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他們,未著寸縷的相擁2 文 / 於諾
第四十章他們,未著寸縷的相擁2
若每次痛苦都能喚來他如此溫柔的對待,哪怕讓她天天傷,她都願意。
女人呢,為什麼就是這麼笨,這麼執意,他心裡明明沒有你,一點點的溫柔,就會心甘情願。
是女人太傻,太笨,還是他秋映塵,就是沒有骨氣,遇上他,就像是遭遇了劫!
彼此毫無縫隙的親密相貼,映塵微涼的額頭抵在他的肩頭,纖細皓腕挽著他的頸項,靠在他的懷裡輕輕合上眼睛。
白霧蔓延在四周,她嚥下那些悲傷,那些哀涼,只感受到自己的胡思亂想。
他一直不說話,輕輕壓著她的身子,彷彿為了讓她安心,他調勻呼吸,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愣在他懷裡,不安地等待著、畏縮著……漸漸地,從全身僵硬到慢慢放鬆,瑟瑟發抖的身子在熱水的浸泡下緩緩回暖。
縮在他懷中,聆聽他規則的心跳,從寒冷中徹底放鬆,過了許久,她終於陷入深濃的睡鄉……
唇角勾起甜甜的笑,他的眼裡,懷裡,只有她,不是冉木妍。
這樣——就夠了,也滿足了。
悄寂中,直到聽見她均勻的呼吸,冷焰睜開眼,陰鶩的眸盯住睡著後清純甜馨的臉蛋,不再抗拒的小小身體,安心地依戀在他胸上,竟然讓他心軟……他一震,突然警覺自己竟然對她有了不該有的寬縱。
除了木妍,他從未讓任何人左右過的情緒。
他冷魅的唇角輕抿,取過浴袍,包裹住她的身子,走出浴室。
她的手始終環住他的脖子,他半靠在床頭,俊美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在沉思……
直到,輕微的敲門聲淡淡響起。
「什麼事?」他壓低嗓音下意識的看了懷裡的人兒一眼。
「少爺,您的電話。」陳媽聲音透過門板灌入耳中。
「進來!」他淡淡道,被子輕輕環住她赤裸的肩頭。
陳媽恭謹的將電話遞到他手中,看著手機螢幕上跳動的號碼,他心微微一沉,按下切斷鍵。
從未,他從未掛斷過她的電話。
手機按下關機鍵,他轉身回摟過她,將她未著寸縷的身子重新納入懷裡。
如此滑嫩的肌膚!他有過很多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能有這般細緻的膚觸。
她不是南方女人,皆有一身細緻肌膚,生在北方,她這麼纖細、柔軟的身段,幾乎讓他一揉就碎的身子……這麼柔軟的小身體,為何有時那麼倔強,有時又那樣執著,那樣義無反顧。
她的一切……開始教他迷惑!
龐翌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大手撐著下顎,盯著對面單人沙發俊逸完美的臉龐,一雙藍紫色的眸透出詭光。
「喂,你是不是愛上秋映塵了。」
端起咖啡杯的手一頓,冷焰俊逸臉龐抬起,深眸看向龐翌,淡淡一撇沒說話。
冷銳坐在沙發上,抿了抿唇,「你,你什麼時候離婚?」
咖啡杯擱落在茶几上,「你那麼想讓我離婚?」他淡淡撇向自己的親弟弟。
「你並不愛她,還不如就別傷害她,她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承受不住你認為在控制範圍內的傷害。」冷銳語氣極淡,甚至沒有表情。
他一頓,眸漫不經心的瞇起。
「冷銳,你似乎一點都不瞭解你大哥,在數小時前,他可是用那種眼神看過她。」
冷焰抬起頭。
「什麼眼神?」冷銳淡問。
「強烈的、熾熱的、獨佔的眼光看著她,彷彿看著他自己的專屬物,不容許任何人碰觸的專寵。」在二樓落地窗前,一個男人握住她老婆的肩時,他的表情的確是這樣的,而且不容錯辯。
冷焰挑起眉梢,寒潭深眸徹底落在龐翌身上。
「三哥,若沒錯的話,我記得,這種眼神好像只有邵漠寒在看寒笑時才這樣吧,怎地,你什麼時候學來的?」這句半調侃的問句聽起來格外響亮,讓他心為之一顫。
「你看錯了!」他冷聲答。
「哦?我看錯了,可能吧,我最近眼睛的確不怎麼好使。」龐翌冷哼,唇角勾起那抹惡作劇的笑意。
他可是曾經當過飛行員的眼睛,看錯了,只能諷刺他自己!
他狠瞪了龐翌一眼,視線淡淡落在冷銳的身上,「我不打算離婚了。」
「你——」冷銳一愣,冷焰淡淡勾起唇,「我倒要看看那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我親弟弟都給他做了說客,一向自視清高不願與人結交朋友的嚴寒都為他辦事!」他起身,快步走上樓。
「哥——」
冷焰沒回頭,只留下傲然偉岸的背影。
「冷焰,一個月內別碰她,別讓她碰涼的東西。」冷銳也站起身,凜著眉開口。
他駐足,優雅轉身。
「你研究基因的醫學權威,什麼時候對婦科這麼感興趣了?那人教的?」他冷哼,轉身離去。
窗外,是漫天飛舞的大雪,銀白的世界純潔的美好,卻清冷的孤寂。
今年的雪格外多,許是海城的位置吧,半島沿海,坐落在海域口上,只要北風入侵,定會下雪。
海城市,每個房產投資商眼中的黃金寶地,環海而立,更是美的迷人。
為何,她不喜歡這裡呢?
