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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海桃花向陽開 052 太平紳士 文 / 白翼龍

    052太平紳士

    泉州府永春縣城東北三十里處,一座廢舊的軍營,這是幾月前開走的原興化軍的一處小營地,如今早已空無一人,但軍中修築的房舍卻依然完好。此處原本就比較偏僻,平日裡連個人影也沒有。雖然軍隊早已開拔,老百姓們卻也依然不敢到這裡來活動。

    今天晌午時分,一隊商隊模樣的人繞過附近的村落,左轉右轉到了這裡。很快的,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軍營中居然出來了幾名軍官模樣的人將來人中的頭目接引了進去。留下的一群隨從便三三兩兩的在營地之外的小樹林邊上打坐休息了。

    就在小樹木中不遠處,一個黑影匆忙的鑽進了一處由幾顆高大的枯樹形成的角落邊上輕輕的敲了幾下。樹洞中兩個人快速的將他拖了進去,那洞中的兩個人,正是飛龍堂新一輩的當家龍呤雲和老九龍騰雲,匆匆而來的則是剛剛探聽消息回來的老八龍溪雲。

    龍呤雲警惕的查看了周圍的環境,確定老八沒被人盯梢之後三人緊緊湊到一處低聲商議著。

    龍溪雲道:「那姓孫的進了前面的舊軍營,看起來裡面好像有人接引。他們進去後明裡暗裡放了不少哨子,其他人都在樹林邊上歇腳呢。我混不進去。不過聽邊上那幾個傢伙聊天,說此間事了,今日便要換了裝啟程回京師去。」

    聽完了老八的匯報,龍呤雲沉吟了一番道:「看來咱們跟不下去了。到了這舊軍營,他們就能裝成官兵大搖大擺的從官道退回京師去了。咱們卻沒辦法再用這老法子跟著了,原以為在野外碰到他們是老天給咱們兄弟個機會,沒想到又要看著這個畜生逃走了,真是可恨!」

    龍溪雲道:「老大別上火,咱們兄弟這筆帳遲早要和他算一算,若是咱們只想對付了那個姓孫的,隨時找個機會做了他便是,但這事情背後的主謀只怕再也沒機會挖出來了。小弟有個想法,最好能把這夥人的後台一起挖出來,就當是給高少爺遞個投名狀了。只是,需要的時日只怕要長一些。」

    龍呤雲臉上一喜,沉思了少許道:「快說說!」

    龍溪雲道:「我看如今歇在外圍那夥人中有幾個與我身材相差無幾的,聽他們的語氣,似乎相互之間也並不太熟絡,依我猜測,恐怕是從不同地方招集到一起的。我想不如這樣……」說著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龍呤雲頭搖的有如撥浪鼓:「不行不行,這樣太危險了,秦莊一戰,我們兄弟就折了三個。如今老二老四老六還躺在床上下不來,你身上的傷也還沒好利索。要是有個萬一,我回去怎麼向老爹交待?」

    龍騰雲道:「大哥要是擔心,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高少爺那一場箭雨看著挺嚇人,其實沒怎麼傷著人。」

    龍呤雲斥道:「混帳話!你把大哥當成什麼人了?老八雖然和我是親兄弟,可我從來也沒把你當成外人!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換了你我就不擔心了嗎?!」

    龍溪雲道:「大哥!這時候莫做此兒女之態,小弟自問身手還過的去,若是見機不利,保個全身而退還是不成問題的。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三哥五哥還有小弟的仇咱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就算一路上什麼也探聽不到,到了京師,還有二師伯那裡可以投靠。求你了,大哥!」

    龍呤雲再看了一眼兩個兄弟,紅著眼睛點了點頭:「老八,大哥不想讓你去,不是因為你我是親兄弟,你是咱們弟兄之中最有靈泛的一個,又識文斷字。要是你出了事,咱們弟兄再翻身的機會可就小的多啦。這樣吧,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和小九回去和老七把事說清楚……」

