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老公先生,我們再也不分開 文 / 於諾
第一百零九章老公先生,我們再也不分開
他每回發病,便壓抑著那痛,緊緊將她圈在懷裡,用低沉的嗓音喚她,小妍,對不起……
那時,不懂,她的對不起,讓她好害怕……
如今,才明瞭,她愛極了他喚她小妍時的沙啞語調,那時一壇醞釀著性感芳香的好酒,讓她心醉神迷。
不知不覺中,他戀上了這酒,卻也醉了心。
曾經,她以為,她可以為了冷焰去死,在危險來臨時,毫不猶豫的擋在他的前面。
從相識、相戀、到分離……
裡面摻雜著生與死的償還,卻並非真正的刻骨銘心。
如今,映塵病了,也看不見了……
秋若遠再也克制不住對映塵十八年來積累的愧疚,也不想再讓映塵手一點點苦,便選擇了離婚,因為他知曉,她一直在,映塵便一直痛。
何況,他的眼中,她早已是一不守婦道的妻子。
一切,許是因緣巧合吧。
當她,決心要與秋若遠相守到老時,才得知令一個女人早已愛他十八年之久。
用痛、用恨,愛著他,那人便是方凝。
數日前,那惱人的曖昧短信,讓她痛苦不堪,卻也讓她看到了方凝的得意,不經意知道方凝是那發短信的人,便注定了她與秋若遠今生的有緣無分。
方凝是極其偏激之人,愛了得不到便會毀了,愛到癲狂。
為愛他,她竟毒害了她的親姐姐。
如此狠毒之人,她若不放手,她能怎樣?
同一屋簷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不想讓他有一絲一毫傷害。
也不敢拿秋若遠的命去賭!
她也不想讓方凝拿若遠的名譽去傷他,逼迫他!
更不想讓秋若遠苦苦為映塵守了那十八年的身世,因為她的執意不肯放手,而公諸於眾。
一切的,一切……早就了今天她與他的婚姻,已離婚收了場。
她不是不愛他,是因為太愛……
因為太愛,便選擇離開……
木妍閉了閉微顫的眼簾,遠,愛你,也愛孩子……
遠,原諒我對你的傷害……
若問從前,心或許還茫然徘徊……
如今我只想告訴你,心早已遺落在你身上,我在或不在你身邊,這心只住著一個叫秋若遠的男人。
而這身……她揚起甜甜的笑,瑩白的手不覺落在小腹上……那笑,恬靜滿足,漾著幸福。
起身穿了衣,故意不去洗澡。
因為身上,有他殘留的氣息與溫度,她捨不得這氣息,更捨不得這溫度。
整理好自己行李,看了這新房最後一眼,趁著天色灰暗,便走出了房間……
不敢再猶豫,趁著夜深人靜便離去,若不,她怕,明天一早,她便再也捨不得了。
冷澀的風捲起長髮,庭院中,腳步便不覺停下,瞳眸不覺落在通明燈火的書房。
遠,我愛你,我走了……
心一疼,咬著唇,便離去。
書房內,冰涼觸著額頭,深邃無溫的眸,凝著那轉身的背影離去後一黯,心也跟著狠狠一扯。
痛,來的那麼毫無預兆。
秋若遠額頭抵在冰涼的落地窗上,看著那淡出視線的倩影,迷茫的眸閉上,那眸底深處燃起溫柔。
冉木妍……讓他知道了什麼是溫柔,這溫柔便也隨著他的離去永埋在心底……
冉木妍,他生命中,美麗的錯誤……
轉過身,修挺高大的身形依靠在冰涼的落地窗前,視線一片晦暗茫然……
秋若遠的心,狠狠一痛。
自映塵醒來,變成那副模樣,他便亂了,他更沒有勇氣去看她。
只欲原因,他只能說,若不是他自己……映塵不會到了現在這地步。
從小,秋家除若霆,給予她溫暖,不曾有人關心她,愛護她,傭人對她的的辱罵,他向來聽而不聞,母親對她的毆打,他一直視而不見……
映塵的到來,讓他不知所措,也更讓他對她恨之入骨……
那不安全感,那急需呵護與溫暖在映塵的生活裡少之又少,如今,一場大火,熏瞎了她的眼睛,也讓她找到了逃避生活的理由……
他明白,她害怕了,一向堅強的映塵,害怕了。
從那日,她聽到他的聲音,便驚慌無措,道,她以後再也不敢喊他爸爸,他便知,她一直在害怕,害怕他母親打她,也害怕他的漠不關心。
因為害怕,選擇了用這種方式,向所有人抗議,愛情中受了傷,丈夫讓父親的女人懷了孕,親情中無人關懷。
映塵用忘卻一切的方式,來抗議命運對她的不公。
如今,他知道錯了,他知道他欠映塵的太多,恐一輩子償還都不能清。
如今,她不幸,他怎能幸福?
他自嘲一笑,眸海深處,幾絲茫然。
一個方凝,就如十八年前那女人,再次將他的生活推入絕望低谷……
他唇角勾起冷澀,臉部表情繃得死緊……
痛染了眉尖,一股堅毅卻透出眸底,他再也不會,他再也不會讓映塵受到任何傷害……
接近了他,便是接近了痛苦……
他在乎的,他愛的,就這樣都遠離他吧……
就讓他在身後默默守護吧!這是他唯一贖罪的途徑!
