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讓她不安的溫柔 文 / 於諾
第四十二章讓她不安的溫柔
他唇抿成一條線,不動聲色。
他可以肯定,走漏消息的人,一定是嚴寒。
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拿到董事會的錄音,他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三哥,怎麼辦,股價從今天早上開盤就一路狂瀉,怎麼辦?」
石磊的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嗎?」他冷哼一聲,「傳令下去,任何價位,給我掃貨。」
「掃貨?」石磊語氣不敢置信。
「馬上開始!」他嚴厲強調,「不管市場上有多少人、用多少價位拋售我們的股票,我們全接了。」
「可我們根本沒有錢,這樣是違約交割啊,而且,董事會一點都不許您插手,公司任何事務。」「照我說的去做!」冷焰的語氣奇異得充滿威嚴,讓人無從反抗。
「是的。」石磊答應了,雖然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決定。
石磊大概以為他瘋了吧。公司早已沒有多餘的資金竟然還妄想護盤!
他倒要賭一賭,嚴寒是為了誰,幹了這麼無聊的事兒!
生死之交,他要看看他冷焰的生死之交,在做些什麼!
「石磊,給我申請新的手機號,沒事別給我打電話。」他利落的掛斷電話,湛黑深眸迸發寒光,將手機扔給龐翌。
龐翌笑著看他一眼,視線重新落在電視上,冷焰轉頭,看著映塵,不由分說,再次將她摟進懷裡。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了?」她看到他皺著眉頭,為什麼非要抱著她呢?
從昨天開始,她便從未離開他的懷裡。
他這麼莫名的溫柔,讓她感到不安,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竟還能氣定神閒,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握住她的腰,讓她穩穩坐在他腿上,他喝了口咖啡,淡淡看她一眼。「你不餓?」
「你不去上班嗎?」她沒回答他的問題,手搭在他的肩上,因他親密的舉動感到疑惑。
「我昨天應該說的很清楚。」
他說,他要陪她的,映塵淡淡蹙眉,「可是,你為什麼要陪我呢?你有事,不是嗎?而且,我還要上學。」
她小口吃了麵包,俏麗臉蛋,清雅淡然。
他希望她陪的,她會覺得那般幸福,那般欣喜,他很忙,不是嗎?
「你剛小產,不宜太勞累,學就暫時不用上了,你不是學習不是一向游刃有餘嗎?半學期不去,你不是照樣可以在你們法律系考個第一名嗎?」
他知道?
她睫羽掀開,瞧著他,原來,他的事情,他並不是一無所知,她並不是半學期不去就可以考法律系第一名,是因為她太無聊,除了背法條就是背法條,下學期的她都背完了而已。
她伸出一隻溫軟的玉手,輕柔地撫上他的臉,順著鼻尖來到兩道濃眉,「你又皺眉了。」她歎息著,他的眉一直蹙著,從未舒展開,一定還有很多煩心事吧。
冷焰心一震,猛地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鋼鐵雙臂一圈將她扣入懷裡,低下頭,滾燙的唇粗魯地印上她沁涼的唇瓣,揉搓著,意圖強迫她分開雙唇。
「你,別這樣……」她一愣,老天,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何不顧場合的就與他如此親密。
「別躲我。」他用手轉回她下頷,黑眸泛紅,語音沙啞,「小東西,感覺我。」
「你別這樣!」
「讓我品嚐你。」他輕撫著她燒燙的臉頰,嗓音壓抑,像是掩不住熱切的渴望。
他如此挑逗,如此**,讓她心慌意亂。
感受到他吹向她的濃烈氣息,那溫熱、迷人的氣息揪著她的心。讓她不知不覺就伸出雙臂主動圈住他預項,將他厚實的胸膛貼向自己,兩瓣沁涼的櫻花美唇微微開啟,歡迎他的掠奪。
他立即俯下頭,深深地、忘情地吸吮著。
當四瓣唇迅速加溫到兩人都無法負荷的溫度,燃燒其間的火焰也威脅著要吞噬兩人。他伸出手,滑入她的毛衣內,唇舌不安分地咬著她美麗的頸項。
陳媽端著早餐,愣愣看著這一幕。
「少爺——」陳媽僵著聲音打斷。
他冷冷挑起眉,看了陳媽一眼,「陳媽,以後識趣點,以後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就別看。」
他意有所至,看著懷裡,呼吸淺促的人兒。
映塵抓著她他的衣服,不知所措起來,她總感覺,感覺他在做些什麼呢?
那感覺分外不安,還如此強烈,讓心,分外疼!
「我們真的要出門?」她擰眉,不敢相信,他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要帶著她出門。
在他懷裡吃完早餐,她就已經夠不安的,現在是怎麼回事,還要帶著她出門。
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他處理嗎?
站在原地,她垂下頸子,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很忙的,為什麼要陪著她瞎鬧?
