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文 / 於諾
第七十八章
「過來!」他五指收攏,溫純閉上眼睛,咳了咳,他低聲威脅,一雙深眸嗜血般殘忍。
推開白謹言,映塵落著淚,「我過去,我過去,你放開溫純。」她喃喃低語。
在意她的人不多,她不能讓溫純受了一絲傷害。
溫純難受的咳嗽著,「豬,笨豬!」溫純狠罵道。
身子虛弱無力,幾米之遙,為何是如此的長的距離,毫無力氣,她爬向他們。
冷焰喉頭緊,大手不覺用力。
「冷,我求你,我求你,別用力了,我過去。」
白謹言心一痛,抱住她的身子,「塵——」
「小白,你快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沒看見嗎,溫純她很痛。」
將她身子扣入懷裡,「誰死都可以,我就是不能再讓你去痛苦。」
「白謹言,你放開我!」映塵咬著唇,不讓自己落淚。
冷焰低笑,「白謹言,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守護我的老婆?」
嚴寒閉上眼,大手撫上額頭,一臉的無措。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溫純雙腳離了地,難受的踢蹬著腿。
映塵大哭,「滾開,你滾開,馬上給我滾開……」捶打著白謹言的胸膛,卯足全身的力氣,白謹言毫無防備的跌倒在地上。
映塵爬向冷焰,小白,對不起……
你與溫純於我而言同樣重要。
這次是溫純,下次便是你,抱住他的腿的瞬間,他大手一鬆,溫純跌在地上。
冷焰抓起秋映塵的長髮,映塵吃痛的抬起頭,仰視他。
盈盈星瞳,漾著酸楚的水光。
白謹言一痛,「冷焰,你他媽別傷她啊!」那聲音那樣絕望,就如冷焰所說,塵,我拿什麼立場守護你。
冷焰只是笑,凝著她淡淡蹙起的眉,「秋映塵,只有你自己知道痛嗎?啊!」他低吼著,扣住她腰,狠狠咬上她的唇。
無情蹂躪她的唇,溫純大驚,剛伸手,身子已被嚴寒攬到懷裡。
「真想死?我告訴你,冷焰真會捏死你。」
拖著嚴寒,拽起白謹言,「趕緊走。」
白謹言閉上眼,眸海深處是那如晦的痛楚,他怎麼走得了。
血滴在她衣衫上,白謹言的一雙眸如死灰般,他卻無能為力!
他愣愣的看著她,那痛不比她燒。
「白謹言,他只身前來,再不出幾分鐘,他的人便來了,咱們三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嚴寒低吼。
冷焰放開她紅腫的唇,將她壓在懷裡,冷焰一雙眸如冰山般看著白謹言。
「白謹言,她是我的,我怎麼玩她,她還是我老婆,想要的到她,等到我死吧!」攔腰抱起她,旋身朝車子走去。
白謹言拳頭攥緊,不顧嚴寒的阻攔朝她走去。
冷焰大手掐住映塵的脖子,「白謹言,你可以再上前一步,想看著秋映塵痛苦是吧,你可以再上前一步。」
白謹言步子止住,凝著她蒼白的臉。
「冷焰——」白謹言嘶吼著,那痛苦響徹天邊。
冷焰轉過身,低沉一笑,打開副駕駛室的門,粗魯的將秋映塵扔了進去。
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副駕駛座上,羽睫垂落。
身疼、心更疼。
車子轉了個彎,冷焰俊逸的臉緊繃著,在逆行道上奔馳了將近四十分鐘。
為她,他真是沒做過的都做過。
眼角瞥見她唇上的血,他眉頭皺的更深。
映塵一路上不說話,只是垂著眸。
她雙手交握著,盈盈眸光時不時落在窗外。
風景似飛,她淡淡揚起眉,眸底泛起水樣波漣,迷霧似霧,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心裡,現在想些什麼?
終是沒逃出他的手掌心,「為什麼不放了我?」她低問。
「我為什麼要放了你。」他冷聲道。
眼簾輕閉,她身子縮在椅背中,「我想走。」
「別想了,沒這機會了。」冷焰冷聲道,視線不覺落在她的腳上。
許久,他沉聲問:「你從陽台上跳下去的?」
「是,我從陽台上跳下去的。」她淡淡道,沒落淚,也沒哭,粉頰上只有乾涸了的淚。
他冷哼,「好,我不會再對你動粗,也不會對你怎麼樣,那是他們失職,很好,後花園的兩名保鏢,一人砍去一條胳膊,家裡的兩個傭人……」
「不要!」她聲音一顫,抓住他的胳膊,她的瞭解中,他本不是遷怒於人的人。
「我錯了,你不要遷怒於人,行不行,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跑,再也不離開你,好不好?」她聲音帶著幾分的委屈,冷,若不是你逼我,我能到了逃跑這一步嗎?
