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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六十二章 生還是死,這是個智商問題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狗嗎?」謝玲抬頭看了看頭頂扎手舞腳的兩隻喪屍:「狗一般也有三歲孩子的智商了。這從生化危機爆發至今也就幾個月,從白癡到三歲孩子,喪屍智力發展這樣快嗎?」

    王路一口菊花茶差點噴出來:「不能這樣算的。這可跟喪屍本身的成長無關,我估計還是恢復,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智商的恢復程度比初期普通喪屍要高。」

    周春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王哥說得有理,喪屍的原型就是人,智商有所恢復並不奇怪。不過我擔心這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會不會智商越來越高,今天和狗一樣,明天跟猴子一樣,終於有一天,恢復成人類。」

    謝玲哈地一聲:「這要是真這樣才好了,喪屍恢復成了人類,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嗎?喪屍吃活人,只不過是吞食的本能驅動,想吃人的血肉。但血肉又不是活人才有,豬牛羊的肉都可以吃啊。這又不是傳說中的吸血鬼,非人類的鮮血不喝。人類現在大規模的養殖業,從理論上來說,就算全人類都變成喪屍,也供應得起。如果喪屍智商真恢復成活人一樣,他就能理解,光為了吃口肉,喝口血,與我們人類拚死拚活完全不值得。」

    王路樂得拍著大腿:「謝玲你太有才了。就是這個理。我看啊,喪屍做民工最好了,不怕苦不怕累,賺了工資去買肉儘管吃個夠就是了。你說說,如果你的鄰居只不過喜歡多吃幾口肉,你會為了這個和他成仇人嗎?喪屍和人類平平安安共處一個小區,多河蟹的畫面啊。」

    封海齊看著三個年輕人爭論著,悄悄搖了搖頭,這三人真是活力無限,昨兒才從喪屍群的生死拚搏中掙出命來,今兒就能輕鬆地海天胡地地一通亂扯。好端端地從怎麼對付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居然扯到了喪屍民工上。

    封海齊咳嗽了一聲:「小王,那你說,我們該拿這些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怎麼辦?」

    王路並不是在胡扯,他之所以陪著謝玲東拉西扯,其實只是想讓大家放下對二度生化感染喪屍的恐懼感,明白二度生化感染喪屍並沒有什麼可怕的。說真的,封海齊在說到自己被二度生化感染喪屍伏擊時,誰都聽出了這個老兵中話中帶有的一絲恐懼感。

    身為崖山個人武力最強的封海齊都動搖了,謝玲、周春雨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了。

    王路故意一通插課打混,排解了眾人心中的不安。

    效果怎麼樣還不好說。但起碼,大家在笑。這就夠了。

    王路站起身,用斧頭背拍了拍頭頂一隻喪屍的腿:「我想做個試驗。」

    封海齊突然心中一動,似乎隱隱知道了王路想做什麼,他突然道:「叫王比安來吧,這點小事,那孩子也做得來。」

    王路一愣,轉而一笑:「好,叫王比安來。」

    謝玲忙道:「我去叫王比安。對了,還要帶什麼東西來嗎?」

    王路點點頭:「叫王比安把釘耙帶上。順便帶些吃剩下的雞骨頭來。」

    謝玲不一會兒就把興沖沖的王比安帶了來,王比安大呼小叫道:「老爸,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好了。」

    王路點點頭:「好,沒別的。就讓你打一隻喪屍,對了,下手別太重,別殺死了。」

    王比安傻了眼,老爸帶自己殺喪屍這並不是第一回,可要打而不能死。這是啥道理?

