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見光明的代價太慘重3 文 / 於諾
第一百三十五章重見光明的代價太慘重3
白謹言緘默。
凝著她略蒼白的眸,嚴寒與溫純都說他完美,為了她,什麼都肯做。
是,為她,他是什麼都願意做。
他是個男人,而不是聖人,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自製去阻止自己擁有她。
眸一沉,他歎了口氣,一笑。
愛情可以強求不屬於自己的一切,不顧她的意願,執意與她癡纏,她便毫無可言。
她與冷焰,情有獨鍾。
那,他成全她的情有獨鍾,情有獨鍾,貴在「獨」字,那「獨」不會輕易就變了。
每回與她在一起,她的心不在焉,小心翼翼,讓他心痛。
如今,她能看得見,也能照顧好自己,他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塵,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幸運的,會遇到一個你愛,卻又愛你的人,錯過了,上帝,便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映塵哭了,氾濫的淚霧,讓她看不清白謹言的臉。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她苦笑著,若能回得去,她便不能如此猶豫,眸光不停的流轉。
「白謹言,我問你最後一遍,你當真,要放棄我?」
心狠狠地疼著,凝著他時,瞬也不瞬。
「你想成全,我與冷焰的情有獨鍾是不是?只要你開口,說要放棄我,執意要做那陌生人,我便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心有所戀,口說不是,便是最大的謊言!」
她吸了吸鼻子,接著又道:「白謹言,你……」
水霧迷濛了眼眶,不顧的規矩,她已起身。
夜,已經籠罩了中天,蒼白的路燈讓她身影異常孤寂。
她迷濛眸,路燈下,抱住自己,低低抽泣。
溫純走過路口,「映塵,你怎麼了?」
映塵搖搖頭,「沒,沒什麼,你怎麼來了?」擦乾眼淚,她微微一笑。
「你跟小白,鬧的不愉快嗎?」
「沒,沒有不愉快。」她淡淡道,什麼也沒說。
轉頭凝著落地窗前,身子陷入沙發中,清逸身形透著那孤寂與落寞,讓她心一疼。
「溫純,這段時間,我很累,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或者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這麼不安過,冷焰他……去了紐約,去找秋若遠去了……可是,我今天去找那捐獻眼角膜的人,根本就沒那人!」
而且,冷焰,他現在還有危險。
她低頭,凝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瘦了,她都察覺到自己瘦了,若不仔細觀察,根本就察覺不出,她有了五個月的身孕。
「要是太累了,就做你想做的事情。」溫純說著,挽住她的手,是她太多嘴了嗎?不應該干預映塵的決定。
無論,她愛的是冷焰,還是要小白在一起,她都不應該去側面影響她。
還是映塵察覺了什麼,不然,她不會這麼執意的要與白謹言結婚。
溫純擰起眉。
白謹言生病這事兒,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映塵是不可能知道的。
「映、映塵,你……」
「嗯?」她轉過頭,看著她,「怎麼了?」
「你現在在想些什麼?」
映塵苦澀一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或許在想你的問題。」
「你,若真的要與冷焰在一起,小白是不會怪你的。」溫純試探著著開口。
映塵心一顫,「就如你說的那話,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你知道了些什麼。」溫純聲音微微顫抖。
映塵一笑,「我該知道些什麼嗎?」
「欠下的情,總是要還的,我不能理所當然的去接受白謹言無盡的愛。」
她也不想,小白對她的情有獨鍾,到了最後換來的是依然是孤獨,她不想讓他遺憾,也不想讓她自己後悔。
從一開始,他都在背後默默的做著一切,看著她笑,著想著她的幸福,卻未將他自己納入思考的範圍內。
他唯一的心願,她知曉了。
只是不想讓她為難,拒絕著。
若,她還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當一切發生都是理所當然。
她還是人嗎?
深深歎了口氣,長長的睫羽垂落,讓她眼下一片暗影,她抬起眸,怔怔望著天際。
「溫純,我想去見他,就站在他背後,看他一眼,以後,我不會再去了。」
「你真的捨得?」溫純一愣。
「我不捨得。」
不捨得,也要去!
來紐約已經三天,他去找過秋若賢,秋若賢一臉的疑惑,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用問,他便知,他絲毫不知道秋出了極大的變故。
他歎息,這秋若遠保密工作,做的可真是好!好幾日,都找不到他的下落,他蹙眉,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眸底,是城市的繁華,他一雙深邃的眸,沒有任何情緒,靜靜凝著窗外。
週身圍繞的是孤獨。
只要安靜下來,他就好想她,想的呼吸都隱隱作痛,深入骨血的思念,讓他無法自持,身心,全繫在記憶中那清靈絕美的嬌顏上。
她,一雙清靈燦亮的眸,老是看得讓人無力拒絕,如今只能在回憶中尋著他的影子。
豎條襯衣裹住他健碩的身材,灰藍色的領帶,鬆垮的掛在脖子上。
辦公室的門敲響,藍眸男人推門而入,「leo,soryy!」
他沒說話,足足三天,他太失望了。
他就不信,秋若遠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秋若霆帶著他的母親,是在昨天去找秋若賢的。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他歎息了口氣,瞇起眼睛,首都出入境管理處,沒有秋若遠的任何出境記錄!