    龍溪雲打斷他道:「大哥!你身材高大,又和那姓孫的照過面,很容易就露了底,老九又太小,只怕遇到事難免失了應對,難圓其說,還是我去吧,再拖拉,他們一入營,咱們可就沒機會啦。」

    …………

    不大一會之後,正在樹林邊上歇息的一夥人中,一個小伙子站起來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匆匆向樹木中走去,走了兩步之後,鼻子中突然聞到一陣惡臭,小伙子衝著還在不遠處說笑的夥伴罵道:「誰這麼缺德?拉屎不說走遠點?離大伙這麼近,也不怕熏著了人?」

    坐著的人群中一陣笑罵聲響了起來,不幾下,一個聲音高叫道:「你要是怕臭著別人,自去遠些方便罷了,理會那個作甚?」又是一陣笑罵聲,看來這事似乎就是他幹的。

    小伙子嘴裡喃喃有聲,有些不情願的向樹木深處走去。突然腳下一拌,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大聲的咒罵了一句,四下打量了一番,兩腳試了試站立處,對這個位置頗為滿意,便伸手開始解褲帶了,正當他做足了準備打算痛快淋漓的解決自己的問題時,突然,嘴上一緊,腦袋不由自主的用力向右歪了一下,這一歪,將他那原本滿懷期待的暢快感硬生生打斷了。

    換上對方衣服的龍溪雲向龍呤雲拱拱手道:「大哥,此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小弟但有一口氣在,也一定將那罪魁禍首揪出來。日後小弟不在大哥身邊,還請大哥凡事多與七哥商量商量,日後切莫再疑心七哥……」

    龍呤雲不由分說,將自己腰間的軟劍繫在龍溪雲腰間,邊幫他整理衣服邊開口道:「我省得,見過鬼還能不怕黑嗎?老八,此去獨闖龍潭虎穴,自己保重,切記見機行事,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莫要孤身犯險。到了京城,想方子和二師伯取得聯絡,將消息傳了回來,咱們從長計議。」

    龍溪雲點點頭,又伸手輕輕的龍騰雲肩膀拍了兩下,卻沒再說話,扭頭向樹林外走去。龍騰雲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景,兩眼一紅,向同樣站在身邊的龍呤雲望去,卻見他面色凝重,當下大氣也不敢喘,靜靜的站在當場。很快的,龍呤雲身形一動,躡手躡腳的綴在了龍溪雲身後不遠,待他出了樹林,靜靜的伏了下來,注目著他的一舉一動。

    龍溪雲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樹林,眼看快到人群中時,突然腳下一絆,摔了個嘴啃地,發出的聲音惹的那一群正在歇息聊天的大漢們將目光轉了過來,見他如此狼狽,無不撫掌大笑,待龍溪雲再度爬起身時,滿臉都是泥土,點點的殷紅將已經蹭破了皮臉襯托的無比滑稽,在座的諸人紛紛打趣,龍溪雲吐著含糊不清的字眼罵罵咧咧,很快一個中年漢子遞上一個裝酒的皮袋來,龍溪雲也不答話,撥下軟木塞仰頭就灌了幾口,將酒囊取下,又是幾句含糊的咒罵,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倒無人注意這位滿腔不忿的小兄弟的樣子有些許不同。

    龍呤雲和龍騰雲伏在遠處一棵樹後,見眾人很快打成一片,鬆了一口氣,迅速退回到原來的地方,將屍體拖到一個樹坑中,抽出大刀來掘了土,仔細的掩埋之後,又做了一些偽裝,眼看著並無明顯印跡,這才悄悄離去了。

    龍溪雲在周圍夥伴們的調笑下不動聲色的察言觀色,很快就和自己圍在一處的幾個人摸了個**不離十,正當他放鬆下來與眾人一起玩笑了沒幾句時,軍營中出來了幾個騎士,在幾名騎士的命令之下,散坐在軍營四周的漢子們紛紛起身,隨著騎士們慢慢走進了軍營。

