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秋家,消失在寧遠市 文 / 於諾
第一百三十一章秋家,消失在寧遠市
他如此焦急處理掉公司,為何,他並不缺錢,寧遠酒店那場大火,他還欠著他一個解釋,他阻止他的人介入調查。
如今,集團所有產業都不歸屬於他,蓋瑞成了新總裁。
這是些什麼事兒?
「秋若遠去了紐約,秋映塵是寧願集團最大的股東。」
秋若遠,還是將所有的東西留給了映塵,這是彌補對她的虧欠嗎?
他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冷焰,今天早上的會議,給我取消掉,我有事兒。」不及穿西裝外套,冷焰就匆匆出了客廳。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龐翌淡淡蹙起眉,只覺得事情太蹊蹺。
他剛走不久,快遞,送來一份文件。
將文件擱在冷焰的書桌上,龐翌離去。
車子一路飛馳,到寧遠,秋若遠經常去的那小樹林。
挖掘機發出刺耳的聲音,塵土飛揚,早已找不到那教堂的影子。
冷焰掏出手機,撥通秋若遠的電話,電話已關機。
再撥號,到秋家老宅子,電話早已停用……
小東西呢?他一陣亂,車子已轉彎,朝映塵在寧遠的市區開去。
眼角恢復的很好,今天是拆紗布的日子,一圈掀去一圈,眼睛已無異樣感。
卸下紗布,她閉著眼睛。
屋內的光線很暗。
「慢慢的,睜開眼睛,去適應光線的存在。」按照醫生的指示,光線,從暗淡到明亮。
一次又一次的睜眼閉眼,沒有意外,醫生才點頭,讓她睜開眼睛。
「映塵,你看見了沒,你看見我了沒?」溫純焦急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映塵一笑,「溫純,你的手,好像細了些。」
「真的嗎?你沒覺得我變漂亮嗎?」
「漂亮了,漂亮的不像是以前的你了。」映塵調笑道。
太強烈的光芒,會造成眼睛的刺痛感,慢慢的適應著光線,醫院給她佩戴了眼睛,她能看見了。
多加休息,她便沒什麼大礙。
她又能重新看見了,辦好了出院手續,與溫純一道回家,溫純牽著她的手,「好了,你現在又健康了,我現在的另一大願望就是,等著我乾兒子出生。」
映塵笑,是啊!
等著她的小寶寶,出生,不及上出租車,街頭數字媒體上的新聞報道,讓她臉色慘白。
溫純抬頭看過去,垂下眸,不敢看她。
映塵瑩白的臉頰,慘白至透明,「溫純,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眼睛不好,我沒敢告訴你,怕影響恢復。」溫純酸著鼻子,聲音微微顫抖。
「秋若遠呢?」映塵問,秋若遠怎麼能把秋家的一切都給了她呢?
「秋叔不知道去哪了,我二哥試圖聯繫他,也聯繫不上。」
心狠狠一扯,她快速鑽進出租車裡,告訴司機地址,她要回秋家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秋家,在寧遠市消失了,奶奶跟二叔也不知所蹤了,那老宅子裡已空無一人了!」
綠樹如蔭,湖水粼粼,寧遠市最讓人羨慕的住宅,映塵看到的是一片蕭索的景象。
毫無生氣,就連宅子旁邊,那花圃裡的鮮花都有些無精打采。
一切,都彷彿在瞬間變了。
鏤空大門上,鎖上了厚重的大鎖。
放眼望去,院內也是一片的清寂。
映塵心一痛,水靈靈的眸子,泛起亮燦燦的波光,花崗岩燈柱上,白色的紙張上,黑色的字,如一把刀,刺著她的心。
「吉房出售!」
身子一軟,坐在年門口的台階上。清麗的眸仰起,眼眸直視湛藍天空。
藍天,澄澈得不可思議,連一絲雲也無,襯得陽光更加燦爛逼人。
即使陽光普照,她的心情,也如綿綿細細的雨,讓她的心晦晦澀澀,也跟著疼。
「映塵——」溫純抿了抿唇,低低喊了一聲。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你做完手術,到看得見的時間裡,我二哥從未跟我提過這事兒,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秋叔去哪裡?二叔跟奶奶也不知所蹤了,這些天,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醫生考慮到你的狀況,封閉了消息,只希望你的眼睛能好起來。」
映塵閉上眸,讓溫煦的陽光圈住她一張清雅的容顏,深思隨著渺渺茫茫與虛無當中。
螓首,小臉埋進她的曲起的雙膝間,「誰,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
來不及去緬懷重見光明的喜悅。
她便聽說,秋家,在寧遠市消失了。
都消失了,卻留下了她一個。
這,怎麼能讓她接受得了?
