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零七章 把喪屍老公還給我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崖山眾人都聽懂得please和help這兩個單詞,關新板著臉道:「這倭奴小娘皮搞什麼?我們沒殺她已經夠客氣的了,還要我們救誰?救她的同胞嗎?真是腦袋被門夾了,倭奴喪屍智屍剛剛大舉入侵,咱們崖山死了多少人啊,要不是王哥最後出馬,這些倭奴喪屍智屍早就把我們崖山上下全殺光吃光了!」
史鳳凰看著滿滿一個船艙的集裝箱:「這集裝箱裡有什麼?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睡覺嗎?」。
關新聳了聳肩膀:「怎麼可能?如果集裝箱裡是喪屍智屍,趙科早就感應到了,我們在這裡大打出手,它們還不跑出來攻擊我們?」
史鳳凰道:「那你說倭奴渡海而來,會在集裝箱裡裝什麼?總不會是玩具、汽車或者psp?」
關新也有點奇怪,看著嘴裡還在哇拉哇拉,一會兒用腳盆語,一會兒用英語乞求的倭奴女孩子,時不時還夾上一句生硬的中文「謝謝」,他手一揮:「把這小娘皮帶一邊,對了,弄件衣服給她,這樣光著身子像什麼。你、還有你,把集裝箱打開,小心裡面有埋伏。」
眾人圍著集裝箱,將槍口對準門口,兩隻隊員小心翼翼上前將門打開--集裝箱門並沒有上鎖,只是用鎖扣扣著,稍一用勁就打開了--兩個隊員靈活地向左右兩邊一閃,頓時,幾道手電筒光照入了黑沉沉的集裝箱。
「我操,這是什麼玩藝兒?死屍嗎?」。有人驚叫道。
門打開時。關新的心也劇烈地跳了一下--裡面撲通撲通掉出好幾樣長條形的東西,是塑料袋,沉甸甸的塑料袋,從外形看,似乎裝的是人--只不過,集裝箱內裝也太擁擠了點,這些人形貨物從箱底一直堆到箱頂,堆放得幾乎沒有一點空隙。
關新用手槍指著一個塑料袋的頭部,輕輕拉開了拉鏈,裡面。是一具**的男性屍體。一動不動,雙目緊閉。
關新問趙科:「這是什麼?喪屍嗎?」。
趙科搖了搖頭:「從外表看,似乎是喪屍,可是。我感應不到它的絲毫腦電波。」
關新用手槍磕了磕塑料袋裡的屍體的頭:「那它們死了?」
趙科居然有點遲疑:「不。也不能說死。這種狀態很古怪,也許,正像這個孩子說的。它們只是在沉睡中。」
「沉睡的喪屍?」關新仔細打量著集裝箱船,「我想起來了,王哥是說過,腳盆國的喪屍因為受核輻射影響,全部陷入一種奇特的昏迷之中,應該就是它們了。見鬼,光這一條船,就得有多少倭奴沉睡的喪屍啊。幾萬還是十幾萬?我們拿它們有什麼用?切成肉沫用來肥田嗎?」。
有隊員道:「我看啊,乾脆把這船的通海筏給開了,讓這條船沉到海底,這些倭奴喪屍不是喜歡睡覺嗎?就讓他們永遠睡在海底好了。」
有人反對道:「那不行,這裡也是咱們種花家的領海,不能讓倭奴喪屍糟蹋了,要我說,乾脆把這船開到馬裡亞納海溝上,然後沉到海底,這才爽。」
崖山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那倭奴女孩子,雖然聽不懂中文,可看著崖山眾人嬉笑的樣子,分明對自己在沉睡中的同胞不懷好意,她突然掙脫開正在給她穿衣服的一個隊員的手,衝到關新、史鳳凰面前,撲通一聲曲膝跪了下來:「求求你,求求你。」說的居然是生硬的中文。顯然,她雖然年紀還小,卻也認出關新和史鳳凰在這群種花人中地位較高。
關新冷笑一聲:「求什麼求,當年在南京不知道多少種花族人也曾經這樣哀求過,你們不也照樣將他們用機槍射死、活埋、驅趕到江裡淹死。一直到生化末世前,你們還在拿所謂的準確的死亡人數的問題,否認這一切。如今你們是自做虐,不可活,自己在那樣狹窄的島國上建設了那樣多的核電站,導致無以計數的倭奴喪屍陷入了沉睡,我們種花家沒有趁你病要你命,把這些集裝箱裡的喪屍全都爆頭,已經算是仁致義盡了。現在居然還讓我們救你們的人?我呸!來人,帶走。」
眾人押著倭奴女孩子走上了甲板,突然,有名隊員嚷道:「大伙快看,倭奴的船隊正在逃跑!」
關新和史鳳凰搭眼望去,果然,在宙斯盾的帶領下,倭奴的船隊正在轉向,緩緩向外海駛去,艦隊內燃機冒出的煙化成了朵朵烏雲。
