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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 死喪屍強過活老公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黃冬華養母搖搖頭:「我和黃冬華他爸爸也是到了崖山以後,聽了王路隊長的號召才結的婚,接著又領養了黃冬華。其實咱們夫妻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我對他瞭解也不深,如今這世道,大家天天在忙著怎麼活下來,怎麼多吃口飯,所以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不感情的。其實我們兩夫妻很少談以前舊世界的過往,也算是種默契,就想讓那些傷心事,過去就過去了。」

    養母看了看黃冬華:「其實我們也不算好母親和好父親,因為傷過心,也不知道怎麼對待這孩子才算是好,畢竟三個人原本來自三個不同的家庭,要不是有崖山有王路隊長,一輩子不可能相聚。可我們想著,無論如何,日子總是要過的,這年頭,能聚在一起本身就是種緣分,所以磕磕絆絆一起生活到了現在。」

    李詠沉默了片刻:「回家後,安生過日子,我會每天定時到你們家去的。」

    三人很快來到了喪屍大棚前,沙林正帶著人手在忙碌,新來了一批喪屍,它們原本都是沙林熟悉的崖山人眾,見了不免讓人有些噓唏,也有人家如黃冬華家那樣,哭著一路送行來到大棚,旁邊還有趙科、張chun銳等效能辦的人員「現場調教」新喪屍。

    沙林聽黃冬華等人說明來意,一個勁搖頭:「這怎麼行?喪屍夜間必須回大棚統一管理,這是規矩。」

    李詠道:「我會給他們做擔保。只要有我在,黃冬華的養父絕不會有危險。」

    沙林撓著頭道:「李詠老弟。不是我不容情,你是王路隊長眼中的大紅人,在特種部隊任職,經常需要出外執行任務,又不可能天天在崖山,這黃冬華的養父要是缺了你們腦電波的調教,失了控可怎麼辦?不行不行,我擔不起這責任。」

    旁邊突然有人插話道:「這事算我一份,李詠不在時,我到黃冬華家走一趟就是了。反正我就住在他家不遠。」說話的。正是張chun銳。

    「我也算一個。」趙科也在旁邊道。

    黃冬華養母連聲道:「多謝各位,多謝各位。」

    黃冬華忙對沙林道:「沙叔叔,你看,有這樣多效能辦的叔叔願意幫我家的忙。你就高抬個手。讓我媽媽把爸爸帶回家。我們保證每天準時將他送到大棚來工作,再說有我們家人照顧,肯定比大棚裡的毛手毛腳的隊員們要強。我爸爸被照顧得好一點,也能更好地工作不是。」

    沙林為難地看看眾人,最後一攤手:「我要是再攔著,倒好像就我一人做惡人一樣,得了,我這就把你爸爸帶出來,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最基本的防護措施要做好--護具就是在家裡也得帶上。」

    所謂的護具,又是沙林的一項新發明--其實就是嘴套和手套,和以前周子彥指揮的喪屍狗戴的玩意兒是同一個道理。很簡單的東西,卻從物理上隔絕了喪屍傷人的可能性。

    黃冬華的養父被從大棚裡帶了出來,他身上還穿著被炮火炸得稀爛的衣物,光著一隻腳,表情有些呆滯,看到生人時,雖然沒有撲上來,卻依然隔著嘴罩呵呵吼著,兩隻死灰的眼珠子盯著眾人,依然有著幾分的凶光。

    沙林對黃冬華和他的養母道:「看見了沒,你爸爸這已經經過了趙科、張chun銳的初步腦電波影響,還是這個德性,你們帶回家去,還是要多加小心啊。」

    黃冬華養母千恩萬謝地向沙林、李詠、趙科、張chun銳道了謝,很自然地挽起自己老公的戴著手套的手,轉身往家而回。

    黃冬華的養父喪屍在與自己的妻子接觸時,身形一頓,擺出撲擊的架勢,頓時,好幾道腦電波衝進了它的腦海,頓時將它的本能慾望深深壓制住了,養屍喪屍低吼了幾聲,蹣跚著跟著黃冬華和妻子離開了。