心情,無法言語。
她想落淚,眼睛一片生疼。
「映塵,你別哭,你別哭。」溫純安慰道,再說,她的眼睛,現在不適合落淚!
映塵搖了搖頭,「我不會哭。」她說,語音清淡。
「溫純,我想買下這房子。」
「秋若遠他,他……他……」吞吐好一會兒,那話,終是沒說出口。
「我跟冷焰離婚時,他給我了很多錢,不論多少錢,我只想買下這房子。」吐囑的嗓音悠悠傳來,含著淡淡的痛楚。
規律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看著陌生的來電顯示,接起電話。
「你哪位?」
沉沉的笑聲,從聽筒那頭直灌入她耳中,映塵淡淡的蹙起眉,「秋小姐,你好。」
男人吐出低沉的英文問句。
「你是誰?」映塵說,口氣冷淡,對陌生人,她一向並不熟絡。
「現在,我是遠洋集團的現任ceo,你是本公司,最大的股東。」
映塵心一疼,最大的股東,秋若遠讓她成了集團中,最大的股東?這是什麼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什麼都不想要。
「你知道秋若遠去哪了嗎?」她問。
「我不知道,我只管花錢買下他的公司。」他這麼說,映塵沉默,「我知道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們改日再聊!」
「我是,蓋瑞詹納。」
映塵沒說話,輕輕道了句,再見,便掛了電話。
不安,在她的內心深處蔓延著,如巨大的浪一般。
「溫純,有個人給我打電話說,我是寧遠最大的股東,也就是說,他給我過生日的那一晚,他便安排好了一切。」
聽她這麼說,溫純才恍然大悟。
「對了,映塵,我記起來來了,那天,小白交給我一個牛皮文件袋。」
只告訴她,他要離開了,她卻沒想到是這種形式。
消失的這般徹底。
瞳眸淒楚的閃爍,滾動的淚珠,倔強的沒落下。
iphone手機再次傳來規律音弦,她吸了吸鼻子,看著來電顯示,怔然望著螢幕閃爍的冷光。
冷——
心一扯,瞪著手機,她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顫然的眼簾閉上,「喂?」
「我是冷焰,小東西,你在哪?」他低沉的嗓音傳來,蘊含濃濃的焦急。
微微咬住唇,映塵發不出任何聲音。
離婚幾月,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什麼樣的感覺?
她無法形容。
「有什麼事嗎?」清淡的嗓音,讓對面長時間的沉默。
眸底淚珠快要無法承載那負荷,她合上眼瞼,阻去了那即將滑落的淚。
眸底淚霧晶瑩,如今,沒了那資格在他面前流。
她——不再是他的妻。
那吐出口地小東西,如今來說,也無任何意義。
「你在哪?」許久,她聽到他的聲音再次暗啞了幾分。
「我在外面。」她說,語調,一貫的清冷。
又是一陣寂寥的沉默。
「你,你想起來了是吧?」聽到她如此的問話,她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我想見你。」他又開口,語氣有堅決。
冷焰凝著湛藍的天空,車子停在路邊,他俊逸的臉龐,斜仰著,凝著湛藍的天。
冷焰手握著銀灰色的手機,她想起來了,定知道遠洋集團出事了。
他,不想她一個人。
見她的**,分外強烈,強烈到——無法控制。
溫煦的陽光映照她瑩白的頰,讓她如琉璃娃娃般美麗,卻也抹不去那蒼白。
雙眸緊閉,她動了動唇,「冷——」
一條電話線,耳邊是飄動彼此的聲音,那樣的靠近。
實則,兩人已好遠了。
遠到,尋都尋不著彼此的影子了。
一句話冷,讓他眸一沉,喜悅便襲上眉梢,多久了?沒聽到他這麼叫她,「我要見你。」低沉的嗓音,雖平淡,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堅決。
他,一定要見她,就今天。
「冷,我不想見你。」
冷焰原本靠在銀色跑車椅背上的身子僵住,手不覺攥緊了手機,疼,攫住他的心。
俊美如斯的容顏一凜。
秋映塵,何苦再如此直接的傷我!
「冷,別再打電話來了。」清雅嗓音才吐落,手機的線路便跟著並斷了。
他身子便僵在駕駛座上,車篷拉開,密閉的空間敞開,唇角翻開冷澀的笑容,這敞篷跑車,若不打開。
他怕,他會在裡面窒息。
他吸了口氣,發動引擎,油門踩到最底。
以為,她想起他,她對他還是會有丁點在乎,如今,他什麼都不是!
冷焰,你還在期待什麼。
別忘了,離婚,是你提出的!
風狂了他的發,如同他亂了、疼了的心,找不到方位……
那一瞬我飛昇成仙
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那一刻我升起了風馬
不為祈福只為守候你到來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
不為修得只為投下心湖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
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氣息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經筒
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相見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相見
詞:倉央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