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六章 小東西,只想給你一個永遠 文 / 於諾
第二百零六章小東西,只想給你一個永遠
「她,可能想見你。」
冷焰道,雖秋映塵從未說過些什麼,他想,她是想見他的。
「我也感謝你……」
他道。
嫌少如此的與人交談,對白謹言,他真的感激,不僅,他曾經救過他的女人,跟他的孩子。
他,他是打內心裡佩服。
白謹言身子微微一僵,不言,只是輕輕掀了掀唇角。
若有選擇,他倒是願意當那個要感謝的人。
愛情是一種最深不可測的東西,就像是漩渦。
一開始以為這是安全可靠的小水池,最後卻可能被捲入漩渦中心,然後滅頂。
那便,再也不是理智與思想控制得了的。
愛一個人,越想控制越無法掌控,那種感覺很糟糕。
他輕輕佻了挑眉梢,然後低低一笑,不知是嘲弄他自己,還是嘲弄天意弄人。
「我與塵,一直都在錯過……從開始的那一刻便在錯過,我曾經以為,我可以給她幸福,可以收納她所有的悲傷,有一生一世,來彌補她的不幸,填補她的失落與孤單,我以為我有這個機會的時候,一個醫學界棘手的病例,讓我望而怯步,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再也沒有機會靠近……也沒有辦法守護……」
白謹言冷笑。
聲音低沉而濃烈,與他清逸的氣質不搭。
他唇角漾開好看的笑容,那笑,在冷焰的眼裡格外的刺眼,讓他心口有種窒悶感。
「不過時隔兩年,科學可以打破dna的排序,我可以活下來……只是這腿再也站不起來……命運作弄,他的眼裡,只容的下你一個人,塵眼裡的感激,讓我怕了……」
他道,聲音有幾分低沉,蘊著那不易察覺的悲傷與蕭索。
冷焰不言,如此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愛的,是他的女人。
他不是白謹言,他放不了手,若放得了手,今日,便不會來。
來西雅圖,他只想告訴白謹言,他要守護她,不允任何人傷她分毫。
給她一個永遠……
他要讓她快樂,他要她幸福。
他要她與徹底的擺脫過去,做個幸福的小女人。
「有些東西就有緣無分……我與她注定的錯過,無法相守,緣分天注定,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他道,清明的眸底是一片釋然。
那叫,不強求!
她幸福就好……
他再也不去擾她的生活,一次便夠了!
他的自私,造成了她的不幸,造成了她的壓力,造成了她六年來的孤單。
被愛不一定全是幸福,有時候是痛苦與不堪的……
他來了,他的心結就放下了。
他知道,時間久了,人便明白了如何去愛……
他閉了閉眸,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冷焰沉默。
「謝謝……」
許久,他只說了這麼一句。
謝謝他這些年來,對他們母女倆的所做。
他也明白了,為何嚴寒那樣孤傲的人,會幫他!
白謹言值!
「告訴她,我很好……一直都會很好。」
白謹言道,仰望如藍寶石般透徹的天空。
「我會帶她來看你。」
冷焰道。
白謹言只是輕輕一笑,而後搖搖頭,「我不想見她。」
若想見,四年,他有多得是機會,多得是時間去見她。
相見不如不見!
冷焰玉樹臨風的身軀如雕像,久久的說不出話,那是震撼,也是遺憾……
是上帝厚愛他冷焰了吧……
分離六年,他是真的幸運了……
也是她太笨了,六年呢……
身邊這麼好的男人,竟還傻傻的等著他……
不是笨蛋,是什麼……
他歎息一聲,那歎息彷彿要延伸到世界的盡頭……
白謹言見著他沉思,沒有吱聲,只是看著天空,天空藍的不可思議,就連一朵浮雲都不曾飄過。
「回去吧……別讓她再為我的事情費心了。」
他道,冷焰輕輕皺起麼眉,便知他說的是山本駿之事。
他沒解釋,只是專注的看著天際。
「白謹言,我冷焰佩服你。」
他道,說欠著,是荼毒到了他對她的心。
即使他再愛,他也要他的小東西回到他身邊。
他愛她,亦可以用生命來愛她。
他答應過他自己,他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答應過他自己,要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
沉默在比彼此間蔓延……
他呼吸低回在風中,遠去……
許久,白謹言道,「你回去吧……」
幽深的黑眸一陣的流轉,他沉默的盯著他清逸的側顏,不言——
只因,一切盡在不言中。
秋映塵的幸福,是白謹言的放手,也是他冷焰的相守。
「明天我再來看你。」
他轉身,拎起隨身攜帶的行李轉身,邁開穩健的步伐。
輪椅輕輕轉動,白謹言俊逸的臉龐在陽光下越發俊美,俊眸微微瞇起,凝著他離去的背影。
「冷焰……」
腳步凝止,冷焰轉過身。
「關於塵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他問。
想必,有些事情,他並不如他知曉的清楚。
依照塵的性子,關乎到他父親的聲譽,即使是親密的人,也不會坦言。
冷焰,沉晦幽深的眸凝著他。
「我不知道多少,只知道,秋若遠並不想提及他的過去……」
冷漠的聲音在口氣中劃開。
「映塵的母親是秋若遠的老師。」
他道,迷離的眸輕輕一瞇。
他只是靜靜的聽著,而內心卻泛開了各種猜測。
「17歲的秋若遠,被他老師下了藥……」
「什麼?」
他大驚,高大的身軀不由一僵,顯然,他沒料到,事情如此。
他怔怔的站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一切,皆出乎了意料。
「她出生不久,她要秋若遠在兩千萬與親手女兒之間選,秋若遠選了孩子……」
月光如練,繁星點點。
冷焰端著酒杯,漠然的看冰塊在金色酒海裡浮沉。
心,亂的很。
他大手覆上額,想必,她早已知曉了這些事情,他歎了口氣……
手機在手上翻轉了好久,好想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
微風習習,舞動窗邊半開的簾幔,那簽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微風下發出刷刷刷的聲音,他抿了抿唇線,目光如炬……
他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是如此。
她的出生,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知是改同情秋若遠的遭遇,還是該為她感到心疼。
秋若遠身染怪疾,想必,也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17歲的俊雅少年,依稀間變得冷漠無情。
巨大的心理創傷,便是造成的……
若沒有那女人,或許,他與她不會相遇吧……
他冷焰的一生,想必是要改寫吧!
號碼輸入了好幾遍,終沒撥出去……
他想像著,她與孩子在做些什麼,想像著,這麼多年她的生活,心便是鈍鈍的疼……
那心疼便無法撫平……
他只想用他的後半生來彌補。
秋映塵坐在病床上,一雙清靈的眸淡然的望著天際,眸光無言流轉,剔透眸模糊了焦距。
她歎了口氣,看著沒有動靜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