    謝玲拍了拍王比安的肩:「別怕,姐在你身後。」

    王比安挺了挺背:「老爸,我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

    王路示意周春雨把樹上吊著的一隻二度生化感染喪屍給放下來,那喪屍一落地,立刻向眾人中最矮小的王比安撲來--王路暗中點頭。果然,差不多是狗以及三歲小孩子的智商,懂得柿子撿軟的捏啊。王路命令王比安:「揍它。」

    王比安早就緊緊握著釘耙柄在運氣了,這時聽到王路命令。立刻大叫一聲,衝著撲過來的喪屍橫掃過去,撲,釘耙如中敗革,耙齒釘在了喪屍腰間。

    但喪屍繼續往前衝--王路一直盯著喪屍的臉部--喪屍沒有一點疼痛的表情。看來一樣還是沒有痛感,智商是升高了,但神經方面的損壞依然沒有恢復。

    謝玲一腳把喪屍蹬回到了山道的石階上。

    王比安這時也已經看清了,喪屍的嘴是被卡住的。知道那喪屍傷害不了自己,這時趁機衝上去。沒頭沒腦用釘耙就是一通亂砸,喪屍起初還想掙扎著爬起來反擊。但一直緊跟著王比安的謝玲牢牢護在王比安身邊,時不時給喪屍來上一腳。

    一時之間,喪屍只有挨揍的選擇,也無反抗的能力。

    王比安下手也頗重,這時喪屍的頭上、胸膛,都被釘耙齒挖了幾個傷口出來,其中胸脯的衣服都耙爛了,一塊巴掌大的肉掛在肋骨上。

    突然間,那只喪屍不再動彈了,它只是縮在台階的角落裡,任王比安砸打著。

    「王比安,歇一歇吧。」

    王比安正興奮地小臉通紅,胸膛因為激動和用力而上下起伏著,這時聽到王路的話,連忙收了手,退後了幾步,擦起汗來。

    王路和封海齊交換了個眼色,封海齊緩緩道:「光挨打不還擊,是因為知道還擊也沒用嗎?」

    這時,喪屍動了動,想從地上爬起來,王路一聲斷喝:「王比安,繼續打。」

    王比安雖然在擦汗,卻一直沒有放鬆警惕,這時聽到命令,立刻上前又是一頓亂耙,喪屍又縮了回去。

    如是再三,喪屍一看到王比安舉著釘耙衝過來,就主動縮回到石階下。

    王路冷眼旁觀至此,喝止了王比安:「幹得不錯,小子,休息一下吧。」

    謝玲忙接過王比安手裡的釘耙,讓他坐到自己小椅子上,端過茶杯,還幫他扇扇子。

    王比安卻不肯坐。直直地站著,大口喝著水,還側著身,不讓謝玲給他煽風,紅著臉道:「姐,我又不是梨頭,還要人幫著煽風。」

    王路有些興奮,站起來原地轉著圈,有智商和白癡的區別真是巨大啊,一個智商只相當於三歲孩子的喪屍。就已經能懂得武力的威脅,並相應做出反應了。

    繼續測試!

    王路看了看王比安:「王比安,還幹得動嗎?」

    王比安忙放下手裡的茶杯:「沒事,老爸,這又不累,比我每天的訓練還輕鬆呢。」

    「好。」王路道:「你不是帶了些雞骨頭來嗎?扔塊給那只喪屍。」

    王比安一愣,但他雖然不解王路這個古怪的命令,卻還是造著做了。

    骨頭一扔到喪屍身邊,就激發了喪飛的激烈反應,喪屍猛撲過來。貪婪地用被王路砸傷的指頭勉強抓起了地上的骨頭,一口吞到肚子裡,然後,它貪婪的眼光死死盯上了王比安。發出眾人無比熟悉的呵呵聲,猛地撲了上來。

