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東西,想我了嗎 文 / 於諾
第二十一章小東西,想我了嗎
「溫睿!」清清柔柔的嗓音,讓坐在藍色沙發上喝咖啡的俊雅男人抬起頭。
「噗——」咖啡漬染了雪白色的威尼斯桌布。
映塵嘲弄的勾起唇角,俊雅內斂、從未在女人面前失態的溫睿先生竟噴了咖啡!
「映塵,你——」
「好看吧!」她美眸輕揚,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凝著他褐色的眸。
溫睿沒緩過神,盯著那勉強包住她翹『臀』的短裙,修長的腿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中,他不覺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這,這可是冬天……
「我這樣出去,一定會有人看我吧!」她揚起那乖巧的笑容,明眸漫開迷霧,黯然流轉。
「映塵……他,他不是故意不理你,他是有事情!」溫睿站起身,扣起她的手腕,他明白,她不過是想引起若遠的注意。
「你不用每次都給他找借口,不在乎就是不在乎,我只是不想再聽話而已!」甩開他的手,她背脊僵挺著朝外走去。
走出溫暖室內,手臂不禁環住自己,冷冽的風,讓她不由自主的打顫。
她美眸一陣流轉,凝定前方紅色瓦片上的薄雪……
昨天下了一場薄雪,她今天卻穿成這樣……皺了皺鼻頭,她撇撇嘴,凍死正好!
走在大街上,行人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
嘲諷的、鄙夷的、厭惡的、她都感覺得到。
坐台小姐的打扮,怎能引起好感,不過唯一讓她安慰的是,他們的確都在看她……
「媽媽,那姐姐是不是傻子……穿著夏天的裙子。」女孩稚嫩的聲音竄入,讓她心不由一疼。
對,她的確是個傻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翻滾淚霧的眼眸看向天際,不覺咬著凍得發白的唇,她只感覺到心一陣陣的抽痛……
秋映塵,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連一個小孩子都覺得她這樣的舉動特傻,她要幹什麼呢?
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她癡癡望著形形色色的人,有情侶、有一家人!
為什麼,她總是一個人……
「笨蛋,你在這裡做什麼!」低啞的嗓音宛如魔咒,讓她忘了反應,癡癡的聽著,眼角不覺滑落一顆透明的淚。
抬起頭,在確認是他時,瞳眸一亮,跟著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她抓得那麼緊,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浮木似的,慌亂而無助的攀著。
「你回來了!」她氤氳著迷霧的眸光在英俊的臉上緩緩流轉。
冷焰不語,大手撕掉她難看的假髮,收攏懷抱,風衣緊緊一裹,將她清瘦的身子緊密抱在懷中,俊臉蹭著她的美頸,「小東西,想我了嗎?」
想?
跟想秋若遠的想不一樣,她渴望見到秋若遠。
可是他……她不曾深切的渴望要見他,今天遇到他,讓她意外,讓她無法解釋,在見到他那一刻時內心升騰起的興奮……
美眸低斂,如蝴蝶般輕翻的濃密雙睫美得醉人。
他不由的有些失神。
她的確很美,不僅美,而是那種飄然出塵、無法輕易接近的絕美。
睫羽輕翻,清澈瞳眸與他湛黑星眸對望。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想,或許那是想,卻不是思念!
他低啞一笑,大手輕輕捏起她的下巴,「不知道?」俊臉,更深入的靠近她一分,邪氣燦亮的星眸染著笑意,她微微一怔,呼吸不由加快。
「別那樣看我!」潔白若雪的臉頰抹上胭脂紅,她低頭,他卻不容許,低頭吻住她的唇。
「唔……」她的聲音被他含入唇腔中。
他溫暖的舌,挑動著她的,與她嬉戲玩耍,彼此纏繞愛撫。
她全身虛軟。毫無抗拒能力,只能任由他的舌持續深入。
他的吻,有種奇特的魔力,教她輕易失了魂,也挑起少女迷惘的情思。
路對面,黑色的房車裡,一雙冷凝的黑眸盯著相擁的兩人,視線愣愣落在擱置腿上的白色羽絨服上,他歎息:「老張,把衣服跟帽子給小姐送過去!」
「少爺——」
「少囉嗦!」
老張打開駕駛室的門,從後座上抱起衣服,朝路對面走去。
真是奇怪,少爺接到溫少爺的電話,將那麼重要的會議推遲,來了,怎麼又不見小姐了呢?
老張濃眉挑的老高,真是搞不懂這些年輕人!
