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提劍跨騎揮鬼雨 第五十一章 面目煥然（第一更）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2-12-23
慕容肉疼不已地將銀票遞給了中年人，看著對方的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嫉恨，這些銀子雖然不是他一手一腳賺取回來的，但也是費了他好大一番心血的，這般容易便花去了，心裡總覺得虧。「茶，茶，哦，對了，什麼茶竟然要二兩銀子一壺，這也太離譜了吧！」
李煜聞言，直接便倒上一杯遞了過去，「這便是了，你喝喝看。」
「我倒要看看，什麼茶竟然……」後面的話已是被覆在嘴邊的茶杯擋了去，只剩下了一陣呢喃，根本就聽不清楚。只是，當他只是隨意地喝了一口後，簡單感覺了一下，忽然臉上一變，看著手中茶杯的眼神頓時變了，「這，這到底是什麼茶，怎麼……」
李煜見狀，也不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喝著。
慕容在感覺到這茶水有異後，接下來的一口直接便將剩下的飲盡了，臉上奇怪的神色更是明顯了幾分。細細體會了一陣後，伸手便往桌面上的茶壺摸去，顯然是意猶未盡了。
「別倒了，遞給你的已經是最後一杯了。」李煜詭異地一笑，「若是還想喝，老闆便在這裡，儘管叫就是了。」
慕容一聽，隨手便將那空了的茶壺丟回桌面，扭頭便朝那中年人看去，脫口而出道：「老闆，再來一壺。」
中年人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桌上這一壺已經是小店最後一壺茶了。」說著轉身便往屋內走去，「兩位客官若是想繼續在這歇息倒也無妨，不過還請在天黑前離開，小店概不留宿。」最後一個字落音時，他人已是進了後屋。
慕容頗為遺憾地看了看手中的茶壺，愣愣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走吧，我們也該上路了。」李煜說著便起身往門外走去，走了幾步沒見慕容跟上來，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別在那傻站了，這茶水不過是第一次喝才有明顯的作用，多喝幾杯就和普通茶水沒有兩樣了，我剛才已經反覆試驗過。」
「哦！」慕容在哦了一聲後，這才戀戀不捨地往門外走去，不過越走越是覺得憋屈。自從遇到李煜之後，似乎好的盡被對方佔去了，自己不是背黑鍋就是恰好錯過，怎麼想怎麼不平衡啊！同時，他還想起了一個問題，這般珍貴的茶水賣十兩他已經覺得值了，那麼那本價值四百九十兩的書呢，到底又是什麼情況。不過在轉念想到《斷腸詞》後，一切倒是都顯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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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最為凶險的地方在哪裡？」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李煜對慕容說道。雖然是出了大價錢，但這馬車的賣相著實不怎麼樣，油漆的粉飾已然褪去倒也罷了，這車廂中更是隨處遍佈著縫隙，好像是臨時拼湊出來的一般，車窗外傳來的嘎吱聲也是如鳴在耳，刺耳十分。
慕容想了一陣後，一連說了好幾個地方，不外乎就是京城皇宮和北上軍塞，大多都是和國家機器能掛上鉤的，至於江湖秘境嘛，反倒沒有幾個。「若是這些都不行的話，有了，有一處地方你定然會感興趣的。」說完便一眼得意地看向李煜。可惜對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你要是想找江湖高手切磋的話，可以上黑木崖試試，打不贏應該還是跑得掉的，那些人一直只是在黑木崖區域內活動而已；若只是想純粹的體驗生與死的話，你給我一百萬兩，我可以如你所願。」
李煜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自然是在考慮下一步的出路了。「一百萬兩，哦，你是委託那個殺手組織麼？」隨口接了一句話後，喃喃地又道：「看來還是上黑木崖穩妥一點，也不知上面是何模樣了。」
「那我們這就去黑木崖？」
「不，回杭城，我還有些事要做。」李煜抬頭看向慕容，「我這裡有一件事，你若做到了，那些剩下的東西我會全部還給你，」說著揮手阻止了慕容的插話，「你先別急著答應，聽我說了再決定不遲。」
「純色你可認識？」
慕容點了點頭。
「我要你去找她，就說我在杭城客棧等她。」在看到慕容喜形於色的表情後，繼續緩緩說道：「另外，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尤其是你上面那些人。我希望他們是知道我去了黑木崖，而不是杭城。你可答應？」
慕容聽到最後，笑容早已收斂起來，這個條件真的很難，關鍵其實並不在李煜這邊，而是他要見的那個人。如果只是一個口訊的話，那自然是絕無問題，可要那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去杭城，這真是難辦得緊了。
「答應還是不答應？」李煜追問道。
「嗯！」慕容在思前想後了老半天，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李煜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你了，我們杭城再見吧！」言下之意再是明顯不過。
慕容倒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做了決定就不會拖泥帶水，當即便掀開窗戶，身形一閃已是出窗而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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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你可是好長時間沒有來過了。」在看到李煜信步走了進來後，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店小二在揉了揉眼睛後，才確認了自己沒有眼花，當即便將那囉嗦的老女人撇在了一邊，朝李煜迎了上去。
店小二的容貌並沒有絲毫改變，便是身上的著裝也是如以前那般，倒是這客棧變得陳舊了一些，一些原本光鮮亮麗的擺設已是黯然無光。這也難怪，以前還算得上杭城最大的一家客棧，現在恐怕是要排到最後去了。
李煜輕輕點了點頭，直接便往樓梯上走去。
「大俠，大俠，請留步！」店小二一見，連聲呼喊著便跟了上去。不過等他趕上李煜的時候，已是站在了二樓的轉角處。
聽著耳旁怪異的呻吟聲，李煜一臉怪異地看著走廊口上的那個女人。這是一個年華已逝的老女人，即便是那身光鮮華麗的服飾也難以掩蓋她人老珠黃的無奈。
李煜的突然出現似乎也讓那老女人有些意外，忙不迭地丟開手中大煙的同時，臉上更是浮現了一抹職業化的笑容，很假很難看。
「去去去，進屋去。」就在李煜思索著該怎樣讓這老太婆消失時，氣喘吁吁的店小二已是攔在了他的面前。在一陣粗聲粗氣中，直接便將老婦人推進了一個房間裡，惹來了一個女人嬌嗔和一個男人的呵斥。
當二樓重新重新安靜下來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後。正是這兩個時辰，這客棧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本來暗淡的油漆裝飾重新煥發了光彩，地板和傢俱已是煥然一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一般。
「大俠，這裡是剩下的銀兩，因為僱傭的都是一些江湖人的緣故，價錢比預計的多出了許多。」小二一邊說著心裡卻在暗暗感歎，那些江湖人除了要價高些外，手下的本事確實不錯。這裝修粉飾換平常人來，三兩天怕也只是勉強完工而已，哪像現在，直接便能投入使用，空氣中也沒有留下半點怪味。
「和以前一樣，若是那人來找我，讓她上來便是。」李煜說著看了小二一眼。
那店小二立即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不過當即卻又遲疑地問道：「不知大俠說的是哪一位，是武當派的還是靈鷲宮的？」
李煜一頓，不過還是立即說道：「武當派的。」他還記得，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小二曾經幫真武幫收集過資料，還頗得純言賞識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