    不用等王路吩咐,王比安和謝玲一起動手,一頓釘耙朴刀,生生砸斷了喪屍的一條胳膊,才讓它重新縮回石階下。

    王路再次讓王比安扔出了塊雞骨頭,於是,喪屍再撲過來,啃骨頭,撲王比安。再被揍回去。

    幾次下來,王比安畢竟年紀小,打喪屍的動作輕多了,不過。喪屍現在在吃了雞骨頭後,不再向王比安撲過來了。

    周春雨看著王比安緊閉著嘴,臉頰上全是汗痕,小臉漲得通紅,對王路道:「王哥,讓王比安休息一下吧,我來好了。」

    王路沒搭腔,對王比安道:「王比安。你行不行?如果不行,和爸爸說一聲。」

    王比安用袖子擦了下臉。重重喘著氣道:「我沒事。」

    王路點點頭:「好,再扔塊骨頭。只不過,這次別讓喪屍吃掉。」

    王比安有些傻了,這、這難度可太高了,不讓喪屍吃就在嘴邊的骨頭,簡直比不讓狗吃屎還難。

    但王比安沒有遲疑,衝著喪屍扔了塊骨頭,這次他把骨頭扔得離喪屍遠了點,在喪屍撲向骨頭時,挺著釘耙衝了上來。

    受著近在眼前的骨頭強烈引誘,喪屍兇猛地反擊著王比安,差點撲到王比安身上來,這次周春雨也衝上來幫王比安的忙。

    王比安、謝玲、周春雨齊心協力,不讓喪屍吃扔在地上的骨頭,這就比較難了,因為喪屍想搶奪一小塊骨頭還是很容易的。

    骨頭很快被搶走了。

    於是,又一塊骨頭扔了過去。

    又是一翻車**戰。

    王路搖了搖頭,巴甫洛夫反應試驗不是那樣容易操作的啊。

    封海齊已經理清了王路一連串試驗的脈絡,他走到王路身邊,低聲道:「你認為這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有能力分辨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嗎?」

    王路點了點:「三歲孩子能理解,狗也能理解。」

    封海齊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才道:「它畢竟是喪屍。」

    王路盯著王比安、謝玲和周春雨的又一次辛苦「教導」喪屍,隨口道:「其實我們對什麼是喪屍根本無從瞭解。這兒沒有一個醫生,沒有病理學家,喪屍的形成機制我們也不瞭解,我們甚至無法對喪屍給出一個科學的定義。所以我只能用這種笨法子來瞭解喪屍。」

    一袋雞骨頭用掉了一半,王比安、謝玲、周春雨人人一身大汗,終於,當王比安扔過去一塊雞骨頭時,喪屍才沒有撲上來。

    它縮在石階下,極度貪婪的眼光盯著一米遠處的雞骨頭,從喉嚨深處發出壓抑的呵呵聲,齜著牙,手指在石階上下意識地扒拉著,卻不敢撲上前,相反,當王比安衝著它舉起釘耙時,還縮了縮身子。

    這只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已經體無完膚了,因為王比安、謝玲和周春雨為了「教」它「規矩」不得不下狠手,它的兩條腿都斷了,右腳只剩下層皮連在腳脖子上,胸口被耙出了個大洞,腸子都漏了出來,鼻子和耳朵也被朴刀和砍柴刀砍掉了,黑色的屍液沿著喪屍的下巴大滴大滴掉落下來。

    王路大大哈了一聲,激動地站了起來。指著喪屍和它前面那塊雞骨頭,對封海齊道:「老封,老封,你看見沒?喪屍也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的!嗯,讓我想想,它是怎麼理解這兩個概念的呢?巴甫洛夫是通過電流傷害等**的刺激,但喪屍是沒有痛覺的,不,不。它肯定不是因為怕痛而來理解『好』、『壞』的。那麼是什麼呢?對,我知道了,是**的殘缺。它雖然不懂什麼是痛,但**的殘缺還是能理解的。如果它能理解什麼是**的殘缺,那麼,它能不能理解什麼是死亡呢?」

