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六十五章 轉圜餘地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2-08-14
「嗯，你知道我們加入組織之前是做什麼的麼？呵呵，你一定猜不到的。」小零的聲音再經過一次較長的等待後，再次響起，讓李煜有些恍惚的精神頓時一整。「山賊呢，我們是山賊，二哥本來厭惡至極的職業。」她自嘲般笑了笑。
「要二哥那麼正直的人去做山賊，那真是比殺了他還難以辦到。唉，誰叫二哥欠下了三哥人情呢？原來，三哥出生在一個山賊世家，生性-愛自由的他乃是離家出走了。」小零說著乾脆坐在了地上，「後來，三哥的父母被另一撥山賊抓去了，二哥自然就要去幫忙了。可惜，人沒救回來，自己卻成了山賊。」
李煜這時已是神智有些模糊，憑著一股執念與倔強保持著沒有暈過去。
「你是武當弟子吧，《道德經》可還記得一些，不妨心中默念一下，或許能撐過去呢？」小零說這話的語氣並不堅定，這本只是她臨時起意而已。「嗯，我們三人成了那個小山寨的新當家，因為二哥的緣故，過起了劫富濟貧的生活。額，可是，可是山賊不是大俠啊，名聲沒有撈到，反倒惹起了官府的注意。嗚，就是那一次，二哥的性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我的生活也是從此發生了改變。嗚嗚……」
小零說完上面的話已是蜷縮成了一團，痛苦已然讓她無法開口說話。反倒是李煜，在心中默誦了幾句《道德經》後，痛苦正在慢慢減退。而竹樓內再次傳來了動靜，叫喊聲，撞擊聲，不一而足。「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輕重。……」李煜的聲音漸漸大了一些。
「呵呵，你已經好了麼？」小零的笑聲聽起來很怪異，「大姐說，只要我願意嫁給一個人，二哥便能得救了。可是，我最終還是拒絕了。呵呵，我覺得我好自修，二哥為我做了那麼多事，現在只是要我回報一件而已，我都沒法做到。」
李煜停下誦念，「你不答應自然有不答應的理由，或許，小二也是同意的。她就沒有說其他的方法麼，哼，應該有的吧！」以組織唯利是圖的風格，怎麼可能捨棄這麼好的機會呢？
「沒有，大姐說那便是唯一的條件。」小零搖了搖頭，「我說我可以付出相應的代價，大姐卻是笑著搖頭，說，這個代價可不是現在的我能夠付出得了的。」
李煜聞言微微一驚。以小零目前的身手都無法達成的代價，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呵呵，大姐還說，若是三個月之內二哥再沒有得到有效的醫治，情況將會越來越糟糕，直到最後死去。」小零痛苦地將腦袋埋在膝蓋中，「可是她之前說過的，二哥的情況雖然很糟，但是沒有危險的啊，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果然，上面為了達成目的是可以捨棄棋盤上棋子的。李煜心中歎息一聲，小二若是醒了，是否會對大姐改觀呢？
「嗚嗚……」小零的哭泣聲幽幽傳來。
***
李煜甩了甩手臂，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緩緩向前院走去。他的任務已是完成了，今天要去接新的任務了。另外黃裳的事情他也需要催一下，交易總要有個時間限制吧！
「七公子，有人要見你，一大早便來了，正在甲字二號房等你。」管家說話的時候，手中的筆桿不曾有半點停歇。
與昨天上樓時的安靜有些不同，李煜經過二樓的那些房間時，能清楚地感受到房間裡有人。湊巧的是，在經過一間房時，一名上了年紀的先生正偷偷摸摸地從屋裡走出來，在看到李煜後，又慌慌張張地退回去，將門給掩上了。
李煜推開甲字二號房的房門時，一名女子正一臉異樣地盯著他瞧。
「呵呵，戴上這面具我差點沒有認出你。」熟悉的笑聲，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人。
李煜將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放在桌面上。血瞳立即便一把搶了過去，好奇地把玩了起來。「怎麼不是你姐姐過來的。」他疑惑地詢問道。
血瞳將面具輕輕覆在臉上，頓時便化作了一名蹁躚美少年，只是那身段漏了身份。「為什麼要是我姐姐來，呵呵，難道你們有了什麼約定不成。」促狹的笑聲中，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面具畢竟只是面具，死物而已。
「那你來找我所為何事？」李煜一直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止，有心找他的人根本就費不了什麼事。
血瞳捧著屋中的鏡子左右打量了一陣後才揭了下來，「交易啊，自然是為了交易啊！對了，我忘記恭喜你一下了，真武幫這次可真是一鳴驚人了啊。額，還有你那位啥，幾乎快要成為武當派掌門了。唉，同為女子，我怎麼就和她相差了那麼多呢！」
李煜不為所動，「我現在沒有需要你們去做的事情。」
「呵呵，其實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許久沒有見了，挺想你的。好了，人也見到了，我要走了。」說著便要去推門，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一般，回身走到李煜身邊，繞著他走了一圈。「奇怪，你現在學的什麼功夫，我怎麼沒見過。」
李煜沒有回答，「既然來了，幫我給純言帶一句話吧，我想找天下最好的醫生。」
血瞳聞言，眼中一喜，「可是為了竹樓中那傻呆呆的人，哈哈，找純言是沒有用的，要救醒他可不是一般大夫能辦得到的哦！再說了，真武幫雖然長進了一些，還是太嫩了啊！」話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李煜將面具在臉上輕輕一覆，「若是願意，便幫我帶給他，不高興自然可以不用去的，我也不會怪你。」
「好啦，好啦，哼，不和你說了，走了！」血瞳撇了撇嘴，身影一閃，已是消失在房間中。
***
「小七，來接新任務？」大姐見李煜推門進來，臉上閃過一絲訝色。按照她的預料，李煜這時應該還處於昏睡之中才是。
李煜點了點頭，「玄級任務。」說完便在大姐的手中的一疊信封中隨意抽了一個。
「哦，對了，你先別拆那個，我這裡有一個很適合你的任務，可有興趣接下。當然，等級玄級，獎勵翻倍。」大姐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忽然開口說道，同時在那堆信封中抽了一個出來。「你可以打開先看看再決定。」
李煜考慮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這確實是一個玄級任務，而且不是範圍性的那種。若是換做以前，這樣的任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現在的局勢已是讓這個任務特殊了一些。目標人物，乃是一名武當弟子，而且在真武幫中有著一定地位，武功倒是不高。
「怎樣，這個任務你願意接麼？」對於大姐來說，將任務合適地分發下去本來便是一種責任，對上頭負責。
「接了。」李煜將之前抽到的信封退了回去。「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大姐像是知道他有此一問，當即便答覆道，「這個任務完成後，應該便可以了。」語氣雖然有著不確定成分，但總算是有一個尚算明確的答覆。
「小二的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臨走之前，李煜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大姐似笑非笑地看了李煜一眼，「也許你在見到那人時可以說一下，我這邊，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說著加了一句，「我其實很小零，真心喜歡。」
李煜聽完，點了點頭便往門外走去。
「如果拿真武幫去換，上頭應該也能答應的。」大姐的聲音在李煜回手關門之時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