總覺得,海城是個充滿矛盾的城市,就如冷焰這個人一樣,火種帶冰。
人們都很喜歡海城這座城市,就像很多港澳遊客,春夏季都會來度假,可一到冬季,這座城市像是一頭發怒的狂獅,沒了溫柔、沒了舒適,只剩下粗暴的寒冷。
身子被納入懷裡,她神遊的思緒飄回,那清冽好聞的氣息縈繞鼻端。
她沒回頭,大手只是輕輕覆上腰間的大手。
人呢,總喜歡在夢裡不願醒來,特別是美夢裡,這男人她不願放手,她甚至不願跟他離婚。
只是,不離又怎樣?
就算讓她活在夢裡又怎樣,夢如嫩芽呀,她一周前失去的孩子就是她最大的教訓。
人不現實,會用血來教訓的。
「我們……」聲音微啞,從他懷裡轉過身,什麼時候離婚?
話怎就說不出口,她為懊惱蹙眉。
男性與女性的曲線曖昧相貼,剛強的他,與柔軟的她,那微妙牽引地**在他們軀體間纏綿。
她一愣,響起數小時前,那未著寸縷的相擁,臉不由燒紅。
他低下唇,找到她潔白的額,輕輕吻著,她屏住氣息,動也不敢動。
他順著那俏麗的臉緣蜿蜒往下,她身上甜淡的女人體香迷惑著他,他撥開她細軟的髮絲,找到那羞怯的唇瓣。
他品嚐她。
咬著、吮著、逗弄著,她芳心悸動,幾乎跳出胸口,粉頰紅似霜葉。
怎麼就抗拒不了呢?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的事?」心在顫抖,呼吸淺促間,她聽到他這樣問她。
她咬唇,靠在他胸前,明明,明明,孩子沒了跟他有關係,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無法怪他呢?
「你在乎嗎?」揚眸,她淡問,一個並不在他計劃範圍之內的孩子。
他怎會在乎?
「我的確不在乎,可我有權利知道。」
無情冷硬的回答,映塵心一顫,「一個你不在乎的孩子,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何必徒增煩惱呢?」緊抓他手臂的手緩緩鬆開,她輕轉身,他卻用力咬她的唇,「你什麼時候變的這般伶牙俐齒了?」
顯然,他並不喜歡她的不溫順,他咬破了她的唇,只為懲罰她的不溫順。
淡淡的血腥味道瀰漫在口腔,她轉頭,他卻快她一步,舔舐她的血液,讓血液在彼此口中交融。
睡袍腰帶已挑開,他的手已掌握她一方柔軟。深攬過她的身子,將她壓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審視她嬌柔的身段,愛撫她早已泛起美麗色澤地**。
這才是真正的他,連掠奪如此冷酷駭人。
他伏在她頸間,大口喘氣,沒有下一步動作掩好她的浴袍,將她抱在懷裡。
映塵心淡淡一顫,他是如此冷酷無情,不在乎一切,為她,揮手便是傾家蕩產,眉眼不曾眨一下。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胸上,她靠在玻璃上,輕輕合上眼睛。
「我們,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心底徘徊了千萬遍不敢說出口話,終脫口而出。
他咬著她的耳,撫著她柔軟的胸,「我們,不會離婚!」
淡淡的嗓音,這聽起來輕柔的耳語,措詞卻如此濃烈,似乎企圖把一字一句深烙在她的心坎。
「你,什麼意思?」
她語不成調,他找到她了,不是嗎?他已找到他心尖上的人了,為什麼不離婚。這一消息,讓她心前所未有的愉悅。
「我們,不會離婚。」他已攬起她的腰,坐在床沿,讓她坐在他大腿上,淡淡地回答。
「為什麼?」太多的疑問,想讓他回答。
「她不希望我傷你。」
臉色陡然泛白,她微微一笑,不再言語,迷離的眸光像是陷入某段回憶中,深情幽忽。
就連不離婚,都是她賞賜的。
她咬唇,小手從他掌心中,掙脫,他卻不依。
眸光流轉,定定落在他俊美的容顏上,「我想離婚。」
她不想連她的婚姻,都是另一個女人在做主。
「你是想離婚,還是想改嫁?」緩緩挑起她的下顎,他冷魅一笑,扣住她的下顎,落下一個並不溫柔的吻。
「這跟你有關係嗎?」離婚,改嫁,有什麼區別,他並不在乎。
湛深黑眸在瞬間隱晦,不及發作。
敲門聲響起,他眉一斂,拉攏好她的睡袍,卻沒放開她,「進來!」
陳媽端著紅棗薑湯走進臥室,「少爺,這是給少奶奶熬的薑湯,趁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