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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愛恨恢恢 第182章 誓愛:真心守候 文 / 風宸雪

    第182章誓愛:真心守候

    辰顏一步一步順著旋轉樓梯走到三樓,走廊昏暗的燈光,搖曳地在這深夜,晃得她的影子也不真實起來。

    每走一步,她都聽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一次,這種心跳帶著一絲的莫名的惶亂,彷彿,又回到那個夢中,當現實和夢交相映現時,有那麼瞬間,她分不清到底是夢中還是現實。

    她用指尖輕掐了一下手心,傳來的疼痛,讓她確定,這並不僅僅是夢。

    路總有走到終點時候,三樓錯層那間神秘的房間,還是到了。

    空寂的走廊,並沒有其他的人,所有傭人,看來,似乎沒有允許也是不得擅自進入這一樓層的。

    她來到那扇門前,深紅的門是關閉的,她試圖去推門,才發現,門被鎖了,好像,司徒霄和容德並沒有來到這裡,一切不過是她的臆想。

    但,她知道,司徒霄的匆匆離開,一定是和這間房有著莫大的聯繫。

    他們此刻一定在這裡面。

    這扇門後,絕對不只是一間書房那麼簡單。

    由於門板是隔音的關係,她聽不到裡面正發生什麼。

    在緊閉的房門前,難道注定一切只能止步。

    忽然,『叮』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她的腳邊,她循著聲音望去,是一枚泛著銀光的鑰匙。

    她下意識的撿起那把鑰匙,環顧四周,依然沒有任何人影,只有月光透過盡處的窗欞,斜射進一地的清冷,這種清冷,漫爬上後背,頓時密密匝匝地起了一粒一粒的涼意。

    她抑制住心底的不安,把鑰匙插進門鎖裡,『咯』地一聲,門果然被打開。

    她躡腳走過去,裡面,還是和那日司徒霄抱著她來一樣,並無異樣之處,僅有那層層疊疊壘起的書架。

    以及那個很奇怪的保險箱。

    保險箱的門,虛掩著,裡面,不如室內黑暗一片,而隱約有著燈光折出。

    她遏制住自己越來越緊張的心跳,極慢極輕地向保險箱走去。

    男子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見到董事會的人嗎?」

    這個冰冷的聲音,是那樣熟悉,正是司徒霄。

    原來,這不過是一道隔門。

    「你禁錮了我五年!你可知道,這是犯法的。」一個蒼老的男子聲音響起,語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犯法?那你昔日所為不是犯法嗎?司徒銘,你果然,五年後,更加糊塗了。」

    「我對你做了什麼?我認你歸宗,把冥遠交給你,這還不夠?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會有這樣的成績?」

    「你是對我不薄,但這不薄,卻是建立在不堪上!你讓我怎麼對你感恩?」

    「你現在離開放了我,我考慮不在董事會上揭穿你!」

    「是嗎?難道你還指望我再一次企求你的施捨?四月份,這個月,董事會就會進行大選,而你,身體抱恙,五年期滿,我自然而然,會成為冥遠財團的CEO。這點,你恐怕不知道吧?」

    「你究竟對外宣稱我怎麼了?」

    「我尊敬的父親,你患有帕金森症,難道,你忘記了?不過,那只是對媒體的一種說辭,董事會知道的,是你患有老年癡呆症。」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那個聲音的顫抖更加厲害。

    「你對我母親做過什麼,我不過以彼之道還至彼深!」司徒霄的聲音愈發悠然。

    「別和他廢話,還是給他打一針吧。」

    另一個男子聲音響起,辰顏更是一驚,依稀是容德的聲音。

    「不!我不喝,你們這是犯法的!不!」那個蒼老聲音的男子激動地發出掙扎的聲音。

    不知覺,辰顏已走進所謂的保險箱,裡面是別有洞天的另外一間房間,窗戶的位置垂掛著厚厚的絲絨簾,一張寬大的床上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的雙手被柔軟的絲帶固定在床的兩側,他正試圖掙扎著,每掙扎一下,他臉上如蜘蛛網般皺的皮膚就會隨之牽動起更深的摺子。

    此刻,容德手中正拿著一管針筒,面目猙獰地強按住老人的胳膊,準備紮下去。

    辰顏心裡砰地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重重砸下,她看到,司徒霄面無表情,週身籠著一襲肅殺的氣息,站在那,看著那個幾近絕望的老人。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司徒霄,她下意識地想向後退去。

    隱隱,那老人原來就是司徒銘,所謂的病重治療五年,竟是一場禁錮的陰謀。

    眼前這個男子,用截然不同的態度,殘忍對待他的父親,縱然他父親曾經虧待過他母子,可,畢竟血濃於水。

    如她,即便對沈傲再有不滿,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她不多的親人之一,在他中風後,她雖藉著匯報公司事務的名義去醫院,實際,又怎知不是為了探望他的身體尋找最冠冕的理由呢?

    所以,她無法理解眼前的這種行徑,那無疑,在她眼中,形同一種犯罪!

