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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見光明的代價太慘重2 文 / 於諾

    第一百三十四章重見光明的代價太慘重2

    映塵只覺得一陣噁心,視線躲開。

    從心底湧上的那股害怕,讓她無法形容。

    「我放開你,我會放開你。」他聲音一頓:「不過,我喜歡玩遊戲,非常喜歡玩這種刺激遊戲,你來這裡,是為找秋若遠的下落,是吧?我見你,也是為找秋若遠的下落,我不明白,他為何那樣慌張,不親自去跟賣家談判,便將他打造的江山,拱手送人,我很好奇,他去了哪?為何把他所有的股份給了你!」她一字一句,如一把利刃刺向她的心窩。

    「而我,賭冷焰一把,她會為了你去死!」

    心劃開疼痛的漣漪,她說不出話,因他的話,嚇得說不出話。

    「你滾,你滾!」她不顧一切的大喊,「你這個瘋子,你這個可怕的瘋子,你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她自問,不害怕,她緊張些什麼。

    蓋瑞優雅落座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打了個響指,從後門,窈窕的身影,十二分的端莊,映入她眸底。

    「方,方凝!」她啞聲道,不可置信的凝著被蓋瑞摟進懷裡的女人。

    她,管不得,找不到她!

    方凝丹蔻指,嫵媚撩起髮絲,「映塵,好久不見。」

    映塵沒說話,強自鎮定的站起身,轉過身,身後的聲音響起,「映塵,你不想知道,你母親葬在哪裡嗎?」

    「不想。」她冷聲道,語調,那樣的顫抖。

    那女人,告訴她做些什麼?

    方凝,丹鳳眼瞇起,「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是誰?」

    「不想。」

    映塵不敢再停留,快步朝外走。

    他們,已然,引起了注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讓她無法再鎮定。

    與他們相比,她不過是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他們,段數太高了。

    「秋映塵,你母親已屍骨無存,就連唯一能證明她存在的孤墳,也在數日前,被秋若遠親手夷為平地。」低柔的冷聲,帶著幾分的愉悅與嘲諷。

    映塵僵在原地只有數米,便驚慌走出咖啡廳。

    她是要做些什麼是不是?

    車水馬龍的世界,她凝眸,看著太陽,讓自己鎮定。

    不能亂,不許亂!

    秋映塵,你可以的!

    強迫自己冷靜,第一件事兒,她要打電話找冷焰,她要找冷焰,告訴他,讓他小心一些。

    快速的撥號,手機卻處於關機狀態。

    她愣住,怎麼辦?

    冷焰,冷焰怎麼不接電話,一輛豪華跑車,張狂的停在她腳邊,殤思影從車窗探出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三嫂,上車!」

    聽到聲音,她才回過神。「你是?」

    灰色的墨鏡遮去她的半邊表情的,殤思影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強行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塞到副駕駛室。

    「三嫂,我是三哥的屬下,想談一談。」

    映塵沒說話,許久,才開口:「我想知道,冷焰去哪了?」

    「冷焰去紐約了,去找秋若遠了。」殤思影說道,口氣有幾分不善。

    映塵心裡酸澀的苦,一時間就不知道該如何的反應。

    枕著車窗,藏在墨鏡後的她眸迷霧一片。

    「我說,你這女人到底是咋回事兒!」殤思影繼續說道,今天早上醒來,聽說,他們偉大的三哥,竟然為這女人,不走正路,從樓頂爬窗戶進去看她。

    「我說,我說,我說,我偉大的三嫂,你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好不好,我們家三哥那麼愛你,你咋就不去瞧瞧他呢?整天將自己埋在工作裡頭就不說了,你還整天跟那姓白的眉來眼去,不是氣死他嗎?」

    殤思影越說越氣,而映塵則是越聽越疼。

    車子停在路邊,殤思影轉過頭,「三嫂,三哥從紐約回來,你去找他好不好?哪怕說一句想他了,都行。」

    映塵搖了搖頭,「我跟,我跟白謹言要結婚了。」

    殤思影頓時氣結,「你——」

    「秋映塵,三哥讓我護著你,別讓人傷著你,你就……」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嗎?

    映塵沒再說話,不覺捏緊了拳頭,閉上眼睛。

    苦楚吞嚥在心裡。

    「你,你讓他……」好好注意安全,這話終是沒說出口。

    殤思影美麗的小臉,震驚不已,「你,你要跟,你要跟那白謹言結婚?

    那,那三哥怎麼辦?」

    她太亂了!

    一切,來的太突然!