關新重重一拍大腿:「他娘的,居然讓這些雜種就這樣逃了?唉,我們手裡沒有重武器,要不然,怎麼也得追殺上一陣子,再打沉他們幾條船。」
史鳳凰冷靜地道:「打沉船也沒用,裡面的喪屍智屍照樣可以從海裡游回去,只不過多花些時間,甚至有可能他們因此而流散開去,就在咱們沿海一帶生活下來了。這樣看起來,還是讓他們走的好。等他們下次再來,我相信王路隊長一定有辦法把他們全都殺乾淨。」
有幾名隊員嚷道:「怎麼回事?那兒怎麼還有好幾條倭奴的船都沒動?那幾條都是大船,不是集裝箱就是油輪。」
關新也有點疑惑--不會是這幾條船的倭奴喪屍智屍向崖山投降了?他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跳著腳道:「啊呀,不好,該不是這些船裡都是沉睡的倭奴喪屍?倭奴智屍把這些包袱都扔給我們了!娘希匹,就不信老子把這些沉睡的喪屍都殺光?」
史鳳凰搖了搖頭,除了那幾條巨輪,其實海裡還沉浮著不少來不及登船的倭奴喪屍,失去了倭奴智屍的指揮,倭奴喪屍不知所措地在海面上隨著波浪飄動著,看起來。要清理這些被遺棄的倭奴喪屍,還真是門棘手的活兒。
關新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衝著海面吐了口唾沫:「咱們回崖山,這活兒,我們普通人可做不來,倭奴喪屍還是本土喪屍用眼睛根本辨認不出來,還是回崖山,讓效能辦的人來解決。嘿,效能辦的工作人員這次又要大規模擴編了,真說不好。這事對我們崖山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眾人臉色古怪地互相打量著。效能辦的工作人員其實就是智屍,雖然以前武裝部少不了要和效能辦的人共同作戰或執行任務,可多少有些隔膜。但自從這次反倭奴入侵一戰後,大家和智屍並肩廝殺。在一條戰壕裡。據點裡。可不分什麼人類還是智屍,倭奴智屍喪屍攻進來,大家一樣都會死。所以,就算是受封海齊影響最深、對智屍一向抱著幾分警惕心的武裝部,眾人的觀念也有所轉變。
更重要的是,因為反倭奴侵略作戰的大量人員傷亡,又有一批崖山人變異成了智屍,這其中,最多的還是武裝部的人,因為他們為了掩護據點被倭奴智屍攻破後到處亂跑的平民,挺身而出,以死相搏,結果自然傷亡最重--同樣,轉變成智屍的也就最多,幾乎佔了三分之一強。
如今,聽著關新似乎頗有微詞,眾人卻各有各的心思,現場的氣氛一時極為尷尬,甚至有些人想,其實身為智屍,已經被證明可以在崖山、在這末世更好的生活下去,也許,哪一天,自己也去求求王路隊長……做人類還是智屍,其實都是一種活法對不對?
關新和史鳳凰押著倭奴女孩子回到崖山後,這才發現,崖山一片哀鴻遍野,不時從街道兩邊傳來啼哭之聲,卻原來,就算是有王路的血液和陳瓊在,依然還有不少崖山人死得不能再死--腦部破損,或者,因為搶救不及時變異成了喪屍。
那些親人徹底死去的人家是不用說了,多少眼淚也換不可親人,雖然在末世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可眼睜睜看著親人的腦袋像個爛西瓜一樣,依然禁不住悲從中來,末世,死個人,也意味著家裡失去了一大支柱,今後的生活將更為困難。
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家難過,因為搶救不急時,沒有得到陳瓊的特殊治療,而親人變成喪屍的人家也好不到哪裡去。僥倖活下來的家屬們個個腸子悔青,當時兵荒馬亂的,怎麼只顧著自己四散逃命,居然就將家人給扔下了呢,結果好,因為困在瓦礫堆下,雖然沒被倭奴喪屍吃光,可也只是變成了一隻普普通通的喪屍。
如果親人能變異成智屍,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果進入效能辦得到王路隊長的重用,在崖山也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變異成喪屍又有什麼用呢?