    王路的眼睛冒著狂熱的光,他拎起了小手斧,對周春雨道:「把那只喪屍拖過來。」

    然後,他對王比安道:「好小子,今天幹得不錯。現在到旁邊休息著吧,看老爸給你表演一場好戲。我們崖山接下來能否安然度過這次屍潮危機,就看老爸接下來演出的結果了。」

    王比安對王路的話不太理解,但總算知道自己一翻辛苦得到表揚了。答應了一聲,跑到旁邊的小椅子上坐了下來。

    王路對封海齊道:「老封,要麻煩你一下了。」

    封海齊一笑:「客氣什麼,儘管說,要我做什麼?」

    王路點點依然吊在樹上的那只二度生化感染喪屍:「老封,把這貨放下來吧,讓它看場好戲。」

    封海齊依言把喪屍放了下來,重重一腳踩在它的背上,讓它再怎麼踢蹬也動彈不得。

    王路對謝玲和周春雨道:「你們兩個也休息一下吧。」

    邊說邊上前,拖著縮在台階上喪屍的一隻胳膊。拉到了剛從樹上放下來的喪屍前。

    然後,王路把剩下的半袋雞骨頭,嘩一下都倒在殘缺的經過王比安「管教」的喪屍旁。

    「管教」過的喪屍只敢拿眼盯著雞骨頭,卻沒有撲過去。反而縮著身子。

    倒是踩在封海齊腳下的喪屍,衝著雞骨頭抓撓著,扒拉得地上泥土都翻了起來。

    王路握著小手斧搖了搖頭:「該用消防斧的,算了,湊合著用吧。」然後扭頭開玩笑一樣對封海齊腳下的喪屍道:「可看仔細了,這可是免費表演。」

    話音未落,手起斧落,受過「管教」的喪屍還算完好的另一隻腳被剁了下來。

    受過「管教」的喪屍沒有痛覺。只是呆呆地看著王路剁腳,王路並沒有停手。舉起斧頭一通亂剁,費勁地剁下了喪屍的一條大腿。大腿骨太硬,王路剁得手都酸了,為了防止喪屍掙扎,他還踩住了喪屍的屁股。

    受過「管教」的喪屍似乎真能理解自己的身體殘缺了一部分,它呵呵叫著做了個令在旁邊圍觀的王比安、謝玲、周春雨大吃一驚的動作--它掙扎著往旁邊爬,想離開那堆雞骨頭遠一點。

    王路齜牙一笑,對王比安道:「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剛才教育它的成果,這只喪屍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受到我對它**的傷害,它正想離這『錯』也就是雞骨頭遠一點。」

    王路邊說,邊下手不停,又剁下了喪屍另一條腿,喪屍只有一條胳膊還完好,更是連爬都沒法爬了。

    王路踢了幾腳只剩下上半身的喪屍,讓它回到被封海齊踩著的喪屍面前。

    封海齊腳下的喪屍原本一直盯著面前的雞骨頭,而現在,它的眼珠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同伴,一會兒看看雞骨頭,游離不定。

    王路點點頭:「不錯,有反映了,看來還得讓你加深印象。」說著,對著只剩下上半身的喪屍又是一通斧頭,剁開了喪屍的胸膛,伸進斧頭一通亂攪,從斷裂的胸骨中間,拉扯出了肝、肺等內臟,嘴裡還嘀咕著:「果然,就算是內臟碎裂,喪屍也死不了啊,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啊。」

    王路的斧頭不是很得力,他向謝玲一伸手:「借你的朴刀用用。」

    謝玲臉色發青,遞過自己的朴刀。

    王路用朴刀挑開了喪屍的肚皮,漆黑色的胃、腸子滾出來,堆了一地。王路突然發現喪屍的胃鼓鼓的,他疑惑地用朴刀劃開了胃,裡面是堆長髮和幾根手指骨,還有幾樣環形的東西,王路仔細盯著看了看,是戒指。看來,這只喪屍此前剛吃了個人,一個有著長頭髮的女人。

    謝玲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再也忍不住,嘔一聲乾嘔了幾聲,捂著嘴,站起身就向龍王廟跑去,臨走時,還不忘拉起同樣臉色發青喉嚨動個不停的王比安。

    王路搖了搖,這時,他腳旁的喪屍還活著,它的嘴還在呵呵響,但王路卻並沒有在看它,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封海齊腳下的喪屍。

    他很滿意地看到,封海齊腳下的喪屍並沒有在看那堆雞骨頭,而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同伴,軀體已經被掏空得像木乃伊的同伴。

    王路很滿意,又揮斧剁下了腳旁喪屍的兩隻胳膊,喪屍已經完全不能活動了,它只是徒勞地在地上轉動著自己的脖子。

    王路對封海齊一笑:「最後的好戲上場了,讓我們看看,這二度生化感染喪屍能不能理解什麼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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