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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百五十四章 聖餐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璐看著馮臻臻臉上神情變幻--真美啊,她居然能做出這樣複雜的表情。他歎了口氣:「你也不用多想了,在你沒有完全覺醒智商,恢復記憶之前,這種間歇性失憶會永遠伴隨著你,你現在就算是想起來了,過一段時間,又會全部忘卻的。其實這樣也蠻不錯的,每過一段時間你就能享受一段全新的人生,那不是挺奇妙的嗎?」

    馮臻臻敏銳地抓住了王璐話中的重要信息:「怎樣才能完全覺醒我的智商?」

    王璐拍一聲彈了個響指:「你這可問對人了,我可是這一帶唯一知道如何完全覺醒智商的智屍噢--你應該知道,智屍,是那些活人對我們的稱呼。」

    馮臻臻皺了皺眉,攤開手裡的紙條又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我是智屍」,「不!我是人。」「我是智屍」幾個字上還有塗改的痕跡。她本能地反感「智屍」這兩字。

    馮臻臻放下心頭的不快,直率地問:「用什麼辦法?」

    王璐並不直接作答:「你還記得自己智商第一次覺醒時的情景嗎?」

    馮臻臻閉上眼,撫著額頭細細細索著,半晌才喃喃道:「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在一座大樓的房間內,我起床,因為出汗,洗了個澡,然後就清醒了……」

    王璐怪叫一聲:「出汗!你剛才說你曾出過汗!啊,該死!我剛進來時就該注意到的!你剛剛甦醒時。真的在出汗!」

    馮臻臻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膚,皮膚涼涼的,滑滑的,沒有一絲汗跡,她疑惑道:「出汗又怎麼了?」

    王璐早就激動地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兩眼死死盯著馮臻臻暴露在旗袍下的修長的裸腿,眼神中滿是貪婪:「天,你會出汗,你真的會出汗。體液的排出是為了降溫……內分泌系統還在起作用……神經系統一定也在運轉……真的能全面恢復嗎?為什麼我不能?」

    馮臻臻莫名其妙地注視著似乎失控的王璐,王璐猛地轉過身--一頭向馮臻臻撲過來。雙手大張,撲向她的腿。

    馮臻臻本能地一腳蹬出,正中王璐的肩膀,右手一甩,手槍已在她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頂在王璐的額頭。

    王璐冷靜了下來,他高舉雙手:「別誤會,你應該感受得到。我對你沒惡意,我只是……只是想摸摸你的皮膚。你知道,別的智屍身上只有腐爛的傷口滲出的屍液,汗液,只殘留在我的記憶和想像中。求求你,讓我摸一下吧。」

    說到後來。王璐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苦苦央求的味道。

    馮臻臻瞇起眼,她的確沒感應到王璐的惡意,更多的是,一片狂亂的腦電波,可見自己會出汗這個信息給了他多大的震驚。

    馮臻臻收起了槍:「我現在又沒在出汗。」她頓了頓。伸出修長的腿:「你想摸就摸吧。」

    王璐真誠地道:「謝謝。」

    馮臻臻端坐在沙發上,王璐半跪在地板上,伸出雙手,捧起了馮臻臻骨肉勻稱的一條長腿,用指尖細細撫摸著,他的手指很穩。在象牙色的肌膚上滑過,就如鋼琴家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沒有一絲**的味道,反而顯得那樣莊嚴。

    馮臻臻木然任由王璐撫摸著自己,似乎捧在他手掌中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條椅腿,她突然道:「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王璐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細細的把玩,臉上失望之色也越來越重。他輕柔地放下了馮臻臻的腿:「一點出汗的痕跡都沒有。是了,天氣太冷了。可肌膚同樣沒有對寒冷的反應。」

    他直起身,長歎一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出汗只有每次甦醒時才會出現,而在平時,並不會出現。」

    馮臻臻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

    王璐喃喃道:「內分泌和神經系統正在復甦,但並不穩定,甚至存在退化的可能。」

    馮臻臻很直接:「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嗎?」

    王璐咧嘴一笑:「美女,這可不是病,這是基因缺陷。」他豎起一根指頭:「別急,我們依然回到你第一次甦醒看到的場景這個問題上來,你說你出了汗,洗了澡--嗯,房間裡還有誰?」

    馮臻臻搖搖頭:「沒別人了,就我自己。」她遲疑了下:「然後就看到了,嗯,喪屍和智屍,它們就在門外……你知道的,它們都是我的……同伴。」

    王璐追問道:「真的沒別的了?房間裡有沒有鮮血?或者,吃剩的人肉什麼?」

    馮臻臻微有些不快地道:「沒有。我說了,房間內只有我一個人。」

    王璐摸著下巴:「看來,你進聖餐的地點,並不在你第一次甦醒過來的房間內。」

    「聖餐?」馮臻臻不明所以。

    王璐又彈了個響指:「啊,這是我給它取的名字。怎麼樣,很酷吧,聖餐原本是神將自己的血肉給人類食用,而我說的聖餐,卻是人類為了救贖而向神靈獻上自己的血肉。」

    馮臻臻剛甦醒不久,王璐這神神道道的一通話,讓她摸不著頭腦:「你說的這些,和我徹底恢復智商有什麼關係?」

    王璐坐到馮臻臻對面,咳嗽了一聲:「好吧,我就費些口水向你這個菜鳥好好說道說道,你就當是npc向你講解遊戲規矩好了。當然,以下內容為王璐獨家所有,只是他個人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如果與現實不符,概不負責。」