    半個時辰之後,從這座已廢棄幾個月的舊軍營中,一隊身著廂軍軍裝的士兵們列著整齊的隊伍,開拔了……

    …………

    隨著吳天祥的宣佈,泉州府答謝各界熱心人士的表彰大會正式開始了。首先由泉州府最高軍政長官范貽范大人致答謝辭,向在此次安置工程中出錢出力的所有熱心人士表示了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親切的問候。

    緊接著,范大人終於揭開了那個讓大家猜測了一個多月的悶局,宣佈了對熱心人士的獎勵辦法。

    根據捐贈財物的數量折成錢數的多少,將所有熱心人士分為五個等級,並贈於太平紳士的稱號:

    捐獻三百貫(合銀三百兩)以上千貫以內者為五等太平紳士;

    捐獻千貫以上三千貫以內者四等太平紳士;

    捐獻三千貫以上,萬貫以內者三等太平紳士;

    捐獻一萬貫以上,十萬貫以內者為二等太平紳士;

    捐獻十萬貫以上為一等太平紳士。

    對以上五等太平紳士各做了不同的獎賞。

    五等太平紳士除獲得稱號之外,當場頒發五等太平紳士勳章一枚。

    四等太平紳士除此之外,還獲得了免征當年各種稅賦的權利。

    三等太平紳士不僅獲得以上獎賞,還獲得了由雲霄縣吳縣令當場贈送的雲霄縣城黃金地段門臉房一間,並擁有三年的免稅權。並且獲得一個賜同舉人出身,此後可見官不拜。

    二等太平紳士除此之外,還被賦於了可參與本縣知事的權利,除見官不拜之外,可以監督本縣的各項事務管理,如遇不平不當之事,可隨時向本縣提出意見,如未獲重視,還可直接將意見呈送至泉州知州衙門。而且還獲贈雲霄縣治下天字號良田百畝,縣城內門臉房三間。

    一等太平紳士就不得了了,除以上這些獎勵和特權之外,良田變成了免稅自有田,一百畝也變成了三百畝。門臉房也變成了十間,並且獲得了五年的免稅權。

    頒獎的過程很有意思,沒有採用以往那種從高到底的次序,而是採用了從底而高的次序。並且在頒獎前並沒有宣佈各獎勵的具體內容。

    也就是說,在頒獎的時候,先獲獎的人並不知道後面獲將的人都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會得到什麼獎勵。因此,每個人獲獎的時候都滿懷喜悅之情,而越往後的人就越興奮。以至於到了最後吳天祥宣佈二等太平紳士會得到的獎勵時,引的所有人驚呼連連。

    光是這太平紳士的稱號就是個不得了的榮譽了,給人的感覺和朝廷冊封的爵位沒什麼兩樣。商人們雖然重利,但地位更是所有商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有了這個太平紳士的頭銜,日後再也不用那樣被人下看了。而那見官不拜的特權更是想想都讓人能笑出聲來。最重要的是,根據范大人所言,這個由泉州府頒發的「太平紳士」稱號已經得到了陛下的認可,也就是說,以上所述的特殊待遇,在整個大宋都是通行的。

    最讓人眼紅的,莫過於獎給三等以上太平紳士的那些房產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能換成錢的東西啊,更別提二等紳士還有那象徵著地位和財富的土地了。當聽到吳天祥宣讀完二等紳士的獎賞內容時,已經領到獎的那些三等太平紳士無不暗暗懊惱,對自己當初的小氣勁埋怨不已,其中不乏起了回家好好調教一下家裡那不明事理的女人之類打算的人。

    而先前被眾多商家共同嘲笑的樂通號胡掌櫃和長順號孫掌櫃,因為此次的大手筆,替自家東翁捧回了二等太平紳士的封號不說,光是得到手的良田和門臉,幾年就能賺回他們捐出去的那些糧食。因此,當二人替東家領到那個裝著房產、地契還有免稅證明的大信封時,早前嘲笑過自己的那一幫人,恨不得馬上下帖子請了這兩位去自家做掌櫃。

