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百五十九章 寧為玉碎 文 / 愚喬
整個屋子當中連空氣彷彿都變得空前的凝重，秦霄的臉色陰晴不定。時而看看羅晗，時而又是埋頭冥思苦想，也是相當的混亂。羅千千的信息，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但是另外一邊，秦霄這幾天時間也沒有少從老神棍那裡套話。
秦霄這段時間大致裡算是瞭解了一些這通天盟當中的一些微妙情況，盟主系和長老系兩邊對立的情況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是通過老神棍的話，秦霄也知道，長老系之所以會和曾經一起並肩的盟主盧修崖對立起來，也是因為大概十多年前的某一個時間。在那段時間當中，盧修崖和長老系當中似乎出過一點小問題，然後其中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長老們就忽然之間像是轉了性一樣，開始處處和盧修崖對著幹了，感覺一夜之間，他們皮囊下面都已經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最顯著的表現，就是他們還是在通天盟當中擴大長老會的影響力和掌控的勢力了！對於這一切，老神棍的形容是，古怪。
也就是說，無論是盧修崖，還是老神棍都不知道這些長老會的人突然反水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要說盧修崖之前和這些長老會長老的關係都是很不錯的，盧修崖當初既然敢放權給他們，就是因為當時的盧修崖也很信任這些長老，只不過最後收到的回報很讓盧修崖失望。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這通天盟當初一個小小的內部爭議時絕對是有什麼其他的人物摻和在了其中，而且順利的點燃了長老會野心的苗子，讓他們不再甘願完全聽命於盧修崖這個盟主，漸漸的形成了兩權並立的局面。
而且，盧修崖和老神棍對於摻和在其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都是完全不知情，這個是老神棍親口承認給秦霄的。老神棍就連自己和盧修崖之間那獨特的師兄弟關係都是給秦霄透露了不少，秦霄相信老神棍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隱瞞自己，他說不知道。那就真的是不知道。
現在在得到了羅千千讓羅晗送來的消息之後，秦霄也不得不好好的想一想。老神棍當時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曾經也做出過一些猜測，可能是這罪惡之地當中其他一些大勢力看重了通天盟能夠創造的巨大利益和那恐怖的影響力。以及無與倫比的號召力，所以才摻和進來。這摻和的人絕對也不是簡單的角色，因為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來，相當的高明，幾乎就是那一段時間之後，所有長老會的成員都是轉性了，這難道不是極高明的手段麼？長老會的人會選擇走上背叛盧修崖這條路。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盧修崖無道，引起了他們的同仇敵愾，必須要把大權攬到自己的手中。這種可能，並不存在。那麼第二種，就是只要他們背叛了盧修崖，就會得到天大的好處。甚至超過了他們在這通天盟當中的長老身份能夠帶來的好處。經過老神棍和盧修崖師兄弟的分析，這第二種才是根本原因。
秦霄之所以會來通天盟，就是因為秦霄也需要這通天盟的幫助來震懾那黑暗中間人。現在突然被告知，那黑暗中間人的勢力已經都滲透到了這通天盟裡面，這不是擺明了的打擊麼。若是其他的人說出來，也許秦霄都不見得會相信，但是這是羅千千傳來的消息，羅千千一向對秦霄是什麼樣的態度，秦霄是再清楚不過，是絕對不可能害秦霄的，秦霄當然不敢掉以輕心。只不過是短短的一會時間，秦霄的額頭之上竟然都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隔了良久。秦霄終於也是再度抬起了頭，但是現在，秦霄心裡也不見得比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來得鎮定，更多的，依然是被秦霄極力想要掩飾的擔心。若是說整個長老會都已經被黑暗中間人給把控了，那麼自己若是參加這斗丹大會還取得不錯的成績的話。勢必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到時候自己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這個就連秦霄都不敢肯定。秦霄當然是相信老神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但是盧修崖會不會和老神棍是一樣的堅定那就不知道了，直到現在，秦霄對於這個通天盟的盟主依然只是停留在聽說過那樣的層面。能夠爬到那個位置上的人，絕對是深諳棄車保帥這個道理的，若是因為秦霄這個人物而全面和長老會派系以及黑暗中間人開戰，那牽扯太重大了，秦霄不過是根導火索，說不定第一個被推到前面當炮灰的就是他秦霄。而長老會整個派系絕對也會不遺餘力的對付自己，就算不全面開戰，別人也可以想盡辦法給自己穿小鞋，這些道理秦霄是再明白不過了。本來秦霄就覺得這斗丹大會是個吃力不怎麼討好的差事，現在看來，何止是吃力不討好，一個不注意，把自己都要搭進去。