    「半年前,這個世界,突然暴發了被原住民--人類稱為生化危機的病毒傳染。隨便說一句,我更願意稱它為審判日。全球性的病毒傳染極迅速。十分之九的人口,在短短一星期內,就被轉化了,成為了人類口中的喪屍--當然,我的稱呼是,選民。剩下的十分之一的人類,在末世中掙扎,繼續著他們醜陋的生活,但神是寬容,他不會遺忘自己的每一個孩子。審判還在繼續,於是,有了第二次病毒傳染。這一次,在剩餘的十分之一人口中,我們,誕生了。人類叫我們是,智屍。當然,當然。我更願意稱呼是,使者。」

    「使者不同於選民,我們才是最接近於神的存在,神讓我們不受饑寒困苦,不被喜怒哀樂折磨,甚至。給了我們人類最夢寐以求的特權--不生不滅不垢不淨。」

    「但使者也同樣背負著脫胎於人類的原罪,消除原罪的方法就是領取屬於自己專有的聖餐。」

    「那個讓你覺醒的第一個人類,他就是你的聖餐,只要你吃了他血和肉,你才能得到救贖。成為神最純潔的孩子。」

    馮臻臻直視著慷慨激昂有如布道的先知一樣的王璐的眼睛,良久,輕輕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王璐抱著胳膊,皺著眉看著馮臻臻,馮臻臻毫不退縮地對視著,半晌。王璐一攤手:「唉呀,表演還是不夠成熟啊,居然被看穿了,不行啊不行啊,模仿人類的表情太困難了,雖然能調動臉部的幾塊肌肉,但還是做不出足夠細膩的表情來調動聽眾的情緒啊。」

    王璐撓了撓頭:「連你這樣剛剛覺醒不久的智屍都沒法騙過,那就更不用說對著以狡猾機變著稱的人類了。看來還得好好下一番工夫練習。」

    馮臻臻刻板地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嗎?」

    王璐聳了聳肩:「真是沒有幽默感。好吧,美女,事實其實很簡單,二度生化病毒對我們的基因造成了損害,所以我們雖然覺醒了,但覺醒的程度不一致,甚至還會出現反覆,在最危險的情況下,甚至可能退化。」

    「退化?」馮臻臻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璐道:「就是像喪屍那樣。」

    馮臻臻斷然道:「這怎麼可能?我、我們和它們完全不一樣!」

    王璐一攤手:「為什麼不可能,生化病毒對腦部產生的突變是不可預料的,像你這樣頻繁的失憶,其實就說明你的腦神經一直在受到傷害,如果這種傷害不得到阻止以及修復,你就會變成白癡,和喪屍相比,只是個外表漂亮一點的喪屍而已。」

    馮臻臻知道,王璐這話,並不是又在模仿人類的刻薄,不,刻毒,而是真的。

    她又一次問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嗎?」語調一如剛才的平緩。

    王璐「笑」道:「你好像吃定我了。」他頓了頓:「辦法並不是沒有。基因的缺陷,就需要基因來彌補。我剛才說吃聖餐,並不是完全的胡說八道。我們智屍的覺醒,需要從特定的人類身上取得基因,來彌補我們的缺陷。而獲得基因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吃了他。」

    還是要自己吃人。

    馮臻臻沉思著,良久才緩緩道:「你剛才說我們需要的是特定人類身上的基因,那麼怎樣的人類才是特定的?他們有什麼特別的之處嗎?」

    王璐攤了攤手:「對每隻智屍來說,他的基因缺陷都是不同的,也只有相對應的特殊人類才能彌補他的缺陷。說得通俗點,只有自己親口嘗過了,你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菜。」

    「當然,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活人咬過去,最終找到自己的聖餐,那太浪費時間了,也不現實。」

    「辨別特殊人類的最好辦法就是『初吻』--抱歉,這又是我個人發明的專用詞。智屍在第一次嘗到足夠數量的特殊人類血肉時,他的智商會有一次突飛猛進,我管這一現象叫初吻。我剛才之所以問你第一次覺醒時的周邊情況,就是想瞭解當時,被你吃了的那個人類,是不是就在你的身邊。很多初吻是發生在極突然的情況下的,比如在激烈的戰鬥中,一個人類被咬了一口,然後,他又逃脫了,等智屍覺醒後,想再找到那個人類,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通常情況下。那個人類不是別的喪屍智屍吃了,就是他自己也變成了喪屍。你瞧,這真的很困難,人類,並不是一種保質期足夠長的食品。」

