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神之資格 其27章：佔領小鎮 文 / 李雪夜
大卡車呼嘯著，向著大群的變異人撞了過去，一時間，呯呯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在這個高大的重型大傢伙面前，小小的變異人就像螞蟻一樣軟弱無力，除了被撞得飛出去，就只能被捲入輪子裡。
「哎喲，這時殺變異人還記入分數啊？」羅志剛發現自己腦海中又出現了新的分數，忍不住興奮地叫了起來：「好啊，我正想弄一片藍天出來呢，來吧，讓老子把分數攢夠吧！」
楚蘇在副駕駛座上，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掛起一絲微笑。
羅志剛的成長是快速的，幾乎是一夜之間，他面對變異人時的態度就轉變了。這歸功於楚蘇給他的信心，也與他自己內心的堅強及精神的適應性有關－－在經歷了恐怖的超變異人之戰後，這些普通的變異人，自然不被羅志剛再放在眼中了。
「不要輕視它們。」楚蘇緩緩說道，「要知道，如果沒有武器，我們的力量尚不如它們。」
「說得也是。」羅志剛嘿嘿笑著，「兄弟你放心，我絕不會做那種大意失荊州的事－－現在這不是有擎天柱在嘛，沒它在，我也不敢這麼得瑟。」
「小心開車。」楚蘇只補充了一句。
轉彎、倒車、衝撞、碾軋……大卡車快速地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沒多久，就已經有幾十個變異人死在了羅志剛的手裡。
有一些強壯的變異人，尖叫著跳了起來，竟然躍上了卡車車頭，但沒等它們站穩，楚蘇的槍就響了。那支左輪手槍對付超變異人雖然不成，但打碎這些普通變異人的腦袋，擊穿它們的心臟，卻是不在話下。
但並不是沒有危險。這幾百個變異人，不像之前醫院裡那些，受著部落力量的約束，它們完全是自由的，每個都是憑著自己的嗜血本能在行動，一點也不在意什麼配合、什麼戰術。而如楚蘇所言，混亂也是一種力量，在這種時候，一盤散沙的嗜血者，卻比有組織有紀律的軍隊更可怕。
它們不顧一切，自顧自地向著車上猛撲，只要有能讓自己抓住的地方，它們就伸手去抓，抓住後就再不放開，拚命地朝著駕駛室那邊撲。雖然有楚蘇守衛著車頭和右車門，但羅志剛自己這邊，楚蘇卻無法顧及，他不得不一面開車，一邊拔出槍來，將所以從窗外探手進來的傢伙打得腦袋開花。
他也被濺了一身一臉的血。
這種橫衝直撞，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鎮外這一段的公路和土地上，到處都是變異人的殘肢斷體，還有被撞成了兩截的變異人，在地上掙扎著爬行。鮮血將這一片路與地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當羅志剛停下車來，審視這一片土地時，他的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3……384分……」他顫聲說，「我……我殺掉了三百八十四個變異人嗎？」
「我的得分是67。」楚蘇一邊為槍重新裝填彈藥，一邊平靜地說。「加在一起，一共是451分。」
說著，他下了車，提著槍開始巡視四周。仍有部分變異人只是受了重傷，在地上掙扎，他就走過去再補槍。羅志剛見了，也急忙跳下車，拔出背後的唐刀，挨著個的砍腦袋。
「現在是401分了。」當砍掉最後一個用單臂爬行的變異人腦袋後，羅志剛累得喘息著說。
「我是89分。」楚蘇平靜地說著，摸了摸衣袋裡的子彈。「子彈用去了一半左右。」
「那看來真得找到警署了，得補充一下彈藥才成。」羅志剛慢慢把刀插回背後的鞘裡，想要一屁股坐地上，但看了滿地的血和殘肢，咧了咧嘴，還是走回車邊，想坐在踏腳板上，卻發現那上邊也全是血，還掛著不少殘肉。
「我想我半個月內是吃不了肉了。」羅志剛歎了口氣。「真熊蛋！一開始時還豪氣沖天的，殺著殺著，就覺得自己手都軟了。」
「很正常。」楚蘇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已經很不錯了。這些屍體一會兒得處理一下，不然這裡很快會變成另一群怪物的餐廳，到時我們就不得安靜了。」
「處理……」羅志剛看著這幾百具殘缺不全的怪物屍體，好一陣咧嘴。
將車開到了鎮裡後，兩人下了車，開始檢查鎮內的情況。許多房屋的門窗都遭到了破壞，有的碎屑灑在外面，有的灑在裡面，從這上面可以看出，有的是屋子主人變成了怪物衝了出來，有的是怪物衝進屋裡消滅了主人。
總之，這個鎮上已經再沒有活人，也再沒有變異人。
小鎮的規模不大不小，大約有兩、三百戶人家，人口數應該超過一千，但變異人的數量卻只有490個，顯然，是有一大半的人成了這些變異人的食物，又或者他們也成了變異人，但在同類互食之中，敗給了活到現在的這些。
但不論如何，小鎮現在已成真正的死域了。
