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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二節 通天大陣 文 / 月下買酒

    盤古開闢天地、解破陰陽,其精氣化為三清。這三股清氣孕日月精華,一萬年之後分別妙參得道,化身為三位大神,並且創立了三教。

    向東的一道清氣成神後創立了混元聖教,給自己定名號為太上道祖,大家又稱他為太上老君。向北那一道清氣創立了通天教,給自己定名號為通天教主,又名靈寶天尊。還有一道朝南的清氣所創之教為先天教,其名號為原始天尊。

    三教廣收門徒,往後百千萬年間,幾乎所有凡世得道成仙之生靈皆出自這三教門下,地位之尊、聲勢之隆,為世人所擁戴。由於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靈寶天尊三位教主乃是由盤古精氣幻化而生,所以三教共推盤古為祖師。

    因盤古生於鴻矇混沌,其法力之鈞不可度量,三清於是為盤古取道號為鴻鈞道人,祭祀參拜供奉之時尊其為鴻鈞祖師。

    這三教之中通天教收徒最多,卻遠不及混元教精湛,所以通天教雖然人多勢重,但對於混元教始終保持著三分畏懼,其教徒多不敢招惹。而先天教相對就要弱很多,原始天尊性情沉靜、心靈澄澈,其弟子也大多如此,都只知潛心修煉,而不喜在世俗中來往走動。

    盤古臨死之前為了能讓後人化解鴻蒙之境,用長矛畫出了一張《混沌圖》,只要參悟此圖,無疑將是另一個盤古重生,三教教主不會不明白這當中玄機,是以三教修行全部基於該圖之上。

    此圖雖然精細完全,包括了鴻蒙之中所有奧秘,但盤古當時正處於臨死邊緣,來不及對其奧妙之處進行註解,以至於後來三位教主在參悟之時漸漸對圖中奧義產生了分歧。

    有分歧必有爭辯,三位天尊各持己見,都認為只有本教才是正解,誰也說服不了誰。

    口上不能服人,那只好用法力來見真章。太上老君得道最早,為鴻鈞道人的大弟子,通天教主不敢直接去招惹他,於是找上原始天尊,擺出自己從《混沌圖》中悟出的「誅仙陣」叫板先天教眾。

    那誅仙陣威力非同一般,確有誅神殺魔之效,先天教眾不敵,原始天尊只好向混元教求救,於三十三重離恨天上請下太上老君。

    正逢太上老君當時也從《混沌圖》中悟出了一套極厲害的法術,他也能像祖師鴻鈞道人一樣,一氣化為三清,三次下山,並三次破了通天教主的誅仙大陣。

    通天教和先天、混元二教因此有了間隙,雖然表面上與二教言歸於好,但通天教主卻在暗地裡改進「誅仙陣」,並在「誅仙陣」的基礎上鑽研出了一套「萬仙陣」。只是經過上次失敗的教訓,在沒有探清對手虛實之前,這兩陣還不敢輕易使用。

    自盤古開闢以來,三皇治世,五帝定倫,後大禹建立夏朝,夏亡而商替,到了商朝末年,紂王無道,武王起而伐之,自此天下遂大亂。

    人間兵戎相加,亦引動了三界神魔之戰,通天教主聽信弟子讒言,竟幫那殘暴不仁的無道昏君,擺下「誅仙」、「萬仙」二陣阻住了姜子牙大軍去路。

    為了雪前敗之恥,通天教主已精心籌劃多時,若非完全弄清其餘二教的實力以及弱點,這兩陣絕不會輕易擺出來。

    姜子牙大軍裡的主將楊戩、哪吒、李靖在先天教輩分不高,僅為原始天尊徒孫,憑三人之力,當然不是通天教主的對手,只得再度上天去請太上老君,打算合先天、混元二教之力共破此二陣。

    「誅仙」、「萬仙」兩陣原本就是為了對付兩教特意而擺,縱然合兩教之力,依舊破它不得。

    就在神將紛紛敗陣,姜子牙大軍一籌莫展之際,這時西方忽然落下一道霞光,一位金光閃閃、踏著五色祥彩的神人從天而降。這人落在姜子牙大營,原始天尊、老君及眾仙見到此人,皆紛紛喜形於色。

    這人乃是西方教二教主,號准提道人,因西方人丁稀少,民多愚鈍,所以常來東土度化有緣人。正好路經此地,見下面殺聲震天,打得天昏地暗,近前一看,才知是東土眾仙正在交酣惡戰。

    准提道人弄清情由,認為通天教主助無道暴君有違天意,於是落下雲頭,表示願助眾仙一臂之力,破了那「誅仙」、「萬仙」兩陣。通天教未防著兩教有異人過來助陣,一時間被弄得措手不及。准提道人心存慈悲,念同是修道之人,其意只在讓他們知難而退,故而並未傷通天教眾人性命,通天教因此得以喘息。

    通天教主一時不察,被人鑽了空子,心中岔然,大為不甘。喘息之後重集教眾,將「誅仙」、「萬仙」兩陣合二為一,擺出了一個更厲害的通天大陣。

    此陣比之前兩陣威力大了十倍有餘,太上老君、原始天尊、西方教主連手破之,亦敗下陣來。這時准提道人說道:「我還有個師兄,其法力在我之上,號為接引道人,本當請他來助陣,可他一向不肯白白幫人,若要請他來,你們須當依他一件事。」

