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到底愛不愛我? 文 / 一曲離歌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到底愛不愛我?
焦急地催促完,他便一本正經地端坐在那裡,等著她奉上愛語。
慕千尋在心裡冷哼一聲,才不會讓他輕易得逞呢。
「唔……好困哦……這個問題以後再回答你,現在我好想睡覺哦……」
「尋,尋,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告訴我?嗯?如果你……」
慕千尋將他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然後自己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權當自己沒帶一對耳朵,安心睡覺去……
「尋……」
「腰好酸哦,好想睡哦……」
「喔。」修長的大掌探上懷中小女人的後腰,然後用輕柔的力道緩緩地拿捏著……
男人的嘴裡卻仍然鍥而不捨地索著想要的答案:
「尋,你……」
只是無論他怎麼在耳邊呢喃求索,慕千尋卻依舊我行我素地在他懷裡打出完美小呼,才不管他呢,睡覺……
「尋,我不准哦,如果你要愛上別的男人,如果有男人敢勾引尋,我會……」
終於忍受不了他的碎碎念,慕千尋心一橫,為了自己著想,趕緊將那個還在叨叨不休的男人推倒在自己身邊,一起睡……
「尋……」
男人還是不放棄,雙臂溫柔地攬緊她的身體,讓她舒服地在胸口上睡著,繼續道:
「如果那個什麼拉維托敢不跟你離婚,我會……」
讓他明白敢奪他夜爵皇的心愛之人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個男人真是好不禁逗,既然逗他這麼好玩,她才不要輕易讓他得逞呢。
「哦,好困哦,睡覺吧……」
「嗯,尋,先別睡,回答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慕千尋發現,這個男人當真是偏執狂發作了,怎麼她都這樣迴避了,還問個不停?
索性不再理他,發生更大的鼾聲,終於……
「嗯?睡了?」
某男人在發現自己的念叨完全只是講給空氣聽時,這才注意到懷中的女人早已經不知何時陷入了酣睡……
無奈地揉揉眉心,這個問題,他一定要問清楚,否則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既然今天她困了,那明白再問吧。
一思及此,夜爵皇的嘴角馬上浮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靜靜地看著她一會兒,然後也沉沉睡去……
聽到慕千尋回到黑擎宇身邊的消息,尹子墨的反應,並不像拉維托所料想的那樣暴跳如雷,怒意如火,或者崩潰到不能自拔……
喧囂的酒吧裡,兩人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落座。
「你當真沒事?」尹子墨舉杯問向坐在對面顧自喝著悶酒的拉維托。
「這下四下裡沒有熟人,你如果要哭的話,除了我家的寵物,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體貼吧?就怕這廝是人前硬撐,才特地拉了他到這酒吧裡的僻靜處來說說悄悄話。
聽到這話,拉維托立即掀眉冷叱,「想哭的人是你吧?」
「嗯?」
「我曾經聽聞你們中國有一種藥物叫做天山雪蓮,那雪蓮盛開在天山之巔,想要攀折的人須有跌落萬丈懸崖的準備,而尋於我,就是那盛開在天山的雪蓮,我想要做的只是守護,對,僅僅只是守護而已。」
說完,他又灌下一瓶酒。
尹子墨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笑意,「就你這副死樣子,還說只是想要守護?」
拉維托突然灑脫一笑,將酒瓶甩在玻璃桌上,「在旁人看來,我的確只有哭的份兒,自己的新娘在婚禮當天居然被別人給劫走了,丟臉已經丟到爪哇國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至少我知道了,尋現在過得很好,或許,她之所以會答應跟我結婚,就是為了引那個男人出來吧。」
「你知道那個男人?」
拉維托居然會知道黑擎宇?這著實讓他有些吃驚。
「怎麼會不知道呢?從三年前跟尋認識以來,雖然她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性子也灑脫無比,凡事大而化之,可是這些年我一直陪著她,看到她一聽到那個男人的消息就激動不已,看著她千方百計想要獲得關於那個男人的最新消息,儘管她從來不承認……這樣的一個她,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
尹子墨點點頭,這倒是,慕千尋那丫頭,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掩飾對那個男人的愛,就這一點最讓人扼腕。
「我曾經以為,愛一個人就是要盡全力給她帶來幸福,而現在,我知道了,其實真正愛一個人,並不是真的要擁有她,能夠在一旁看著她幸福,就已經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
尹子墨吃驚地望著拿著酒杯喃喃自語的拉維托,彷彿才剛剛認識他似地。
之前在他眼裡的拉維托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可是現在卻好像是遇到了知音。
那場他原本打算鼓起最後一絲勇氣去破壞的婚禮在得到那樣的結局過後,他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有些人,或許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爭取得到的。
他現在該學會的,是如何放手。
就像拉維托所說的這樣,放過他人,也放過自己。
拉維托灑脫一笑,喝完杯中的酒,然後抬起眸子看向尹子墨,窺探意味擺個十足,「子墨兄,你也是哦。」
「我?我怎麼了?」尹子墨硬撐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嘿嘿……」拉維托的笑更加可惡加欠扁,「子墨兄,你別死撐了,我們那一群人裡有誰不知道你真正愛的人是尋?」
「什麼?你們都知道?」尹子墨的臉色微變,那是否意味著……她也知道?
