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八十九章 文 / 於諾
第四百八十九章
嚴寒也皺了皺眉,「白謹言,你既然愛她,那麼早就認識她,怎麼就讓她離開你?你現在,你現在讓冷焰怎麼辦?那是他的老婆,你用什麼立場去守護她?」
他一愣,的確,他用什麼立場去守護她呢?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不管,不管什麼立場,我不想讓她再痛了,她已經太痛了,也太苦了,就想好好護著她罷了!」
嚴寒一時間說不出話,「你——」他深吸了口氣,「你這個樣子,能去嗎?你這個樣子怎麼去紐約?過幾天吧,我安排安排,讓你去!」
白謹言微微皺眉,他這個樣子,的確,的確……的確出不了,哪怕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沒說話,只是看了嚴寒一眼,「對了,把的電話拿過來!」
白謹言打了一通電話。
「大哥,我是我!」
電話那頭沒有吱聲,白謹言確定,他在聽。
「你給我查一下,紐約那邊冷焰的情況,所有情況!」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下了床,站在落地窗,看著霓虹閃耀的絢麗城市。
他深深歎了口氣,幽深的眸好似看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身上的傷,微微的疼,他微微蹙起眉,斂下自己多餘的想法,安靜的坐下,端起嚴寒送來的茶。
一天後,白謹軒那邊才傳來消息,也知道了冷焰去紐約的原因。
嚴寒走進他的臥室時,他正在換衣服。
「你去哪?」嚴寒蹙眉,聲音微微不悅。
「紐約!」
「你去紐約做什麼?」愛一個人愛的如此不求回報,他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愛一個人。
「去紐約,你知道我為什麼!」
「冷焰在,我相信,他不會讓秋映塵收到傷害,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
白謹言扣袖口的手一僵,轉頭看著他,道:「你確定,你確定嗎?你確定他會保護她?冉木妍也去了美國紐約,她在,他永遠都保護不了她!」
嚴寒歎了口氣,「你這個樣子,怎麼辦?你的傷,很嚴重,你懂嗎?」
「呃明白,我也受得了,我一定要去!」
嚴寒歎了口氣,他如此執拗,想必,他怎麼勸,也勸不動了!
「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趙叔會送我去。」白謹言看了嚴寒一會兒,道:「我明白,我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擔為難,他是你的生死之交,你在疑惑,我既然那麼愛他,為什麼早些不去找他,偏偏,偏偏在她結婚以後才出現,嚴寒,我有我的無可奈何,我有我的苦衷,若她幸福的如初見冷焰時那樣,他們的相愛沒有任何的利用成分,我白謹言,不會出現,我不求別的,只求她過的好!」
人已走出了臥室,嚴寒歎了口氣,只得深深的歎氣。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到達紐約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上午。
「少爺,我們要先去休息嗎?」趙叔問,他搖搖頭,看著早已準備好的車子。
「趙叔,直接去醫院,我來時,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是吧?」
「是!」趙叔點點頭,跟著上了車。
車子停到醫院附近,他坐在車子內,看著車窗外的一切。
趙叔坐在副駕駛室上,從後視鏡看著他的表情,不由歎了口氣。
來時,他已經瞭解清楚整個事情,他來,就是為一個叫秋映塵的女孩子。
「少爺,來了!」
他抬起眸,看到她一路小跑走到醫院門口,彎腰大口的喘氣。
遠遠看著她站在陽光下,一張素雅的小臉,他淡淡的揚唇,確定她沒事,才放了心。
忽然,一輛車子快速朝她駛去,在她跟前緊急剎車,刺耳的剎車聲,讓他蹙起眉。
幾個黑衣男人來勢洶洶的下車,大踏步的朝她走去。
他心一跳,跟著下了車。
遠遠的,他看到冷焰與冉木妍並肩走出住院部。
心大疼,那個笨蛋,就遠遠的,看著她的丈夫,也不喊。
他閉上眼睛,那男人遠遠的,就抓住了身旁女人的手腕,看著他的妻子離他越來越遠。
趙叔上前,「少爺,要動手嗎?」
「不!」他道,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無情。
冷焰,他並未追出去,就看著她在那陌生男人的懷裡,她垂著頭,不掙扎,也不反抗,像是對命運妥了協。
「少爺,秋小姐可能有危險!」
「不會,我們現在出去,不但幫不了她,還會害了他,等等,再等等!」他忍著心痛道。
趙叔點點頭。
緊接著,一輛一輛黑色的高級房車緩慢駛來,四個黑衣男人站立一旁。
一名近五十多歲的男人,盛氣凌人的下車,視線越過她,與冷焰遙遙相望。
他再賭,賭一次,冷焰,這一次,你若幫不了她,我帶她走,永遠、永遠的讓她離開你,遠離你,也遠離你給她的那些傷痛。
他身子靠在車身上,遠遠的就能聽見冷焰說的那些狠話,就算是權宜之計,那話,對秋映塵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請自便!