「不錯啊。」羅志剛端著獵槍，四處轉著，「光車子就有不少，而且多數是我喜歡的類型。」
楚蘇一笑。這鎮上的車子確實不少，除了有一部分在街上撞得亂七八糟，一部分被變異人踩踏或是擊打而被毀外，還有很多完好無損停在車庫中的。
到底還有多少沒損壞的車子呢？他在腦內提問，卻再沒有神秘的念頭來回答他。他不由搖頭一笑：是的，晶靈戰士說過，為了救自己，他以他自身來填補了意念能源，如今他已經消失了。想要得到他的力量，就只有靠自己不斷地融合血晶，來完成。
上次的兩枚血晶，已經用來生成了那種雙倍得分的作弊能力，想要再得到新的能力，就只能再獵殺那些超變異人……
楚蘇默默地想著，開始懷念那不用自己控制，就能完成一切地神秘念頭。現在他知道了，那神秘念頭其實就是晶靈戰士，而要想再次擁有那種力量，他必須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力量，不斷獵殺怪物。
必須先恢復那種「掃瞄」能力，這樣，就可以輕易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否存在於附近，又存在於附近哪裡了。
他暗想。
「這東西用來清理，肯定沒治了！」羅志剛這時喊了他一聲，指了指停在一個小院中的一輛鏟車。「就用它吧。」
「是個好東西。」楚蘇一點頭。「如果用來對付變異人，你看怎麼樣？」
「兄弟，你真是不瞭解車啊！」羅志剛笑了，「這東西開不快的，別看長得結實，可你看這駕駛室，變異人一跳就能上來，這四面都是玻璃的，根本防守不過來。」
「車的事，全由你來決定吧。」楚蘇一點頭。
一個團隊的領袖，重要的不是全知全能，而是懂得指揮擅長某一種技能的部下，組成一個全知全能的隊伍。所以一直以來，楚蘇從來沒把時間花在研究這研究那上，對他來說，他只研究一件事－－
統領團隊取得勝利的智慧。
警署和醫院，都很好找，但與想像中的不同，它們真的非常小。警署只是一座小房子，有一間辦公室，一個臥室，一個裝備室，一個盥洗室兼衛生間，在辦公室後面，有一個有兩張長椅大小的硬板床的小牢房，關兩個人就得顯得擠。
看樣子，全鎮也只有一位警長。
警車很完整地停在院子裡，沒被破壞，不知是不是這些變異人繼承了生前的部分意識－－不能和警察較勁。
在這個警署中的所得並不多，在院子裡發現了一把套在槍套中的槍，外帶一個彈夾；在辦公桌裡找到的鑰匙，打開了裝備室，從裡面找到了兩盒手槍子彈，一棍電警棍，幾個胡椒噴霧，幾副手銬，還有一支半自動霰彈槍，以及幾盒霰彈。
「這東西牛啊！」羅志剛看著那霰彈槍，不住地點頭，「好像一次能裝好幾發子彈吧？可比這獵槍威力大多了。」
「你拿著用吧。」楚蘇隨手把槍遞了過去。
「你這是罵我。」羅志剛一撇嘴，「獵槍你都給我了，手槍也是你給我的，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好槍，你又要給我。不成，雖然你有那怪刀，但那也不成。這槍必須你拿著！你要不用，就扔這兒算了。」
「多謝。」楚蘇一點頭，提著槍走了出去。
「開啥玩笑。」羅志剛跟了出來，嘟囔著，「你發現的東西歸你，卻要感謝我。兄弟，做人不能這麼君子，會讓別人不好意思呢。」
鎮裡的醫院也不大，有一間應急的小手術室，一個儲血專用的冰櫃，一間診室，以及一些簡單的儀器，和一個藥庫。對于于醫學一道毫無見識的兩人來說，這裡最有價值的就是一些外傷藥，和抗生素。
鎮上有一個中型超市，裡面的食物不少，但其中有一部分已經變質，兩人將這部分全清理了出去，將剩下的保質期長的食物，在超市的冷藏間內存好，然後吃了些東西，補充了一下體力消耗。
再搜索了幾間民居，在冰箱中發現了不少食物，收集到了一些信用卡，也找到了不少駕照。鎮子邊緣處，有一個加油站，楚蘇本來打好了要挨個試信用卡密碼的主意，但到了那裡才發現，這不是一個刷卡式的自動加油站，而是人工服務。
也就是說，抓起油槍，自己加油就是。
「真是省了我們的事。」楚蘇拍了拍加油機。「現在藥物、輛車、汽油，都充足了，武器雖然少了些，但也算夠用。我們開始幹活兒吧。」
「要去救布萊恩了？」羅志剛摸了摸背後的獵槍。
「當然是收拾基地。我不想從哈克斯回來時，見到一堆變異獸或變異人在鎮外聚餐。」楚蘇一邊說，一邊向著那存著鏟車的院子走去。
「哦，不……」羅志剛痛苦地歎了口氣，「要清理那一堆爛肉嗎？那可真是個好活兒……」
楚蘇只會開普通的轎車，而羅志剛之前就說了，什麼車基本都開過，所以這活自然就成了他的任務。大鬍子硬著頭皮，只好把鏟車開了出來，到鎮邊上，對著那些屍體一通推、鏟、運，最後集中成一大堆。
楚蘇從加油站提出幾桶油，澆在了屍體上，再點火焚燒。火在油的助威之下，很快將附近的血地都變成了焦土，變異獸或是變異人聞到了這種味道，只會被熏得有多遠跑多遠。
「繼續清理鎮內的垃圾，等到天黑，我們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