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神之資格 其28章：分區警署 文 / 李雪夜
人口不足十萬的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說它不大，是因為開車的話，如果不遇上紅燈和交通堵塞一路向前，不論是從南到北，還是從東到西，都不過是幾分鐘－－至多是十來分鐘的事；說它不小，是因為對楚蘇和羅志剛兩個人來說，這已經是無法佔領也不能從容穿行的一片變異人領土了。
「還好，那家公司位於城市南部。」楚蘇說，「我們不用太過深入。而且到達那裡之前，我們還能遇上一個分區警署，可以補充一下彈藥和武器。」
「我現在超愛警署。」羅志剛咧著嘴笑了起來。
接近哈克斯時，路上就已經開始有零星的變異人了。這是一個有星無月的夜，相對來說要更黑暗一些，這些傢伙們都正在摸索著，向有燈光閃亮的城市方向而去，一看見卡車的燈光，立刻就尖叫了走來，然後不顧死活地向卡車沖，結果是被撞得粉碎、軋得扁平。
「我們先去警署。」楚蘇一邊看著電腦上的電子地圖，一邊提醒羅志剛行進方向，大卡車一路呼嘯著碾軋城外的散兵游勇，向著城內衝去。
進了城區之內，立刻看到大街上遊蕩著數不清的變異人，這些傢伙藉著長街上路燈的光，在街上狂奔亂跑，見到大卡車開了過來，都不要命地衝了過來，彷彿一群餓急了的地獄惡鬼。
「我現在恨死聯邦的這種自動照明系統了。」羅志剛一邊加大油門一邊感歎，「這些燈要不是由電腦控制，而是由人手動操作，現在城裡不就一片漆黑了？這幫傢伙到時全變睜眼瞎，還不是任由咱們修理？」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應該先攻佔此城的供電系統了。」楚蘇點了點頭。「好吧，事情就這麼辦－－先到警署取得武器，然後到市內的電力輸送公司裡，把照亮系統的供電斷掉。」
「那咱們可就厲害了！」羅志剛滿臉的興奮。
因為主要目的不是獵殺變異人，所以車子就得以全速疾駛，這回，那些射手靈敏的變異人也沒了辦法，想跳上車完全不可能，抓住車上突出物的，也立刻被高速甩得飛了起來，最後尖叫著掉了下去。
沒多久，卡車就拐進了一條燈光幽暗的小路中，在轉了幾個彎後，徹底甩掉了那些大街上的變異人。
「從這條路的這個路口向右轉，一直向西，就可以到達這個分區警署的後院。」楚蘇看了看電腦，指著前方的路口說。
「明白！」羅志剛小心地將卡車順著小路向前開，一路上在幽暗街燈的照耀下，有一些變異人在摸索著前進，結果自然全成了輪下鬼。
幾分鐘後，卡車開到了一座院子的後方，楚蘇一點頭：「就是這裡了。」
羅志剛將車子盡量靠近了那牆後停了下來，楚蘇下了車，舉槍對準附近的幾個路燈，依次將其擊滅。附近本來還在路燈下活動著，見到燈光下的卡車，就立刻要跑過來的變異人，立刻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在一起，摔倒一地。
「先不用管它們。」楚蘇攀到了車頂，一躍跳到了牆上，再跳進了院裡。羅志剛緊隨其後，順利地進入了院子。
院子不大不小，大部分場地被一幢兩層的小樓佔據。後院只有兩盞小燈，十分昏暗，也沒有變異人，但前院裡有好幾盞明亮的燈照著，兩輛警車停在小停車場上，基本都是完好無損。十來個變異人在院子裡圍著一個變異人亂跑。
「它們在幹啥？」羅志剛躲在樓的陰影中向外看，見到這一幕後驚訝得不行。「這是邪教儀式還是咋的？」
楚蘇仔細地看了看，他發現被圍在圈中的那個變異人，似乎非常虛弱，只是坐在原地，不時衝著那些同類發出一兩聲尖叫，有次試圖起來，卻又跌坐了回去，不住地喘息著。
「它們要用餐了。」楚蘇淡淡地說。
「用……餐？」羅志剛嚇了一跳，「吃啥？」
「同類互依。」楚蘇說，「它們飢餓，但卻不敢輕易食用同類，因為打鬥中如果流了血，就會激發其它同類的嗜血性，結果就是打鬥的雙方，都被其餘同類吃掉。中間那個變異人，應該是因為飢餓或是其它原因而變得虛弱了，這些傢伙正在等它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時，過去把它分食了。」
「真血腥啊！」羅志剛搖頭感歎，「真難相信，這些傢伙原本是人！」
「其實人有時，比它們更血腥殘忍。」楚蘇平靜地說，「只不過人更狡猾，會將殘酷包上文明的外衣而已。還好，樓內沒有燈光，我們從後窗突破吧。」
說著，轉而走向了樓後，羅志剛再看了院中那幫亂跑的傢伙一眼，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後院一層的窗子裡，都有鐵絲網，就算打破了玻璃，也沒法進入。這時羅志剛的唐刀就派上了用場，雖然並不是古時候那種在戰場上飲過血的正品，但這把做工一流的刀，也顯示出了不俗的威力，那鐵絲網在羅志剛大吼力劈之下，一下就破開了一道大口子，在楚蘇指揮下，羅志剛又斜著劈了一刀，在鐵絲網上形成了一個「x」型的破口，兩人一起將鐵絲網朝四面扳起捲上，跳進了裡面。