    李詠、趙科和張chun銳目前著那一家三口的背影,李詠突然道:「也許我們在做一件蠢事。」

    趙科道:「但這件蠢事如果成功了,卻是符合王路隊長的最高利益的,舊人類與喪屍完美地生活在一起,不正是王路隊長追求的三位一體世界的一部分嗎?我相信我們做的是對的,一切,都是為了王路隊長。」

    張chun銳道:「這對我們也有好處,如果連喪屍都能和舊人類相處,那麼我們受到的歧視也會少一點。」

    趙科道:「歧視?」

    張chun銳道:「沒錯,就是歧視。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是什麼東西,就是智屍。我在變異之前,對李詠、趙科你們也是很看不落眼的,總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王路隊長放手使用你們,還搞了個什麼效能辦,老子以前在機械部工作時,沒少在你們背後罵你們。一群智屍,人模狗樣地爬到了老子頭,逼急了老子,往你眼窩裡捅一刀--這樣的勞sāo話,老子以前私底下可也沒少說。」

    趙科點點頭:「我知道。」他瞟了張chun銳一眼:「我的聽力比你們想像得更好。」

    張chun銳道:「我們知道,其實我們是故意讓你們聽見的,因為我們知道,有王路隊長的命令,你們不會傷害我們,更重要的是,你們沒情感,就算是點著你們鼻子罵,你們也不會生氣。我們之所以這樣在背後發勞sāo,只是發洩一下不滿而已。智屍不傷害人,反而能幫助人,這當然是好事,可問題是,在王路隊長手下,你們智屍個個爬到了我們人類頭上,地位甚至比一些部長還高,這才是讓我們心懷不滿的地方。」

    李詠淡淡地道:「那是因為我們比你們更服從王路隊長--完全的無條件的服從,其實人類如果也能對王路隊長忠心耿耿。同樣能得到重用。」

    張chun銳道:「是啊,我現在身為智屍後,才明白這個道理。做人時,私心雜念太重,總想些有的沒的,顧此失彼,不像你們智屍,不受外界的干擾,一心做事。幸運的是,在這次戰爭後。我成為了你們的一員。從現在起。我們是站在一起的,我相信,今後還會有更多智屍喪屍加入我們的隊伍。黃冬華的養父只是個開始,我們必須促成這件事的成功。也許有一天。人類、喪屍、智屍。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趙科突然道:「這件事我會寫在報告裡。例行送交王路隊長。」

    李詠和張chun銳同時點點頭:「那是當然,王路隊長的意志就是最高命令。」

    黃冬華陪著養母和喪屍養父回到家裡時,防盜門和防盜窗已經由機械部的工作人員裝好了。養母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防盜門鑰匙時,沒口子的道謝--其實,她完全不用謝,因為,裝這些勞什子,花了她好大一筆物資為代價。

    下個月,家裡的吃用又會緊張很多了--只不過做為一個殘缺的家庭,她不得不事事都顧忌幾分,無論面對誰,自己先矮了幾分。

    黃冬華和養父養母如今居住在一幢筒子樓的四樓,隔壁的鄰居都有意無意趴在樓道口,看著這一對母子將一隻喪屍接進了門,然後,咚,重重一聲,新裝的鐵防盜門關上了。

    有個鄰居哼了一聲:「真是不要命了,把只喪屍養在家裡,自己作死也算了,別害人啊。」重重把自己的門也關上了。

    也有幾個老實的鄰居,歎了口氣:「誰知道我們自己今後落個什麼下場,有人要是這樣照顧變成喪屍的我,也算是值了。咱們看緊著他們一家子就是了,有什麼急事,也好幫個忙。」

    黃冬華和養母對外面隱隱傳來的鄰居的嘀咕充耳不聞,兩人決定把養父接回家時,已經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來自鄰居的非議,只是一道必經的小坎兒。如果連這點閒言碎語也吃不消,趁早收手。