    不僅僅是禁錮,更是隱藏在深處的罪惡。

    此時的他,是完全陌生的司徒霄。

    她想逃,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有些慌亂地退出保險櫃,卻不慎撞到一側的書櫃,書架是實木質地,咯到身上,還是有些許的疼,但,她來不及顧及疼痛,因為,她清晰地聽到,保險櫃裡的房間,有人聽到響動後,腳步聲迅速地向外走來。

    她急急回身,向門外奔去,心底的恐懼比那晚的夢更深。

    她被發現了,司徒霄會對她怎麼樣?縱然他說過,為了她,可以放棄冥遠,可剛才的他,卻有著她太多不熟悉的地方。

    思緒紛飛間,她才跑到門邊,手臂就被人用力的鉗住,她驚嚇地叫出聲,他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你都聽到了?」

    沒有任何感情,如同從冰窖裡湮出的聲音一般,辰顏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拚力掙開他,向外跑去。

    慌不擇路的她,只記得來時的方向,他的腳步緊追著她,她的呼吸在剎那都凍結住。

    如果被他追到,被他抓住,會不會把她變成另外一個司徒銘?

    她不知道,曾經所有的甜言蜜語,此刻,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這個男人,第一次,讓她真正想逃。

    前面就是樓梯,她彷彿看到一縷光明,可,她的衣袖卻再次被他拉住,她驚恐至極,手用力一揮,那衣袖質地綿滑,竟從他手中掙出,而她,一個不穩,身體已向前傾去。

    剎那,天旋地轉,旋轉樓梯的彎度加上鐵藝的踏腳,讓她的嬌軟的身體,一徑往下滾去,眼見是要撞到轉角處地鐵柵。

    『彭』地一聲,她沒有感覺到更多的疼痛,只覺得是觸到一堵極軟的牆,還沒回過神來,她聽到他低低地咒罵:

    「你如果撞成白癡,那我真的要考慮休了你!」

    她眩暈的視線,這才看清,是司徒霄搶在她滾落的前面,用自己的身體替她做了緩衝。

    而她,跌在他的胸前,終於,止住滾落的速度。

    她看著他,心底,依然漫起深濃的懼怕。

    這樣的他,和當年的辰東霽,是否有幾多的相似呢?

    那麼,她和她的母親,是否在冥冥中,又重蹈相同的覆轍?

    眼前這個男人,可以如此狠毒地對待昔日的父親,僅因為他負了他的母親,這樣,連親恩都可以遺忘的人,她真能相信,他對於愛,會有所不同嗎?

    她恐懼的想從他懷裡的逃離,但他更緊地擁住她,他站起的腳步有些踉蹌,想是剛剛撞得不輕,可,他打橫抱起她的動作卻不帶一點的滯鈍。

    「你瘦了不少。」抱起她,他在她耳邊說。

    此時的辰顏,心裡滿滿的都是方才看到的一切。

    「為什麼?」她問出這三個字,僅看到他眼底愈深的陰霾。

    「這是他該付出的代價。」他的語氣恢復冰冷,隨後,抱著她,走到一樓。

    她想掙脫他的懷抱,但,不過是徒勞。

    一樓的大廳,傭人仍侍立在兩邊,司徒霄的眼睛掃過眾人,對著蘭月道:

    「你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

    蘭月並沒有驚愕,也沒有絲毫的意外,她平靜地抬起眼睛:

    「沒有我,夫人也遲早會知道的。」

    「沒有你,她不會這麼不快樂!你們都給我聽著,倘若今後讓我發現,任何人讓夫人不快樂,蘭月就是你們的下場,她離開這裡之後,HK不會再有一戶人家會僱傭她。」

    他拋出這句話,蘭月,並沒有多少的怨恨,她平靜十分:

    「楚小姐,已幫我想好退路,不勞先生費心。」

    司徒霄抱著辰顏轉身往側樓梯上去,對於蘭月的這句話聞若無睹。

    楚彤,這麼刻意讓他知道是她的所為,不外乎是種挑釁。

    幸好,剛剛辰顏並沒有事,否則,他一定會提前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一無所有!

    他的眸光落在懷裡那個女子身上,她的臉依然蒼白,察覺到他望著她,她更加懼怕的把身子縮起來,他有些擔憂她的樣子,但,任誰看到他用這樣的手段對待父親,都會有恐懼吧。

    「別怕,我永遠不會對你怎樣。」

    「魔鬼!」辰顏冷冷說出這兩個字,她抬起眼睛,對上他的。

    「我如果真變成魔鬼,也只會因為你!」說完,他更緊地抱住她,快步走上三樓。

    他輕輕一踢,曾經屬於他和她的臥室房門已開啟。

    辰顏被他抱進臥室時,突然震驚地看到,整間臥室,到處佈滿她的照片。

    確切地說,是塞班旅行的婚紗照,這些照片如同牆壁一樣,婉約淡雅的縱橫在四周,她仔細看了,才發現,是將照片影印在牆紙上,重新貼了牆紙所產生的視覺效果。

    「喜歡嗎?」他的語意不復方纔的冰冷,帶了幾分柔意,「一直想給你這個驚喜,沒想到,這個時間隔得太長,現在,才讓你看到。」

    辰顏抑制住略帶著一絲欣喜的心情,用冷淡的語氣回道:

    「你為什麼不問,這五年,你父親是否喜歡過這樣的日子?」

    「這,輪不到他是否喜歡,我沒有把他送上法庭,已是最大的仁慈!」

    「你的仁慈就是把他囚禁在那一個小小的空間,他畢竟是你的父親,難道你的心,真的是鐵石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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