拉維托笑得詭異又狡黠,「想不想知道靈兒的反應?」
「靈兒?這件事怎麼又牽扯上她了?」
尹子墨直覺地緊繃起身體,正襟危坐望向拉維托,眼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
拉維托一臉無辜的樣子,拿起酒杯就口喝了一口,「哦?我還以為你會很想知道呢,既然不是,那就當我剛才沒說過吧,反正你也不想知道。」
「我哪有……」不想知道。
話還沒說出口,他立即打住,吃驚於自己怎麼會將這樣的話脫口而出,他不是一直只將那個小丫頭當成一個小妹妹看待嗎?
怎麼會突然這麼在意她知道他心裡有別人之後的反應?
一定是剛才酒喝太多了,一定是的!
尹子墨這樣解釋自己心裡的莫名慌亂。
「如果愛一個人的話,不是去逃避,而是勇敢面對,如果你因為顧忌著所謂的男人的面子問題而刻意逃避的話,那麼等到你真正失去的那一天,你絕對會後悔。」
拉維托狀似飽含深意地看了尹子墨陰晴不定的臉,然後悠悠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尹子墨還在死撐,末了還不忘倒打一耙,「我看你有這閒工夫說別人,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去瞧瞧皮特,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你可知道?」
「皮特?」
一聽到這個名字,拉維托剛才還悠悠然笑著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這些天,為了慕千尋在婚禮上被人劫走的事他一直忙得焦頭爛額,居然忘記了還有那麼一號人存在。
是啊,他怎麼樣了?
他想必早就知道了他喜歡上這個挪威公主的事了吧?
「我不會束縛你,也不會折斷你的翅膀,如果你想要飛,我會祝你幸福。」
他想起他即將和慕千尋結婚的前一晚,皮特來到他公寓說的那句話,心裡一片澀然。
是他背叛了他們六年的感情,輕易地被別的女人迷惑得不能自拔,可是在那種時候,他居然還是能夠那麼微笑地將他推到另外一個人的懷裡,或許,在這群人中,愛得最深最沉的不是他,也不是尹子墨,而是皮特。
因為他懂得放手,他懂得尊重,他懂得怎麼去真正愛一個人。
而他們,他,尹子墨,都是傻瓜,都只是自私的人。
「他之前打過電話給我,說他回英國了,現在過得很好,要我別去打擾……」
他硬著聲音說出他所知道的消息。
尹子墨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哼,過得很好?無緣無故鬧失蹤,恐怕是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裡去哭去了吧……」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拉維托手中的酒瓶子在瞬間掉落在地,大手已經狠狠地抓上尹子墨的手工西裝。
「我說你的皮特美人現在失蹤了,連他家裡人都找不到……」
話還沒完,他的領口突然一鬆,空氣中便只剩下一句惡狠狠地吼叫聲:
「**!」
然後便是拉維托高大的身影隨著叫聲離開酒吧,直直地往外面衝去。
尹子墨看著他的背影無聲而笑,臉上偽裝的笑容終於也在此刻全部撤下。
靜靜地又喝了幾杯酒,正打算付賬離開,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請問是尹子墨先生嗎?」
「是,請問你是?」
「哦,您好,這裡是心碎酒吧,有一位年輕小姐在我們這裡喝醉了,因為她手機裡只有您的號碼,所以我想您應該是她的朋友吧,能不能請您現在過來接她一下?」
那邊的男人溫和地解釋著。
年輕小姐?是誰?尹子墨一頭霧水。
「呃……這個……能不能麻煩您具體形容一下她的外貌?」
這樣貿貿然去接人好像不太好。
「嗯,是個很漂亮的小姐。」
尹子墨的嘴唇抽了抽,現在的男人見到哪個醉了酒的女人不說漂亮?無語。
到底是誰呢?該不會是……
心陡然一跳,他的語氣變得焦急起來,「是不是一個身穿黑色呢子大衣,帶著大紅色針織帽的年輕女子?嗯……對了,她的左耳有一排黑珍珠耳釘……還有……右眼眼角邊有一顆小黑痣……」
說到最後,他猛然記起對面是個陌生的男人,他這樣告訴他要他去確認,那那個男人不會對她動手動腳?
心裡正胡思亂想著,那邊傳來一記悶雷般的聲音,「尹先生,我幫您確認過了,她身上的特徵的確跟您說得一模一樣……」
幫他確認過了?