    伐紂盟軍首領姬發求勝心切,對他說:「但求推翻商紂暴政,縱要寡人之山河國土,又有何惜哉!」准提道人聽他如此說,即便前往西方極樂之地,將師兄接引道人請了過來。

    那接引道人身高丈六,面黃金身,於寶蓮台上高坐,見到眾人即開門見山,道:「眾位請我過來,我那規矩,你們想必已知曉。」姬發道:「神人但有所求,只要姬發力所能及,一定傾國照辦。」接引道人輕輕一笑,道:「找你要東西,未免顯得我心眼太小。」他朝在場諸仙一個個看過去,對太上老君說:「我也不找你要東西,你和我一樣,都是前來助戰的客將,向來沒有找客人要東西的道理。」

    准提道人不僅是他師弟,同樣也是客將,那剩下的就只有原始天尊了,接引道人對他說:「你性情沉靜,門下的徒弟也多和你一樣,我自認法力無邊,絲毫不會比你遜色,但所收徒弟就比你差得遠了,我想找你要幾個徒弟過來,不知你可願意?」原始天尊心下遲疑,回道:「當師父的如何能出賣徒弟?」

    接引道人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師父可以收很多徒弟,徒弟也一樣可以拜很多師父,道門敞開,並非只有你一家才能通天啊。」原始天尊點頭道:「仙友所言在理,不知看上了哪位小徒?」接引道人道:「你在南贍部洲是不是曾經碰到一個夷國王子?」

    原始天尊道:「對,此人頭頂祥雲,腳生蓮花,甚有惠根,我雖傳授他道法,卻並未收入門下。」接引道人道:「既然傳授過道法,那就是你徒弟了,他將於十年後坐化,來世生於捨衛國婆羅門之家,到時我再去捨衛國收他為徒。」原始天尊道:「如此甚善。」

    接引道人又笑了笑:「除了他以外,我還要收兩個。」

    原始天尊道:「哦,是哪兩個?」接引道人道:「你山下是不是有個打柴的樵夫?」原始天尊道:「是有一個,此人知理律已,心懷慈悲,每天打柴,只尋那枯死斷根之木,平日也只靠採食野果為生。我有意收他為徒,他以老母尚在,身體血肉還不完全屬於自己,等贍養完母親之後,方可入我門下。」

    接引道人道:「那也等於是個掛了號的徒弟,等其贍養完老母,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來太華山來訪我,要是他不來,我也不勉強。」原始天尊點點頭,問:「仙友要收的第三個徒弟是誰?」接引道人手一翻,掌中多了玉瓶,道:「此瓶名為玉淨瓶,瓶中之水可解起死回生,去疾惡,救世人苦難,三十三年前有人偷偷潛入我那清淨之所,將瓶裡的水偷走一滴,現在那偷兒就在你門下。」

    原始天尊道:「你是說妙禪?」

    接引道人道:「她本是鬼國公主,只因國家瘟疫流行,跑到我那裡求解災妙藥,哪知我門下幾個徒弟自做主張,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給她幾片丹藥,誤了那鬼國許多條人命。她不得以,只好偷偷跑到我這裡,偷走了瓶中之水。」原始天尊道:「偷了你的東西,你還要收她作徒弟?」

    接引道人點頭道:「我不僅要收她為徒,就連這個玉淨瓶也一併送給她。」他接著微微一笑:「她只取了瓶中一滴水,而沒連瓶子一起拿走,說明她不貪,我門下弟子先前敷衍於她,她卻不怨,說明其心中只有救人之心,而無怨人害人之意,若非一心向道,她也不會入你門下。為了救人不惜千里來回跋涉兩次,吃苦受累無半分怨恨之心,且求道至誠,這樣的人你要我上哪裡再找第二個?」

    他說完這一番話,聽得原始天尊有些沾沾自喜,心想:我本事雖然不如兩個師兄,但品行他們兩個卻比我差遠了,這兩師兄弟法力無邊,如此一來先天教豈不是又多了兩個強援。

    隨即答應了接引道人要徒弟的請求。接引道人辦完前事,從體內取下三顆舍利,口中低誦:「大道坤乾,眾生平等,無緣而慈,同體大悲,體同大樂,殺之等於殺己,吾捨此三顆舍利,代受本身之苦。」(這句話意思:眾生在大道之中本是平等的,對待它們應該沒有理由的去愛護,同它們一起悲傷,同它們一起快樂,若殺他們,就相當於在殺自己,我捨棄這三顆舍利子,代為承受自身的痛苦。)

    在場眾仙聽及此言,無不默念心經。接引道人第一個升上雲頭,其他三位教主分立兩側,四位大神各顯神通,頓時雲霧盡散。只見那接引道人雙掌合十,金身無量,就連其他三人竟也同時被金霞披住,宛若四個亮煌煌的金人。

    四人同時大喝,一時間地動山搖,通天大陣中群仙見勢不妙,紛紛大驚失色,接著一道金光打入陣心,通天大陣瞬間被毀得七零八落。通天教主見敗勢已成,本欲撤回教眾,怎知此陣已失去控制,突然引動風火雷電,群仙至少有一大半被大陣反噬,十有七八死於火雷之中,慘呼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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