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二十八節 兵符神威2 文 / 月下買酒

    如此坐了很長時間，方才睜開眼睛，道：「我會打坐調息。」蘇代道：「打坐調息屬養氣長生之功，若有妖魔打上門來，靠打坐調息斷然不行，算不得神通。」虎背又道：「我會耍弄拳術。」蘇代道：「拳術乃是武技，不能算神通。」虎背道：「那將身子縮小算不算？」蘇代搖搖頭，「縮小身軀利於躲藏脫命，不能降伏妖魔，這雖能算神通，但卻沒什麼大用。」虎背道：「我會起重之術，可以搬動很重的東西。」

    蘇代道：「哦，能否使出來看看？」

    虎背瞅見坐次盡頭處立著一口大鼎，跑過去，將起重口訣默念一遍，猿著兩條胳膊，抱住鼎身，往上一抬，那鼎卻只離地少許，雖然絲毫不吃力，但休想再往上抬半分。他能隨意擺弄兩口仙葫蘆，是因為兩口葫蘆本身就是仙家法寶，只需念動口訣，自然輕重如意。鼎卻為凡物，少了靈性，沒可能與施法之人彼此心意共通，起落之間全憑道行高低，道行低了，當然就是這副光景。

    蘇代再次搖頭，說道：「將鼎抱高半尺，凡人一樣可以辦到，不算什麼大神通。」虎背本要將真人所傳口訣依次施展，想到修行不夠，只得放棄。在腦中強搜一陣，打坐、調息為《玄門通義》上的功夫，是「靜」門道法；拳術則為動門之術；那些口訣又都不成氣候，便只剩下兩口葫蘆和那本《白虎符錄》。虎背對於《白虎符錄》並無深究，也不敢無事去驚擾黑龍，一咬牙將紋著大地山川的葫蘆抱在手中，衝著寬敞之處，「崩」一聲拔開葫嘴。

    霎時間，雲台之上火影重重、燈燭搖晃，眾人但覺眼前突然白光爆閃，紛紛抬起袖子遮上雙眼。待放下看時，虎背前方已然多了條體格似成年公馬般的吊睛白額大虎。白虎環首四顧，群臣中除蘇代面不改色、幾名武將跳出來護在趙王身邊外，其他人皆神態緊張，有的抑不住慌張，當眾大呼出聲。

    白虎不像黑龍那般桀驁，脾氣要好很多，即沒咆哮，也沒有張壓舞爪，僅僅將周圍情形略作觀察，走虎背身邊，低下頭問：「主人，此番招我出來，有什麼吩咐？」它冷不防口吐人言，眾人無疑又是一驚。虎背一臉苦惱，道：「也沒什麼，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白虎道：「主人想不明白什麼？」虎背將目光投看向蘇代，「剛才那老頭問我都有哪些神通，我一連說了幾樣，他都搖頭。白虎兄，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才是大神通？」

    白虎停頓片刻，道：「不積窪步無以至千里，不屯點滴無以成江河。不精熟小神通，也不可能會有大神通。所以神通並無大類小類之分，只有運用精熟巧妙之別。某些事情看來微小，但若運用到及至，一樣可以起大作用。」虎背揣摩一番，點頭道：「對，你講的有道理。」瞄向蘇代，接著問：「老頭，你倒是說說，什麼才能算是大神通？」

    將舌頭顛倒反覆本就是蘇代的看家本領，這問題如何難得了他，當下回答：「虎神所言，的確在理，關鍵是你現在所學似乎未精，不精如何能起作用？」虎背「哼」一聲，不岔道：「我所學未精，那你去找別人除魔伏怪，少來我這兒煩人！」蘇代正等著他這句話，連忙循根而上，「小神仙這麼說可就差了，我可是在幫忙出主意，不光光是為了大王，同時也為了你能早日功德圓滿，早些修成正果啊。」

    虎背一聽，心思回到正題，問白虎：「你說我們要是碰到妖魔該怎麼辦？」白虎道：「主人手中不是有兩部經書？」虎背道：「兩本書又不是什麼法寶，哪能降得了妖魔？」白虎道：「《白虎符錄》上面全是些兵家法術，運用得法，征戰之時便縱橫無敵，如何能降不了妖魔？」虎背將經書掏出，拿出來看了看開頭第一張圖。圖上所畫，乃是三條斜線，斜線旁寫著一個「罡」字，圖形周圍被一團火焰包裹。

    這張圖下方寫著八字口訣：斗罡奴羊羅斜，獄令。另外還有困龍真人所批註解：斗罡疊三地，遁以三羊，獄者必以三乘之數。

    真人寫得有些玄奧，虎背看不太懂，遂請教白虎：「『斗罡疊三地，遁以三羊，獄者必已三乘之數。』是什麼意思？」白虎想了想，搖搖頭，「敲文推字非我所長，此處不乏飽學之士，可以請教他們。」虎背「哦」一聲，轉向蘇代：「老頭，看你鬍子一大把，想必十分有學問，你給看看這句『斗罡疊三地，遁以三羊，獄者必以三乘之數。』是何種講究。」

    蘇代接過他手中《符錄》，看了看，又沉吟半晌，慢慢推磨：「三斜反出，必有鬥意，旁邊又臥一『罡』字，合起來正是『斗罡』。『斗罡疊三地』，『斗罡』應該就是此符名稱；『疊三地』當然就是將此符畫三份在地上；『遁以三羊』，意思是將三隻羊或別的什麼東西放在三張符畫中間；『獄者必以三乘之數』，這再明顯不過，羊的數量必須得是三乘之數（三的倍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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