他丰神俊朗的站在太陽下,陽光勾勒的他的臉龐格外好看,他懷裡,擁著他的初戀,若無其事的從他身邊走過。
冷英修都變了臉色,她看到他的淚從臉頰落下,卻狠狠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是再也受不了了。
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室。
車子飛一般的朝他們駛去,後背隱隱的疼,讓他蹙眉,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所有問題。
就算是冷焰最後能護她的周全,他都不想讓她落淚。
銀石色蘭博基尼跑車急速剎車,車胎與地面發出刺耳剎車聲。
他眼睛微瞇,看到所有人不覺回頭。
他悠然下車,黑色墨鏡讓他稜角分明的臉孔更加邪肆狂放,遮去了他眼裡的情緒。
映塵抬眼望去,不禁愣住。
「冷英修,你他媽算個男人嗎?」他道,從來,他都不罵人,他最受不了一個男人去威脅一個女人!
「白先生。」冷英修玩味低笑,「這個小妞,讓我看清了我無情的侄子,也讓我看到癡情的白先生。」
「給我,放開秋映塵。」他聲音不大,卻森冷無比,那霸氣在舉止間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他淺淺揚起唇,分析冷氏內部改革的局勢,他摘下墨鏡,幽深的眸一片冷然的看著冷英修。
「你覺得,我天宇如何?」
滿意見著冷英修變了臉色,他的笑意更深,弧度更加的完美好看,「放開秋映塵,我白謹言將天宇拱手相送!」
他道,眉眼眨也不眨。
他從不拿她開玩笑,就算是拿她的命話,他都願意,何況是天宇集團。
少了一個天宇,可以有第二個、第三個,為今之計,他要的,他要的只是她的平安。
他清寂無助的眼神望向他,不可置信,像是在告訴他,她活著這麼多年,從未有人如此珍視她。
他眼角,瞥見冷焰寒漠的面容被擠出一絲裂縫,星眸瞬也不瞬凝著他,嘴角意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平添冷酷氣息。
冷英修錯愕半響,唇角勾起淡涼笑意,「白先生可真會說笑。」
「我白謹言從不與不相干的人說笑。」言外之意,他冷英修不配。
「冷英修,讓秋映塵過來。」白謹言低低道,尾音不覺提高幾分。
「白謹言,我決定了,這小妞我不放了。」
映塵咬唇,凝著白謹言僵硬的臉。
白謹言淡然一笑,舉手投足間的儘是他高貴的氣質與涵養。
「如果你識相,我的人在五分鐘之內會到。」他淡淡揚揚眉,視線不覺望向天際,不需要五分鐘,兩分鐘就夠了,就在醫院的那面牆之外。
他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形式,冷焰早已布好了局。
只要他一聲令下,自然會明白。
「冷英修,我最後給你一分鐘,讓她過來,或者在紐約死無全屍。」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他沒了耐心!
與冷英修的僵持中,直升機的飛機的響起。
忽然,他瘋了一樣,扯著她的發,挑了挑眉梢,低吼著讓他們回去。
她痛的搖頭,痛的咬著唇,不出聲。
他心頭一扯,冷焰,為什麼,為什麼把他帶來了,不好好的保護她。
這些痛,她承受得起,承受得了嗎?
「白謹言,讓他們都給我回去。」
映塵痛的皺起眉,死死咬著下唇。
看著那粗暴的力道在她雪嫩的脖子上烙下紅痕,大手扯著她長髮,讓她痛的皺眉。
白謹言步步緊逼,冷英修步步後退。
「你他媽趕緊放開她——」
「七叔,我保證你沒事。」冷焰低低道,情緒中蘊含的深意,讓人猜不透。
冷英修緩緩鬆了手,映塵身子一軟,白謹言快步上前一步,攬過她的身子深深納入懷裡。
映塵心一顫,緊緊摟住他的頸項。
「害怕了?」嗅著他的髮香,他低低道。
將她所有的驚慌、所有的不安納入懷裡。
映塵不說話,淚霧瀰漫,頭埋入他的胸口,像是溺水的人緊緊專注浮木似的,慌亂而無助地攀著。
他在顫抖,天知道,他比她更怕,更怕她出現任何的意外。
他不怕什麼,就怕人窮途末路了!
「白謹言,我不怕,我不害怕,我一定都不害怕。」她顫著聲音開口,心裡一喜,這小傢伙明白他,也明白的的心,
他低低笑,「我知道,小朋友最堅強了是吧?」言語,不自覺的溫柔。
「我不堅強,我害怕,我好害怕——」偽裝的堅強被他溫柔的低語撕開裂痕,淚落在他鐵灰色的西裝上,她哭得像極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
冰涼的小手扣著他的頸項,抖的讓他心疼。
他緊緊的環住她,任她哭泣。
「我來了,我來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害怕,小朋友,原諒我,原諒我,小白賭輸了!」
他悔恨,他不該當時那麼篤定。
讓她承受這些痛苦,若他當時阻止了,她便不會愛上她,不會愛上他,那些痛,也不會讓他如此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