除非他死了,不然,他不可能找不到他!
還是秋若遠早很早之前,便做好了一切,不希望任何人找到他。
一臉的倦容,他俊美剛毅的臉龐,憔悴的很,深深吸了口氣,擺手,那人離去。
拿過手機,他眸一沉。
迅速撥號。
「喂,思影。」
「她很好,你就不用關心了,再見!」他擰起眉,這該死的丫頭。
他搖頭。
映塵站在樓下,凝著那摩天大樓,來過一次,找到這裡不難。
來之前,她問過龐翌,確定他在這裡,這才來的。她也給白謹言發過短信,她等他的答案。
溫純瞇起眼睛,「冷焰,真有錢,嫁給他,你賺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淡淡道。
溫純一陣沉默,「好吧,這裡是市中心,在這裡住一晚上很貴的,我還沒住過這麼貴的房子呢?!」
拉著她,到路對面的豪華星級酒店。
這酒店,不是有錢就能來住,他二哥費了老大勁兒,才訂到酒店的總統套房,而且,視野非常好,據說,這酒店是冷焰名下的產業。
進了酒店,溫純把包包裡望遠鏡遞給映塵,「喏,可是你說說的,這間房,對著他的辦公室的。」
映塵心裡一澀。
只是轉身坐到床上,垂下眸。「溫純,若白謹言答應了,我打算跟他離開這裡。」
溫純跟著沉默。
「一定要這麼做嗎?」
「不這麼做,我想,我以後會一輩子活在不安中,若冷焰知曉了,也一定會後悔吧,若有緣我們還是會再相見的。」
「孩子呢?你不打算告訴他?你不覺得,這對冷焰不公平嗎?」
「我,我對不起他!」
沒有誰對不起誰。
如果換做是她,她一定也很為難吧……
「我想,孩子,出生以後再說。」
「溫純,你別再動搖我的決心了。」她聲音靜謐,帶著淡淡的憂鬱,胸口湧上淡淡的惆悵。
她站起身。
我空茫的瞳眸閃了閃,那日晚上,他那樣去看她。
如今,她這樣來瞧他。
如他一般狼狽,卻無可奈何。
若告訴他,她相信,冷焰會支持她這麼做的!
剪不斷,理還亂!
就用這方式,慰藉相思吧!
不敢太接近,就怕那太近的距離,讓她無法自拔。
如今的小白,需要她!
水靈靈的眸子,泛著亮燦燦的波芒,透過望遠鏡。
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窗前,她心一疼,深深吸了口氣,他,依舊那樣俊美如斯,一身狂野的貴族氣勢。
她背過身,身子依靠在玻璃窗上。
心發慌,發疼。
他,看著他樣子,他有些冷漠。
「怎麼了?」溫純問。
映塵搖搖頭,「沒什麼。」二十五歲的男人,她竟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滄桑感。
站立在窗前,直到,天邊連最後的一絲光亮都淹沒。
吃完飯,抬眼望去,他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時差原因,溫純抱坐在沙發上,打著瞌睡。
她遠遠看著還亮著燈地辦公室,九點多了,他,他還沒走。
拿起望遠鏡,他的辦公室三面的落地玻璃,此時,百葉窗已阻去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他。
看著手機,她猶豫了好久,撥通了龐翌的電話。
「龐翌,能麻煩你幫個忙嗎?」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頂層,他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只有幾個格子間,還有人在工作,她站在門口,輕輕推開門。
他高大的身子,縮在沙發上,他蹙著眉,一臉的倦意,很疲憊的模樣。
她躲在門口,不敢往裡進。
靜靜凝著他的模樣,所有人,都知道你愛我,可是就是我自己不知道,在知曉時,我已不知該如何面對我的生活了。
冷,一路走來,我們一直在錯過……
一次又一次……
我不知道,又一次的錯過,會不會是一生?
是否,一生與你難相見!
映塵站在門外,靜靜看著她,柔和的燈光,映照他俊逸的臉龐上,讓那俊美無瑕的臉龐,斂去了幾分的冷峻。
下顎,有先冒出的鬍渣,眼底有淡淡的暗影。
數步之遙,她只能這樣看著他,遠遠的看著他。
不能有任何動作。
身子輕輕一轉,靠在牆壁上。
恍恍惚惚中,耳畔像是迴繞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帶著眷戀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