冷焰只是專注的開著車。
「冷,我再也不跑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滾燙的淚珠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身子一顫,甩開她。
他不曾想過要遷怒於人,十八歲生日那晚,那大床的床頭上按著微型攝像機,心底的那不忍,讓他終是沒將光盤寄出去,一次又一次,他想利用她去報復秋若遠,卻一次也沒狠下心,就連上報紙那次,那是他的大意,報社拍去了他與她在車上的那場歡愛,三百萬,他買來照片的存卡,讓人ps了照片才上了報紙。
對她,他有太多的不忍。
如今也是,他一次次的威脅她,讓白謹言生不如死,話雖這麼說,他卻從未這麼做。
小東西,這次,你傷了我的心,你知道嗎?
我是一次次的威脅你,只因心中保有對你的不捨,從未這麼做過。
你十八歲生日,嚴寒看過你的身子,我後悔了。
我搶了他十億的合約,他說我瘋了。
我是瘋了,什麼時候瘋了,我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是真的瘋了。
他閉了閉眼,車子倏地踩下剎車,他不敢再往下想,再往下想,他怕她會就這樣與她在這車裡,車毀人亡了。
他大口的喘息,冷峻的唇角,抿緊的死緊。
映塵下意識瑟縮了下,他,他是不是又強暴她?
身子被她緊緊攬到懷裡,「殺了你的心都有!」俊臉埋入她的頸窩處,用這擁抱來平復他失控的理智。
他向來理智,理智的潰決一次次的是為她。
「冷,我再也不跑了,我不跑了,你別砍他們的手,也別傷害那兩個傭人,他們對我很好,我再也不跑了,行不行?」她懇求著。
小手顫抖著,攬上他的腰。
「吻我!」他低聲命令,她沒說話,捧起他的臉,吻上他冰涼的唇。
他不動聲色,感受她毫無技巧的櫻唇在他唇上舔來舔去。
「夠了!」他鬆開她的身子,視線轉移到窗外,這次,他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抽回手,視線緩緩垂落。
「你到底要怎麼樣?為什麼總是讓人看不懂。」一會這樣,一會又那樣。
咬著發疼的唇,她滿眼的疑惑。
睿智的眸凝著她,冷焰只覺得心口的那把火越燒越旺。
他的眼神此時灰冷異常,任誰也無法輕易承受那眸底深處的冰流。
「你最後在回家之前,一個字都別說,我怕我會讓你跟著我陪葬。」發動引擎,車子飛離而去。
車子停在別墅前,看著縮在副駕駛室裡熟睡的人兒,他移不開眼,臉色蒼白的異常,他歎了口氣。
不用動腦子便知,她的腳傷口裂開了。
大門打開,車子在車庫前停下,長長羽睫上掛著晶瑩的淚滴。
小東西,我的心,你感覺不到?
還是我送來了,你已不敢再要了?
我的確傷過你,我已在盡力彌補了……
動過粗,也溫柔過,為何,我現在為何感覺不到她心的溫度了呢?
打開車門,他下了車,副駕駛剛打開,瑩瑩的眸一睜開,他轉過身,映塵心一陣苦澀,兜兜轉轉,還是沒轉出去。
下了車,腳底一疼,身子不由朝前傾。
腰部一緊,身子已落在那人懷裡,冷焰蹙著眉,索性攔腰抱起她。
「少奶奶,您哪去了?」傭人一臉驚慌,映塵垂下眸。
「王嫂,給崔醫生打電話。」言畢已抱著映塵上了樓。
俊美如斯的臉一直緊繃著,將她放至柔軟的大床上,單手抓起她的腳。
映塵鼻頭一酸。
「你不要碰我。」忽然她就哭起來,大手粗魯的抹著淚。
冷焰臉黑了一片。
「秋映塵,你想幹什麼呀,啊——」他低吼,真想掐死她算了。
「冷焰,你想幹什麼呀?我受夠你了!」她跟著吼,一會這麼凶,一會又對她這麼好。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呀?
「急著找那姓白的,做夢吧你!」脫下的西裝粗魯的扔在地上。
「我沒有,你少污蔑我!」映塵小臉埋在枕頭裡,低低抽泣。
「你,給我起來!」拽過她的胳膊,「你給我說清楚,你不去找他,他怎麼會抱著你,你給我說清楚。」他一雙眸瞪著她,不依不饒。
「我沒,我沒去找他,我沒想過要去找白謹言,上次去機場,我只是想跟他說清楚,是你不信,冷焰,你除了強暴人,你還會做什麼!」
「我……」
「我沒強暴過你。」她濃濃的控訴如細針,刺得他眼皮尷尬的跳。
「你——」
她視線移開,與他拉開肢體間的距離,冷焰僵著臉,可惡,這個該死的女人,在知道她不見了的時候,恨不得撕碎了她,看著她哭得稀里嘩啦,什麼氣都消了。
他坐在床沿,手肘支在膝蓋上,歪頭看著她失落的小臉,又不禁心憐。
深深歎了口氣,抓過她的腳踝,將她那白色的小皮靴一扔。
襪子染成了紅色,捕捉到他眸底一閃而過異樣,那異樣叫心疼,映塵移開眼。「冷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了?」他沉聲道,大手捏住她的腳踝,令一隻手卻溫柔的去脫她的襪子。
她不能再相信,不能再相信他對她溫柔了。
每一次,都是她在心掀漣漪的時候,他重重的傷她。
她跑,他把她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