    由於大手筆捐款的人並不多,因此,到場的一千多人中,四等太平紳士只有六十二名,三等太平紳士只有十一名。而二等太平紳士則只有三名,除了樂通號和長順號兩家的東家之外,還有秦敬臣老爺子也獲得了二等太平紳士的稱號。

    而當天的頭獎,一等太平紳士則不出所料的被高文舉捧走了,同時獲得這一至高無上榮譽的還有徐鍇老太爺,當然,徐老太爺當場做了推辭,表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自己已是風燭殘年了,對這些錦上添花的東西並沒有多大興趣,當場便將這些財物回贈給了雲霄縣的吳大人。

    在場諸人無不對徐老太爺這番高風亮節拍手叫好,為了表示對徐老太爺如此深明大義的舉動有所回報。范大人當場向徐老太爺送上了每年三名保舉的名額,並將委託高家莊打造的新式四輪馬車當場贈給了他。這兩樣可都稱得上投其所好了,有了保舉的名額,徐老太爺在士林從中的地位便更加的穩如泰山了,而那輛四輪馬車所代表的榮譽,更是讓人無法拒絕。

    整個頒獎過程結束之後,由泉州府十二家大酒樓共同聯手製作的酒席流水一樣的上了桌,為了讓大家不要有拘謹,范大人遙遙敬了幾杯酒之後,便帶著徐老爺子等人離開了酒宴。而一樓的各縣衙門前來觀禮的官員們也匆匆用過一點東西,起身趕回去了。接替他們坐下來的,是那些忙碌了大半天的帥府差役們。不大一會,此起彼伏的談笑聲便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喝高了,從來沒有過如此興奮過,大家都是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捐了東西,得到了回報,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別人的,想一想,再歎兩聲。許多人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將家裡所有的錢都捐出來在今天露上一臉。酒席上談論最多的,便是早前大家一致認定的敗字子高文舉,這時候,大家再也不為人家捐了多少錢而耿耿於懷了,反而因為自己沒有人家的高遠眼光而自歎自憐、後悔不迭。

    經過在場有心人士的計算,發現了一個很讓人眼紅的現象,原來些次表彰的這些人中,捐錢越多的,得到的回報越多。二等紳士那些房產土地,不算價值,單是每年的收益就下不三千貫。而高文舉得到的那些房產和土地稍一折算,都差不多有十萬貫的價值了。更不用說這些東西都是會生蛋的金雞啊,要不了幾年,就能賺回來好多個十萬貫呀。

    許多人一思量,便想趁機再捐點錢,以自己的身家,捐不上個一等紳士,補個二等還是沒什麼困難吧。可是稍一打聽,傻眼了,原來這太平紳士的稱號,只此一次,那還是經過陛下欽點了的,泉州以後再也不會封賞這個至高無尚的稱號了。再想找這種好事,那得要陛下頒了聖旨才行。大家一聽這話,只得將那花錢的心思裝回了肚子裡。再一想,自己以後捐不到二等一等紳士,別人也同樣捐不到這四等三等的身份了呀,自己照樣是比別人強。這樣想想,心情就好的多了。

    當然,也有啥都沒撈著的,今天到場的人也有許多沒捐夠三百貫的,除了眼睜睜看著人家領了獎賞之外,就只能撈到一頓上好的酒菜打打牙祭了,而那些花了百多兩銀子買到今天門票的商戶們,今天除了到場為大家哄托一下氣氛之外,就只能眼巴巴的在旁邊做個觀眾了,看到滿桌的上等酒菜,卻有一種吃了苦膽的感覺。滿場的歡聲笑語中,便多了幾聲比哭還難聽的笑聲。不過,商家畢竟是商家,不大一會,大家便放開了懷抱,沒撈著好處,在這場面上結識幾個大人物,混個臉熟方便日後打交道也是好的。因此,整個酒宴中串場最厲害的,活躍氣氛最強烈的,倒是這些手上沒撈著東西的「苦主」。