相比外面，室內更加黑暗。兩人適應了一會兒後，才能看清一切。這裡是一間換衣間，放著十幾個衣櫃，有的敞開著，有的上了鎖。兩人把衣櫃先搜了一遍，除了一些普通的衣服之外，還發現了一些警徽、警服以及其它個人用品。
離開了換衣間，兩人開始在走廊中逐間屋搜索。沒多久，兩人就找到了武器庫。
那是一間位於二樓上的屋子，被嚴密封鎖著，擁有厚重的防盜鐵門。羅志剛敲了敲門，搖了搖頭：「看來必須得找到鑰匙。」
「祝我們幸運吧。」楚蘇淡淡地說了一句後，轉過身繼續尋找。
就這麼在黑暗中摸索尋找了半個小時左右，兩人在幾間辦公室內找到了不少鑰匙，一起拿著到鐵門處試了起來，但每一個都不是。
「這是最後一把了。」羅志剛舉起手中一把鑰匙，無奈地歎了口氣：「要是也不是這個，那咱們就白來這一趟了。」
「我相信，幸運之神是伴著你我的。」楚蘇淡淡地笑了笑。
羅志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交鑰匙往鑰匙孔裡塞，竟然慢慢地全塞進去了。
「有門啊。」羅志剛眼睛一亮，但：「別激動，先別激動，之前有好幾把不也插進去了嗎？這小婊子可不是貞潔烈女，只允許正牌丈夫進來，得能打開她內心小秘密的真老公才行……」
楚蘇實在忍不住笑了：「老羅，你這人五大三粗的，看不出來關鍵時刻還能滿嘴跑葷段子。」
「調劑一下緊張的情緒……」羅志剛一邊笑著說，一邊擰動鑰匙，然後門裡傳來「嗒」的一聲。
「媽呀還真是！」羅志剛興奮地叫了起來，急再擰了一下，聽到又聲「嗒」，就用力拽門，門一下就開了。
「四十大盜的寶藏啊，你阿里大爺來了！」羅志剛興奮地衝了進去。
楚蘇淡淡一笑，也跟了進去。
屋子裡極黑，什麼也看不清，兩人發現這屋子裡根本沒有窗，顯然是為安全起見，故意這樣設計的。楚蘇在門邊找到了燈的形狀，關緊門後打開。
六把半自動霰彈槍、五把m4特警用槍、七把警用自動手槍、十根電擊警棍、一箱胡椒噴霧、三十多個各自與三種不同槍械對應的彈夾、三大箱三種槍械的專用子彈。
另外還有十幾副手銬、二十件防彈衣，和若干新警服。
這就是武器庫裡的東西。
看著這些武器，羅志剛足足發了半分鐘的呆，然後忍不住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哎呀媽呀，這回可發了大財啦！這麼多傢伙，夠咱們殺光整條街上的王霸（八）犢子了！」
一高興，又說起東北方言了。
「所有東西都帶走。」楚蘇一點頭，指了指那些衣服：「槍支和其它小物件，用這些衣服做成包袱帶走；大箱的物品，咱們慢慢搬。」
「力氣活我來幹，兄弟你負責警戒。」羅志剛一點頭，過去用警服將一捆捆地綁好，一次性將三種武器全打包扛走了。
楚蘇端著在博爾特鎮警署中得到的半自動霰彈槍，跟在羅志剛的身邊。兩人來到樓下，在一樓正門處，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院中的變異人們，已經停止了奔跑，撲在一起，爭搶著什麼紅色的東西，拚命往自己嘴裡塞。
不用細看，兩人也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已經見過更零散的碎肉，羅志剛對這事卻沒太大感覺了，只是咧了咧嘴表示了一下噁心而已。
之前兩人已經發現了一扇通向後院的安全門，解鎖後，直接來到了後院。楚蘇幾步助跑，一踩牆就爬了上去，再伸手接過槍械包，跳到車上，放進了車內。
如此來回地搬運了幾次後，分區警署內所有的武器，就都到了卡車上，兩人坐進了駕駛室，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臉上都洋溢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跟你說，我現在自信心極度膨脹。」羅志剛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覺得自己就是刀鋒戰士，就是終結者，就是……反正牛叉到不行了。」
「不要過度自信。」楚蘇淡淡地說。「這些武器增強了我們的實力，但並不代表就可以讓我們在變異人充斥的城市中任意橫行。你玩過電子遊戲吧？」
「玩過。」羅志剛一點頭。
「星際爭霸玩過嗎？」楚蘇問。
「很是拿手啊！」羅志剛興奮起來，剛要繼續這個話題聊，楚蘇已開了口：「擁有長射程武器，並升級到頂的兩個人類士兵，面對幾十個蟲族『小狗』會如何？」
「這個……」羅志剛明白楚蘇的意思了。
「況且這城市中並不止有幾十個變異人，它們的數量是接近十萬。」楚蘇說，「就算它們的數量只有一萬，憑我們兩個和這些彈藥，也沒有任何勝算。如你自己所說，兩個人想佔領這樣的城市，是瘋了。」
「我明白了。」羅志剛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冷靜的。」
「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們去電力輸送公司吧。」楚蘇淡淡地說著。「如果能順利切斷照明系統電源，我們就真的可以趁著黑夜，在城市中橫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