    進了家後,黃冬華就和養母一起,將喪屍養屍送進了淋浴間,養母親自動手,將滿身是污穢的養父喪屍洗了一憶遍又一遍。

    養父喪屍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經過治療--其實也沒有人會去治療,反正你沒死對不對--最致命的傷口在背部,幾個彈洞幾乎將他的後背到前胸部打個稀爛,屍液不停地流著。

    黃冬華取來幾塊喪屍皮,一針一線把養父喪屍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補了起來,他是個很認真的學生,這些手藝不比鄭佳彥差。縫補完了後,雖然線腳裡還不停有屍液滲出來,但多少有點人樣了,而不是一個破布娃娃。

    養母又取來一塊塑料薄膜,如同裹木乃伊一樣,將養父從頭到腳包了起來,她一邊包紮一邊問黃冬華:「冬華,這樣子真能保護這個死鬼嗎?」。

    黃冬華點點頭:「多少能防止外界污染、水分流失,換塑料薄膜總比天天洗澡好。媽,我到喪屍大棚實習過,沙林叔叔手下的人有時用力太粗暴,把喪屍的外皮弄破的事常有發生。」

    包裹上了薄膜,又穿上了全新的衣服,養父除了臉部猙獰了一點,外表幾乎和常人無疑了。

    養母輕輕撫摸著養父喪屍的胸脯,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這胸膛的起伏、溫度和裡面心臟的跳動。突然,她的手一抬,啪,扇了養父喪屍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一個耳光。

    「死鬼。」養母咬著牙道:「你生前不是個好東西,你當時因為王路隊長的規矩,對我用強睡了我後,不得不和我結婚,後來又收養了黃冬華,可你從來不是一個好老公和好父親。以前崖山吃大鍋飯時倒不算什麼,搞了定級制度後,你只顧自己吃飽,什麼時候想著我們娘兒倆?冬華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晚上餓得睡不著覺,你卻拿著家裡的吃食,去外面piao女人玩。」

    黃冬華在旁邊苦笑道:「媽,爸爸現在已經是喪屍了,沒感覺,你打他只是打痛了自己的手。」

    養母甩了甩手:「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想起以前你爸爸的混蛋事,心裡嚥不下這口氣。如今他倒好,自己變成喪屍萬事不用管,倒留下我們娘兒兩個吃苦。說起來當我聽到你爸爸他在戰場上戰死了的時候,我還怎麼也不相信,你爸爸好吃懶做,膽子比毛賊還小。這次去打什麼腳盆國喪屍智屍,他一早和我說,看到苗頭不對,一定撒腿就跑。保命要緊。王路隊長給他吃的飯,還不夠讓他賣命的。可沒想到,就這樣一個逃兵,卻死在了戰場上。」

    黃冬華聳了聳肩膀:「正是因為他只顧著逃命。才死得快。媽你沒看見他的傷口全在背上嗎?封部長訓練我們時早就說過。這戰場上你要是拚死一搏還有保命的機會,如果轉身就逃,敵人輕輕鬆鬆就能打死你。因為敵人對著一個背影開槍可比對著一支噴著火焰的槍口要容易多了。」

    養母看了看養父喪屍,又看了看黃冬華:「冬華,你一向是個好孩子,這次我們母子兩個把這個死鬼接回家,也是萬不得已。這年頭,家裡沒有一個頂樑柱,可撐不下去,我一個黃臉婆也找不到好人再嫁,可要是只有我們母子兩人過日子,明裡暗裡受人欺負,就算是王路隊長的兒子王比安和你熟悉親近,也不可能事事罩著我們母子。所以,我才把你爸爸接回來,別看他現在成了喪屍,可喪屍有喪屍的好處,他不會再平白打罵我們,更不會搶我們的吃食,更重要的是,有他這只喪屍在,我倒看誰敢平白無故地欺負我們母子倆。」

