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百六十章 痛心疾首 文 / 愚喬
或許是沒想到秦霄轉變得如此之快，也或許是沒有想到這個自己其實並不怎麼看得起的三流勢力領頭人會說出這樣的豪氣干雲的話，羅晗竟然愣住了半天都沒有說話。說實話，對於羅晗這樣一個看慣了罪惡之地當中雲卷雲舒的人來說，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英雄豪傑的崛起和隕落了，秦霄這樣的人，在其中根本就排不上號。但是說實話，秦霄這一瞬間變現出來的豪氣，還真是值得人動容。有的時候，實力並不是評判一個強者的唯一標準，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那就是與身俱來的氣質。秦霄這種堅毅和執著的豪氣，就算是羅晗，也不得不承認，就像一塊璀璨奪目的寶玉一樣光芒四射。
「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羅晗今天也不算是白來這走一遭了。前些時日，倒是聽羅成兄長提到過秦霄先生你的威名，起初我羅晗還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看來，此言非虛！」羅晗忽然站起身，對著秦霄微微的拱了拱手。就以他的實力，也會給秦霄施禮，如果讓那些清楚他羅晗是什麼人的人知曉的話，估計會驚訝得把下巴都掉下來。
但是秦霄卻猛然一個激靈，聽到羅晗口中冒出來的那個名字，秦霄渾身的汗毛都差點立起來了。羅成，這他媽不是黑暗中間人當初派來的那個傢伙麼？而羅晗卻稱其為兄長，那這羅晗的身份，秦霄頓時也是心中一寒。莫不是自己被騙了？
「秦霄先生切莫誤會，羅成確實是家兄無疑，但是我羅晗也的確是羅千千小姐的貼身護衛。我們兩兄弟在職責上，有著各自的分工。很少有真正的交流。從他那裡聽到關於秦霄先生你的事，也算是一個偶然，我羅晗今天所說的，句句屬實。」羅晗依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慌張，輕描淡寫的便是把秦霄的疑慮給解開了。
秦霄再度愣住了，這到底是哪跟哪的事？羅晗的語調雖然很平靜，但是每個字都是重重的砸進了秦霄的心裡，瞬間便是在秦霄的心裡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羅晗和那羅成竟然會是兩兄弟。雖然這兩個人長相上並沒有多大的相似度，但是從他們身上的那股殺氣來看，確實很相近，難怪剛見到這個羅晗的第一眼。秦霄就會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看這羅晗那誠懇的模樣，顯然他剛才說的話，也並不是在捉弄自己，估計他也不會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逗一逗自己，如果不是羅千千親口告訴他的話。那彭城之外的旖旎往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這兩兄弟看上去應該是分屬於不同的人麾下。羅成當天到凌霄殿的時候，對於背後的大人物，那是一口一個少主。而現在。羅晗來到這裡，又是一口一個小姐。羅千千的身份。幾乎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差不多可以肯定，羅千千是黑暗中間人勢力當中的人。而且看家世，在這個勢力當中還屬於比較高的位置。
這樣一來，之前很多的東西，都能夠解釋得清楚了。難怪就連盧修崖和老神棍兩個頂尖強者都沒有發現的事，羅千千卻瞭如指掌。若是說羅千千就是黑暗中間人勢力的大小姐的話，那麼知道這些情報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為什麼這樣一個大人物當初會在彭城那樣的罪惡之地的邊緣地帶，還是一個青樓樓主。她既不缺勢力，也不缺人，用得著陪自己玩那過家家一樣的遊戲麼？還往自己的凌霄殿裡面送人才，這一切難道是在戲弄於自己麼？
秦霄默不作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真實的反映了秦霄內心的變化。秦霄的眼中，時而迷茫，時而有是掠過一陣怒氣。經過這一番話，秦霄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理解羅千千了，她對凌霄殿所做的一切，是戲弄還是真心實意，秦霄甚至也分不清楚了！更可氣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黑暗中間人勢力，竟然是和羅千千有著這樣的關係，難道羅千千將來有一天也要和自己拚死一搏麼？想到這些，秦霄都禁不住有了些許心灰意冷。
「黑暗中間人勢力的大小姐，怪不得永遠都是那麼神秘！難怪會扯出這麼多的麻煩，原來她竟然是這樣一個大人物！倒是我秦霄有眼無珠了……」秦霄捏著座椅把手的手背之上青筋都一條條的蹦了起來，秦霄的聲音也是異常的沙啞，帶著難言的苦澀。
「秦霄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家小姐絕對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人，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我家小姐真要和你作對，今天我羅晗會出現在你面前麼？」這個時候，羅晗的話倒像是當頭一棒，讓秦霄頓時又清醒了不少。
的確，如果羅千千也知道將來有一天要和自己拚死相搏的話，那何必這麼大費周折，還讓人來給自己報信呢？仔細想想往日的點點滴滴，秦霄更願意相信自己現在的想法都是錯怪了羅千千，冤枉了整個凌霄殿上下的恩人！