映塵大口的喘息,剛才的吻,讓她窒息,身子微顫著,紅著臉埋入他的胸口。
「你朋友說,你至少半個月不會出現在寧遠市,今天是第十二天!」
星眸染上笑意,他用力握住她纖瘦的腰。「還不想?日子會記這麼清楚!」
映塵心一顫,倏地從他懷裡抬起頭,小臉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
慌亂的轉過身,老張捧著衣服站在她面前。
失神的凝著那白色的羽絨服、圍巾、還有帽子,只有他,才會讓他一年四季穿白色的衣服。
她用力的咬唇,別開眼。
「你拿回去,我不要!」她轉身用力抱住冷焰的身子,小臉重新埋入他的胸膛。
總是這樣遲!她不需要的時候,他才會來……永遠都是這樣。
她驀地咬著唇,額頭抵在他溫暖的胸壑間。
老張捧著衣服,不知所措,少爺讓把衣服送過來,小姐卻不要,這……
深沉的眸子掃了老張一眼,伸手拿過平放在他手上帽子。
圈過映塵的小臉,白色的帽子戴在她頭上,讓她俏生生的小臉更加素雅。
映塵沒拒絕,垂著眸,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並不怎麼熟練的給她戴圍巾。
「張開手,穿上衣服,想凍死嗎?」將羽絨服拉開拉鏈,他低聲命令。
給她穿好衣服,冷焰凝著她半響。
秋若遠替她找到了適合她的顏色,她真的很合適白色。
她那雙澄淨透明的眸子,彷彿不染世間一絲塵埃,完全透徹,沒有一點點的污濁,沒有一絲絲的沉澱。
再加上這身純潔的白色衣物,她看起來就像清晨那朵含苞的百合,嬌美而秀氣。
他曾經以為,世上再沒有比寒笑更適合白色,那單一的白在她身上透出那淒柔惹人生憐的美。
而今天,這一身雪白在她身上,如半隱雲後的淡白月牙兒,溫柔和婉,透出不一樣清柔日華。
他看著,不禁有些失神,一股莫名的渴望悄悄攀上心頭,佔領他胸臆。
「怎麼了?」
他一隻手輕撫著她瑩潤的臉頰,邪邪道:「小東西,我被你迷住了!」
映塵不言,暈紅悄然爬上臉頰。
「走吧,再不走,車子要被開罰單了!」他刮刮她的小鼻子。
她點點頭,抬眼看了老張一眼。「張伯伯……我走了!」
在車子上坐穩,映塵的視線才敢落在對面熟悉的黑色房車上。
她知道,他在車子上,這麼近的距離,他卻不願下來看看她。
她嚥下那惆悵,不再思考他。
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冷焰身上,第一次仔細研究那恍若天神親自執刀雕刻,幾乎說是完美無瑕的俊逸臉龐。
潤了潤唇,映塵星眸閃爍,她應該叫他什麼呢?
冷銳,好像有些生分了,銳……好像又親密了,她慧黠的眸子一亮,冷,就讓他冷吧!
「冷……」清潤的嗓音,溢出唇瓣。
冷焰身子一僵,發動引擎的手一顫,倏地回頭眼神有些炙熱的鎖住她,映塵微微挑眉,他,他的反應好像有些奇怪。
她再看他時,他寒潭深眸又恢復深不可測的狀態,那驚愕炙熱的眼神像是她的幻覺。
「下午要做什麼?」他淡淡道。
下午要做什麼?什麼都沒做,他一到家便躲到了書房。
映塵坐在落地窗前的荷蘭白色長毛地毯上,仰頭望著西方隱沒的霞光,湖水金碧清瑩,一層層七彩光輝照映在水面上帶起一**漣漪,如真似幻,好似人間仙境。
眸光流轉,緩緩落在腳邊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上,手指勾勒書面上的字跡。
她微微咬唇……今天她應該背完第一章的,只是,書面上老是出現在回來路上,他那奇怪的反應。
他能感覺的出,她口中那句冷,喚出口時,他的驚愕。
他沉穩內斂,從不輕易顯露情緒。
是什麼人,讓他如此牽動情緒。
秀眉輕擰,她不知所措……
眸光不住流轉,竟不知道該放在哪?
腰間緩緩插入的健壯手臂,讓她心一顫,倏地回頭,他俊逸的臉龐與她相距寸許。
她低下頭,凝著在腰間的大手。
「從下午我們回來,你就在發呆,天都快黑了!」冷焰俊臉輕輕磨蹭她的玉頸,她身子不由自主的一縮。
「你……別這樣!」柔細的嗓音灑落帶著欲拒還迎的誘惑。
「我怎樣了?」邪氣的含住她的耳,他低低的問。
映塵身子劃過莫名的顫慄,冰涼的小手想掰開禁錮在她腰間的手,不料讓他反手握住。
「手,這麼涼,空調溫度低嗎?」他柔聲低問,竟讓她內心如暖意涓涓流過。
「我手一直這樣!」僵硬著身子靠在他的懷裡,她不安的回答。
「來……」轉過她的身子,將她抱在腿上,他張開胳膊,她纖細的小手夾在腋下,」這裡最暖!」
映塵輕掀長長睫羽,凝著他湛黑英睿的瞳眸,不覺揚起笑。
那微笑透澈澄淨,溫雅秀美。
他一愣,不覺……飽滿的額頭抵住她光潔的前額。
他們像是一對甜蜜的情侶,他抱著她,她的手伸進他的腋間取暖,映塵偷偷的想。
冰晶般絕美的面孔緩緩泛上桃花,她垂眸,雖沒看他那炙熱的眼神,她也感覺那瞳眸中不一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