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三五回【牟尼老祖】（二） 文 / 蕭瑟朗
探手金尊當然不會傻到真讓渡天童這一劍斬上，即便是金尊的仙體即便被斬斷，只要沒死，就可以自行恢復，但是那總歸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真氣的。
急忙縮手，探手金尊便也和渡天童戰成一團。
「想要跟我兄弟動手？你先過了我這關！」渡天童口中說著，手下卻絲毫不慢，手中長劍彷彿一條蛟龍一般，和探手金尊鬥了個平分秋色。
直到這個時候，牟尼老祖才漸漸正視起卓知遠來了，在此之前，雖然他也知道卓知遠實力相當強勁，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第四個能夠駕馭上古九大神獸之人。但是，他和欲界第六天都犯了相同的錯誤，以自己當初飛昇之時的實力來衡量卓知遠的實力，卻不知道，卓知遠的實力早已比他們當初飛昇之時要強了太多太多。
最讓牟尼老祖吃驚的，是卓知遠手下的這些人，似乎都有無限接近於他座下金尊的實力。這樣看起來，卓知遠偕同這二十二人，倒是真可以跟牟尼老祖以及座下十七名金尊鬥上一番了。現在讓牟尼老祖無法衡量的，是卓知遠的個人實力。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十七名金尊雖然都比卓知遠那邊的人實力稍高一點點，但是十七名金尊能夠抵擋住卓知遠手下那二十二人也就到了盡頭，而卓知遠和牟尼老祖，顯然成為他們之間爭鬥的核心。誰能壓住對方一頭，幾乎就決定了雙方的誰勝誰負。
不過，即便卓知遠這邊的人已經具備了如此之高的實力，卻也絕對不可能取牟尼老祖而代之，原因很簡單，他們就只有二十三人，而牟尼老祖這邊光是他自己和十七金尊，就已經足夠抵擋，哪怕卓知遠能夠戰勝他們，那也絕非短時間可以做到的，十年八年的打下去都有可能。而牟尼老祖還有整個仙界可以與之抗衡，這才是仙界的力量。
可是現在牟尼老祖卻是絕對不敢將仙界其他的力量抽調來對付卓知遠的，之所以只有他們十八人迎戰，一來是因為他們的大意，他們總覺得可以輕易的收拾掉卓知遠等人，只覺得他們是飛蛾撲火。但是更重要的，還是牟尼老祖之前的考慮，防止欲界第六天率眾突襲。而且，除非牟尼老祖有把握瞬間擊殺卓知遠，否則哪怕實力超過他許多，只要卓知遠能夠支撐一小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讓欲界第六天突破仙界的防守就行了。牟尼老祖很清楚，卓知遠的成長和欲界第六天息息相關，雖然觀察卓知遠，並不覺得他會與欲界第六天合作聯手，但是卓知遠甫升仙界，便來找大雷音寺的麻煩，卻是讓牟尼老祖認定卓知遠一定是站在欲界第六天的那邊了。
牟尼老祖壓制住座下其餘想要加入戰團的金尊，終於又再開口言道：「卓知遠，你為何要助那他化自在天？你可知他乃是天道之背叛者？」
卓知遠哈哈一笑：「你說的是欲界第六天麼？我倒是與他見過，他也的確希望我與他聯手，取你而代之。不過我的心思比他還大，他也奈何不了我，是以我斷然不會助他一臂的。不過你既然說及天道，我便告知於你，我……」
話未說完，牟尼老祖便徑直打斷了卓知遠的話：「你還敢說你沒有和他化自在天勾結，你看看他是誰？」
卓知遠也感覺到周圍仙氣波動的厲害，原本以為是牟尼老祖座下有其他神仙來援，此番聽到牟尼老祖這麼一說，便掉頭望去，卻看到欲界第六天懶懶散散的正在空中邁步而來，不過也只是孤身一人，並未帶著他座下那二十七宿。
「你怎麼來了？」卓知遠問了一句。
欲界第六天哈哈大笑，衝著卓知遠一拱手：「卓先生，那日與君一席長談，摩羅領教甚多啊。今日得知先生飛昇仙界，並且來尋這老賊的晦頭，自然是要來看個熱鬧的。」隨後，他又衝著大雷音寺裡高聲喊道：「牟尼老賊，你放心，我不是來和卓先生聯手的，我只是想要看看，卓先生究竟能否做到他所說的一切。你讓你那些天仙、金仙們撤了吧，我也不想今日與你動手，我說了，今日我只看熱鬧，無論你與卓先生之間誰勝誰負，我都不會干預。如若今日你勝了，我掉頭便走，你我他日再尋機會對峙。若是卓先生勝了，我便要看看這天道是如何傾塌的。」說到這裡，他又望著卓知遠：「卓先生，你若真能勝了牟尼老賊，以後摩羅便聽你的話，是要毀了這天道，還是完善它，你說了算！」