「那羅晗尊上大人，既然羅千千她是黑暗中間人勢力的大小姐，為什麼卻要這麼藏頭露尾呢？你和羅成兩兄弟還分屬於不同的人麾下，偏偏又是一家人。莫不是你想告訴我，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是另有其人，羅千千卻是一直在幫我。那當年她為何又不辭而別，連點音信都不肯留下？」秦霄的心裡很久沒有像現在一樣複雜過了，對於那許久不見的佳人，秦霄有著難言的一種情愫，同樣是剪不斷理還亂，只是和西西的情況稍有不同而已。現在，秦霄很想把這一切都徹徹底底的弄個明白。
「對不起，秦霄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你還沒有權力知悉。」只不過這也只是秦霄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秦霄的話語剛落，羅晗便是頗有點生硬的甩出了一句話。看著秦霄那悵然若失的模樣，羅晗又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但是大小姐當初離開，也是為了你們，不然你們凌霄殿上下早就化為齏粉了！你們能夠一直無災無難的活到今天，就是大小姐在家族裡面周旋的結果。」
羅晗的話，簡短，但是扼要。每一句都足以發秦霄深思，可以想得出來，這些話絕對不是羅千千讓羅晗說出來的。羅晗能夠對秦霄說這些，已經算是破天荒的違背了自己大小姐的意思。秦霄滿臉複雜的看著這個神秘的客人，一時之間的態度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秦霄先生，你如果以為只有你的凌霄殿現在是很凶險，步履維艱的話，那我只能說你真的是想錯了。我家大小姐的境況，也並不比你輕鬆多少。我很費解為什麼大小姐會這麼維護你們這個不起眼的小勢力，也更不明白為什麼大小姐一直都讓人收集關於你的一切消息。也許你都沒察覺到，你在這罪惡之地當中的點點滴滴，都是有著我家大小姐的密切注視。知道為什麼當初你能夠以一己之力把鼎城收入囊中麼？不要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幹掉了幾個匪首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那麼大一塊肥肉，對於週遭的勢力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為什麼沒有人出來趁火打劫分一杯羹？你當時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而且連點名聲都沒有的小人物。你的名聲，連這罪惡之地當中的老鼠都鎮不住，更不要說是那些一心只有利益的滾刀肉。罪惡之地這麼多人，鐵一樣的規矩，不到宗師級層次以上的人，絕對不准踏出罪惡之地半步。為什麼你想走就能夠走得出去？化冰也許是你認的兄長，但是你也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不但有很多人在監視著，而且沒有人給他打招呼的話，他敢做出這種足以讓你們兩個都似無葬身之地的決定麼？金鵬領的事，想必就更不用我多說了，你的畫蛇添足，不過是給自己惹上了麻煩。但是你可以好好想一想，為什麼你在這罪惡之地當中的每一步都可以走得這麼順利！」見秦霄不出聲，羅晗索性也是豁出去了。這些話，憋在他的肚子裡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他羅晗在家族的眼中，也許只是一個看家護院的人，羅千千的一個下人。但是從羅千千生下來開始，就幾乎是這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人親手帶大的，比起某些血濃於水的親人，都不知道要超過多少。這些年羅千千為秦霄所做的這一切，羅晗都是一一看在眼裡。若是說他不明白羅千千是什麼意思，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個女孩子一直默默的為一個男人做到這個份上，為的什麼不是昭然若揭麼？只是這個小子倒好，像個白眼狼一樣，竟然還會對大小姐產生懷疑，這是羅晗絕對難以接受的。只不過，服從對於羅晗來說，是天職，今天若不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估計秦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羅晗每羅列一點，秦霄的頭就低下去一分，等到羅晗一席話說完，秦霄都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了。現在無論秦霄怎麼想，自己和羅千千相遇那一刻起，自己就一直在承受別人的恩惠。而羅千千從來沒有表示過任何一點的抱怨或者不滿，就像是上輩子欠了秦霄一樣。佳人還在的時候，就連秦霄都習慣了，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當真想一想，別人羅千千難道就有義務要照顧他們這麼大一幫人麼？聽羅晗的口氣，羅千千似乎還因為自己這一大幫人的緣故，和家族裡面鬧得並不是很愉快。現在在家族裡面似乎和那羅成口中的「少主」頗有點間隙，還不知道在遭什麼罪，就連離開了凌霄殿，她依然都還在默默無聞的幫著秦霄，秦霄甚至有扇自己兩個大嘴巴的衝動。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事實，竟然是如此的折磨人，竟然會如此的讓人心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