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提劍跨騎揮鬼雨 第三十章 霹靂雷火（第二更）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2-12-12
段南風一聲不吭地看著李煜，雖然他並不像承認，但心中卻是知道，眼前這人早已將自己的一切瞭解得一清二楚。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讓對方開口。
「我不想廢話，那天山雪蓮我現在便要，你可以選擇不答應。」
看著李煜那副隨意的樣子，段南風心中暗恨的同時，卻是又拿不出別的辦法。說起來，他當然也是願意將那雪蓮賣出去的，只是那雪蓮被買回來之時，幫裡的供奉們便有交待，不得低於十萬兩銀子出售。現在想來，自己終究還是嫩了一些，那些老傢伙分明已是猜到了李煜的來意，並非常清楚，自己不會為了一支雪蓮去拚命。
「那雪蓮對我們斷玉幫來說也是重要之極，一般人便是過問一下都不行。不過，你……」
段南風沉思了一下後，緩緩說道。可話尚未說完，便已被李煜的一句話硬生生打斷。「我最後說一次，那天山雪蓮我現在便要，你，可以選擇不答應。」他說著還側了側身子。
「好，給你。」段南風心中一陣掙扎之後，斷然說道。「不過，這天山雪蓮現在並不在我手中，你須得再等上一會兒。」
李煜微微笑了笑，「我等你便是，不過你只有一刻鐘時間。若是你全力施為，往返一個來回應該夠了，但要是想順便去做什麼別的事情，那這時間就絕對不夠了。」
段南風全身的動作頓時一滯，臉上升騰起了一絲惱怒地神色。「我說給你便是給你，你若是信不過，儘管與我一起去取。不過就是十萬兩銀子的買賣，我斷玉幫還損失得起。」說著，腳下一點，已是往門外電射而去，分明是用上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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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風方一踏入出現在斷玉幫分舵的時候，時間不多不少，剛好過去了一刻鐘。許是一路疾奔的緣故，他的氣息有些紊亂，喘息之聲更是清晰可辨。李煜掃了一眼後，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手中的盒子上。
「這便是你要的東西。」段南風站在門口說道，說罷才緩緩走了進來，一步慢比一步，就好像要脫力了一般。看著李煜的眼神更是毫無顧忌地透著恨意。他該恨的，不是麼?
李煜只是點了點頭，不過看著段南風的眼神中多了許多玩味的神色。「段南風，若是要你在柳絮兒和斷玉幫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這時候，段南風已是將他與李煜的距離拉近了一半。
雖然早已篤定李煜確是知曉了秘密，不過當絮兒的名字被一口說出時，他還是情不自禁地顫了一顫。不過，這樣的抉擇，他是早已做過的，不是麼？儘管那時互換的條件有所區別。他一直以為，這個決定早已隨著斷玉幫幫主之位而漸漸淡化了，而那個身影也確實很少在腦海中盤旋了。可惜，在李煜道破的那一瞬間，他遲疑了，握著手中那個精緻錦盒的手顫抖得更加劇烈了。
「我問你，你想要的真的能如願實現，別人的承諾真的就那麼值得你去相信？段南風啊段南風，難怪你會一直被段天涯死死壓著。一個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成功。」李煜玩味的眼神越來越明亮，口中的話語更是一句句如利箭，字字誅心。「你問問你自己，換了你是那個女人，又會作何抉擇。」
段南風捏著錦盒的手指越來越用力，現出了骨節之間的蒼白。隨著李煜最後一個字的落音，他忽然大吼了一聲，「不要再說了！」說著眼睛一紅，直直盯向了李煜。「是，你沒說錯，我就是一個廢物。所以，就在剛才，我真正說服了自己，哈哈哈哈……」說著便是一陣狂笑著撲向李煜，步履之間行走無影，哪裡還有半點勞累不支的樣子。
李煜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當初那情報說得沒錯。段南風，外剛內柔，難成大器。不過，若是將他逼到了極點，所能爆發出的決心將能吞滅一切遲疑。而柳絮兒無疑便是他絕對的逆鱗，觸之必然會以命相搏，一如某衝冠一怒的男人一般。李煜現在要做的，便是擊碎他最後的堅持。
「哈哈，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幾句話便能說得我發狂嗎？哈哈，那又怎麼樣，你要的東西我現在就拱手送給你，只是，你敢要嗎？哈哈哈哈……」段南風不過三息時間便到了李煜身前，之前的淡然已是全部換做了瘋狂，一張臉上佈滿了扭曲的痕跡。「我武功不如你，運氣不如你，但是，有一樣，你必然不如我。」
「哦？你說說看，我倒想聽聽。」李煜說著隨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東西。
段南風獰笑著便答道：「你，你，你……我，我……」本來呼之欲出的言語瞬間便被在李煜掌間跳動的物事擊散了，除了一些簡單的字眼，他已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段南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說了，你武功不如我，我當然便要證明這一點了。哦，對了，其實你還說漏了一件事，你不如我聰明。」他說著緩緩將手中的錦盒打開，「你確實笨得可以，竟然連霹靂堂的雷火彈都不懂得用。看著，只要像這樣，用力這麼這麼一捏……『砰』，它便會爆了。」
段南風不可置信地看著錦盒中的物事，這東西哪裡又是什麼霹靂雷火彈，那長長的一條引線已是燃到了盡頭。看著錦盒被李煜隨手便捏了下去，心中頓時一顫，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撲去。
「嗯，反應倒是不錯。不過，你不是已經打定主意重新來過了嗎？」李煜說著將手中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隨手便甩向了門外，轉瞬之間，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猛烈的巨響，地面更是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唔，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那天山雪蓮看來還得我親自去取啊！」
「慢著。」李煜不過才邁出了一步，便聽得段南風一聲大喝，「再給我一刻鐘！」
李煜頭也不回，口中卻是淡淡地說道：「憑什麼？」
「就憑我是段南風。」段南風說著緊走了幾步，越過了李煜，「你不會後悔的，相信我。」
「唉，好吧，我就看在絮兒姑娘的面子上，再相信你一次吧！」
聽著李煜淡然的威脅話語，段南風反倒是笑了，臉上堆積的嚴肅神色一掃而空。「謝謝！」說完這兩個字，他已是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李煜這次又是足足等了一刻鐘時間，段南風才踏著一腳的煙火走了進來，他的手上又拿著了一個錦盒。「天山雪蓮」，他說著便將盒子隨手朝李煜拋了過去，「你覺得斷玉幫怎麼樣？」
「還行，不過可惜，或許馬上便要在大理城消失了。」李煜接過錦盒，也不查看一下，逕直便塞進了懷中。「若我是你的話，現在去金玉幫或許還不錯！」
段南風嘴角扯出了一個笑臉，「沒錯，沒錯，看來我終於沒有那麼笨了。你要是不趕時間的話，隨我一起去看一場好戲，如何？」他說著神秘地一笑，「說不定你會有所收穫的哦！」
李煜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我很趕時間。」話音未畢，人已是消失在了大堂之中。
段南風看著洞開的大門，以及地上那些還躺著的斷玉幫成員，冷冷一笑後，將自己最為喜歡的圈套緩緩帶上，直奔那些成員而去。斷玉幫，不就是不想讓我得到麼，那乾脆消失好了！不一會兒，大堂中已是瀰漫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躺在地上的人還活著的不過只有四分之一罷了。
天龍寺的威嚴，還是不要輕易挑逗的好，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