    她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他怎麼辦,我心裡已經沒有他了。」她狠心的說,已推開車門。

    夕陽餘暉,透過枝葉扶疏的大樹,灑下點點搖曳的金色光芒。

    映塵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望著遠方的眼神極淡、極淡、淡到沒有任何情緒。

    一雙清寂的眼神,凝著來往的人,任風亂了她的發。

    一整下午,映塵哪都沒去,就呆呆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凝著來往的人。

    那股蕭索在心口蔓延,讓她的心狠狠的疼。

    瑩白的臉在陽光的照耀寫略又幾絲蒼白。

    涼風微襲,她不覺圈抱住自己的身子,怔然的望著原地,不肯離去。

    螓首,看著飄落腳邊的落葉。

    一雙珵亮的皮鞋映入眼底,她揚眸,一雙沉寂的眸,閃爍著熠熠的神采,映塵心一疼,身子已被攬在懷裡,清新的氣息,縈繞鼻端,那是獨屬於他的味道。

    「能看見了,也不告訴我。」聲音過分的沙啞,她分辨不清他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悲痛。

    映塵不說話,只是吸了吸鼻子。

    白謹言擁著她,那力道像是要將她揉到骨血裡,那樣用力。

    「我今天找了你一整天,電話也不接,溫純說,你一大早就開車出去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白謹言說著,手撫著她墨黑的發。

    心,一顫,手不覺攥緊了他的衣服,說些什麼,光憑這擁抱,她便知曉,她想說什麼。

    「什麼,都別說。」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淚滾落了頰畔,「小白,我什麼都不想聽,你什麼也不要對我說,就這樣,我們就這樣過下去,我們去結婚……你要想,我們現在就去。」

    白謹言心一疼,沒放鬆她。

    「塵,白謹言,有白謹言的驕傲!」

    「走。」他輕緩開口,揉了揉她發紅的鼻頭,牽著她的手。

    身後站著一黑衣男人,走上來,白謹言一愣,「塵,你車子,在哪?等會我送你回去」

    告訴身後男人,車子停的地點,她看著她的手被那厚實的手,緊握在掌心裡。

    到了餐廳,他落座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黑眸深深,潛藏著不可參透的波潮,那眸,如今深而沉,頭一次,沒了那清明,這模樣,讓她有幾分的心慌。

    蝴蝶般的睫羽,輕輕翻落,她深吸了口氣,雙手捧著水杯,輕輕喝了口。

    「塵,我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對我說過一句話。」白謹言率先開口。

    聞言,映塵呼吸驀地一顫,美眸泛上水樣波漣,凝著他,抿了抿唇線。

    「你說,當你很喜歡、很喜歡一樣東西時,不管他變成怎樣,一定認得出來的!那時候我覺得,你很特別。」他輕輕一笑,身子往後依靠,上半身閒適的靠在椅背上,迷離的眸光讓他似是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映塵靜靜的看著他,也靜靜的聽著。

    她,她是這麼說過,很喜歡、很喜歡一樣東西時,不管他變成怎樣,一定認得出來,人也是如此。

    她卻沒有在第時間想起白謹言,那個她認為很重要的人,如今,小白肯定在想,她不夠喜歡他吧!

    十歲的那場大病,讓她去了醫院,或許都是緣分,她遇到他。

    對她又嚴厲又寵的人,他,那樣矛盾。

    如今也是,一身的優雅祥和,卻又透出讓人無法忽視的淡淡憂鬱。

    他的故事,她很有很多都不知道,他不說,她也明白,他不希望她痛。

    那些故事,從不美好,若美好,他不會就那樣輕易輕易的讓她進駐到心底,她秋映塵不過是個普通人。

    她抿了抿唇,長長的睫羽翻落著。

    白謹言修長的下顎,支著下顎,一派的慵懶。

    「很久,不知隨性尋樂,還不及脫離童稚,我的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晦暗的生活,是無法想像的。」他瞇起眼睛,似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

    映塵心狠狠一扯,可憐、可憐的小白。

    「遇到你之前,才知道了,什麼叫隨性尋樂,脫離童稚,自然而然展現出超齡的沉穩與智慧,讓我更甚弱冠之齡的內斂自持,你這小丫頭,卻勾出了我的真性情,讓我情不自禁隨著你的每一聲笑語而展顏,不由自主地想疼你、寵你、不惜代價的想留住那燦爛的笑顏。」

    映塵說不出話,靜靜的聽著,內心劃開美麗的漣漪,唇線抿緊著,揚起眸,微微一笑,「沒關係,以前,怎麼樣都過去了,我,我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她聽到,她自己這麼說。

    聲音有些生澀。

    白謹言苦笑,「何苦呢?何苦再去逼迫你自己?」

    「小白,我……」

    白謹言歎了口氣,「你與他情有獨鍾,這情有獨鍾,最難得的便是那「獨」字,愛上了我,你就不是秋映塵了。」

    映塵語塞,只覺喉頭酸澀的說不出話。

    「你說過,你給我時間的。」她又說。

    俊逸的眉,一擰,慵懶陷在沙發中的身子前傾,「你需要多長時間,一輩子?」言語間已沒了情緒。

    映塵沉默了。

    「我不需要同情。」他低啞著聲音開口,他不想要用這種方式,束縛住她。

    她的眼睛好了,他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映塵抬起眸,「你明明知道,那不是同情,同情,會褻瀆了你對我的愛,白謹言,對你,我從不摻染同情。」她淚霧瀰漫。

    他的心一扯,凝著她有些倔強的臉,「卻也不摻染愛情。」

    映塵一愣,忽然就變得激動起來,拳頭不覺攥起,「白謹言,你能不能別什麼事兒,都想著我,我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脆弱,離了你們都活不了,你沒來找我之前,我十八年過的好好的,我活的好好的。」她聲音一頓,「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你的心願嗎?」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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