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七節 師徒夜話3 文 / 月下買酒

    虎背道：「師父隱於深山老林，從沒見出去過，怎麼能知道山下的事？」真人道：「仙人身在洞天，卻能神遊寰宇，超然海外，外界萬物皆在法眼之內。」虎背一聽，暗呼不秒。

    心想：白天偷偷喝酒烤魚，兩個師兄肯定是不會告狀，原以為趁師父閉關可以開點小葷，哪知師父神通大大超乎想像，烤魚喝酒捉狐狸、包括以前偷懶干的一些零碎之事沒準早被師父法眼看得一清二楚。

    當下眼珠子滴溜一轉，牙一咬，暗道：「還是認了吧，師父寬宏大量，應該不會計較，否則早就訓我了。」於是「撲通」一聲，跪在禪床下面，呼道：「徒兒知錯了，請師尊責罰。」真人道：「你何罪之有？」虎背道：「徒兒今天捉了一條狐狸精，又烤了四條……不，五條魚填了肚子，以前還背著師尊做過許多荒唐事，師尊不要姑息，只管罰徒兒便是了，即便將徒兒打下十八層地獄，徒兒也認了。」

    真人久久沒有說話，虎背略抬頭，觀真人臉色，真人臉色如常，似乎根本未聽見，虎背又試探著道：「師父，徒兒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聽真人輕輕「嗯」一聲，說：「本山並無清規戒律，修行全憑自身把持，既無規矩，又何來犯錯，你無論做什麼，為師都不會怪你。」真人命虎背起來，因他剛才話中提及地獄，又道：「盤古開闢混沌，鑿地為七十二層，當中本無地獄，你可知地獄從何而來？」

    虎背道：「徒兒不知？」

    真人接著說：「地獄從人心中來，人有善惡之分，世人敬行善好人，而憎恨那些奸惡陰險之徒。因此好人死後，人們希望好人能獲得安息，靈魂長存不滅；惡人若死，世人恨其生，亦會恨其死，即便魂離迫散，猶不可消世間滔滔之怨。天神見人間太多怨氣，所以建修羅地獄，派十殿閻羅遵從世人之意願，分設六道輪迴。好人死後，靈魂可入天道、修羅道和人間道。天道者，被天庭敕封，死後成仙成聖；人間道者，消今世記憶，轉世之後繼續為人；至於修羅道，只有那些積善甚厚、行大善的人方才能進，姜尚、姬發就是此道中人，凡進此道者，福報非小。其餘三道餓鬼道、畜生道、地獄道並為惡人開設，按行惡大小，對其魂魄施以酷刑。」

    虎背聽得冷汗直流，吞吞吐吐問：「師父，徒兒是好人還是壞人？」真人搖頭歎氣，說：「你想做人，還是想成仙？」虎背道：「徒兒自然想同師父一樣，登進仙家之門。」真人道：「六道輪迴只為凡人而設，若進仙家之門，此六道如何能管得了你？」虎背立時鬆了口氣。

    真人道：「只要你能屏除雜念，立志成仙，為善為惡，好人壞人，你又何須顧忌太多。」

    虎背此時方知成仙原來有這麼多好處，見真人將金丹給自己吃了，即刻明白師父這是有意想幫自己，心中不由大是感動，真人在心中形象越發高大。他看了看另外兩個金丹盒子，說道：「師父，要不要徒兒將那兩盒金丹給五師兄和六師兄送過去？」

    真人點點頭：「也好。」虎背忍不住好奇心又起，問：「徒兒那顆金丹吃了可以強記性，不知五師兄和六師兄這兩顆有何功效？」

    真人道：「你那五師兄車連伯不畏強權，不念名利，曾經揚言：『天下若歸於秦，寧可跳海而亡。』如今秦強而六國弱，秦國一統天下，強勢已不可挽回，連伯非食言之人，他日定會跳海，為師為他練的那顆金丹有避水之效，到時能救他一命。」

    虎背道：「六師兄田光那一顆呢？」

    真人道：「田光生性嫉惡，明日一早必會向我辭行，下山後會在暗中相助太子丹完成大事。他雖能卜生死未來，明知天意不可違，卻還要逆天而行，為師不忍他送命，特意為他練了顆假死丹。」

    「假死丹？」虎背有些以外，道：「假死也不是什麼難事，師父練一顆假死丹用得著三年嗎？」真人道：「這顆假死丹可以死上九九八十一次，田光吃後就相當於有了九九八十一條命。」

    虎背道：「九九八十一次死完以後還是得死嘛，師父為何不勸他修練成仙，這樣不是就不用死了？」

    真人微微笑道：「世人多嗔多恨，有幾個能看破是非，超脫生死之外。若欲成仙，必先出世，世間之情尚且跳不出，又如何能夠踏上出世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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