尹子墨咬牙切齒地道:「不准動她一根汗毛,我馬上過來。」
然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該死的,他真是恨不得殺了自己,更恨不得殺了那個膽敢孤身一人去那種地方喝酒的小女人。
「冷靈兒,這次你死定了!」
大聲吼完,然後如一陣狂風般掃出門去。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回去?」
像一隻被巨浪拋到岸上的小魚兒,慕千尋只能無力吐著泡泡,音調綿軟得連自己都想唾棄。
夜爵皇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蛋,「你的打算呢?」
「原本打算把赤焰盟弄個天翻地覆才準備走的。」
天翻地覆?夜爵皇突然慶幸起自己這雙重身份來。「……現在呢?」
「我怕我父王會擔心,我想盡快回去了。」
夜爵皇不滿了,「你才來幾天?再陪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嗯?」
慕千尋不爽地看著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冷哼一聲,「幾天?已經有兩個月了好不好?」
「乖,再陪我住一段時間,等我處理好島上的事務,我就陪你一起去見你父王,然後跟他商量我們的婚事。」
夜爵皇說到最後,嘴角得意的笑容揚得越來越高。
「你想得倒挺美的,人家可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嫁給你呢。」慕千尋揚揚下巴,撇嘴道。
「什麼?你這小妖精,到這種時候了還敢跟我說這種話?你現在可是懷了我的孩子。」
夜爵皇簡直氣得想吐血,這個小妖精懷了他的孩子居然還想逃跑?簡直是癡心妄想。
「那又怎麼樣?現在崢兒和嶸兒還不是一樣的活蹦亂跳,可愛得人神共憤?」
面對懷裡的小女人那一臉不以為然的態度,夜爵皇簡直氣得想馬上打她屁股。
她這是什麼話?什麼表情?
她難道不知道他想親眼看著屬於他們的孩子出生嗎?上次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錯過。
「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尋,乖乖在這裡再陪我一個月,下個月我一定陪你回王宮,好不好?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因為思念你而飽受煎熬?」
前面雖然強硬無比,可是越到最後就越沒底氣,語氣變得甜膩無比,他知道,這個小妖精現在是吃軟不吃硬。
陪他?如何個陪法?
這男人自吃進頭一口開始,就像一隻歷經千途才嘗到蜜糖味道的螞蟻,恨不能將她骨頭給啃完才行,她陪在這裡,得夜夜應付這只巨蟻,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她才不要咧!
「我才不要……」
眼見身旁男人的臉色又要沉下來,慕千尋立刻極沒有志氣地改口道:
「我才不要這樣呢,我現在好想我父王和崢兒、嶸兒哦,能不能就讓我回去一個星期,我保證,一個星期之後一定回到這裡來陪你好不好?」
這兩個多月的經驗告訴她,在床上時,絕對不要企圖去招惹這個男人。
不過,哼哼,待她把力氣養足,看怎麼吃回來……
「你一個人回去?……你和魅是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他每每都會看到她一有閒暇就和魅黏在一起,那親密的樣子簡直讓他不爽極了。
嘻,還是忍不住問了不是?慕千尋將心中的笑強力忍回,「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這兩字,並未使男人滿腔的醋意有絲毫的隱匿,「當真是朋友這麼簡單?」
「嗯,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讓人感覺很輕鬆,而且他性格和我很相投……呀,你……」
「很『投』?嗯?」
他突然俯身狠狠咬住她的唇瓣,「和我不『投』麼?不『投』麼?」
「……這個,此投非彼投,是不是?」摸摸他的頭,順順他的發,彷彿在安撫一隻發怒的小貓咪,「他只是朋友,你是……愛人,對,愛人。」
嗯。男人似乎對這兩字還算滿意,牙齒稍微鬆開,眉毛也稍微舒展開來,但還不到一秒鐘的功夫,他的目光又射出一道狠戾的光線,「我沒有他可愛?嗯?他哪裡比我可愛?嗯?」
他哪裡都比你可愛!這話,她自然仍是沒志氣地嚷在喉嚨裡,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偷看她在msn和魅的聊天內容,簡直混蛋到了極點。
只不過,心中雖然不滿,可是嘴上……
「這個……宇,你的風度可不是只能用『可愛』來形容的哦,啊!你的手,不行啦……」
這男人,這男人,怎麼能這麼邪惡?
「我是裝酷?嗯?這樣來形容?嗯?」
慕千尋此刻還真想仰天長吼,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混蛋?偷看了人家的聊天內容不說,竟然還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拿出來說項?
說他沒事就愛裝酷,難道是冤枉他了?
「你……你……給我住手啦……好,好,你不是裝酷……魅那小子怎麼能夠比得過你呢?根本沒得比嘛……」
無奈之下,慕千尋終於徹底屈服在夜爵皇的『淫』威之下,開口求饒。
比不過?沒得比?男人這下滿意了,「尋的眼光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睡吧,我去看你的湯怎麼還沒拿過來……」
這個沒事就愛耍酷的臭男人,「你都這樣了,我還怎麼能夠睡得下去?」
「為什麼?」男人挑眉不解道。
慕千尋氣得咬牙切齒,「給我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