽趕。
沒有調令就擅自調動兵力本是大忌,只是現在情況危急,程展這幫人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們一路驅馳戰馬,馬不停蹄就往襄陽趕。
特別是那些家在襄陽的騎兵,更是用力催動了戰馬,這支騎兵風一般地大道上奔馳著,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已經臨近了襄陽。
一個家在襄陽的騎兵軍官催動戰馬,追上了程展說道:「程軍主,前面便是襄陽了!」
襄陽?
好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堅城啊!北有漢水作為天險,南面和西南有山、真武諸山作屏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城牆高達十餘丈,護城河更是有六七十丈寬,向為漢水之鎖鑰,江漢之屏障,正所謂「鐵打的襄陽,紙糊的樊城」!
不過最令程展歡喜的還是襄陽城門口人來人往,未有亂象,城頭的旗幟,也仍舊是我大周的旗號,或者這樣說,聞香教尚末在襄陽起事。
那個軍官見抵達了襄陽,也鬆了一口氣,一邊驅馬一邊說道:「程軍主,馬上就到襄陽了!」
程展下令騎兵們稍作休整,收容一下隊形,又問道:「誰同守城的州郡兵熟悉?」
兩個騎兵當即出列道:「我們兩個和守城牆的州郡兵是老朋友了!只要見個面,就可以讓我們進城!」
程展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馬上進城!」
眾軍官都一齊點了點頭,當即有軍官說道:「將主,我與慕容潛德大將軍的護衛相熟!我們進城馬上去見大將軍!」
程展催動戰馬,大聲說道:「不,我們先去襄陽武庫!先把襄陽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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