看起來，欲界第六天走後這些日子在，雖然並未完全想明白卓知遠的話，但是卻也已經做出了決定。
卓知遠含笑應允，牟尼老祖卻是怒極反笑：「天道崩塌？哈哈哈，卓姓小兒，你真以為你有驚天徹地之能麼？」
「剛才被摩羅先生打斷，這原本也正是我想說之話。牟尼老祖，你開創仙界，統帥何止千百萬年，凡人界對你無不頂禮膜拜。可是，那些在你眼中恐怕連螻蟻都不如的凡人，向你，向仙界奉獻了他們全部的信仰，但是你卻從未給予他們任何回報，這未免有失公允。這天道雖然隔開凡人、通玄以及仙界三界，也對試圖越界之人有所懲治，可這也無非為了仙界之安穩行事。凡人都以為能夠得到神佛庇佑，可是積德行善之人重入輪迴，轉世為人，而諸惡妄行之人也依舊重入輪迴，轉世為人，有懲無獎，你作為仙界統領，難道就沒有半點羞愧之意麼？這又與強取豪奪的強盜有什麼分別？我今日所為之事，便是重整天道。其一，你親自毀了天道，從此諸生平等，三界無限，誰人願來便來願往便往，縱然三千世界盡皆毀滅，也只是物競天擇。第二，你我以及摩羅先生共商大事，完善天道，從此灶有灶神山有山神，將所有細節安排完善。仙界取凡人之信仰，也還他們一個朗朗乾坤，懲惡揚善。」
卓知遠字字珠璣，到最後更是佛光大熾，就彷彿卓知遠才是這仙界之首一般。
牟尼老祖更是哈哈大笑，卻顯然頗有幾分氣急敗壞。從凡人身上索取信仰之力，千百萬年來，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之事，卓知遠所言雖然有理，但是卻不知道要麻煩成什麼樣子。享慣了清福的這幫神仙們，誰又願意到了仙界還像是個苦力一般，還要監管凡人界一方？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卓姓小兒，你果然瘋了！」牟尼老祖大聲喝道，隨即又對欲界第六天說道：「自在天，你果真不理此事？」
欲界第六天笑道：「我若想插手，便絕不會是一人前來了，難道你以為我座下弟子便不如你這十七金尊麼？」
「好，即是如此，我倒是要領教領教，這口吐如此狂妄之言的黃口小兒究竟有什麼神通！」話音剛落，那大雷音寺的寺門終於緩緩開啟，牟尼老祖終於率領十三名金尊排眾而出，隨即又道：「爾等先行住手！」四名金尊聽令，立刻收招回到牟尼老祖身邊，而劍僕等人也紛紛回到卓知遠的身邊。
「本想先做長談，若能和平解決，自然最好，可是你妄稱佛祖，妄談什麼眾生平等普度慈航，說穿了不過利慾熏心，和那些凡人也並無什麼區別。也罷也罷，既然你要戰，我便與你戰到底！」卓知遠長歎了一聲，呼嘯而起，身後冒出七彩霞光，隨即七彩光輝融為一體，腦後又連續衝出十八道佛光來，每一道佛光之中都隱現佛幢，這大成之境，瞬間展開。
而他手下九獸八部，加上劍僕、劍奴、古燃大和尚以及渡天童和緋羽二人，也各施絕技，衝上九霄。
牟尼老祖那邊十七名金尊迎上了九獸八部等二十二人，而牟尼老祖卻是大笑不已，從天而降，直奔卓知遠而來。口中還說：「無知小兒，豈不知這乃是本座與十七弟子所創，你真以為這法術大成便能與我抗衡麼？」
卓知遠心領神會，本就懷疑這所謂大成便能與牟尼老祖抗衡是牟尼老祖自己扯下的彌天大謊，聽到這話，自然知道所料不差。於是也是大笑三聲：「能不能與你抗衡，你說了卻是不算，只管放手來戰便是。你絮絮叨叨沒完沒了，難不成是久坐蓮花，坐下了心病？」
牟尼老祖怒極，一張巨掌，便朝著卓知遠猛然壓了下來。卓知遠認得，這便是當初牟尼老祖和菩提祖師一戰之時，突施的一招，也正是這招，名喚如來神掌，叫菩提祖師元氣大傷，不得不逃命而去，最後以本命真元練就了打神杵和七寶妙樹這兩件至尊的法寶。
要說這牟尼老祖此刻也算是看得起卓知遠了，這一掌傷了菩提祖師的巨掌，居然在剛動手之時便已經招呼向了卓知遠，不過這也看出，牟尼老祖心中憤怒究竟已經到了何種境地。
「任非，你可看好了，我這便讓牟尼老祖和他自己打上一仗！」卓知遠在心中對芥子須彌裡的任非說了一句，隨後十八名金尊扶搖直上，一齊接下了牟尼老祖這全力一擊的如來神掌。
一聲轟然巨響，就連大雷音寺都搖搖晃晃，再看卓知遠和牟尼老祖，如來神掌威勢已然全無，可是卓知遠那幻化而出的十八金尊，也盡皆消散。這號稱能和牟尼老祖一戰的，竟然抵不得他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