    黃冬華點點頭:「媽,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也贊成把爸爸接回家。只不過,雖然有李詠叔叔他們幫忙,我們還是要小心些,畢竟喪屍是喪屍,它可是要吃人的。」

    養母冷笑一聲:「別人看到喪屍就發怵,老娘我可不怕,我以前也沒少殺過喪屍,這喪屍呆頭呆腦,只要不是10多只一起圍上來,就算是女人和孩子,也能輕輕鬆鬆擺脫。一對一,你媽我現在憑一把菜刀,就能殺了你的喪屍爸爸。咱們花大價錢搞了這防盜門窗,其實是防外不防內的,用來警告那些各懷鬼胎的鄰居,咱們家,可不好惹!」

    養母回頭輕輕拍了拍養父喪屍的胸口:「在老娘看來,你這死喪屍倒比活老公要強。放心,老娘也不會讓你吃虧,聽說定期餵食新鮮血肉,能夠讓喪屍重新恢復一點神智,只要你對咱們母子有用,讓你偶爾享享口福也不是不可以。」

    黃冬華眉頭一皺:「媽,你可別亂來,爸爸他受了刺激發了狂可不好辦。」

    養母道:「冬華,放心,媽媽我可沒這樣蠢。」她瞟了一眼防盜門,確認門窗緊閉,湊到黃冬華耳邊道:「冬華,媽聽說,王路隊長的血液有意想不到的好處,你看你能不能搞一些來?你爸爸要是能從喪屍進化成智屍,那我們家可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黃冬華往後一閃:「媽,你從哪兒聽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

    「亂七八糟的事兒?」養母冷笑一聲:「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王路隊長和他的養女陳瓊幹的好事,還有康寧院、效能辦的事兒,又能瞞得過誰?」她又換了個笑臉:「好孩子,我也知道,王路隊長的血液可不是那麼好弄的,不過,我聽說康寧院會給那些住院的傢伙打一些特製的點滴,這點滴也有王路隊長的體液,你看能不能想法子弄些來?」

    黃冬華遲疑著道:「那個啊……我想想辦法再說。」

    養母看黃冬華口不應心,輕輕摟住了他的肩膀:「冬華啊,我們三個其實都是可憐人,這世道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多少算是緣分,媽媽和你一樣,再不想過那孤單單的苦日子,沒有家人幫襯,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是混不下去的。你放心,媽媽和你從此相依為命,帶著這只死鬼喪屍,好好活下去。」

    黃冬華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養母盯著黃冬華的眼睛,低聲道:「還有一樁事,冬華,聽說你的父母雙親也變成了喪屍,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能找到讓喪屍也變聰明的法子,今後萬一哪一天再次遇到親生父母,也能讓他們脫離苦海,從一隻癡呆的喪屍,進化成像李詠、趙科那樣的智屍嗎?」。

    黃冬華呼吸有些沉重,他突然道:「我不會做危害王路隊長的事的,沒有他,就沒有我,而且我也不想像林久那樣,被趕出崖山。」

    養母輕輕拍了拍黃冬華的手:「那是當然,你只要盡力而為就是了,孩子,記住,我是你的媽媽,這是你的家,沒有了家,就算是變成喪屍,也是只孤魂野鬼。」

    旁邊,養父喪屍一動不動站在那兒,如同一塊木頭,似乎對母子之間的對話,充耳不聞。

    當天晚上,有關黃冬華將自己的喪屍父親接到家一起居住的報告,就與其他文件一起,被送到了王路的辦公桌上。(……)

    ps:感謝曾經為水、無念的月光、暗影狙擊、將謀風火、楓燁紅、月的腳傷等書友的月票和打賞。今天就是元宵節和情人節了,祝每一位書友都能在心愛的人陪伴下,一邊品嚐甜蜜的元宵,一邊看著毛豆的幸福生活。當然,不要忘了給毛豆投票啊。情人節千萬不要忘了毛豆--特別註明,基友不在此行列。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永遠在燈火闌珊處等著尋覓好書的書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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