    「只有極少數的智屍,在第一次初吻時,就能夠食用足夠數量的聖餐,從而讓自己完全恢復、覺醒。」

    馮臻臻細細思索著自己第一次清醒過來的情景--不,她可以斷定,當時房間裡並沒有人類。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更沒有鮮血殘肉。難道說,自己的初吻對像已經逃了--不對,就算是逃了,他現在應該已經變成喪屍了吧。

    馮臻臻喃喃道:「難道錯過了初吻,我們就永遠不能覺醒了嗎?不,我可不想成為喪屍那樣的白癡。」

    王璐露出了八心八箭八顆牙齒的閃亮的笑:「如果真是這樣,初吻就沒有意義了。美女。你可別忘了,初吻的直系家人身上,也有著和他相同的基因啊。他的兒子女兒,都是我們的聖餐。」

    「如果你能回憶起自己的初吻對象,按圖索驥,追蹤到他的家人--恭喜你。新的世界就在你的面前。」

    吃人嗎?自己必須要吃人嗎?不,我不想吃人,我是人,人,不能吃人。

    馮臻臻抱緊了胳膊。可是,如果不吃人,自己就會變成喪屍那樣的怪物。

    不!我不要!

    馮臻臻抬起頭,直視著王璐:「你吃了誰?」

    你吃了誰才覺醒的?你是這樣的--完美,是我見過的絕無僅有的智屍,你又是吃了誰。才恢復得如此盡善盡美?

    王璐笑了笑:「我的妻子。」

    王璐緩緩道:「應該是我的妻子吧,因為當我清醒過來時,躺在我身邊的那個女人就像個開膛破肚的破娃娃,而我身上帶著的手機裡,存著好多我和她的合影,幸好我並沒有怎麼啃她的臉--嗯,你知道啃臉上的眼皮、鼻子、耳朵這些柔嫩的器官,是喪屍智屍進食的一大偏好--所以我還能辨認得出。她的臉正是合影中的女子。噢,對了,還有手機裡的來電大頭帖,也是她的照片,姓名一欄裡填的是『老婆』。只不過我剛清醒時,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很多事情,是在我將她吃得只剩下骨頭時才想起來的。」

    「生化危機爆發之初,我和妻子正開車在象山檀頭山姐妹沙灘自駕游,自己帶了頂帳篷露宿在沙灘上。檀頭山是個很偏遠的景點,是驢友們自己發現的,並不在主幹道上,也沒有定期的班車通勤,只有自己駕車才能前往。檀頭山其實是個小半島,左近十多公里只有一個大王宮村,絕大多數的村民也都搬到城區住了,只有幾個老人留守。」

    「我是去村裡的水井打水時,才發現老人們變成了喪屍的。幸好,這些老骨頭都不是我的對手,只是用一隻打水用的木製水桶,我就將它們一隻隻開了瓢。」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和妻子就在大王宮村住了下來,田里有足夠的蔬菜,我還找到了一條小船到近海打打魚,有時也會開車到山外的小超市尋找些生活必用品。」

    「那段生活真是悠閒啊,甚至讓我們產生了一種正在度假而並非逃難的錯覺。我們挑了村裡最好的一間臨海的房子做我們的家,享受著詩人們念念不忘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風情,不過只住了小半個月就住不下去了,因為太潮了,海邊的濕氣實在太大,早晨醒來,毯子都是潮潮的。我的妻子天天堅持曬被褥還是去不了那種深深的霉味兒,我們不得不逃到一所離大海較遠的房子住下。不過,沒關係,整座村子,只有我們兩人,我們愛住那兒都行。」

    「雖然村子裡的村民大多遷走了,但留守的老人們還是開了幾塊菜田,養了一些雞鴨,甚至還有幾隻山羊,日常的吃喝並不愁。四周的山上還有以前村民種植的黃花梨、楊梅、橘子、板栗等果樹,楊梅成熟時,我和妻子一人爬到一棵楊梅樹上,采那烏紫的楊梅吃,直吃得牙齒酸倒。」

    「無所事事時,我們就在沙灘上盡情**,我的妻子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她是個幼兒園老師,和她管教的孩子一樣,總是一身孩子氣。以前我們**時,她總是咬著枕頭哼哼,不願意出聲,說生怕隔壁的鄰居聽到。但是當我們一半浸在海水裡一半躺在沙灘上,用最狂野的動作相愛時,她的叫聲連浪濤聲都掩蓋不了。」

    「我們曾經以為這樣伊甸園式的日子能陪伴我們直到永遠,甚至連喪屍都遺忘了這個小小的海角,小小的村莊,只容一輛車子進出的狹窄山道上,極偶然才會有一兩隻喪屍晃蕩進來。」

    「直到有一天,我發燒了。」

    「等我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變成了智屍,而我的妻子,雙手握著一把刀站在我的面前。」

    王璐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玩味地打量了一下馮臻臻:「美女,下面的故事你真的想聽嗎?我可提醒一下,少兒不宜的內容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審美噢。」

    馮臻臻不動聲色,薄薄的嘴唇微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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