雖疑惑,卻讓她心頭卻漾開幸福的漣漪。
「愣著幹什麼,快上去拿外套!」他催促,聲音微不悅。
「哦!」她淡淡應了聲,朝樓上走去。
冷焰俊眸一瞇,甩身走出客廳,踏入冰雪覆蓋的庭院。
他歎息,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他遠遠地,遠遠地看著在後花園打電話的蒼老身影。
唇角勾起玩味的笑。
她只想問,他今天出門要穿什麼外套,要不要給他順便拿下來,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陳媽躲在後花園地冬青樹後打電話,他站在遠處凝著陳媽,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
是什麼讓他如此專注,嚴寒不是說,他以前是個練家子,三尺內,就會自然有所警覺,為何,她就站在他的身後,他卻沒發現,是什麼讓他如此專注。
映塵,心狠狠一扯,默默退回去,那些溫柔,都是故意。
她雖不知道,陳媽在給誰打電話,看他表情,他一點都不介意,他們的親密,讓第三人知道。
他為什麼那麼溫柔,溫柔的抱著她,溫柔的吻著他,那是因為陳媽在身邊。
他溫柔,只是做給陳媽看的。
她什麼都不是,也不會是什麼。
一切,都是她想像的,她想像的,他心裡有她。
她不願面對現實,不願面對他心裡只有木妍——
事實,終是事實,不願承認也是事實。
她快步的走上樓,躲在門後,讓心一陣陣的抽痛。
在房間裡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下樓。
一身潔白羽絨服,耳上裹著兔毛耳塞,晨光掩映下她格外脫俗,淡雅而動人。
睫羽輕掀與他眸光相接,微微垂落難掩的失落。
他們不過做戲,他想演,她配合便是……她很清楚,現在的角色是一個演員,他才是這齣戲的導演。
至於演給誰看,她無從得知。
她知道,終有一天,她會知道,誰看了他們之間這出親密戲。
「我的外套呢?」他聲音淡淡劃過耳畔,手卻伸來來撫上她瑩白的頰。
「你沒讓我拿外套!」她主動靠在他懷裡,輕輕合上眼睛。
如此親密,讓她心動、也讓她心傷。
墨睫掩落,她微笑,藕臂攬上他的頸,腳微踮,唇準確無誤印上他的。
她的心的悲涼、彷徨、希冀卻都化在這個吻裡。
陳媽低頭從二人身旁經過,她舌尖大膽勾纏他的,「我有進步嗎?」
她知道她的生澀,還需他調教。
他眸底劃過愕然,大手蕩肆撫觸她泛著色澤的紅唇,「你想勾引我?」
「你能上鉤嗎?」她皮皮一笑。
若你不想,脫衣舞孃在他面前跳煽情艷舞,你眉毛都不會挑下吧。
勾引?
恐怕她秋映塵還要學一陣,纖細手臂滑下她的頸項,她淡揚唇角,望向天際,浮雲飄動,天空就像是擦拭過的藍寶石,美的驚人,她的心卻顫的發抖。
「我上去拿外套。」他星眸微瞇,放開她的身子。
他轉身離去。
她美眸流轉跟隨他的背影。
冷,這個稱呼不在屬於我,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呢?
你那樣愛木妍,木妍那樣依戀你,我是否該幫你們,讓你們有情人成眷屬呢?
寒風撩起髮絲,讓她微微瑟縮,唇線輕抿,眼角滑落一顆透明的淚,她抬頭睜大眼睛看天,淚淹沒在髮際,不見了痕跡。
白謹言站在skyscraper(摩天大樓)頂層往下俯視,將城裡的一切事物盡收眼底,而且依著有趣的比例縮小,讓人有欣賞模型的錯覺。
唇角淡揚,腦海中那清雅素顏慢慢清晰。
心口一緊,唇線輕抿,映塵,我沒別奢望,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親暱的喊我一聲,言。
敲門聲響起,他視線緩緩從街道上收回,轉過身。
一襲三件式的深色西裝服帖地襯出他挺拔的身材,星眸精明銳利的盯著門口,「進!」
來人推門而入。
「情況如何?」
「股價繼續下跌……」清晰的語音流瀉在裝潢奢華的辦公室,「不過,有人正在大量買進冷氏旗下的每一支股票,情況有些不尋常。」
「你查到是誰的單嗎?」
「是冷氏總公司。」
白謹言嘴角扯開一抹微笑,「很好。接下來怎麼做你知道了?」
「我明白。」
助理剛離去,他不及轉身,不請自來的客人擰著眉望他,「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他淡然開口,落座在辦公桌後的法式軟椅上,凝著嚴寒俊美的臉龐。
「你昨天並沒跟我說過要給冷氏注資十億的事兒。」
「你不是也知道嗎?」將身子往後仰,深深陷進椅背,他大手支起下顎,並未理會嚴寒的怒氣。
「從昨天開始,在這一來一往之間,你讓冷焰賺了數千萬的資本利得,還不夠嗎?」白謹言這一鬧,將冷氏董事會的那幫老東西嚇壞了,反之,簡單的給冷焰交接冷氏集團總裁時,清除了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