「看來你也已經相信了，很好，我就不用想辦法再給你多說什麼來證明了！知道這個的話，那就你應該明白小姐為什麼會讓我來勸告你。這斗丹大會對於很多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光耀門楣的機會，但是就秦霄先生你而言，你並不需要這樣的機會，你更需要的是一段讓你自己雌伏的喘息階段，不要做那螳臂擋車的傻事。」羅晗也是看不出什麼想法，只是略顯低沉的說道。沒等秦霄說什麼，羅晗又補充道：「當然，我家小姐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只是希望秦霄先生你能夠省時度勢，求個自保。那個層面的爭鬥，你現在參與進去只不過是白白的搭上自己而已。此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家小姐也絕對不希望還有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請相信，就算你把這個事公諸於眾，無論對於你而言，還是對於你關心的人而言，都一定不會是好事，反而會讓很多現在不該發生的慘劇現在就爆發出來！」
說到後面一番話的時候，就連羅晗的臉色都是相當的嚴肅，可以看得出來，對於這個事，羅千千也是慎重的交待過的。可以想像得出，這個消息如此的隱秘，就算是羅千千和那黑暗中間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把這消息透露給秦霄這個小到如同螻蟻一般的人物，已經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了。羅晗的目光也不忘往旁邊悄悄的飄了飄，那個方向，秦霄知道，正好是老神棍的藥廬所在的方向。想到這個消息可能會引起的轟動，秦霄也只能沉重的點了點頭。
「那麼，秦霄先生，你的決定是？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見到秦霄這副模樣，羅晗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勸告，試圖按照羅千千的交待，讓秦霄盡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留下來，該做什麼，繼續做下去。」這一次，沒有等羅晗說完，秦霄便是突然開口，一口打斷了羅晗的話語。秦霄的眼神漸漸的開始轉變，從剛才的那種混亂回歸了一種純粹，這種純粹，是那種不偏不倚的堅定。
「想必我家小姐的意思，我剛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吧，你這樣的做法，是在引火燒身。」羅晗愣了愣，頗有點意外的說道。雖然他的臉上依然還是顯得比較輕鬆，但是他那雙籠罩在袖袍中的雙手，卻是沒來由的緊了緊，證實著這個強者的心裡顯然並不像是他的臉上表露出來的一樣輕鬆。
「當然，千千姑娘的一切意思，我秦霄都已經明白了。羅晗尊上大人，你當然也是表達得很清楚。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我也猜得到，應該是說我們凌霄殿本來就舉步維艱，能夠有現在的局面已經算是相當的不容易了，不應該因為一時的義氣而壞了這麼長久的經營，對麼？」秦霄淡淡的笑了笑，剛才那重磅消息帶來的影響已經全然消失不見了，就彷彿秦霄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些事一樣，安靜得讓羅晗都感覺壓抑。
但是羅晗還是在一陣遲疑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想不承認都不行，因為羅晗臨行之前，羅千千交待的用來說服秦霄的說辭和秦霄口中說出來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由此，便可以看得出秦霄和自己家小姐的默契之處，甚至就連那說話的語氣，都是模仿得惟妙惟肖。想到自己家小姐那一貫都是高高在上，曲愈高而和愈寡的姿態，羅晗心中也是一陣莫名，起碼羅晗從來沒有看見過能夠對她的意思如此心領神會的人，就連羅晗自己都覺得若是秦霄知道一點端倪的話，那自己來傳話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呵呵，這個沒有關係的。我們凌霄殿是在千千姑娘的幫助下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這其中固然有我們眾人一點點的努力，但是同樣也有千千姑娘的心血在其中，無論怎麼想，我秦霄都不該憑借自己一個人的意願來判定這麼多人的生死。但是羅晗先生，你也不是外人，這裡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們凌霄殿上下，沒有一根軟骨頭，早在我這次出行之前，大家便是做出了自己的決斷。和黑暗中間人的碰撞是必然的，只是看時間的早晚。我秦霄這一次出來，代表凌霄殿所有人承了別人一個巨大的人情，現在恩人正在風口浪尖上苦苦的支撐，我如果這個時候選擇扭頭便走的話，也許我秦霄和凌霄殿的眾人都能夠安然無恙，但若是他們都知道這些前因後果的話，估計我們以後沒有一個人還能夠睡得了安穩覺。我的家鄉有一句古語，叫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們凌霄殿的人，也許不足以經典動地，但每一個人都有玉碎的決心，就算明知道前方是條絕路，若不去走一走的話，怎麼會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風光？」秦霄忽然咧嘴一笑，一臉豪氣的徐徐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