也就只能進沙林的喪屍大棚幹活了。雖然沙青說過,幹活表現好的喪屍,也會得到物質獎勵,他會將這些物質轉交給喪屍的家人,可是,那點子東西,實在是不值一提。
唉,變成喪屍和智屍,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人啊,無論到了何時,就算是被貌似最公正無比的生化病毒感染了,也依然分個三六九等啊。
所以,面對著變異成喪屍的親人,家人們一樣大放悲聲。
但是,也有特殊的情況。
沈慕古正在和李詠嘀咕:「真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
李詠道:「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沈慕古搓了搓手,讓出了身後的兩個人影,一人,是黃冬華,另一個,卻是個中年婦人。
沈慕古道:「這位是黃冬華,這位是黃冬華的媽媽。」他又低聲道:「是收養的。」
李詠是認識黃冬華的,也知道如黃冬華這樣,在崖山有很多孩子被收養,便點了點頭:「找我有什麼用。,
黃冬華指著那婦人道:「我媽媽……那個,她說,想把爸爸接回家裡住。」
「你爸爸?」李詠問道。
黃冬華一指沙林管理的喪屍大棚方向:「我爸爸變異成喪屍了,可我媽媽說,她想把他接回家裡住。當然,我爸爸也會每天按時上班的,只是晚上能讓他回家--住在大棚裡雖說有沙林隊長他們照顧。總沒有自家人來得方便。」
李詠看了看那個滿臉憔悴的中年婦人,她的年紀也才40出頭,可一頭短髮中已經有了不少醒目的白髮了,她面對效能辦的人明顯有些拘束,喃喃道:「咱們也沒別的要求,就只是把他接回家裡過日子,一家人,總比大棚裡的那些粗手大腳的小伙子要照顧得好一點。」
李詠看向黃冬華:「黃冬華,你是知道你爸爸--他現在的狀況的,雖然如今在崖山務工的喪屍不少。可和家裡人一同居住……這後果你和你媽媽想過嗎?」。
黃冬華道:「我知道。不過,錢正昂部長不也和他的媽媽一起住嗎?」。
李詠還沒說話,旁邊沈慕古搶著道:「這不一樣。錢正昂和我是前後腳來崖山的(他這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當初他可是以俘虜的身份被王路帶進崖山的。而錢正昂可是堂堂正正受到王路邀請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別)。他的喪屍老媽跟別的喪屍不一樣,一直保留著對錢正昂深厚的母愛,不僅從來沒襲擊過錢正昂。還保護他,攻擊對錢正昂不利的人類和喪屍。黃冬華,你爸爸變異後,已經完全忘記你和你的媽媽了,把他帶回家去養,一不小心就會出大事的。現在崖山人口居住這樣密集,要是你們管理不善,讓它跑出了家門,那可真是要闖禍的。唉,我剛才也是頭腦一熱,就幫你找李詠說情,現在看起來,這事風險太大還是算了。」
黃冬華見原本支持自己的沈慕古打起了退堂鼓,心裡急了--他雖然是領養的,但養母對自己卻不錯,雖然沒有那種天然的血脈相連的親近感,卻也從來沒有餓著冷著自己。自從崖山實施謝亞國主導的改革以來,因為養父母都不是有技術在身的人,定的級別比較低,家裡過日子有些緊巴,可養母也都是盡量讓黃冬華吃飽,為了補貼家用,養母還經常外出搜索物資,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好母親。這次養母突然提出來要把喪屍養父帶回家,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可看她一意堅持,黃冬華只得托沈慕古找上了李詠。
黃冬華企求地道:「沒問題的,我們一定會把爸爸管好的,我媽媽已經托人去做一扇防盜鐵門了,還準備把所有的窗戶都安上防盜窗。這樣爸爸就算是回到家也等於住在鐵籠子裡一樣,絕對不會亂跑的。」
沈慕古連連搖頭:「那和住大棚不是差不多嗎?你和你媽媽要是念著你爸爸,時不時地去看看他不就行了?何必整得這樣麻煩?」
李詠突然道:「你要我做什麼?」
黃冬華一怔,李詠再次問道:「你要我做什麼?你來找我,必是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說,要我做什麼。」
黃冬華看看養母,那婦人上前一步道:「李詠……老師,我知道你們效能辦的人能夠指揮那個……喪屍不胡亂傷人,我想著,能不能麻煩你能定期到我家來,訓練我老公不要亂來,訓練的時間長了,我想著,他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樣工作和生活的。」
李詠毫無表情地道:「正常人一樣的工作和生活?黃冬華媽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崖山使用喪屍工作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至今為止,喪屍還是需要智屍的指揮才能老實工作不去吃人。沒錯,我們的腦電波能影響它們,可這種影響時間很短暫,一般也就一到兩天時間,而且這其間如果有什麼外界的刺激--比如突然讓喪屍接觸到新鮮的血肉時,它們還是會失控的。效能辦花了大量時間用在管理和控制喪屍上,而你現在,居然提出將一隻喪屍帶回家裡,過家庭生活?」
黃冬華和養母互相對視著,黃冬華養母吞吞吐吐道:「李詠老師要是覺得麻煩,那、那就算了……我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想著就當是把老公當一個精神病人來護理,也許時間長了,真的會有好轉也說不定……給李詠老師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
「好,我答應了。」李詠道。
「什麼?」黃冬華、中年婦人和沈慕古都大吃一驚。
李詠道:「走,我們去沙林的大棚,這就把你們的家人接出來。」
黃冬華養母眼含熱淚,連聲道著謝謝,黃冬華衝著目瞪口呆的沈慕古道了聲謝謝,連忙頭前帶路,向喪屍大棚而去。
沈慕古呆在原地,看著李詠、黃冬華以及黃冬華養母匆匆而去,想追上勸說幾句,還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在崖山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要不是看在自己資歷老的份上,王路隊長高看一眼,其實論起信任程度,自己遠遠不如李詠這只智屍。算了,李詠身為智屍,從來不會幹愚蠢的事,自己又何必插手,反而壞了自己和黃冬華一家的情分。
李詠邊走邊問道:「你和你老公結婚很長時間了,這感情倒的確深厚。」--這話,卻是衝著黃冬華養母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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