    三樓那些士子中的大部分人,本就沒捐多少錢,但因為自身的身份,也獲得了邀請,可是今天的獎賞,卻不因身份而有任何的差別,那些捐錢在三百貫以下的士子們,同樣也是兩手空空。但這些讀書人自恃身份,自然不會將心中的酸意發洩出來,儘管眼紅別人手上的信封和掛在脖子上那枚精緻的獎章,卻也斯斯文文的做足了讀書人的架勢。

    而那些得了紳士稱號的士子們,有意無意的將手中的信封隨手一放,彷彿這些東西在他們眼中根本微不足道一般,端起了那平日裡附庸風雅的架子,只當是書友們聚會行個酒令,之乎者也的酸了起來,只是大家好像都沒注意到,這些人集體的將掛在脖子上那枚象徵著榮譽的「太平紳士」勳章選擇性忘記了,任由它在舉手投足間磕磕拌拌卻無人在意。

    當酒宴最後快要散席的時候,節帥府的隨從們為在場的所有人又送上了一隻黃色信封,又告訴大家,這信封裡面裝著的,是雲霄縣新茶莊的優惠卡,等來年新茶上市時,憑此卡在雲霄縣中購買任一商家的茶葉時,無論數量多少,均可享受一次六折優惠。

    領到了獎品的那些人當然不把這張卡當回事了,可是那些費盡了心思花了銀子來吃了頓飯的人可就不同了,這些人本就是商家,雖然沒有很長遠的目光,但是對於商機的把握卻是有著獨到之處的,否則也不會花錢買張門票來賭運氣了。他們很快就從中看到了利潤的來源。

    這些人當即做出了判斷,紛紛走出大門去招呼自己的隨從開始了行動。當酒席散場之後,許多手拿著優惠卡的人都將手中的卡換成了臨時擺在街道上的各種珠寶玉器和各色小玩意,而那些士子們大多換成了幾本書籍。至此,整個答謝酒宴各謂皆大歡喜,圓滿收場了。

    …………

    南海,海壇島以東兩百里處,許操正神氣活現的站在快船船頭,舉著千里望認真的打量著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流求島,旁邊站著那個同樣拿著千里望的,正是副將李連生。

    這次趁著老爹親自督促著大家遷回大陸,而教官高十一又回鄉省親的空檔,許操則根據老爹和高十一的吩咐,將海壇島兩千多精銳分成十幾批,每天帶著一拔人出海體驗和熟悉快船的感覺。輪番對大家進行出海訓練。等再過半個月,第二艘快船打好之後,便可以雙船同行了,那時節訓練的力度便可以加大一些了。這幾天,大家嚴格按照事先的約定,每次總是巡遊到能用千里望看清楚流求島的地方便掉頭回來。

    今天陪著他出海的副將是李連生,兩人此刻正各自舉著一支千里望遠認真的看著流求島的遠景,心中對不遠的將來踏上這片土地充滿了信心和憧憬。

    「快看!起火了,好像是船!」李連生突然指著北方海面大喊。

    許操將手中的千里望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小心的調整了一下三節伸縮筒之間的距離之後,看清楚了那遠在三十里外的一個小小火球,正是一條小商船。

    「不管是誰,過去看看,順便檢驗檢驗咱們的反應能力。」李連生興奮的建議道。

    許操微微一笑,這幾天每天都出海,可是每次都是空轉一圈就又返回了,怎能讓人不有些許遺憾?好不容易有個能一顯身手的機會,又怎會放過?這個建議,正中下懷。當下大聲吩咐:「左滿舵!滿帆!全速前進!」下完令,一副神氣的模樣對李連生道:「咱們過去湊湊熱鬧!」

    不大一會,那已經起火燃燒的小商船便清晰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鏡頭裡,這回看清了,的確是一條小商船,就在這條起火的商船北面,有兩條掛著骷髏頭旗幟的大船正停在那裡,船頭上人來人往不停的忙碌著。

    站在甲板上的一個小伙子突然恨聲喊道:「快看!雞冠頭!是倭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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