「老公先生,你好了沒有?」喃喃自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顯得有幾絲寂寥與落寞。
映塵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嘟著嘴,一雙水清無染的眼波如鏡面一樣清澈。
好無聊,好無聊哦!
冷焰端著一碗麵從廚房裡走出來,「好了,好了,來了,來了……來嘗嘗……」
王嫂皺起眉頭,這是第十一碗了,明明就不是做菜的料,幹嘛為難自己,她就是搞不懂這是小年輕們,王嫂不禁歎息搖頭,覺得這少爺,有些傻乎乎!
映塵聽到他聲音,她驚喜爬起身子,一身酸痛的身子,便跌在地毯上。
「哦,我好痛。」
冷焰俊美的臉一僵,盛著面的碗,隨意一擱,倏地跑向她,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他低低斥道:「不是讓你不要亂動的嗎?」
「給我看看,哪裡痛?」語調雖冷硬卻透著溫柔。
她小手攀上他的頸,小臉往他懷裡一埋,「老公先生,我好痛痛,掀起衣服,她小手撫上腰,好痛痛哦!」
冷焰一臉尷尬,看著她小手又摸上脖子,還解著扣子,冷焰一臉尷尬,倏地抓住她亂動的手。
「小東西,這種事兒,以後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做。」這,動不動就掀衣服,成何體統!
他承認,他昨天是失控了些,要了她不知多少回,她小手落在他掌心,她撇了撇嘴,「那,我以後光給你看看,不好嗎?」
他輕笑,「好,不准在外人面前做這些,懂不?這個只有老公才能看。」
他掀了掀她衣服。
她乖順的點點頭。
隨即拇指蕩肆觸著她的唇,「這裡,也只有老公才能碰。」
輕吮了她的唇,他低聲道。
「嗯。」她再乖順的點點頭,整個身子依偎在他懷裡。
他攬住她,低頭吻吻她的額,隨即,傾向前去吻她,溫存蜜愛的吻流連在兩片芳唇上,卻不深入,只是淡淡品嚐兩心相依的醉人。
她小臉一紅,「又想,像昨天那樣嗎?」
他一愣,隨即一笑,存心想著要逗逗她,「想,你不想嗎?」隔著衣衫,他一手尋找著誘人的圓潤,摩挲愛撫。
她逸出輕細的喘息。「想。可是……這裡不是房間……」
他大笑,低沉的嗓音透著過分的愉悅,「小東西呀!」他額頭抵住她的,用力吻她。
將她抱緊,是不捨得呀,不捨得她太累。
「來,嘗嘗我親自給你做的面。」雖不大好看,他剛才有讓王嫂嘗過,王嫂說,還行。
那便是能吃。
總算是那些個晚上沒白熬夜,總算是出來了像樣的東西。
她窩在他的懷裡吃麵,小手一直摸索著他的臉,冷焰心一疼,雖她從未說過些什麼。
其實,他明白。
她想看看他,想看看他的模樣,她腦海中一片空白的記憶,加上現在一片黑暗的世界。
她是寂寞的,也是痛苦的,她愉悅的吃著他做的面,他低頭輕輕吻她。
小東西,我會再讓你看到的。
我的眼睛給你,我也要讓你看到,不再讓你孤單,也不再讓你感覺不到溫暖。
原本去買菜的王嫂,氣喘吁吁的跑進客廳,「少爺,少爺,不好了,外面有個女人,吵著鬧著要見你。」
冷焰眉不悅皺起,紙巾擦拭著映塵的唇角,沉聲道:「誰要見我?」
王嫂吞吐開口,「就是,就是,您以前的……」
他眸一沉,擺手,王嫂的吞吐,他便已猜到來人是誰,王嫂離去。
「飽了嗎?」湯勺舀著湯,送到她她嘴巴,他柔聲問。
「唔。」她直點頭。
「你呀!」他憐愛地輕笑,拿起紙巾替她拭去嘴角殘漬。
這樣的小東西,是他不曾見過的,嬌憨中別有一番風情。
不論她變成怎樣,他的心都不會再改變,這份情,始終不悔!
映塵真的像娃兒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好奇。
低頭輕輕吻她,她配合的挽上他的頸,柔順的靠在他懷裡。
也許是想討好她吧,從他病了,出院回家後,她一直很聽話,對他一個人笑,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兒……
這樣的她,心裡也只有他……
「你乖乖到樓上去,我只要一會兒,就上去找你。」
「嗯!」
「嗯,真乖。」
抱著她上樓,她乖乖坐在沙發上。
「老公先生,我等你哦。」她攬著他的頸項,乖乖的開口。
他唇角上揚,大手撫著她的頰,「好,等無憂回來,我讓她來陪你聊天。」
確定她一個人沒問題,他才離去。
再次到客廳時,白洛琳坐在沙發上,一雙美眸癡迷望著他俊美無瑕的臉龐。
他優雅穩健的落在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行步時的從容瀟灑姿態,讓她移不開眼。
多日不見,他依舊迷人,瀟灑中帶著悠閒,卻也摻雜著那不容忽視的冷銳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