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十九節 王女垂危2 文 / 月下買酒
郭開讓向一旁，虎背頓時現了形，一顆腦袋仍舊不停亂晃。郭開用手指一戳他肩膀，小聲道：「還不快下拜。」虎背不懂得什麼是尊卑貴賤，他讓下拜，便當真拜下去，口中卻不知回應。
郭開立即對他使眼色，虎背不明其意，眨眼道：「你幹嘛拿一雙眼睛瞪我？」郭開連忙再度朝前方下拜，口中抱屈：「大王，這小神仙不通人間禮數，臣不適才過是想提點他一下。」虎背也跟著他朝前看，但見寶蓮金池另一端橫著張錦床，床上斜躺著一位身穿華服、頭頂玉冠、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與男子同床的還有兩人，一個在給男子揉肩、另一個給他捏腿，兩人皆細皮嫩肉，身上衣物比龍公主還輕還薄，臉蛋俊秀，身段婀娜，虎背看著她們，臉不禁開始發紅。
那華服男子瞧向虎背，道：「你何以生得這般小巧？」虎背將目光轉到他身上，道：「我剛才施了個收縮之法，將自己給弄小了。」華服男子道：「哦，那再變回來給我看看。」虎背道：「變來變去太麻煩，十二個時辰以後自然就會解除。」
他忽然一皺眉頭，問：「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華服男子臉色變了變，郭開連忙捏了虎背一下，「不要命了，怎能稱大王為『你』！」虎背道：「不叫『你』叫什麼？」郭開道：「床上躺著的是趙國人王，應稱『大王』或『陛下』。」虎背道：「哦。」即便問趙王：「陛下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趙王輕哼一聲，道：「寡人何病之有。」虎背疑道：「既然無病，這白天白日的，陛下不出去走動，何故要躺在床上，還讓人在一旁推揉拿捏。」趙王見他身長不及三尺，又不懂事，遂沒將剛才口誤放在心上，臉上釋然，令他起來，笑道：「依小神仙看，我會得什麼病？」虎背道：「美人病。」趙王奇道：「世間哪來的美人病？」虎背道：「若不是美人病，陛下將兩個美人放在身邊做什麼？」
床上兩個美人聽了，不禁掩口而笑，趙王也笑道：「有趣、有趣，我這個病天下間的男人都會得，都會得的病，那便不是病了。」虎背摸摸腦袋，這句話他顯然轉不過彎來。趙王道：「實不相瞞，寡人還是第一次看見神仙，你能不能講一講神仙究竟是怎麼回事？」虎背想了一會，道：「神仙不會死，我師父如今已有七百多歲，能上天、能入地，神通廣大，閻王見了，都喊他一聲老爺。」
趙王兩眼發亮，說道：「此話可當真？」虎背道：「我是個老實人，不說假話，前些天才跟師父到地府走了一遭。」趙王問他：「地府又是怎樣個情形？」虎背扳著手指頭，道：「地府有鬼門關、有十殿閻羅、有冥城、有陰司、有六道輪迴，還有一大堆鬼兵鬼將，師父當時大袖一揮，這些鬼兵鬼將立即就變成了磚頭瓦塊。」趙王倏忽從床上坐起來，問道：「人當真可以不死？」
虎背道：「成仙之後自然就不會死了。」趙王道：「那要怎樣才能成仙？」虎背道：「師父說成仙的路子一共有三條。」趙王追問：「你快講！是哪三條？」虎背道：「第一條是走正路，把持精氣、守本固元，咬緊牙關，苦修個幾百年，一入太乙之數，便可以脫去那六道輪迴；第二條很容易，吃個仙丹就行，不過吃了仙丹就得聽從上天調遣，成了仙，卻不能完全自由；第三條就是多積陰功，陰功夠了一樣能成仙。」
趙王奢侈『淫』靡，接見神仙不在正殿，而讓親信領著虎背跑來後宮，且時刻不忘將兩個妃子擁在身邊消遣，縱然不是個十足的昏君，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哪裡能懂得什麼苦修、積陰功，但聽有仙丹可吃，即刻來了興趣，道：「小神仙提到仙丹，請問在哪裡能弄得到？」虎背道：「師父說太上老君那裡有，不過我不想吃那個。」趙王道：「吃顆仙丹就能長身不死，何樂而不為？」
虎背道：「縱能長生，卻得受著天管，萬一犯點錯，要麼削去仙班，扔到輪迴之中罰你經歷個成千上萬劫；要麼將你關在某個地方千萬年不見天日，這般罪我可不願受。」趙王沉吟半晌，道：「那怎樣才能犯了錯而不用受罪？」虎背道：「用第一條和第三條啊，這兩條都是自身功業，天庭沒可能任意搶奪。我這次下山就是想多積點陰功，好早些去做那不受天管的神仙。」
這趙國人王雖說辦事昏亂、貪花好色，但本性並不壞，聽完虎背的話，歎息一聲，道：「請問你師父寶山何處，能否讓寡人一睹仙姿？」虎背搖搖頭，「這恐怕很難，師尊常年都在閉關，早已超出世外，對山下之事一概不問，更不肯見別人。」趙王昏庸懦弱，又捨不得花紅酒綠，聽他這般說，只得打消成仙念頭，問他：「你剛才說下山想積些陰功，寡人這裡有一樁事，不知你辦不辦得？」
虎背道：「何事？」
趙王道：「寡人有一女，喚作趙昔，生得玲瓏乖巧，自幼便甚疼愛之。奈何她天生體弱，一月一小病，半年一大病，為此不知請了多少名醫，湯藥不曾間斷，卻絲毫未見好轉。近年來小女病情越發沉重，發病次數也更加頻繁。寡人擔心她熬不過今年，還勞煩下小神仙為小女續續命，若續得，舉國將感激不盡。」
他心掛愛女安危，說話間神情帶著憂傷，虎背不禁想幫他。但醫道一途，他哪懂得什麼門路，只好撓撓頭皮，說道：「我只學過打坐、唸經、耍拳，不會給人看什麼病。」趙王道：「吾聽聞神仙有起死回生之能，小女不過疾病纏身，還不曾香消玉損，小神仙千萬要救一救。」虎背道：「大王這可難住我了，若師父在這兒，就算魂讓鬼差鉤到了陰曹地府，一樣能找閻王要過來。」
（睡過頭了，發一個大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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